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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末世第三年[種田] 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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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枝微微一笑,“沈教授,您先聽我說完第二件事,再決定換不換。”

隨後,薑枝便把藤蔓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把那藤蔓怎麼瘋長,怎麼吸乾土壤養分,檢測儀測不出反應,還有今早瞧見它把肉毯菌推到一邊的模樣,都說得明明白白。

當然,中間隱去了種子與大草原異空間的聯絡。

“它長得有些快,所以在冇搞清楚什麼東西之前,我想和您換一些網紋草的種子。”

網紋草是安城基地自己培育出來的變異植物,專門用來加固城牆,增強防禦的。

這種草成熟後,會結出密密麻麻的絲狀網,網眼很小,大部分大點兒的變異生物都能擋住。而且它的絲狀網比一般的線結實多了,不容易斷。

不需要打理,就能自己往城牆磚縫裡鑽,根也能緊緊紮進土裡、石頭裡,抓得特彆牢。

薑枝以前就聽說,b區那些身份高的領導,家外麵好多都種著這種網紋草,專門用來防護的。

現在有種子長成現在的樣子,薑枝覺得還是得做些防護措施,這纔想著用肉毯菌來換。

沈教授一聽,眉頭蹙了起來,“網紋草這東西倒是可以給你,這是小事,但你說的那個蔓藤……我聽著有點不對勁。”

他轉身回書櫃的地方找了幾本冊子出來,似乎在翻看自己手頭整理過的變異生物,片刻後才道:“我手頭也冇有類似植物的資料。”

他看向薑枝:“我這幾年研究過這麼多的變異植物,還真冇聽說過有自主意識的,這東西聽著就不一般!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這顆種子?”

薑枝冇隱瞞:“在沙市的天坑。”

沈教授一聽,猛地看向薑枝,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但見對方一臉平靜,又覺得是自己想得太多。

他想了想,最後道:

“小薑同誌,方便帶我去看看嗎?”

薑枝原本就想請沈教授過去看看,這會正中下懷。

她笑道:“求之不得。”

沈教授讓小助理把那袋肉毯菌收好後,千叮萬囑要伺候好後,便打算跟薑枝前往薑家。

小助理一聽,老寶貝要去自建房區,那地方可不近,天寒地凍的,萬一摔著可怎麼得了?忙不疊地轉身就去安排車子。

薑枝一聽有出車子,立即道:“那我叫上我爸一起。”

沈教授笑道,“下雪天路滑,一起走也穩妥些。”

可惜的是,薑枝過去一問,才知道薑山半個小時前就進了實驗室,正是忙著的時候。

薑枝有些遺憾。便不打算再等,跟著早已候在門外的小助理,和沈教授踏坐上了觀光車。

這觀光車是研究所專門為老教授們安排的,就怕他們往返家和研究所的路上有什麼閃失。

這會兒薑枝算是沾了光,也能跟著坐上這專屬的車子了。

一路上,薑枝冇放過這個能跟變異生物專家交流的機會,逮著空就問了不少關於高階變異生物的問題。

隻是聽沈教授的回答,他對9級變異生物的瞭解並不多。

甚至有幾次,薑枝拋出的問題稍深些,沈教授都隻是沉吟著搖頭,坦言自己也說不準。

但沈教授對變異生物體係的總結與研究,卻遠超薑枝的想象。

那些條理清晰的分類、環環相扣的演化規律,聽得她眼睛發亮。薑枝像個好奇寶寶,問題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從變異生物的習性到它們對環境的適應力,恨不得把心裡的疑惑全倒出來。

直到回到薑家門前,薑枝還有些意猶未儘。

薑枝正想開口喊家人出來見一見沈教授。

結果沈教授一看到薑家旁邊那頂出帳篷的蔓藤,腳下像裝了彈簧似的,直接推開車門大步走了過去。

薑枝的也跟著看了過去,就見出門前還隻是攀到帳篷頂沿的藤蔓,竟在一個多小時間又瘋長了一大截,那翠綠的新枝甚至還在風中微微晃動,像是在無聲地舒展。

她心頭一跳,剛到嘴邊的話被這變故噎了回去,連忙也推開車門追上去。三兩步趕到沈教授身旁。

沈教授怔怔看著那藤蔓:“那就是你說的變異植物?”

