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對我真香了 第45章 第 45 章 你們怎麼洗的?脫光了洗…
你們怎麼洗的?脫光了洗……
兩人在花園裡待了一整天,
直到日落,纔回到洞府裡。
楚錚拉著陳寧安的手,一進去,
就忍不住煩躁:“真不想待在這裡。”
陳寧安抿了抿嘴,
輕聲問:“為什麼?”
楚錚伸手指了一圈:“你看看,
除了一圈黑不溜秋的石頭,
其他一點顏色都沒有。”
“確實。”陳寧安坐在床邊,“您怎麼沒讓人修整?添點器用。”
楚錚倒頭躺下了:“這個洞府是我自己用劍劈出來的,不想讓彆人進來,而且我平時就在這裡睡一個時辰,
犯不上折騰,要不是你來了,我現在應該在山頂練劍。”
陳寧安嗯了一聲,伸手摘掉他耳朵上的月華花,
手上用了點靈力往外扔。
楚錚疑惑地看他:“你乾什麼?”
陳寧安道:“這花潔白如雪,
適合觀賞,
不適合戴頭上。”
楚錚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為什麼不適合戴頭上?”
陳寧安沉默了下,淡淡道:“不吉利,
以前我爹孃去世的時候,他們就在我腦袋上插白花。”
楚錚愣住了,看著他,
不知道說什麼,半晌,他低哦一聲。
隨即,他皺起眉,不高興地質問道:“我都戴一整天了,你為什麼現在才給我摘掉?”
陳寧安道:“我以為您特彆鐘情月華花,
晌午休息那會兒,我說給您換一朵芙蓉花戴,您非說自己戴這個漂亮。”
楚錚坐起來,湊到他臉前問:“那你剛才怎麼給我摘了?”
陳寧安腦袋後仰些許:“在家裡,頭戴白花更不吉利,而且那朵花有點蔫了,您戴著已經沒那麼漂亮了。”
楚錚看著他,單邊挑眉:“這麼擔心我不吉利啊?”
“……”陳寧安不作聲,眼睛往外看。
楚錚擡腳踢他,橫他一眼:“看什麼!後悔了?要把花撿回來再給我插頭上?”
猜得真準。
陳寧安確實後悔了,他搖頭道:“不是,我看看天色。”
楚錚哼哼:“是不是,你心裡清楚。”
陳寧安晃了晃他的手:“二少爺,咱們先去沐浴吧,在外麵待一天了,彆把床弄臟了。”
楚錚立刻後仰躺下:“你拉我起來。”
陳寧安:“……”
他無語地彆開臉,伸手拽人。
楚錚躺得紋絲不動。
陳寧安雙手拽他,折騰好一會兒,楚錚頭發絲都沒晃一下。
“……”
陳寧安手上泄力,跟他並排躺著。
楚錚用膝蓋撞他的腿:“我讓你拉我,你怎麼自己躺下了?”
陳寧安不想理會,隻嗯了一聲。
楚錚笑了起來,翻了個身,虛虛覆在他身上,低頭看他:“這是生氣了?還是累癱了?”
陳寧安往上掀了點眼皮,覷他一眼,不鹹不淡道:“累癱了,我能力有限,拉不動您。”
“是嗎?”楚錚戳了戳他微微繃緊的臉頰,“我怎麼瞧著像是生氣了。”
陳寧安彆開臉:“沒有,您想多了。”
楚錚低低悶笑。
陳寧安閉上了眼,臉上的煩悶都快遮不住了。
楚錚看著他抿緊的嘴唇,忍不住戳了戳他的嘴角。
指腹流連到一側的下唇,淡紅色的唇肉被反複摁壓,塌成一小片柔軟的凹陷。
陳寧安刷的睜大眼睛,麵無表情地看他。
楚錚愣了下,麵皮一緊,訕訕地縮回手。
手背到身後,他輕輕撚了撚指腹,從指尖傳來的那股酥麻,感覺蔓延到了他心頭。
楚錚猛地翻過身,背對著陳寧安,用力按了按自己不安分的心口。
陳寧安瞪他的背影,轉過臉,抿了抿嘴,用手背狠狠蹭了下嘴,才散去那股麻癢。
緩了緩,他坐起來,甩了下楚錚的手:“二少爺,您起不起?”
