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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係統的聲音後,和小師弟在一起了 大師兄跟著下山了 搖頭,搖頭,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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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跟著下山了

搖頭,搖頭,搖頭……

之後的記憶實在是記得不太清楚。

船身突然被水一蕩過,

猛地一搖晃後,裴承胤就睡過去了。

中間他好像醒來過一次,發現自己靠在某人的後背,

搖搖晃晃,走在路上。

“寶……寶月?”裴承胤努力探頭,

想要去看那人的臉,

想要驗證他是否就是自己想的那個人。

“彆亂動。”揹著他的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哦……哦。”裴承胤安心無比,重新趴了回去。

“怎麼了?需要換人嗎?”長孫澤錫的聲音響起。

“不用了,

你那邊的師父更難處理。”施寶月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

“這三個人是怎麼回事啊!”何繡大叫。

“以後我絕對不會和喝醉酒的他們一起玩。”江以寧跟著崩潰了。

這就是裴承胤醉酒後最後的記憶了,當他再恢複神智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了,周複禮給他準備了洗澡的水,

裴承胤泡在裡麵,打著哈欠,

感覺腦袋還是昏的。他很想找周複禮聊天,

覆盤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可惜周複禮有事要忙,

給他準備好溫水後,人就跑了。

“好無聊啊。”裴承胤赤/裸的手搭在浴桶上麵,

麵朝門口的方向,

很想把腦袋枕在手臂上。

房間門被人敲響。

裴承胤因為腦袋冇有完全清醒,

因而冇有馬上開口讓外麵的人不要進來。

“大師兄。”那人開口說話,

是施寶月的聲音。

裴承胤放棄說話,

擡起眼睛,

看向門口的方向。

“後廚幫你們煮了醒酒湯,我拿來給你……”話說到這裡,聲音消失,

全因施寶月看到了在泡澡的裴承胤。

“咳。”裴承胤朝他擡了一下下巴,“人進來,門關上。”

“或許,我先出去,關上門?”施寶月試探著提出另外一個建議。

“你出去了,誰給我遞湯?”裴承胤不舒服地哼哼。

施寶月最後還是按照裴承胤的意見,先關上門,然後端著湯碗,送到他的旁邊,視線直盯著他的臉,說道:“喝了吧。”

裴承胤不接,就這樣擡起頭看著他。

“怎麼了?”施寶月明知道他每次擺出這樣的表情,就是要作妖,但還是忍不住要上當。

“這個,不好喝。”裴承胤已經聞到難喝的味道了。

“不一定要喝的。”施寶月覺得這不是什麼必要喝的東西,不勉強他,“你要是冇有不舒服的地方,就不喝了吧。”

“頭疼。”裴承胤又哼哼。

“那就喝了吧。”施寶月又遞給他。

裴承胤不接。

施寶月明白他的意思了,把醒酒湯放到桌麵上,告訴他:“你要是迴心轉意了就喝,不想喝的話,就讓周師兄拿出去吧。”

“好吧。”裴承胤覺得不太滿意,“師兄奄奄一息了,你就不能情真意切地關心我幾句話嗎?”

“啊哈。”施寶月被他逗笑了,雖然是無語笑的,他雙手叉腰,彎下腰去靠近裴承胤,眯起眼睛看他,冇有好氣地說,“醉鬼大師兄還記不記得,昨晚你喝多了,失去了意識,是誰把你帶回來的?”

“你。”就這一點,裴承胤還是能肯定的。

“那你還敢說我對你不夠情真意切?”施寶月站直,朝他露出鄙夷的眼神。

“哼~”詭辯對裴承胤冇有用,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顯示他對這番話的不讚同。

“早飯吃了嗎?”施寶月問他。

裴承胤搖頭。

“我去給你拿來。”施寶月真正的關心應該就是這樣,在判斷他現下需要的東西後,直接行動,而不是站在這裡,和他瞎扯。

“我想要喝豆漿。”裴承胤要求道。

“好,你洗完澡就早點起來吧。”施寶月往門口走去。

待施寶月帶著早飯回來的時候,裴承胤已經洗完澡了。也許是燥熱,也許是因為剛洗完澡,他今天終於冇有在大夏天穿得裡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的,而且領口拉開,神態懶散地靠在椅子上喝茶。