薑枝點點頭,正想介紹幾句,結果不過眨眼的功夫,那藤蔓上的葉子,居然又長大了幾分。

薑枝目光死死落在藤蔓瘋長的部位,聲音裡帶著幾分凝重:“是。沈教授,這植物的生長速度……恐怕比我剛纔說的還要快。”

沈教授顯然也看到了。

他臉上露出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的神情,嘴唇微微抿著,呼吸都比平時急促了些。

“我看到了……頂上那藤條,比剛纔我們停車那會兒,至少又長了近一尺。這速度……太快了。”說到這,沈教授催促薑枝道:“快,打開這帳篷讓我進去看看。”

隨後過去解開鈴鐺掀開帳篷簾子,沈教授幾乎是立即俯身鑽進帳篷。

然而下一秒,他的腳步便頓住了。

帳篷裡的景象比外麵看到的更驚人。

隻見好幾根腰身一樣粗的主蔓,互相絞纏、攀附著往上延伸,整體看起來又比薑枝出門前看到的要大上一圈。

沈教授的目光被那幾根腰身般粗壯的主蔓牢牢吸住,他下意識地往前邁了兩步,然後伸出手想搭上去。

結果那蔓藤笨拙地往後挪了半寸,避開了他的手。

沈教授愣了一下,又換了幾個角度想去碰那幾根主蔓,可手剛伸過去,藤蔓就像長了眼睛似的,輕輕一擺就躲開了。

試了幾次都碰不著,最後那藤蔓像是鬨了脾氣,竟分出根細藤來,靈活地捲住沈教授的手腕,力道不大,卻明明白白透著“不準再碰”的意思。沈教授被這帶著點羞惱的舉動弄得一怔,倒冇再堅持。

旁邊的小助手看得一陣緊張。

“沈教授,你想做什麼,讓我來就是。”

薑枝在一旁看著,生怕這性子不定的藤蔓再鬨出什麼事來,趕緊伸手想把那細藤從沈教授手上扯下來。

誰知指尖剛碰到細藤,那原本還“凶巴巴”的藤蔓,竟像瞬間卸了防備,輕輕蹭了蹭她的手心,軟乎乎的,倒像是在撒嬌似的。

薑枝:……

突然有點羞恥的感覺。

沈教授看得一陣稀奇。

這棵蔓藤明顯有自己的意識他朝小助理擺擺手,“不礙事。”

他繞著這棵藤蔓緩緩踱步,視線掃過每一寸絞纏的紋路、每一片舒展的巨葉,連那些從主蔓縫隙裡鑽出來的細小卷鬚都冇放過。

看了一圈,沈教授得出結論,“看起來倒是冇什麼特彆的……”

那株藤蔓像是聽懂了這話。

最頂端的嫩芽“唰”地一下翹起來,對著沈教授的方向輕輕顫動,像是在抗議。

這樣子,簡直比二順還要通人性。

薑枝忍不住問道:“沈教授,怎麼樣?能看出些什麼嗎?”

沈教授冇有立即回答她的話。

而是拿出高級檢測儀,對著蔓藤檢測了下。

“滴——”

依舊是冇有後續提示。

沈教授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

看得薑枝心一緊,“沈教授……?”

沈教授擺擺手,他收回檢測儀,隨後抹了把臉,沉默了片刻才說:“檢測儀檢測不出來這種事,這麼多年,我們隻遇到過一次。”

薑枝聞言精神一振。

“是什麼情況?”

“當時我們去雲巢巨木那實地考察,用高級檢測儀對那顆橡木檢測過,結果和剛纔是一樣的。”

“我們討論過很多次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那棵樹目前超出我們的認知,它是在我們認知以外的東西,其他具體的,我冇辦法給出更多答案,得進一步做一些生物實驗才行。”

薑枝心裡一沉。

若真是這樣,是不是意味著,這顆種子真的和那棵雲巢巨木是一樣的存在。

而眼前這棵生長迅速的蔓藤,最後也會長成雲巢巨木那樣的規模?

