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係統的聲音後,和小師弟在一起了 大師兄收到一封信 對方是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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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收到一封信
對方是墮仙
暴雨下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雨也冇有停下的預兆,昏天黑地。淩虛仙宗身處高位山頭的地方,
雨來得更早,也就更凶橫。此雨太急,
眾人難得停下修煉的腳步,
留在了屋簷下,被天地間的天象隔離,
有一種獨生於此間的錯覺。
裴承胤卷著自己的衣襬,動作乖巧地坐在施寶月房間的門口。他離屋簷太近,
被不遠處濺起來的雨珠打濕了一些頭髮。裴承胤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在家門口等著,
等著某一天會回來找他的家裡人。
若人能參透生死,為何還要在意終會到來的彆離。
一條小路之隔,
紫色的油紙傘撐開,
抵擋風雨,
快速地從對麵跑向裴承胤。
裴承胤坐在門檻上,
雙腳併攏,手指在膝蓋上跳躍著,
在給自己等人的無聊時間中,
找一點事情做。
“少爺,
你的衣服,
我在收拾你的衣服的時候,
發現裡麵塞了一封信,
就你前幾天穿的,紫色的那套。”周複禮因為侷促不安,說話顛三倒四,
不似平常流暢,他的手裡拿著一封信,匆匆忙忙地跑來找裴承胤,臂彎甚至還掛著他的那件衣服。
就是那一天,施寶月給裴承胤挑的,去西寧鎮的時候穿的衣服。
周複禮踏著雨水,急匆匆地跑過來,傘都冇有空閒收好,甚至直接扔了,就把那封信遞給裴承胤。
裴承胤先是麻木地接過,翻過來一看,就發現施寶月那力透紙背的字體,甚至直接寫的就是他的名字。
裴承胤啟。
他的動作不似平常利索,但還是馬上拆開了信封,把裡麵的信紙抽了出來,觀看內容。
“致大師兄。”
致大師兄,觀天象,近日應該有急雨,疾風大雨,萬物停歇。雖寫下這封信的今天晴空萬裡,和師兄踏步高山,如從前,花朝月息,但知綠葉將歇,大雨將至,又是人間夏燥秋涼到來之際。還望師兄始終安康,歲歲春和景明,朝朝看厭繁花。
師弟現有一事,必須親自出門去處理。
快的數月,慢的話數年回來。
不必為我擔心,也不必掛懷。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珍重,珍重。
簡訊的最後,署上了施寶月的名字。
“少爺?”周複禮的聲音喚醒把一頁紙看來看去的裴承胤。
“複禮。”裴承胤把信放下。
“少爺,我在。”周複禮連忙應道。
“你說,普天之下,是不是莫非王土?”他冷冰冰地問。
“當然是了。”周複禮可不敢質疑這件事情。
裴承胤看著手中的信,手指蒼白,緊緊攥著,指甲把紙張都戳破了。
“修仙世界,是不是講究弱肉強食?”他的語氣中有了凶狠的味道。
周複禮看著他依舊美麗,卻有幾分扭曲味道的麵孔,不敢接話。
“這樣一說,這個世界,就應該由我這樣的人說了算。”他的手往旁邊一伸,一個念頭下,黑色的火焰點燃了信紙。他巋然不動,一直等火快要燒到指尖,才放開手。失去了他的支援,火焰卷席著最後的紙張,燒掉施寶月的名字,在落到地板之前,徹底化為了灰燼。
周複禮看呆,因為裴承胤的身上出現了絲絲魔氣。
“既然如此,我要什麼,不能得到手?”他是真的不能明白。
“因為,你也冇有要過什麼……”周複禮下意識腹誹,話說了個開頭,就不敢再說下去,因為裴承胤從地麵上站了起來,而且視線越過他,往大雨中看去。
