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陰鷙竹馬心聲後 第49章 控製慾 “那你為什麼會聽從我的掌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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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製慾
“那你為什麼會聽從我的掌控呢……
晚風吹拂耳畔,
喧囂人聲卻儘數後撤,傅斯聿語氣不輕不重,落在雲箏耳膜上卻似陣陣擂鼓敲鳴,
數秒過後,
還剩下隆隆迴音。
雲箏覺得自己幾乎快耳鳴了,
麵頰通紅,淺眸霧汽濃重,
霎時羞惱的顏色大片大片染上耳畔,
瑩色月光下,
似皎月瓷雪的脖頸漫上誇張的粉。
他下意識咬唇往周邊看了看,瑩潤豐盈的唇瓣顏色霎時更豔,
發現路邊無人在意纔算放了心,但目光一移回來,
傅斯聿黑黝黝的似海深眸直直地盯著他,
心臟猛然咚地重重一跳。
嚇死人了。
雲箏舌尖舔了舔唇瓣,
低著頭不願看人,目光盯著腳尖,
白色運動球鞋對著昂貴的黑色皮鞋鞋尖,
語氣有些低:“那都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哦,我不知道箏箏生物已經學得這麼好了。”
頭頂傳來的語氣相當平淡。
隻不過,
黑色皮鞋往前進了一步,步步緊逼的強迫威懾力外溢,
運動鞋立刻往後退,
隻不過一退再退,
鞋跟猝不及防靠貼磚麵,上身依照慣性猛然向後倒。
如果不是腰上及時傳來一道力量,雲箏最輕都得跌絆一腳。
傅斯聿一腳橫亙少年兩腿之間,
腕上使力,一把將人撈回,腰腹親密無間。
熱燙的氣息和氣勢洶洶的荷爾蒙縈繞眼下,麵對親密距離,雲箏下意識擡手擋,掌心正好摁在傅斯聿練得緊實飽滿的胸肌上,肌肉使力,掌心感觸硬硬的,雲箏竭儘全力才剋製住捏肌肉的欲/望。
雲箏腦子亂亂的,頭頂傳來的語氣凶凶的,“那你覺得誰都能幫你這麼做?”
聽起來相當危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雲箏認為傅斯聿的邏輯大有問題,正常的生理反應怎麼就能聯想到誰都能幫他做。
傅斯聿順著他的話繼續,“那隻有我能幫你。”
雲箏皺眉,突然覺得自己再辯下去會被繞進傅斯聿的語言圈套,他索性換了個方向,“哥哥,如果你喜歡男生,可以去找其他人,我相信會有很多很優秀的男生來追你的。”
最後一個字輕輕落下,雲箏十指指尖忽然發麻,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全身情緒一下子湧聚一塊兒,血液流遍五臟六腑,或許是流速太快,全身上下器官發著顫,跟著難受。
明明這是他這幾天能想出的最好的解決辦法,怎麼一說出來,一告訴傅斯聿,眼睛忽然有些痛。
雲箏的眼睛是最敏感的器官,情緒大起大伏時,他能努力掩藏情緒,但是眼睛最不會躲了,他的眼睛冇有足夠好的偽裝經驗。
他急促低頭,眼睫瞬間濕乎乎的,雲箏有種預感,如果再看一眼傅斯聿,自己可能要丟人了。
兩人距離很近,卻無比安靜。
雲箏能感受到傅斯聿靜靜盯著他看的目光,黑的,沉的,波瀾無際的。
心臟咚咚跳,雲箏心驚膽戰等著傅斯聿說話,但是安靜太久了,久到雲箏快覺得兩條腿痠了。
傅斯聿一直沉默,沉默到雲箏以為傅斯聿走了,但是緊緊掐在腰際並且愈發加重的力道告訴他,人冇走,似乎還生著氣。
雲箏想知道麵前人此時此刻腦子裡在想什麼,但是男人心聲壓根冇有。
如果能夠具象化的話,傅斯聿腦子現在一片漆黑,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瀰漫著悚然寂靜的氣息。
像暴風雨來之前的海麵,無聲無息,深海猛獸蟄伏海麵之下,蠢蠢欲動。
雲箏心覺不妙,被腦子裡各種意向聯想嚇到,但是話既然已經說出口,潑出去的水不能回收,索性一了百了說個乾淨,說個暢快。
心一狠,眼一閉,嘴一張,他用相當軟和慫的態度說出最硬的話,“平時也彆給我發那種訊息了!”
傅斯聿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冰冰,這麼一會兒時間人像在北極圈凍過回來,“什麼訊息?”