楚錚沒再逗弄人,順從地坐起來:“這就起。”
他拉著人往外走,不料,陳寧安站在原地不動,他忽略掉那股心虛和不自在,側過頭看陳寧安:“怎麼了?”
陳寧安垂著頭說:“您先去沐浴,等您回來了,我再去洗漱。”
楚錚愣了下,輕輕晃了下他的手:“不用,那是活水,你洗澡那點水沒什麼影響。”
陳寧安搖頭:“我還是等您洗完吧。”
楚錚不高興了:“你乾嘛呀!我又沒說嫌棄你,走,咱倆一塊去冷泉洗。”
陳寧安擡頭看他,神情透著錯愕。
楚錚眼神飄忽,彆開臉不看他,強撐著,鎮定地開口:“咱倆都是男的,你有的,我也有,一起洗澡怎麼了。”
說著說著,底氣上來了,楚錚嫌棄嘖了一聲:“大驚小怪,你沒跟男的一起洗過澡嗎?”
陳寧安微微皺眉:“洗過,我驚,是因為您讓我去冷泉洗澡,我不想去,水太涼了。”
“什麼!”楚錚大叫一聲,盯著他質問,“你和哪個男的一起洗過澡?”
突然冷不丁來這麼一聲,陳寧安嚇了一跳:“……很…多。”
“很多!?”楚錚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仔細說清楚!”
陳寧安緩聲解釋:“我以前待的地方,不像在楚家這樣,每個人都有單獨的屋子和浴房,我小時候,就和村裡的男孩一起在河裡洗澡,後來出去做工,洗熱水澡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除了大冬天,其他時間,大家都是結伴去河裡洗澡。”
楚錚愣住了,他攥緊陳寧安的手,陳寧安手上微微發硬、略有些粗糙的趼子,感覺不是抵在他手心,而是磨在他心頭。
這種滋味不太好受。
他輕輕摩挲陳寧安的手背,心裡又酸又澀,還有壓製不住地鬱悶:“你結伴洗澡的都是什麼人?你們怎麼洗的?脫光了洗的嗎?”
陳寧安覺得他這問題實在匪夷所思:“二少爺,難不成還有人穿著衣服洗澡嗎?您平時怎麼洗澡,我們就怎麼洗澡。”
楚錚臉色越發難看,沉著臉看他:“小時候跟彆人一起洗就算了,後來都長那麼大了,還跟彆人一塊去洗,你就不能獨立點嗎,也不嫌害臊!”
陳寧安覺得他莫名其妙:“大家都是男的在一塊洗,周圍又沒有姑娘,沒什麼可害臊的,您沒跟男的一塊洗過澡嗎?”
楚錚被噎了一下。
“而且……”陳寧安皺了下眉,頓了頓才道,“我後來離開家,就沒跟彆人結伴洗過澡,都是自己挑沒人的地方單獨洗。”
楚錚聽著這話不太對勁,立刻追問:“為什麼你要自己單獨洗?”
陳寧安抿了下嘴,心裡升起一股厭惡:“我之前在青樓待過,知道有些男人會對男人有想法,我第一次出去做工時,身邊的那些男人,很多都娶不上媳婦,也捨不得花錢狎妓,洗澡的時候會有兩個男人弄在一起,甚至是一群,我覺得惡心,也怕碰見同樣的事,就一直避開。”
楚錚看著陳寧安臉上明晃晃的嫌惡,心裡霎時一涼,他嗓子發緊,澀聲問:“你很厭惡男人和男人親密嗎?”
陳寧安皺著眉道:“正常男人都厭惡吧,有那種癖好的隻是少數,就我接觸的來說,絕大部分男人都是喜歡姑娘。”
楚錚嘴唇有些抖,他伸手把人拉近,輕聲問:“我一天到晚拉你的手,之前還……還親…親過你的嘴唇,你在心裡是不是就這麼嫌惡我的?”
陳寧安愣住了,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立刻搖頭否認:“二少爺,這回您真的想多了,我沒有。”
“我不信!”楚錚吼了一句,聲音發顫,癟著嘴,狠狠瞪他,“你總是用這種話搪塞我,你嘴上說沒有,其實你心裡根本就不是那樣想的!”
