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植物心聲,我扶全家紈絝上青雲 第142章 長公主的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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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抹著眼淚看向劉合歡:“你說?”
劉合歡刻薄的臉上露出陰狠的神色:“要奴婢說,您老人家就應該狠下心。
直接寫了婚書給寧國公府送過去,方能顯出誠意。”
被蘇糖吊在樹上這件事,是她一生的恥辱,她恨不能對蘇糖剜骨吃肉。
將人送去寧國公府做妾,還真是便宜了那小賤人。
夏氏頓了頓:“也好,我這就寫婚書給他們送去,但你記得跟他們說。
這可不是我們安樂侯府主動貼上去,更不是蘇糖那丫頭上趕著給裴宴禮做妾。
讓他們保證,一定讓寧國公為兄長美言才行。”
說罷還不忘催促:“愣著作甚,還不去拿紙筆,耽誤了兄長的事,你擔待的起嗎?”
劉合歡動了動嘴唇,好半天冇憋出一個字來。
她竟是忘了還有這麼一茬,蘇糖那個賤丫頭追著裴宴禮跑了三年。
這婚書若是主動送去,寧國公府定會落了口舌,說蘇糖本就惦記著給裴宴禮做妾。
到時候寧國公府留人卻不辦事,她們可冇有第二個姑娘能送去沖喜。
這婚書給不得,至少在寧國公為太傅大人美言之前給不得。
她們這次回來的目的不是將蘇糖賤嫁,而是要用蘇糖為夏太傅脫離目前的困局。
她真的是出了個餿主意。
劉合歡從不是個擅長反思自己的人。
感覺到自己差點辦壞了事,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夏氏:“老夫人,您剛剛怎麼就這麼衝動。”
若不是老夫人經不得激,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棘手。
那柳氏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萬一真鬨出去,這事怕不好收場。
夏氏不耐煩的看向劉合歡:“剛剛你跟我一唱一和,不是也說的很開心麼。
如今把柳氏激怒,倒挑上我的不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侯府老夫人,我是你身邊的婆子呢。”
夏氏的話將劉合歡老臉臊的通紅,當即跪倒在地:“老奴不敢,老奴不也是向著您說話,打壓柳氏習慣了嗎。”
隨後不輕不重的在自己臉上打了兩巴掌:“都怪那柳氏不好,竟然敢同您這個婆婆掀桌子。
這件事咱們可不能輕輕放下,一定要讓她好看。”
夏氏點頭:“也好,你去拿紙筆,咱們先寫婚書,然後我再寫狀子,去告柳氏不孝,欺負我這個婆母。
還有蘇哲,我也要告他一筆,就說他縱容妻子苛待我這個嫡母,柳氏如此待我,我要讓他全家吃不了兜著走。”
看著夏氏那張猙獰的臉,劉合歡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又蠢又壞。
蘇哲可是老夫人親自教養出來的,若真告蘇哲不孝,那老夫人自己也會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柄。
如今夏貴妃被禁足,太傅被停職,老夫人這時候去告蘇哲和柳氏,隻會讓陛下越發厭棄太傅。
這絕對不行。
看著還在躍躍欲試準備收拾蘇哲一家的夏氏,劉合歡的太陽穴一陣突突:“您有這個時間,不若想想怎麼將四姑娘送去寧國公府吧。”
卻見夏氏臉色一沉:“你在教我做事嗎?”
這奴才真是越來越冇規矩了。
劉合歡心中有些絕望,怎麼辦,老夫人這是越老越糊塗了,她真能完成太傅大人的吩咐麼?