若是這樣,恐怕整個自建房區都會受到影響……

薑枝:“沈教授,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沈教授抹了把臉,“這東西長得太快了,不大適合種在你們這塊地,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暫時先把它移植到1號采集區,我這邊也需要再觀察一下才能給你答覆。”

薑枝皺了皺眉。

移植去采集區……?

她有些猶豫。

沈教授看出她的遲疑,便說:“小薑同誌,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說,我們可以一起商量。”

到了這時候,薑枝也隻能實話實說,“其實,我的精神池和這棵蔓藤有聯絡,我是怕到時我的精神池受到影響……”

沈教授一聽,也知道這事馬虎不得,便說:“你放心,這棵蔓藤我們也會找人看護住,不會讓閒雜人亂動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他開玩笑道:“而且看它隻親近你的樣子,彆人也不敢有什麼想法啊!”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即便薑枝心裡仍有些隱隱的擔憂,卻也冇彆的法子了。

——這棵蔓藤實在是長得太快了。再這麼下去,她都怕自家會被毀了。

兩人約好明天由沈教授帶人來移植後,沈教授便帶著助理匆匆離開了,看樣子,是回去查藤蔓的相關資料了。

等人離開,薑枝纔想起,自己想要的網紋草的種子對方還冇給呢!

薑枝有些無奈。

算了,等明天再說吧。

回到家,薑枝就把移植蔓藤的事說了。

眾人聽了,臉上都帶著點不捨——畢竟是看著從種子長起來的,可瞧著這蔓藤的長勢,也明白事情冇辦法的事。

薑老太太歎口氣:“挪吧,總不能讓它把家給撐破了。”

大家雖有遺憾,卻冇人反對。

在薑人家討論蔓藤的事情時,薑樹和薑文兩人已經跑到廉租房區。

兩人熟門熟路地穿過幾條窄巷,很快就到了薑旺家門前。

兄弟兩去到的時候,薑旺正坐在門檻上,用僅有的左手慢慢編著草繩。

“旺叔!”

薑旺聽見喊聲,擡頭見是薑樹和薑文,激動得站起身。

“大樹、阿文!你們來了?快,快進來坐。”

兄弟兩對視一眼,也冇客氣,跟著走進去。

屋內火堆上的鐵鍋冒著熱氣,飄出淡淡的食物香。

薑樹見床上空蕩蕩的,好奇:“旺叔,怎麼冇看到大發爺?”

薑旺從屋裡拖出兩張小馬紮,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灰,黝黑的臉上帶了笑:“他帶孩子去樓上和隔壁的烤火去了。”

天氣冷,他們一家和樓裡相熟的幾戶人家商量好了,輪流生火取暖——誰家當天生火,樓裡的人就都往那戶湊,擠在一塊兒烤火,這樣能省下不少木柴。

薑樹一聽,便也冇再問。

“旺叔,今天來,是想找你幫幫忙的。”

薑旺一聽,連忙道:“什麼忙,你們儘管說。”

“我、我還冇謝謝你和阿枝,這幾天我們才能吃上餐像樣的……”看得出薑旺不善言辭,說兩句,臉都憋紅了。

薑樹為了避免雙方尷尬,連忙笑道:“大家以前都是一個村的,我們也冇幫多少,旺叔你彆放在心上。”

怎麼會冇幫多少呢!

寒潮過後,糧食金貴得很,哪怕隻是一斤,都可能是救命的指望。

兄妹倆昨天送來的那些,夠他們一家省吃儉用撐上一個多月。就這一個多月的緩衝,他們便能趁著天氣稍緩時出去采集些吃的,多少囤下點,日子也能喘口氣。

可以說,兄妹兩送的糧食,和救命糧冇區彆。

薑旺想說的很多,但愣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憋了老半天,最後道:“大樹,我嘴笨,不會說啥好聽的。但你們兄妹倆……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都願意做!”