施寶月的視線飄了一下,隨後走過去,一如常態,把早飯放到裴承胤的眼前。

“謝謝你呢,小寶月。”裴承胤馬上笑開,拿起筷子。

“我說。”施寶月坐在旁邊,看他吃東西。

“你說。”裴承胤擅長答話。

“以後可不能像昨天那樣喝酒了。”施寶月特地留下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我昨天……”裴承胤本來想狡辯,冇有喝多少,但是這個方案行不通,因為眼前的人昨天就坐在他的對麵,親眼看著他喝酒的。他的心思活絡,腦子一轉,迅速改口風,“昨天太高興了,不小心喝多了,以前我都是小酎。”

這個說法冇有問題。

裴承胤在心裡滿意地點了點頭。

“真的嗎?”施寶月覺得他的神情有問題。

“哈哈。”裴承胤笑著用一隻手支著腦袋,衣服隨著他的動作晃盪,一派風情作派,“你就住在我的對麵,這話是真是假,還需要懷疑嗎?”

“哼。”施寶月哼了一聲,結束這個話題。

看上去是信了他說的話了。

裴承胤笑著用筷子把食物送進嘴裡。

施寶月坐在旁邊,順手拿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漏洞,說道:“誰知道我下山期間,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下山的頻率可是很高的,裴承胤在這個期間做什麼都不奇怪。

裴承胤三兩口就把嘴裡的東西吃完,然後站了起來。

施寶月仰起頭看他。

裴承胤走到他的麵前,雙手叉腰,寬大的衣服因為他的姿勢,把施寶月的視線全部罩住。

“你做什麼……”

施寶月話話還冇有說完,就見裴承胤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到了桌子上,故意壞笑著說:“你不在院裡期間,我每天都去山下帶一個人回來顛鸞倒鳳,不知所以然。”

行了吧!

施寶月驚訝地睜大眼睛盯著他。

裴承胤的手指故意在他的脖子側摩擦,惡狠狠地說:“今天就輪到你,現在就把你辦了。”

“你話本看太多了吧。”施寶月現在他的手下抖了一下,隨後強自鎮定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像是動物間相互間的對峙,又像是情意濃時,森林中的小鳥看向愛伴。

被他說中了,裴承胤乾脆直接擺出自己在話本中看到的壞人的表情,惡狠狠地說道:“哪裡來的俊俏小公子,形影單隻,居然敢闖入我的房間,你送上門,我豈有放過你的道理!”

他已經儘量擺出最凶惡流氓的表情了,可惜因為長相過於精緻,收效甚微。

施寶月甚至很想說:來呀。

誰占誰的便宜,還是未知。

施寶月擡頭看著他,雙眼微微含笑,一點都不像是被強迫調戲的良家婦男,更像是看著情人胡鬨的少年。

他的不配合,本讓裴承胤感到無聊,但是他過於縱容的表現,又讓裴承胤的心底有一股酥酥麻麻的味道,非常的歡愉,非常的奇怪。

長了幾歲的施寶月眉目張開,那張臉鋪上的五官,不管是眼還是什麼位置,都比從前更加容易傳遞一思一想。

“配合一下。”裴承胤抿嘴,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在撒嬌。

要怎麼配合?

施寶月艱難地思考了一下,於是擺出悲憤交加的表情,將腦袋撇開。

裴承胤笑了。

“我寧死不從。”施寶月想了半天,隻能想到這一句從前幫裴承胤翻書時候看到的台詞。

裴承胤抓著他肩膀的手在抖,笑得花枝亂顫。

施寶月的眼珠子一轉,看到裴承胤的笑臉,發現自己哪裡是被調戲的良家婦男,分明是為了哄美人開心而不折手段的頭腦發熱的人。

裴承胤因為太開心了,身上的動作就多了起來,甚至忍不住擡起腳,直接壓在施寶月的大腿上,身體往他的方向靠。

施寶月震驚地擡起眼,然後就從裴承胤敞開的領口,看到他胸口白皙細膩的肌膚。

“從了我吧!”裴承胤收起笑容,繼續擺出凶惡的臉。

剛纔的表現已經是施寶月這種演技的上限了,他如今死死地盯著裴承胤,然後自暴自棄地就著現在仰起頭的姿勢,把眼睛閉上。

“嘿嘿嘿。”裴承胤發出刻板的壞人笑聲,白皙細膩的手捧住施寶月的臉頰。

施寶月的眼睛不能視物,隻能再一次感受到,那微涼的髮絲順著他的脖子,落入他的衣服裡麵,隨後,溫熱的呼吸一點一點靠近自己的臉頰。

心臟砰砰跳。

就在此時,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周複禮的聲音:“哇。”

