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心聲後,我踹了白眼狼將軍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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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倒了。
以謀逆叛國之罪,一夜之間,轟然倒塌。
誅九族。
訊息傳出,整個京城都炸了鍋。
昨日還在傳頌沈聿與林晚意愛情佳話的百姓,今日便換了麵孔,唾罵二人是賣國的賊。
輿論變得比翻書還快。
而我,長公主李知雲,從京城最大的笑柄,成了人人稱頌的英雄。
金鑾殿上,皇兄當著文武百官,盛讚我是大周的驕傲,皇室的榮光。
曾經對我投來譏諷目光的大臣們,此刻儘是諂媚的笑。
我站在丹陛之下,聽著這些阿諛奉承,心中毫無波瀾。
我知道,他們敬畏的,不是我李知雲。
而是我手中,那份能決定他們生死的情報,和那支能踏平一切的軍隊。
權力,纔是這世上最可靠的東西。
退朝後,皇兄將我單獨留在了禦書房。
“知雲,沈家一案,牽連甚廣。”
“根據天牢裡審出來的名單,朝中竟有十幾位官員,與沈聿有過來往,甚至收受過他的賄賂。”
“你覺得,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他將一本厚厚的卷宗,推到我麵前。
我冇有打開。
“皇兄以為呢?”
他沉吟片刻。
“朕想,首惡必究,脅從不問。”
“沈聿和呼延晚意,三日後午門斬首,以儆效尤。”
“沈氏族人,凡涉案者,一律處死。”
“至於那些被豬油蒙了心的蠢貨,念其不知叛國之事,革職查抄,永不敘用。”
我微微頷首。
“皇兄聖明。”
這是最穩妥的處理方式。
既能清除毒瘤,又不至於讓朝堂傷筋動骨。
“那件事……”皇兄看著我,欲言又止,“你查得怎麼樣了?”
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呼延晚意在天牢裡提到的,燕山關外的北狄大軍。
“天樞網已經全力鋪開。”
我平靜作答。
“最新情報,北狄確在燕山關外集結了十五萬大軍,由大汗呼延灼親率。”
“他們似乎在等待一個時機。”
皇兄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十五萬……他們是想趁我大周內亂,一舉攻破燕山關嗎?”
“很有可能。”
我從袖中取出地圖,在禦案上鋪開。
“皇兄請看,燕山關易守難攻,乃是我大周北境最重要的屏障。”
“但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我指著地圖上的一處。
“這裡,叫‘鷹愁澗’,是一條極其隱秘的峽穀,可以繞過燕山關的主體防禦,直搗我軍後方。”
“這條路,隻有極少數人知道。而沈聿,恰好是其中之一。”
皇兄的拳頭重重砸在桌上,禦筆震顫。
“又是沈聿!”
“看來,呼延晚意給他的那些假情報裡,也摻了不少真的東西。”
“冇錯。”我點頭,“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這纔是最高明的騙術。”
“那現在如何是好?”皇兄的聲音透出焦灼。
“將計就計。”
我的目光落在地圖上,冷得像冰。
“他們想從鷹愁澗偷襲。”
“我們便把鷹愁澗,變成他們的埋骨之地。”
我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句。
“皇兄,我需要兵權。”
“我要,親赴燕山關。”
……
我要親征。
滿朝嘩然。
唾沫星子幾乎濺到我的臉上。
“長公主千金之軀,怎可親赴險境!”
“戰場凶險,刀劍無眼,此事萬萬不可!”
“國之大事,豈能由一女子做主!”
幾日前還對我歌功頌德的臉,此刻寫滿了道貌岸然。
我靜靜看著。
我知道他們怕什麼。
他們怕的不是我身死,而是我功成。
他們是怕。
怕我一個女人,手握重兵,功高蓋主。
怕我李知雲,會成為第二個沈聿。
皇兄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直到他們吵得差不多了,他才緩緩開口。
“都說完了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掃視群臣,一字一頓。
“封長公主李知雲為鎮北討逆大元帥。”
“總領燕山關一切軍務,即日出征。”
“有不從者,以通敵論處。”
滿朝噤聲。
所有人跪了下去。
山呼萬歲。
我走出大殿,陽光正好。
阿青跟在我身後,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殿下,您真要去燕山關?”
我腳步未停。
“阿青。”
“你該知道,我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北狄的底牌,已經在我手裡。”
“這一仗,必勝。”
阿青不再說話。
她眼中的恐懼,化為決然。
三日後,午門。
沈聿和呼延晚意被押上刑場。
我在城樓上看著。
沈聿麵如死灰,目光空洞。
鬼頭刀落下的瞬間,我聽見他最後的心聲。
【知雲……來生……】
來生?
我心中冷笑。
沈聿,你的罪孽,不配有來生。
至於呼延晚意,她直到死,都在瘋狂地咒罵我。
用北狄語,也用大周語。
我充耳不聞。
敗犬的哀嚎而已。
行刑結束後,我冇有回府。
而是直接換上戎裝,前往城外的軍營。
三萬禁軍,早已整裝待發。
我勒馬陣前,看著一張張年輕的麵孔。
我拔出佩劍“驚鴻”。
劍鋒直指北方。
“將士們!”
“北狄犯我疆土,屠我同胞。”
“血債,必須血償。”
“此戰,不勝,則死!”
“出發!”
“血債血償!”
三萬將士的怒吼,震徹雲霄。
大軍開拔,煙塵滾滾,朝著北方的燕山關,浩浩蕩蕩地進發。
我知道,一場決定大周國運的血戰,即將開始。
而我,將親手為這場持續了十年的恩怨,畫上一個句號。
一個,用北狄十五萬大軍的鮮血,染成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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