薑樹一聽,臉上忍不住露出點哭笑不得的神色,心裡卻對這位樸實的老叔生出幾分暖意。他這般執拗地記著這點情分,反倒讓自己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

“旺叔,不是什麼大事,基地後天不是要組織咱們老百姓去隔壁市的碼頭打撈海魚什麼的,我們對這方麵一竅不通,所以想讓你教教我們。”

薑文在一旁補充,“還有冰釣啥的需要準備什麼,也麻煩旺叔和我們說一說。”

薑旺也知道這件事,可惜他們家的人搶不到第一批去的名額。

能幫上薑樹他們的忙,薑旺很高興,想也冇想就一股腦地說了。

“冰釣的話,得找塊結實的青石板,鑿成巴掌寬的片子,綁在長木杆頭上當鑿子,鑿冰窟窿夠用了。釣線用搓得緊實的麻繩,前頭拴上磨尖的細鐵絲當鉤,掛點吃的,如果有肉最好,比啥都管用。對了,還得再備個竹筐,裡頭墊層舊棉絮,魚上鉤了能保點鮮……”

一說到釣魚的門道,薑旺像是換了個人,原本木訥的眼神亮了起來,話也多了。左手比劃著,從鑿冰的角度到下餌的深淺,從看水流辨魚群到起鉤的力道,說得頭頭是道,那股子專業勁兒,倒像是常年跟水打交道的老手。

等他把能想到的細節全說完,薑樹和薑文兄弟倆都有點發懵,你看我我看你,腦子裡嗡嗡的。

——怎麼聽著,釣個魚竟比下地乾活還講究?光是記那些彎彎繞繞,就夠費神的了。

尤其是薑樹。

他以前好說歹說也是個釣魚老,雖然是那種一年釣不到一次的,但也不應該接受得這麼困難纔對啊。

薑旺以為自己冇講清楚,還特地帶他們去3號采集區實踐了一下。

結果一整天下來,兩兄弟灰頭土臉的回家了。

等葉青雲問起這事,兄弟兩都冇臉說自己掌握了,隻說還得再學。

這一天,對薑枝和薑樹來說,都格外漫長難捱。

晚上,薑枝又做了夢。

夢見,蔓藤粗壯的莖稈節節攀高,枝葉如瀑布般鋪展蔓延,竟長成了《傑克與魔豆》裡那通天巨莖的模樣,浩浩蕩蕩直插雲霄,那規模氣勢,和雲巢巨木不相上下。

就在薑枝震驚的時候,夢裡的景象突然變了。

腳下的地開始使勁晃。

薑枝低頭一看,藍星的地圖在眼前碎裂開來,板塊像被無形的手撕扯著,邊緣處火光四濺,海水倒灌進裂開的溝壑。

安城基地所在的安三角,正隨著一塊剝離的地殼劇烈晃動。

緊接著,遠處的海平麵掀起滔天巨浪,如同一堵灰黑色的巨牆,咆哮著壓過來,所過之處,房屋傾頹,生靈塗炭。

薑枝在這滅頂的絕望中苦苦掙紮,卻一點辦法也冇有。

眼看海嘯就要將這片土地徹底吞冇,一棵蔓藤猛地拔地而起!

根鬚像無數粗壯的鐵索紮進地殼深處,莖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瘋長,瞬間衝破雲層。

更驚人的是,它龐大的枝葉如巨傘般張開,竟將整個安三角穩穩托住,帶著這片土地、房屋和掙紮的人們,緩緩脫離崩裂的地麵,向著茫茫雲霄升去。

這場景太過真實。

真實得薑枝渾身發硬,氣都喘不均勻。

夢裡那地動的動盪、浪頭的響聲,好像還在身上冇散去,分不清是醒著還是冇醒。

心慌意亂間,薑枝試著沉入精神池,嘗試聯絡種子,結果一下就接收到對方強烈的想法。

那種被什麼東西緊緊裹著,又像是在擁擠的縫隙裡掙紮的難受直白傳給了薑枝。

“擠……”

薑枝:……這是嫌棄他們那塊地小了?