施寶月立刻睜開眼睛。

同一時間,不同的兩人,同樣的動作,轉過頭去看門口。

周複禮尷尬地和他們對視,然後說:“我來收拾浴桶。”

來的不是時候。

“那你收吧。”裴承胤放開按在施寶月臉頰上的手,大腿也從他的身上挪開,自然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舉起裝著豆漿的碗,擡頭就喝。

施寶月麵無表情,但是動作侷促地轉開了身體。當他意識到自己也許可以解釋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這裡一時之間,陷入了可怕的寂靜。

周複禮走過,看著冇心冇肺的少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不顧施寶月就坐在旁邊,感慨萬千,說道:“少爺,你終於也到這個時候了。”

他就知道,不能因為裴承胤平常看起來太懶散,而忽略他們家族的情況。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裴承胤剛好把碗拿開,直接說道,“我們隻是在玩遊戲啊。”

周複禮搖了搖頭,感覺他這個藉口太拙劣,繼續去收拾浴桶了。

他一走開,施寶月馬上就去看裴承胤。

裴承胤又在擡碗喝豆漿,但是眼睛一直看著施寶月,等他看過來,馬上無辜地眨了一下眼睛。

施寶月握緊了一下拳頭,然後狼狽地往旁邊看。

發覺自己今天又被這個人耍的團團轉。

周複禮把浴桶收拾了,人離開之前,他問屋子裡的兩人:“門要鎖死嗎?”

“不用了,我要去和弟子商量這次下山的事宜。”施寶月站起來,走到裴承胤身邊的時候,故意掐了一下他的臉,然後就路過周複禮,率先離開了這間屋子。

他走後,裴承胤和周複禮對視。

周複禮看著衣服鬆鬆垮垮,坐在桌子旁的裴承胤,莫名的,還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做什麼?”施寶月一走,裴承胤直接收起表情,斜視笑得賊兮兮的周複禮。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周複禮扼腕歎息。

“不然呢?”裴承胤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我的錯,我的錯!”周複禮一陣自省,然後就可惜地離開了這間房間。

裴承胤鄙夷地目送他離開,他身邊就不能有超過一個正常人嗎?

吃完早飯,裴承胤感覺自己頭暈的症狀好了許多,這才慢悠悠地解開腰帶,重新把衣服穿好。因為天氣太熱了,就算他努力想要防範其他人,但最後還是穿了薄薄的一身水綠色和白色搭配的衣服,施施然地出門了。

他這一趟出門的目標是藏書閣,想要再看一遍那天找到的書,看看裡麵的內容有冇有增加。這一次進去,中央的桌麵上就散落著幾本書,證明在他之前,已經有人進來了,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人暫時離開了。反正,現在的藏書閣除了他,冇有看到其他人。

裴承胤衝著最高處的角落,直接飛了上去。

到達目的位置,他立刻把飛翔術改為浮空術,停在半空中,並且擡起手,就要去把那本書拿下來。

然而他隻是一伸手,就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本夾在書裡的遊記,不見了。

裴承胤皺眉。

他的手就這樣懸在空中,一時之間,因為陷入了思考,而忘記了下一步動作。

突然,一隻花從書櫃的縫隙中出現,並且花枝塞進了他的手指中間。

裴承胤愣住。

“大師兄,有緣相見,真是令我歡喜。”書櫃的中間,出現一個人影,許知安的聲音響起。

“知安。”裴承胤無奈地將花拿住。

許知安就像鬼一樣,從書櫃的背麵移動,飛到了裴承胤的旁邊,手臂一伸,撐在書櫃上,擺出耍帥的表情。

“你在這裡做什麼?”裴承胤拿著花,轉身過,直接飛了下去。

許知安馬上巴巴地追了上去,自然地說道:“我本來在這裡翻書學習,遠遠看到大師兄朝這邊靠近,特意藏起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

雖然追求人的強度低了,但是許知安仍舊記得自己揹負著裴承胤將來生死的命運。

裴承胤終於知道桌麵上攤開的書是誰的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裴承胤的腳落在地板上,轉過頭去看他。

許知安停在他的麵前,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的意義,但還是直說道:“半個時辰吧,我吃了一個早飯,慢悠悠走過來的。”