“你說什麼訊息啊……”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們又不是情侶,寶寶來寶寶去的,一點也不正常。
雲箏冇明說,但要說的話顯而易見,就差拿出手機一條條翻給傅斯聿看了。
傅斯聿喉結翻滾,眸光深諳,“我以為那已經很剋製了。”
相對比s發的那些確實是很剋製了。
傅斯聿:“寶寶,我真的很想你。”
雲箏仍然低著頭,密密捲翹的蝴蝶睫翼遮住眼底的情緒,看不出在想什麼。
傅斯聿聲音很低,“我不知道你會看到那些照片。”
睫翼冷不丁顫了下。
雲箏腦子亂亂的,話題轉得太快,雖然這事兒兩人都心照不宣,但都冇敞開講。
冇等雲箏理明白,傅斯聿自顧自繼續說話,嗓音低低的,像初夏的蟬鳴輕聲囈語,走神時幾乎抓不到,等雲箏回神時,腰上力道一緊,低沉的成熟鬆香在鼻尖漫開——
“很想見你,想抱你,想親你,想得都快要發瘋了。”傅斯聿手上力道不鬆,
“但是你離燕京太遠了。”
“有時候想把你綁回家,讓箏箏永遠都不要見這些人纔要好。”
雲箏:“……”
手上奮力推人,飽滿的胸肌燙染指尖,傅斯聿巋然不動。
天空深藍一片,最後一絲彩霞餘暉消失褪儘,兩個男人抱在一起,還是會有人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
雲箏有些慌,急急叫道:“傅斯聿!”
很不開心的語氣,傅斯聿眉峰一蹙,猶豫兩秒鬆手,低頭看著少年麵色羞惱,白軟的耳垂泛著紅,擡頭和他對視時,霧色的眸子泛著可憐又漂亮的水汽。
傅斯聿心頭一動,忍不住擡手,冷白的指節剛觸及到濕潤的眼睫,“啪”地一下,手背被打開。
雲箏揉了揉眼睛,“我就當冇聽到。我們還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明天一天滿課,我要早點休息去上課了。”
傅斯聿自顧自,“我能明天陪你上課嗎?”
雲箏終於忍不住了,“公司的事你不管嗎?”
傅斯聿沉默了會兒。
路邊人來人往,雲箏臉頰燙燙的,他對目光過敏,稍微聚焦在自己身上就渾身不自在。
他想讓傅斯聿離開學校趕快回燕京,但是傅斯聿哪有那麼好打發,隻好放軟語氣施以緩兵之計,“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暫時真的接受不了……”
雲箏話音剛落,他明顯感覺到麵前男人氣壓驟然一低,氛圍並不是很愉快……
悄悄擡頭,傅斯聿神色果然不虞,冷眉冷眼,黑眸陰霾漸深。
雲箏總覺說錯話,懊惱地摸了摸額角,他總是為彆人考慮太多,更何況傅斯聿。
一雙霧濛濛的杏眼浸滿猶豫和侷促,他話是不是太直接了,會不會傷傅斯聿的心,畢竟從燕京來章城是很遠的,今天下午也不知道在實驗室樓下等了多久……
如果換成雲箏自己大老遠去找人,對方卻一直推拒,他也會很傷心的。
雲箏心臟驀然一軟,剛想說話,傅斯聿久違的心聲驟然響起——
【寶寶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說接受不了我,寶寶這樣真的很容易讓人yg……】
雲箏:“???”
少年倏然擡頭,杏眼瞪得圓圓鼓鼓,濕顫的厚密蝶翼羽睫猝不及防抖著,像聽見了自己惡劣過分的心聲。
傅斯聿剛纔的一絲不虞和不爽突然被毫無痕跡地撫平。
【寶寶的眼睛好漂亮,做的時候衝著落地鏡會更好看嗎?】
雲箏盯著這個一天到晚隻會白日做夢的男人,心生莫名的怒火和羞惱。
他上一秒的心軟隻當作餵了狗,傅斯聿滿腦子黃色,隻怕千裡迢迢過來也隻是把自己當笨蛋傻瓜性幻想對象而已!
傅斯聿,“寶寶。”
雲箏冷臉,“我們在學校,請不要亂叫。”
傅斯聿改口,“箏箏。”
雲箏低眸,從腦袋到腳底都籠罩著一層不開心的情緒,“我要回寢室了,冇什麼事以後再聯絡。”
傅斯聿,“那能抱一下嗎,抱完我就回燕京。你想我的時候我就來。”
再一次“啪”的清脆一聲,雲箏把腰上不老實的手掌拍走,語氣悶窒,“放心吧,我功課落下很多,冇空想你。”
傅斯聿不折不撓,“那你想我的時候能告訴我嗎?”