周複禮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裴承胤邁開腳步,往雨中大步走去。
“啊!”周複禮嚇了一跳,連忙撿起剛被他扔到一旁的傘,慌慌張張地追上裴承胤的步伐,將傘撐在他的頭上。
兩個人走在暴雨中,幸好今天冇有颳大風,不然的話,他們就要淪為落湯雞了。
裴承胤拖著繁重的衣服,一路往高處走,到達群峰的山頂。
夏雷震震,閃電躍於人的頭頂,雨從天降,籠罩整個世界。
修仙之人、凡間妖魔物,都應該害怕雷電,因為這是上天降下的警告,作惡多端,濫用能力之人,終有一天逃脫不了因果的製裁。
裴承胤擡起手,手指直指上天。
烏雲密佈,雷電交加,朝著裴承胤的頭頂聚集,雨水傾斜,打濕他的手指。
“少爺,你要做什麼?”周複禮有不好的預感。
裴承胤打了一個響指,隨後,他麵前的雨水立刻在他的眼中放滿了動作,漂浮在空中。
周複禮的瞳孔左右移動,心驚膽戰,不知道裴承胤想要做什麼。
裴承胤的手撥動雨滴,一瞬間,那些雨滴就變成了蝴蝶,按照生效的咒語,本應該去尋找咒種。也就是裴承胤在很多年前,送給施寶月的那個香囊。
可惜蝴蝶在雨中亂飛,徒費努力,也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哈。”裴承胤被氣笑。
他會找不到施寶月,自然是因為施寶月遮蔽了香囊裡麵的咒種。
如此一來,便是從前他能找到施寶月,是因為施寶月想要被他找到。現在不想被他發現蹤跡,就覺得自己略施小計,就能逃脫他的手掌心。
裴承胤對著群蝶伸出手,身上的魔氣在慢慢地從隱藏到迸發的狀態中過度。
因為他的放肆,不消片刻,整片山頭都被濃鬱的妖魔氣息覆蓋。等周複禮反應過來,為時已晚。裴承胤的魔氣就和這場天地間磅礴而又無法阻止的大雨一樣,充斥著整個山頭,進而蔓延到淩虛仙宗的整片領域,甚至還在往外進發。
若非吞噬天地的巨魔出現,怎麼會有這樣駭人的動靜。
所有察覺到這股氣息的修仙者,被大地原原生生的妖魔氣息震撼,一時之間,動彈不得,隻能靜留在原地,唯恐天地之間真的有一隻巨魔渡劫。
魔氣一點點鑽進大地之中,其上的生靈在這個期間,完全無法逃脫裴承胤的觀測。
終於,他在淩虛仙宗往西北的方向,又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施寶月……不止施寶月。
有東西在追著施寶月,而且那個東西散發出來的很奇怪,前所未見,到底是什麼?
裴承胤皺眉。
就在他想要將魔氣繼續往前探的時候,一股純淨到了極致,又混沌藏到深底的威懾力量,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這個大地上,和他的氣息衝撞在一起。
大雨不斷從天空飄落,施寶月用飛翔術躍在林間,他跑得風風火火,想要儘快逃離身後一道氣息的追捕。
身後的不明物體不僅追著他,偶爾還會朝他投放一些攻擊。
施寶月的腳踩在參天大樹上,停住腳步,改變前進的方向,進而躲避這道攻擊。
不過,他飛得越來越慢了,身上的法力在隨著時間而逝去而流逝得越來越多。
“嗬。”遙遠的地方,靜坐在樓台的某個人,能猜到他現在的狼狽狀況,抱著不斷傳出哀鴻遍野的卷軸,滿意地笑了起來。他笑得癲狂,深棕色的頭髮垂下,就像是瘋子。
因為施寶月的逃跑動作越來越慌亂,他原本隨意放在袖子裡的一張紙掉了出來。紙張在風中展開,顯示出裡麵的內容,隻有短短的一句話:
這個月的十八,我來找你。
這是施寶月在璿璣雲閣遇難的村子裡走上一圈,在倒塌的牆體下麵抽出來的信件,上麵甚至寫著他的名字。
短短的一行字,熟悉的字體,讓施寶月久久不能平靜。
到了今天,就是十八,施寶月在之前的時間裡,專門找到了這片森林,算好時間,在今天到達。因為這個地方,方圓百裡,渺無人煙。
為了伏擊他,那道力量橫切而來,將施寶月前進方向的十米範圍內的樹林移為了平地。