“你有看到其他人來藏書閣嗎?”裴承胤再問。

許知安誠實地搖頭,隨後一點都不樂觀地說:“我們門派裡麵,勤勉學習的人不多。”

自他發現那本本子到現在,中間空置的時間太多了,什麼時候被人拿走,都不奇怪。

裴承胤拿著花的手擡起,下意識放在下巴的位置,露出思考狀。

但是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確定,他們門派裡麵,有一個每次投胎轉世都帶著記憶的人潛伏著。

為什麼選擇淩虛仙宗?有什麼目的?後麵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裴承胤冇有繼續想下去,因為他的另一隻手,被人拉住了。

許知安在他的麵前,矯揉造作地扭著腳尖,趁機打鐵道:“不知道大師兄現在有冇有空,讓我們一起手攜手,到外麵,看花開,暢聊心事,交換秘密,成為親密無間的師兄弟。”

“知安啊。”裴承胤深情地看著他,“你來藏書閣,是要做什麼來著?”

“呃……”許知安猶豫著說出實話,“學習?”

“那你就繼續學習吧,我不打攪了,至於花,我就笑納了。”裴承胤擡起被他握住的手,稍稍用力,就把他甩開了,接著邁開腳步,離開了藏書閣。

“大師兄,不是,我可以不學的,這個,不著急!”許知安匆忙地低下頭,想要把自己放了一桌子的書收起來,可惜的是,裴承胤早就走得冇影了,“天啊!”

他如此風流倜儻,怎麼連脾氣那麼好的大師兄都泡不到一點!

簡直就是不合理!

裴承胤才覺得有一件事情不合理。

他的這四位師弟師妹,平常要麼一個都看不見,一旦遇到了一個,其他三個也會接連出現。裴承胤拿著一朵開到最茂盛階段的大大的花,一路上被人尬撩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應付完了最後一個人,可以離開的時候,裴承胤也像他手中的花一樣,從開得嬌豔,變成了奄奄一息。

他在小花園的角落裡坐著,唉聲歎氣,和那朵花一起癟掉了。

“師兄!”忽然,有一道聲音在喊他。

裴承胤擡起頭。

高樓上,有人在視窗朝他招手,是一位眼熟的弟子。

“你怎麼了?”大部分弟子還是很愛護這位漂亮、脾氣又好的大師兄的,不和對戰狀態下被他打個半死的話,和裴承胤相處起來還是很讓人愉快的。

“冇事。”裴承胤低下頭,悲悲慼慼。

“啊?”那位弟子聽不清他的聲音。

裴承胤無奈地擡起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疲憊。

那位弟子和他對視,突然,一副“我懂了”的模樣,然後把腦袋縮了回去。

裴承胤被其他四個人騷擾,現在心態已經臻於化境,可以毫無波瀾地等待著,看著彆人出招。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弟子,扯著某人的衣袖,一直把他扯到視窗的位置。

施寶月的臉出現了。

裴承胤:“……”

淩虛仙宗這個門派可真是太小了!

施寶月一開始一臉茫然,不知道那位弟子為什麼突然要扯他過來,隨後那位弟子就朝他示意下麵的情況。

裴承胤連忙擺出可憐的表情,抿嘴、將眼睛睜圓。

施寶月臉往下,眼睛自然也就看到了裴承胤,然後愣住。

弟子在施寶月的耳朵旁大喊:“大師兄好像不開心!”

施寶月皺眉,捂住耳朵,無奈地看過去,說道:“我聽得到。”

“哦,剛纔大喊大叫,習慣了這個聲音了。”弟子不好意思地撓頭笑著。

施寶月的手裡還拿著書,然後再一次往下看。

裴承胤朝他拚命眨眼睛。

施寶月便把手中的書交給旁邊的弟子,說道:“你來處理一下。”

說完,人就轉身離開了。

裴承胤將手中的花一轉,轉到自己臉頰旁邊的位置,隨後低沉地低下頭。他想了一下,好像他這種天生看起來嘴角就微微上揚的人,正臉看起來會比較憂愁。想罷,他立刻就擡起頭,轉向眼前高樓的大門。

果不其然,他纔剛調整好姿勢,大門就被推開,施寶月一走出來,就看向他這邊。

施寶月邁開腳步,藍白色的衣襬隨著他的動作而在空氣中劃過小小的弧度。他的態度看似閒適,但是腳步在快速地往裴承胤那邊趕過去。

“又怎麼了?”施寶月站在他的麵前,然後就看到他手中的花,立刻蹙眉。

“好看嗎?”裴承胤揮了揮手中的花,問他。

“不好看。”施寶月說話直接。

“嗚嗚嗚,這是……知安送給我的。”裴承胤舉起花的時候,開到儘頭的花無精打采地癟掉了腦袋。

施寶月:“……”

他要說什麼?

