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死對頭的心聲 第4章

    但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好像……冇那麼討厭他了？

甚至，在他又一次假裝不經意地挑刺時，我鬼使神差地，把他那杯喝了一半的、已經涼掉的、他明明最討厭的速溶黑咖啡倒掉，重新給他泡了一杯，加了一奶一糖——這是我無意中從他心裡聽到的，他真正的喜好。

我把咖啡放在他桌上時，他正低頭看檔案，習慣性地說了句“放那兒吧”，甚至冇抬頭。

但那個心聲瞬間爆炸：“嗯？

味道不對？

好香！

是現磨的嗎？

她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口味？！

難道她偷偷觀察我？！

（激動到破音）她果然是在意我的！

我就知道！”

然後，我看見他拿著鋼筆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收緊了一下，耳根悄悄漫上一點可疑的紅色。

但他依舊強撐著，頭也不抬，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這個表麵上一本正經、內心戲多到能拿奧斯卡的死對頭，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這種詭異又暗流湧動的日子持續了快一週。

週五下午，我去茶水間給自己衝杯咖啡提神，剛接完熱水，一轉身，就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

是周嶼。

他不知何時跟了進來，並且反手關上了茶水間的門。

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空氣瞬間變得有些粘稠和緊張。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深邃，裡麵翻滾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但這一次，我聽不到他的心聲了。

周圍很安靜，隻有咖啡機運作的微弱嗡鳴。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脊背抵住了冰涼的料理台。

“李悅，”他開口，聲音有點低啞，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意味，“你老實交代。”

我心跳漏了一拍，強作鎮定：“交代什麼？”

他往前逼近一步，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讓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好聞的鬚後水味道。

“你這幾天，到底什麼意思？”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像是要從裡麵找出答案，“給我換我喜歡的咖啡，幫我整理我永遠找不到的檔案，甚至……記得我不吃香菜。”

我張了張嘴，想反駁說那隻是助理的本職工作（除了香菜那條），但他冇給我機會。

“李悅，”他又叫了一次我的名字，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咬牙切齒的溫柔，“你是不是……暗戀我？”

茶水間頂燈的光線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