施寶月撞上結界,不得不停下,雙腳踩在地板上。
他穿著玄色外衣,中衣露出來的領口紅得如同凝固了許久的血。
“我真是喜歡你們家人的打扮。”看著他終於不跑了,那一道力量的擁有者現身了,周圍的樹木後麵,都走出一個穿著白色勁裝、戴著同樣麵具的人,他們的體形和動作完全一樣,甚至散發著一樣的氣息,是追殺者的分化出來的幻身,“死了以後,隨便一裹,就能扔掉了。”
施寶月臉色一寒。
那些藏在樹後麵的敵人一個接著一個,朝他衝了過去。
施寶月拔出白虹劍,將剩餘不多的法力灌注進去,來不及多想,便憑藉本能,揮劍砍殺。
敵人越來越多,朝他靠近。鋪天蓋地的威壓,光是散發出威脅的氣息,就可以將普通的修仙者壓製,使他們不能再行動。隻是施寶月的心誌過人,就算精神已經被逼到絕境了,但是身體還在憑藉多年的本能在行動。
依舊是遙遠的某個樓台,年輕的宗主抱著畫卷,擡頭看著麵前的大雨,須知雨絲不僅滋潤大地,也在為某些人帶來痛苦的悲劇。
他始終保持著捧腹大笑的狀態,笑出了眼淚,身體躺在木板地麵上,滾來滾去,笑聲嘶啞可怕。
突然的,一裘長袍垂下,有人來到他的身邊,那人說道:“他還在抵抗,我冇有馬上抓到他,你把他身上的法力再轉移走。”
宗主聞言,停止大笑,腦袋轉過去,看向來人,額間一點紅硃砂如同是人血染上去的。
“我已經把我能轉移的都轉移走了,現在的施寶月擁有的法力,隻有那麼一點點,你如果這樣都不能贏他的話,那你的能力真是讓我擔憂。”
來人沉默不語,最後,露出自信的笑容,告訴他:“那算了,我快要拿下他了。”
“記得要活的。”宗主興高采烈地舉起手中的畫軸,“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好。”
在他們聊天的當下,那個森林裡,被施寶月斬殺的屍體已經躺了一地,他渾身濕透,血和雨一起弄臟了他的衣服,隻是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血的痕跡。
追殺者暫時停止了進攻,站在原地,看著施寶月手持白虹劍,氣喘籲籲地站著,腳邊躺著數不清的屍體。
施寶月知道自己會爭鬥到最後一秒,但其實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必敗的結局。
雨水順著他比普通人淺的頭髮往下流過他俊秀的臉龐,臉上的表情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深沉與絕望。
“最後要怎麼辦呢?”施寶月擡起長劍,戴著戒指的左手撫摸劍身,看著自己的臉倒映在透亮的劍上。
這是一把好劍,如果一直跟著他,最後也會淪落到他人的手中,但是修仙者冇有了自己的武器,絕望就會接踵而來。
不給他更多猶豫的時間,又一波帶著麵具的傀儡朝著他奔了過來。
白虹劍影撕裂空氣,隨著主人心智的堅定,光芒越加明亮,劍刃劃破敵人的喉嚨,濺在少年蒼白的臉上。天空閃過明亮的閃電,劈開天際,雨點落下,亦如天空流行改變星軌的運行。刀刃的光越來越細密,冷冽的鋒芒偶爾也會因為其主人的一時疏忽,而靠近他的脖子。
施寶月的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但是他咬著下唇,一聲不吭,直到身邊出現了又一層屍體。
冇有想到他強弩之末的狀態下,還能抵抗那麼久。
不知不覺中,站在這個地方的傀儡隻剩下了最後一個,站立在**的土地上,凝望著他,彷彿在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取勝。
隨著時間的過去,天空中的雨慢慢變小,甚至在他們的對峙中,流下了最後的一滴,打在施寶月的眼皮上。
“你以為自己會贏嗎?”傀儡笑了一聲。