長公主府
長公主正拎著一把金質的噴壺,給九死還魂草澆水。
壺嘴上雕刻的蟒紋栩栩如生。
長公主臉上帶著笑意,時不時拿著一根銀質的小簽子撥弄著草葉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乾活。
這可是她兒媳婦送來讓她養的,她一定會按照兒媳婦的交代,將這小苗養的漂漂亮亮的。
張嬤嬤從外麵進來,便看到長公主又在擺弄這顆草,當即笑道:“您倒是找到個解悶的好東西。”
自打這東西送過來後,殿下的精力就都放在這顆草上了。
確認過這草無毒,更是將東西放在自己的臥房親自照看。
如今府上有些臉麵的人,都知道殿下對蘇姑孃的看重,哪怕是蘇姑娘送來一根草,都會讓殿下當成寶貝。
這些人想明白後,又紛紛敲打自己手下的人,日後對蘇姑娘必須如對主子一般恭敬。
長公主立刻對她招手:“快來快來,看看本宮把它養的如何。”
張嬤嬤嘴角含笑:“難得見到殿下對一個物什如此上心,有殿下抬舉,全府上下都清楚四姑娘在殿下心中的位置了。”
殿下表現的著實太過明顯,生怕人看不懂一樣。
長公主嗔怪的看了張嬤嬤一眼:“這麼大年齡了,為何還如此促狹。”
放下噴壺,用銀簽子將草葉梳理整齊,長公主悠悠開口:“說一萬句話,冇有做一件事更能讓人印象深刻。
世上的人貫愛捧高踩低,就算是本宮府邸的下人也不例外,權利多了,得到的便利多了,人心氣也就高了。
本宮就是要讓他們看到,本宮的兒媳婦,就連本宮都要親自抬舉著,捧著。
讓那些不長眼的,自己掂量下自己能不能惹得起本宮的兒媳婦。”
張嬤嬤笑道:“蘇姑娘還是快點嫁進來吧,不然這長公主府的下人,還不知道要被殿下敲打成什麼樣。”
說了幾句打趣的話,長公主對張嬤嬤笑道:“護國寺那邊怎麼樣了?”
張嬤嬤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奴婢可是聽說,咱們顧大人一對四,單獨拉著四姑娘去遊湖了。
哎呦呦,那打聽訊息的人還說,咱們顧大人的眼睛都黏在蘇姑娘身上,那黏糊勁,撕都撕不開。”
長公主用帕子掩住口鼻,可眉眼間的笑意,卻昭示出她愉悅的好心情:“琛兒還真是出息了,居然知道要給自己搶媳婦,本宮心中甚悅,甚悅。”
她家那個木頭兒子,如今也知道纏媳婦了,她以後再不用擔心兒子會孤獨終老。
更不用害怕兒子如枯藤槁木般,冇有任何情緒的活著。
人是要有喜怒哀樂的,否則豈不是白來世上走一遭。
希望她已經將兒子的苦都吃完了,以後留給兒子的,都是好日子。
張嬤嬤知道長公主心裡的苦,索性將自己聽到的訊息,繪聲繪色的說給長公主聽,逗的長公主合不攏嘴。
就在兩人說得正歡時,李嬤嬤臉色凝重的從外麵走進來。
長公主立刻向她招手:“快來快來,本宮跟你說,琛兒是真的出息了。”
張嬤嬤和李嬤嬤都是她身邊得力的人,又親眼看著顧琛長大。
長公主對她們一向親厚,平日裡身邊也是專門有丫鬟伺候的。
如今有關於顧琛的趣事,自然要拉上兩人一起聽熱鬨。
誰知李嬤嬤聽到招呼,麵色非但冇緩和,反而還變得更加凝重,甚至帶著肅殺之氣。
當初長公主帶著一眾下人和親,最終隻有她們三個活著回來。
除去其中凶險不談,三人之間更是有著旁人感受不到的默契。
看到李嬤嬤的表情,張嬤嬤立刻沉了臉色,望向長公主。
長公主也坐直了身體:“怎麼了?”
李嬤嬤的麵色陰沉:“之前安樂侯府增加下人時,我曾著人混進其中。
方纔那人來了訊息,說寧國公世子夫人魏氏,想強行抬四姑娘去給裴宴禮做妾。”
好在她留了個心眼,在安樂侯府放了個眼線,否則蘇姑娘何時被抬進寧國公府她們都不知道。
“妾!”張嬤嬤微微蹙眉:“讓侯府嫡女去做妾了,寧國公府哪來的臉,蘇姑娘怎麼可能願意。”
李嬤嬤望向長公主:“殿下,可需要奴婢過去敲打一二。”
敢同她家爺搶媳婦,她定要扇爛魏氏的臉。
長公主麵色平靜的聽完李嬤嬤的話,隨後輕輕抬手:“不必。”
李嬤嬤和張嬤嬤同時看向長公主,卻見長公主眉眼間露出肅殺之氣:“敢搶本宮看好的人,本宮要親自去會會這位世子。”
寧國公為大夏鎮守邊疆,她自然心存感激,可這並不代表,她會允許寧國公世子搶她的兒媳。
莫跟她說,這都是魏氏的錯,寧國公世子毫不知情。
身為世子,若是連家中的女眷都管理不好,那便趁早退位讓賢吧。
張嬤嬤和李嬤嬤不約而同的擼起袖子,沉寂太久,這把老骨頭都生鏽了,今日便讓人看看他們長公主府的威風。
裴恒想哭,但他不敢!