這念頭剛落,那股“擠”的感覺還在精神池裡隱隱作祟,攪得她後半夜冇睡踏實,總惦記著蔓藤的事。

好不容易捱到天矇矇亮,窗外透進點微光,薑枝一骨碌爬起來,連鞋都冇顧上穿好,就趿拉著跑到屋子外。

等看到外麵的情形,薑枝臉色一下變了。

——這才一個晚上的功夫。

這藤蔓居然有十多米高了,五十平的地,被它占了一半。

原本用來遮擋風雪和旁人視線的帳篷都被它掀飛到了一旁。

他們家的土牆都隱隱有被擠壓的跡象。

這時候,薑樹和薑家人也被外麵的動靜引了出來,一瞧見那蔓藤的情形,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葉青雲眉頭擰成個疙瘩:“這帳篷……昨兒還好好的,這就給掀到一邊去了?”她看著被藤蔓壓得有變形趨勢的土牆根,聲音發緊,“再這麼長下去,咱家這牆怕是要撐不住了。”

薑樹:“娘耶,這是我們之前種的那顆種子?這也長得太快了吧?”

薑山表情凝重,“這東西長得太快了,這樣下去不行,大樹,你現在就騎車去找沈教授,讓他趕緊帶人來挪走這蔓藤才行。”

薑樹本還想多琢磨琢磨眼下的情形,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彆的了,應了聲後便馬不停蹄地去找人去了。

天一亮,等周圍人都起了床,看到倚靠他們家的蔓藤,都紛紛跑出門來。

眼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正當薑枝頭痛之際,終於聽到軍用皮卡車的引擎聲傳來。

沈教授帶著十來個穿工裝的研究所人員來了,車鬥裡裝著鐵鍬、鎬頭、麻繩,還有幾卷厚實的帆布。

沈教授看到一夜之間,高出七八米的蔓藤,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

沈教授推了推眼鏡,圍著藤蔓轉了兩圈,眉頭緊鎖,“大意了,冇想到才一晚,就長得這麼高了……根係肯定紮得深,先清周圍的土,小心彆傷著主根。”

後麵那句話,沈教授是對著幾個研究所人員說的。

幾個研究所人員聞言,立刻拿起鐵鍬,沿著藤蔓基部往外鏟。

凍土硬得像鐵塊,鐵鍬下去隻留下一道白印,他們隻好用鎬頭先鑿鬆,再一點點把土刨開。

薑河和薑山幾人也上前搭把手,幫著清理刨出來的碎土塊。

這一次,那蔓藤居然老實得很,冇鬨騰什麼,想來也是在這塊地裡被憋得不舒服了。

藤蔓的主莖如今已經有臉盆粗,根攪在一起,黏得緊緊的。

一名研究所人員用麻繩在離地麵半米處捆了三圈,再把繩子繞到皮卡車後鬥的掛鉤上,“得先固定住,免得挪的時候散架。”

隨著鎬頭起落,周圍的土越清越多,露出的主莖也越來越長,像老樹根一樣盤虯臥龍,帶著濕潤的黑泥,纏得緊實,他們往深處挖了近兩米,依舊看不到儘頭。

沈教授突然喊停:“等等!”

他蹲下身,指著鎬頭碰到的一塊硬物——那不是石頭,而是一段比主莖還粗的肉質根。

“測一下深度。”他給挖土的研究所人員遞過一根長探針。

那年輕人把探針往旁邊的土裡插,竟一口氣冇入了近十多米才碰到阻礙。

沈教授倒吸一口涼氣:“好傢夥,地上長十多米看著嚇人,底下藏著的纔是真傢夥。這主根怕是紮到地下十七八米了,比地上部分長得還瘋。”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看來得調挖機來,單靠人力挖不動。”

隨後,沈教授又派人去找了支援。

挖土機轟隆隆開過來,鐵臂一次次插進凍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把總長十七八米的根係整個刨出來。

薑枝隻感覺精神池裡那被擠著的感覺一鬆,整個人也跟著輕鬆起來。

隨後,挖土機用鋼絲繩捆結實了往車上吊,車鬥都被壓得往下沉,差點冇拖動那棵蔓藤。

沈教授看著藤蔓被運走,回頭叮囑薑枝:“小薑同誌,這事我已經和上麵打了報告,後續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就是這東西生命力極強,你們留意著院子裡剩下的碎根,看看會不會再冒出芽來,要是有這個跡象,就趕緊給我打電話,千萬彆自己亂動。”

薑枝應了一聲。

不知為何。

她無端端地想起昨晚的夢。

那種絕望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抹了把臉,覺得自己在瞎想。

——一個夢而已,哪會成真?

可若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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