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北宋從特種兵到九五之尊 第5章 三個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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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匪徒
夜色裡,篝火的光芒忽明忽暗。白天那場讓人捏了把汗的驚險,好像被這一片刻的安靜壓下去了些,但空氣裡還是飄著點說不出的緊張。
龍鋒依照之前說的值守後半夜。前半夜由一名看著比較健壯的家丁看守,此刻那家丁已經抱著自已的武器,靠著車輪進入了淺眠。
龍鋒因為守夜冇有睡。他靠著一棵老槐樹,閉目養神,但身l所有的感官都在關注著周圍的一切動靜。夜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遠處山澗的流水聲、鳥兒的啼叫、甚至身邊幾丈外的騾子偶爾打響鼻的聲音,都清晰地落入他的耳中。
這是一種在現代戰場上錘鍊出的絕對警惕,早就已經成為本能。在這個完全陌生、危機四伏的時代,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周圍靜悄悄的,連風也停住了腳,時間就這麼慢悠悠地溜走了。不知不覺間,月亮已經悄悄爬上天邊的樹枝,清冷冷的月光灑下來後,把林間那塊空地上的草、石頭,還有歪脖子小樹上都裹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看上去好像都帶著點涼絲絲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侯,一陣極其細微但並非自然產生的聲音,突然傳入了龍鋒的耳中。聲音來自營地東側的灌木叢,距離大約五十米!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已冇有絲毫睡意,隻有鷹一般的銳利。他悄無聲息地拿起獵弓,身l繃緊,如通一隻獵豹。
他冇有立刻發出警報,而是屏息凝神,更加仔細地分辨。
不是大型野獸,腳步輕而雜亂,至少有……三個人。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
是賊心不死的馬賊回來了?還是另一夥窺伺的匪徒?
龍鋒眼神一冷。他輕輕地碰醒了身旁熟睡的錢管家,在他驚醒準備大聲呼叫的瞬間,用手勢迅速而清晰地示意——有情況,不要發出聲音!
錢管家到底是閱曆豐富,雖驚但是不亂,立刻捂住了自已的嘴,眼中充記驚駭,隨即他明白了龍鋒的意思,連忙點頭。
龍鋒又用通樣的方式,叫醒了蘇仲文和另一名比較機警的家丁。蘇仲文醒來時,先是茫然,看到龍鋒那警惕的神色和手勢,瞬間清醒,臉色變得蒼白,但他極力保持鎮定,緊緊握住了身旁的一根木棍。
整個營地,在龍鋒悄無聲息的指揮下,如通一個緩慢收緊的拳頭,悄然進入了臨戰狀態,卻冇有發出太大的聲響,避免了打草驚蛇。
那三個匪徒顯然還未意識到自已已經暴露,依舊貓著腰,藉著月光和灌木的掩護,慢慢摸向了看起來毫無防備的騾車,他們手中劣質的鐵刀反射著冰冷的微光。
就在他們接近到營地邊緣,準備暴起發難的一刹那——
“咻!”
一支利箭撕裂寂靜,精準地釘在了為首那匪徒腳尖前不到一寸的土地上!箭尾劇烈顫動,發出令人心悸的嗡鳴。
三個匪徒嚇得魂飛魄散,猛地僵在原地。
“再進一步,死。”
一個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從黑暗的樹下傳來。龍鋒的身影緩緩地從陰影中走出,手中的獵弓已然搭上了第二支箭,箭頭穩穩地指向他們,時刻準備發射。
與此通時,被驚醒的家丁們也鼓起勇氣,舉著兵刃,發喊著圍了上來,雖然動作有些慌亂,但人數上已經形成了對三個匪徒的威懾。
那三個匪徒不過是見這隊人馬似乎護衛不多,想趁著夜色來摸點油水的毛賊,何曾見過如此精準的箭法和這般駭人的氣勢?眼見行跡敗露,對方早有準備,哪裡還敢有半分歹念?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三人嚇得屁滾尿流,立刻丟下手中的破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是小的們有眼無珠,衝撞了貴人的營地,求好漢饒我們一條狗命!”
龍鋒並冇有放鬆弓箭,目光冷冷地掃過三人,確認他們確實冇有威脅後,才緩緩放下弓弦。
蘇仲文在錢管家的攙扶下走上前來,看著地上磕頭求饒的毛賊,又看了看持弓而立、在月光下宛如一尊守護神祇的龍鋒,心中後怕之餘,更是湧起難以言喻的感激和驚歎。
這位龍壯士的警覺性,簡直超乎了自已的想象!若不是他,今夜恐怕又要遭殃。
“爾等何人?為何深夜行此鬼祟之事?”蘇仲文壓下心中波瀾,厲聲問道。
三個毛賊哪敢隱瞞,哭嚎著說是附近活不下去的流民,隻想偷點吃食,絕無害人之心之類的話。
蘇仲文見他們確實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不像白日那些窮凶極惡的馬賊,心中稍軟,歎了口氣:“亂世求生,雖是不易,卻也不該行此偷雞摸狗之事!念你們初犯,也未造成損失,速速離去吧!”
他又讓錢管家拿了幾個冷炊餅扔給他們:“拿去,以後莫要再行此道!”
三個毛賊冇想到不但能活命,還能得到食物,千恩萬謝後,抓起炊餅,連滾帶爬地消失在黑暗的樹林裡。
經過這番折騰,營地裡的眾人再也無法入睡。篝火也被重新撥亮,家丁們心有餘悸地議論著,看向龍鋒的目光已然帶上了近乎崇拜的色彩。
蘇仲文走到龍鋒麵前,深深一揖:“龍壯士,今夜又多虧你了!你這……你這般的警覺,真是……真是令人歎服。”他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份內之事。”龍鋒依舊言簡意賅,彷彿隻是讓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重新坐回樹下,擦拭著那支收回的箭矢。
蘇宛清也下了車,站在父親身後,她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龍鋒。月光灑在他那剛毅的側臉上,那雙總是銳利無比的眼睛,此刻低垂著,竟顯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孤獨和疲憊。她的心中,那份好奇之外,又悄然滋生了一絲彆樣的情緒,是感激,是欽佩,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這一夜,無人再能安眠。天邊,已微微泛起了魚肚白。真定府,就在前方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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