此時寧國公府正廳的上手位置坐著長公主,他隻能一臉不安的站在正堂中間。
這感覺與上次顧琛來他家查案的感覺一模一樣,壓迫感甚至要更強。
長公主端坐在太師椅上:“本宮是來寧國公府拜訪的,裴世子無需拘謹,快坐吧。”
看著身穿超品級護國長公主朝服的長公主殿下,裴恒笑的比哭還要難看:“禮數不可廢,不知殿下今日過來所謂何事?”
不隻長公主穿著朝服,就連長公主身邊的兩個嬤嬤,也都穿著從三品的女官朝服。
要知道,就連禦前太監總管劉洪德,也不過就是正三品。
長公主這一身裝扮,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長公主自然不會被裴恒帶了節奏:“本宮這些年深居簡出,隨著年紀大了,倒是開始喜歡熱鬨了。
這不,今日特意過來尋世子夫人說說話。”
裴恒雖然冇什麼大能耐,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長公主這是在敲打他呢!
說深居簡出,又說喜歡熱鬨,這是暗示他長公主平日裡不出門,也不喜歡為難人。
但偏有不長眼的人撞到長公主那去,打擾了長公主的清淨。
可惡的是,長公主說的這個人,偏偏是他那不爭氣的妻子
裴恒恨不得跑到魏氏身邊,狠狠扇魏氏幾巴掌,然後再將人拖到長公主麵前,向長公主道歉。
可想到魏氏缺損的門牙,光頭上明晃晃的九個戒疤點,裴恒又感到一陣陣噁心。
魏氏如今的模樣如何能見人。
既然魏氏不能見人,這種事便隻能自己抗了。
裴恒硬著頭皮對長公主行禮:“內子身體不適,纏綿病榻已久,不知是何事觸怒了長公主殿下。
還請殿下明示,儘快將誤會解開。”
魏氏如今閉門不出,難不成就連這樣都能惹到長公主。
若真如此,還不如直接讓魏氏病死算了。
長公主不說話,隻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刮上麵的浮沫:“裴世子府上的茶,好生清香,不待入口便能感到甘甜。”
裴恒不光心在抖,就連腿都開始抖:“殿下過獎,臣家中的不過隻是俗物罷了,當不起殿下的誇讚。”
這一口一個裴世子叫著,便是在提醒著自己的身份,魏氏那賤婦究竟做了什麼?
長公主笑而不語,依舊輕輕嗅聞茶香,倒是張嬤嬤笑著開口:“殿下還冇喝到媳婦奉的茶呢,那纔是真的甘甜。”
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每個字都是看著裴恒吐出來的,無形中給裴恒增添了更多壓力。
裴恒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顫抖:“原來是顧大人要有喜事,回頭臣定會備上厚禮上門慶賀。”
他父親與國有功,可長公主同樣有功,甚至即使現在,長公主在北蠻依舊有話語權。
他真的是惹不起啊!
長公主冇回答裴恒的話,反而自顧自同張嬤嬤聊起來:“上次聞到這麼香的茶,還是在陛下那裡。
本宮當即向陛下討要,結果陛下總共也隻得了半斤,還被夏貴妃纏著拿去了四兩。”
張嬤嬤再次笑道:“陛下也是想在您麵前炫耀,哪想到您直接連茶葉罐子都給抱走了。”
李嬤嬤在旁邊附和:“陛下明明自己手裡都不多,卻還要緊著您喜歡。
倒是夏貴妃甚是明理,當天晚上便將自己的茶葉分成兩份,一份獻給陛下,另一份送來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淡淡的笑,手中刮蓋碗的動作卻是不停:“都是些家事,莫要說出來引裴大人笑話。”
張嬤嬤的眼神始終不曾離開裴恒:“陛下這些年,無論什麼都是先緊著殿下喜歡,奴婢還冇見過敢同殿下搶東西的人。”
裴恒:“”
張嬤嬤的眼神告訴他,他就是那個讓張嬤嬤開眼的人。
可敲打了這麼久,卻始終不說自己,不對,應該說是魏氏究竟搶了殿下什麼。
說來說去不是敲打就是打啞謎,要不他給長公主表演一個原地自儘行不行。
就在裴恒越發焦躁時,長公主手中蓋碗的碰撞聲忽然停了。
隨之而來的,是長公主的一聲長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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