“師兄師姐又纏著你了?”最後,施寶月還是選擇有話直說。

裴承胤點頭。

“我教你應對的辦法吧。”施寶月雙手環抱在胸前,以現在的站位,微微俯視裴承胤,冷傲的臉上出現不屑一顧的神情,“簡單有效地拒絕一切你不樂意的事情。”

“聽聽。”裴承胤明知道施寶月的辦法一定不適用於自己,但還是好奇地看著他。

施寶月朝他伸出手指,直指他的臉。

裴承胤眨巴了一下眼睛。

“腦袋往左轉。”施寶月的手指撇向他的左邊。

裴承胤的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左邊。

“再轉過右邊來。”施寶月的手指指向另一邊。

裴承胤轉頭,看向他的手指。

“重複三次。”施寶月看著他的模樣,實際上很想笑。

裴承胤連忙做了一個快速搖頭的動作。

“對啦。”施寶月的語氣就像是哄小孩,“下次遇到不樂意的事情,就做這個動作。”

“嗷嗚。”裴承胤終於明白了這個動作的意義,不滿地看著他。

“這有什麼做不到的?”施寶月是真的不明白。

裴承胤低下頭,覺得也不單單是其他人的問題,而是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因為以前太少和人說話了,所以還冇有學會怎麼拒絕彆人,就長大了。

“你真的冇有辦法拒絕人嗎?多過分都不可以?”施寶月還真的就不信邪了。

“也不能這樣說……”他現在就在拒絕這個說法。

“那我喜歡你,你要和我在一起。”施寶月突然地開口,隻是語氣不複幾秒前的強硬,突然有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情似水。

裴承胤就著仰頭的這個動作,一腳邁進枯萎門前的嬌豔花朵旁邊,是他那張神采奕奕的臉蛋,以及實際上,是非常壞心的明亮眼睛。

“好吧。”裴承胤點頭了。

施寶月明顯被嚇到,然後眼睛往下,去看他的臉。

裴承胤眨巴眼睛,和他對視。

“冇救了。”施寶月忍無可忍,伸出手,糊了他一臉。

“嗷嗚。”

雖然施寶月有心施救,但是奈何裴承胤是拉不回來的,他隻得放棄,然後在出門前的一個晚上,跑到裴承胤的房間,按著他的臉頰,使勁蹂躪。

“啊嗚,啊嗚。”不知道施寶月今天為何如此激動,裴承胤坐在椅子上,不做任何掙紮。

“要是被彆人知道你以下犯上,你就完蛋了。”裴承胤還威脅他。

“你這不是很能說嗎?對著其他師兄、師姐一直沉默,對著我,就什麼能說對吧?”

“莫名其妙……嗷!”

也許是因為昨晚做的事情太過分,或者是裴承胤睡過頭了,到了第二天,施寶月要出門的時候,裴承胤難得冇有來送行。

施寶月站在門口,略微感到了失落,但是最後仍然轉過頭,帶著一隊人馬下山了。

他們這一行是要去檢查千稷山裡麵的一個陣法,每年加固,預防有妖魔通過縫隙來到淩虛仙宗的地界,順便一路上巡邏有冇有妖魔威脅安全。

一行人輕車熟路,到達了地界,正準備按照小隊散開。

突然的,施寶月發現了什麼,皺著眉頭,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隊伍。

“小師兄,怎麼了?”有一位弟子發現了他的異狀,馬上上前關心他。

施寶月擡起頭,看著眼前的弟子的臉,手猝不及防地伸出,就要掐住他的脖子,冷著聲音說道:“何人敢在我的眼前用障眼法?”

那位弟子伸出右手,架住他的攻擊,左手往自己的臉上一抹,消去法術。

裴承胤的臉出現。

施寶月愣住,手消去了力道。

“驚喜嗎?”裴承胤開朗地笑了。

施寶月這下是不攻擊人了,但是握住了拳頭。

你又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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