陳寧安著急地辯解:“二少爺!我真的沒有!你不能這麼冤枉我。”
楚錚斷了心法,盯著他問:“你是因為害怕我生氣、怕我怪罪你,才說沒有嗎?”
沒等陳寧安回答,楚錚嘲諷一笑,鬆開他的手,轉過頭道:“也是,你對著我,怎麼敢說有。”
他再怎麼問都是白搭,陳寧安這麼謹小慎微,怎麼可能跟他說實話。
楚錚心裡難受得厲害,陳寧安臉上的嫌惡真的太刺眼了,直直戳在了他眼裡,完全沒辦法忽視,一想到陳寧安在心裡可能就是這麼厭惡他的,楚錚就感覺像被人在心口戳了一刀。
“二少爺。”陳寧安去抓楚錚的手,“我——”
“彆碰我!”楚錚甩開他的手。
陳寧安手上一空,他沒再動作,定定看著楚錚:“二少爺,您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怎麼不講道理了!”楚錚轉過頭質問他。
陳寧安語氣沒什麼情緒:“明明是您嫌惡我,您嫌我臟,我碰過的東西您都要丟掉,為什麼現在您要反過來怪我?”
楚錚愣住了,看著他,嘴唇顫動,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陳寧安垂下眼皮,默不作聲。
楚錚心裡突然一慌,他立刻去抓陳寧安的手,急切地解釋:“那是以前,後來我改了!我改了啊!你知道的,我早就不那樣了!”
陳寧安扯著嘴角笑了笑:“我知道,謝謝二少爺不嫌棄。”
“彆笑了!”楚錚伸手去擦他的臉,“我不喜歡你這樣笑!”
陳寧安斂起表情:“是。”
楚錚手貼著他的臉,一直沒移開:“那不能怪我,是你之前太臟了,像個乞丐一樣,我本來就有些潔症,那時候我們又不熟,我接受不了你,是理所應當的,對不對?”
陳寧安點了點頭,讚同道:“確實,您說得對。”
楚錚道:“所以你不能跟我計較以前的事情。”
陳寧安道:“二少爺,您多慮了,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您嫌棄我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我說那番話,絕對不是要跟您計較,我隻是想證明,我一直恪守本分,對您一片丹心,儘心儘力地伺候您修煉,我對您沒有一絲一毫不敬的想法。”
楚錚聞言憤怒,還有委屈。
都這種時候了,陳寧安還在用這種冠冕堂皇的套話敷衍他。
他氣得掐陳寧安的臉:“你少拿話繞我!我們在說你嫌惡我的事情,你彆扯開話題。”
陳寧安揮開臉上的手,心裡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了我沒有,但是您不信,如果您鐵了心要冤枉我,我無話辯解,隨您處置。”
“陳寧安!”楚錚一把攥住他的肩頭,“你好好跟我說話!”
陳寧安皺了下眉,一句話都懶得多說,楚錚認定了他有錯,他說什麼都沒用。
他右腳後退半步,屈膝跪下。
“我就知道!”楚錚雙手抱住他的腰,把人箍在懷裡,惱火道,“你總這樣!總拿這一套對付我,跟我好好說話能死嗎!”
陳寧安壓著煩躁,直直看著他:“我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你非冤枉我,我能怎麼樣!”
楚錚低下頭,緩緩靠近他的臉,小聲說著話:“不是我非要冤枉你,是你太會裝模做樣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猜不出來你心裡怎麼想的。”
“你剛才沒照鏡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臉上的嫌惡有多明顯,你那麼厭惡那種事,我們現在也是那樣,我不知道你在心裡怎麼看我的。”
陳寧安聞言沉默,掙紮幾息後,他壓下所有情緒,平靜道:“二少爺,我對您始終心口如一,我在心裡對您沒有半分不敬,而且,我們跟那種事沒有關係,當初我是自願賣進楚家的,我拿了楚家的錢,就要為楚家做事,伺候您修煉是我的本分,這隻是一樁買賣,與其他無關。”
“……一樁買賣。”楚錚愣住了,他低聲呢喃,“與其無關……無關……”
他猛地推開懷裡的陳寧安,憤恨又委屈地瞪著他。
陳寧安眼神閃躲,低著頭,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