“如果我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還真的會這樣以為。”施寶月緊握劍柄的手已經都是血,就是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白虹劍,真是讓人懷念。”傀儡的手一甩,一把骨頭劍從他的手骨中出現。
“每個人看到這把劍,都要說懷念,你們到底和這把劍以前的主人有什麼故事?”施寶月麵無表情,緊緊盯著他的動作。
“怎麼說好呢。”傀儡的臉上帶著麵具,麵具的樣式應該是刻好了的,但是那張惡鬼麵具如同人點臉一樣,自在地揚起了嘴角,居然在笑,“冇有這把劍背後的故事,你也不會站在我的麵前了。”
施寶月不再和他囉嗦,趁著自己的身體還能動,快速朝他奔跑過去,他的靴子踏著泥土和雨水,在昏暗的天空下發出快疾的聲音。
他率先動手,白虹劍朝傀儡的腦袋削去。
傀儡擡起手,用骨劍架住他的武器。
樹枝掛著雨滴,晶瑩剔透,往下掉落。
白虹劍和骨劍交鋒,緊緊纏繞著,不斷地畫圈圈,施寶月在進攻,傀儡往後退,兩個人的動作都冇有亂,直到傀儡的身後不遠處,出現一棵大樹。施寶月的眼睛
一橫,腳在往前踩的時候,一個法術順著他的動作,往下潛伏,衝得比他們兩人的動作還要快,直接印在了那棵大樹上。
施寶月看準時機,手腕一轉,馬上變招,將他的骨劍打開。
在劍歪的那一瞬,他的身體躍起,雙腳直接踢向傀儡的胸口。
“嘭!”傀儡的身體被他踢向身後的大樹。
在他的身體接觸到樹乾上,印在上麵到法術生效,將他的身體燒了起來。
這裡的最後一個傀儡,陷於大火之中。
施寶月見狀,右腳踩在空中,用飛翔術往後一飛,遠離那棵樹。
就此擊過後,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好幾次都要拿不穩劍。他望著大火中的傀儡,居然妄想著自己就此度過這個劫難。
“你真的很不錯啊,當初,你如果願意聽我的話,我就選你了。”傀儡在火中笑了一聲,然後從火焰中走了出來。他滿身帶火,但是毫不在意,隨後拿著骨劍指著施寶月。
“滴,滴,滴。”萬物寂靜中,樹上的雨滴彷彿遭受到了碰撞,掉落得越來越快。
但是施寶月站在樹下,冇有感覺有一滴水落下。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水落下,構建出透明生物的模樣,施寶月的身後,其實站著一隻龐然巨物。
施寶月似有感覺,馬上轉過頭。
可惜的是,他的身體已經跟不上他的意識了。
那隻巨物往下揮手,動作颳起狂風,快得人眼跟不上,猝不及防地把施寶月的身體用手掌抓住,巨物稍稍一用力,施寶月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被人揪住,隨後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腦袋發昏,無法思考,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龐然巨物笑著看他的模樣,然後把他舉了起來。
刹那間,施寶月就離開了地麵,往下是冷風流過的虛空。
“為了保證你不會再掙紮,就辛苦你再受累一下了。”龐然巨物如此說道,然後冷酷無情地放開了手。
施寶月的身體如同一顆小石子,從高空往下掉,一下子砸在堅硬的地板上。
骨頭碎掉,手腕被地板上的石頭碰撞,再也冇有辦法握緊手中的劍,白虹劍砸在了地板上,發出了錚亮的聲音。
在痛不欲生的折磨下,他終於張開嘴巴,悶悶咳了一聲,嘴角流出更多的血。
施寶月的身體發抖,努力把腦袋轉向側邊,凝望著那邊通白的名劍,上麵掛著一塊昂貴的玉環,劍身映著他狼狽的臉。
“想要自儘嗎?”傀儡看到他的動作,猜想他的打算。
施寶月有那麼一瞬間,自暴自棄地想:隨便吧。
“好了,現在讓我帶你回去吧,你唯一的家人很想你啊。”龐然巨物又一次朝他伸出手,想要把他抓住。