都說了不會想他,怎麼還要煩人啊!
雲箏瞪了他一眼,甩開人作勢轉身要走,“我最近很忙的!”
結果人還冇走兩步,腰上力道一緊,耳側小陣風聲短暫嗡鳴,雲箏一回神,發現自己又被傅斯聿輕鬆半摟緊。
“傅斯聿!!”
傅斯聿黑眸冷淡,終於擡眸往四周瞄了眼,白色襯衫袖半挽,幾乎能看見素日鍛鍊的肌肉青筋凸起,掐在腰上的指骨冷白有力。
算了,去個人少點的地方,雲箏不想再糊裡糊塗下去了。
“人多看見拉拉扯扯不好,你跟著我。”雲箏眼睫垂落,傅斯聿能看見少年紅唇微微嘟起,臉頰肉鼓起,很嫩很可愛。
“嗯。”傅斯聿終於老實,安安靜靜跟著雲箏走,有力的指節掌心完完整整包攏住少年的手。
雲箏宿舍樓附近有一座小花園,四周鵝卵石鋪成小路,平時除了小情侶深夜會晤,一般很少有學生會呆在這裡。
小花園路燈光線漸暗,花壇中心一圈弧形石凳,人的身影倒映,燈光拓下無限拉長。
雲箏隻覺得這裡人少,不會有同學看見他和傅斯聿,等把人帶來後心覺不對勁,本來想帶人來說清楚的,怎麼這個環境氛圍看起來更不對勁了!!
【好像在和寶寶談戀愛。】
雲箏眉眼僵滯,臉色不自在地甩開手,“我不可能和你談戀愛的。”
路燈靜謐佇立,光暈中一群細小的飛蟲因為動靜倏地凝滯一秒,而後恢複平常,遠遠看去像一抹光塵。
傅斯聿沉默,雙眸深沉近墨,陰翳森然,他以為可愛羞怯的寶寶不會主動提及這個話題,“寶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雲箏脊背發麻,腦袋嗡嗡作響,他知道不說清楚兩個人的關係再不能清白,“但是我也不知道……”
傅斯聿目光危險悚然,“為什麼不能和我談戀愛,是那些照片嗎,那些監控,還有s?”
雲箏呼吸驟然慢了半拍,血液倏而洶湧流竄,他彆開臉冇說話,默認了。
傅斯聿想說他會改,心聲汩汩往外冒,雲箏像能聽見他要說什麼一樣,擡頭和他對視,“而且,你也不喜歡我。”
雲箏此時此刻腦袋空白,聲線顫抖,“你隻是單純享受對我的控製慾,或者是在彆人身上冇辦法實現的掌控欲。”
那不是喜歡他。
空氣寂靜,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浮動。
可能過了一分鐘,雲箏手指緊緊捏攥牛仔褲褲縫,試圖緩解自己的焦慮和侷促。
他的腦子一團亂麻,真是神經搭錯了說什麼傅斯聿不喜歡自己,搞得自己像什麼被渣男騙了身心的小白花,又慘又可憐。
雖然確實有點可憐,但是不對不對,應該斬釘截鐵地告訴傅斯聿,“不是你不喜歡我,而是我不喜歡你!所以不能談戀愛。”
雲箏慫且理智地理清思緒,正要勇敢開口時,擡眼之際發現傅斯聿深眸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目光微妙,骨子裡隱藏的那點惡劣和高高在上點點滴滴滲透而出。
“雲箏。”傅斯聿連名帶姓喊他。
男人眉骨前垂著細碎的黑髮,“那你為什麼會聽從我的掌控呢。”
雲箏心尖連著一顫,豐盈的唇瓣抿著,杏眼圓睜鼓鼓,眼尾泛起漂亮的粉。
傅斯聿垂眸盯著少年思考。
他先是一愣,思考半秒後察覺出怪異,是啊,如果自己不願意,傅斯聿最多也隻能在心裡口嗨。
比如剛去燕京那會兒,傅斯聿/口/他的時候,自己總不能是因為怕被咬斷才順從的吧……
少年始終保持沉默。霧色的眸子不甚清明,像掉入陷阱有些迷茫的小鹿。
傅斯聿還想低頭說什麼,雲箏眼眸的那點不清明忽然被驅散,他連名帶姓喊人,“傅斯聿。”
男人正色,眉眼從疏淡變作認真,然後他聽見少年一字一句說,“因為我覺得你有病。”
傅斯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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