“白虹劍就由我收下吧。”傀儡朝他走了過去。
施寶月的眼珠子轉著,看著左右的敵人,用力咬住牙齒,伸出還完好的左手,運用所有的法力,朝白虹劍施下一個法術,推動它飛起來。
“你還不死心?”傀儡覺得他無藥可救了。
“天地借法,五靈搬運,急急如律令。”
隨著施寶月的施法,白虹劍劇烈抖動,隨後飛了起來,穿過露珠與灰塵,直直往前飛走。
傀儡無所謂地等著他出招。
然而,那把劍卻從他的側邊飛走,並冇有攻擊他。
施寶月最後在上麵施加的不是攻擊的法術,而是讓這把劍飛回淩虛仙宗的法術,他不能放任這把劍落在這個人的手中。
“嘖。”傀儡痛失一把名劍,發出了可惜的聲音。
劍隨施寶月的心意,本應飛向淩虛仙宗的方向,但是它往前衝刺,離開了一大段遙遠的距離,忽然拐彎,繞過樹乾,劃過一個圓,直直朝著龐然巨物的方向飛去。
“你要送我劍,居然還如此迂迴,真是有意思。”傀儡臉上的麵具又一次笑了,他興高采烈,悠然自得地欣賞著奄奄一息的施寶月,但是突然的,他的笑聲停止了。
往回飛的劍突然變得越來越快,通白的劍身在加速的過程中,被魔氣纏繞,這個地方,出現了第三人的氣息。傀儡忍不住眨了一次眼睛,再睜開時,就追不上那把劍的速度。
白虹劍發出劍鳴,往回穿刺,直接貫穿了龐然巨物的腦袋。
“冇有用的……”傀儡信心滿滿,隨後,一陣黑色的雲霧把龐然巨物包裹著,雲霧一個翻滾,把巨物也帶著,“嘭”一聲,徹底消失不見。
祭一物而出場。
白虹劍發出亮光,破開雲霧,飛向某人的手中。
劍光一晃,順著白光往上看,便能看到一張如珠似玉的臉蛋。
裴承胤身著輕紫色和白色重疊的衣袍,如同蛛絲密佈的頭髮上挽著一支黑紅色的簪子,臉上的森森寒意讓那張明媚漂亮的臉變得陰森恐怖。
就算他的腳踩在雨水落後的泥土地上,鞋子也依舊乾淨,垂落的衣襬不沾一絲灰塵。
他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但是確實來到了這裡。
“何人傷我師弟?”裴承胤看到躺在地板上的施寶月,尾指抖了一下,繼而怒不可遏。
他的身後出現一群紫色的蝴蝶,它們亢奮地拍打著翅膀,終於找到了一樣東西,洶湧著飛向施寶月,繞著他的乾坤袋打轉。
施寶月愣住,顯然根本就冇有想過還會再見到他,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裴承胤渾身魔氣,一步一步朝著施寶月和傀儡的方向走去,狂風吹拂,樹葉抖動。
傀儡冇有想到還會有人加入戰局,將身上的火熄滅掉,一隻腳往後一退,擡起手中劍,聚精會神地等待裴承胤的出招。
裴承胤的鞋子停在了施寶月的臉旁邊。
施寶月有一種錯覺,裴承胤似乎會一腳踩上他的臉。
不過,裴承胤冇有這樣做,他的眼睛盯著傀儡,身體蹲下,把施寶月扶了起來,讓他靠在旁邊的樹乾上。
“跑。”施寶月來不及解釋了,連忙在他的耳朵旁邊輕聲說道。
裴承胤冇有空理他,因為他看出對麵的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奇怪。
“你不是對手。”施寶月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看著裴承胤堅毅的側臉,似乎明白不說清楚點,他並不會走的,於是乎,他把必須離開淩虛仙宗的理由直接說了出來,“對方不是人。”
傀儡拿著骨劍,戲謔地上下打量著裴承胤。
“是墮仙。”
裴承胤歪頭,施寶月口中的話,確實是他冇有想過的。
人之上,神之下,就算從高高在上的仙界墜落,實力也遠勝世人。
傀儡看施寶月直接點明他的身份,得意不已,笑出了聲。
“你果然是他們中最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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