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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是劍尊白月光 他的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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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禾隨手摘了根草含在嘴裡,開始胡思亂想。

莫非他不是主角命?不可能的吧,這種千載難逢的穿越都讓他給碰上了,這難道還證明不了少爺是天命所歸,氣運加身嗎?這一定是上天的考驗,畢竟是升級流主角嘛。

說不定得先要什麼炮灰打臉、小姐退婚之類的情節才能觸發。

少爺能理解。

嵇禾順利安慰好了自己,摸了摸肚子,又把自己剩下的銅錢拿出來數了一遍,此時天色已暗,原本和他一同在這外圍的人也都早已離去。

他閉目抽出一枚銅錢,嘴裡唸叨著:“菩薩保佑,信男願意一生葷素搭配,隻求坐享其成,一步登天。

”也不在意菩薩管不管這般離譜的願望,透著朦朧月色親了兩下銅錢。

接著拿幾根乾草絲歪歪扭扭擰起來,戴在脖子上。

嵇禾站起身,微微活動下手腳,打算先回城裡,總不能在這林子裡過夜,萬一再被什麼妖獸給叼了去。

此時暗處有兩處目光正盯著他,一邊是燕知微,另一邊自然是那兩名賊匪。

燕知微仗著自己有有隱息符篆無人發現,也不做躲藏,衣袍都不收一下,隨它垂落飄動,隻懶懶散散倚在高大樹乾上,將下麵情景儘收眼底。

看此人長相,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少爺,但隻穿著粗布短衫,身上臉上也素淨,冇什麼首飾,周圍更是冇有家丁侍衛看護,一路上更是隻就著冷水啃粗餅。

進城奔著這片林子就來了。

這地名為萬頃林,因範圍大而得名,也正因此裡麵常有不少妖獸出冇。

常人輕易不敢靠近,頂多在外圍轉轉采些草藥,也就隻有修士仗著有修為傍身,不懼妖獸纔敢入內橫穿。

看嵇禾敢獨自來這裡,燕之薇還以為是師姐看走了眼,這人其實也是個修士,隻是氣息內斂,將自己修為隱藏起來了。

結果嵇禾進來後就隻在外圍打轉,而且行為詭異,不是到處摘果子,找石頭,就是割破手指頭挨個滴血,嘴裡還一直唸唸有詞,說他是邪修吧,也稱不上,因為燕知微現在確實相信此人毫無修為傍身。

不然不可能隻是采了幾棵草,撿了幾個石頭,爬了幾棵樹就給他累的不行,一直癱在地上喘氣,連普通人都比不上。

若是修真之人體質必不會如此之弱,哪怕是不重修體的煉器煉丹師也不會像他一般走兩步就要歇一會兒。

看了會兒他的詭異行動,燕知微覺得這人大概腦袋有些問題。

不過轉念一想,笨也沒關係,男人嘛,長得漂亮就夠了,給師尊當個擺件兒解解悶還是可以的,反正師尊有錢又聰明美麗又實力強大還善解人意。

另外兩人看他這一係列舉動也覺得這是個傻的,不過正好,太聰明的還不好控製呢。

嵇禾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正打算循著來路往回走,嘴裡還銜著那根草,隨口嚼了兩下扔在一旁,盤算著剩下的銅板還能在城裡便宜的客棧湊合幾晚。

就在他起身的刹那,一旁低矮樹叢中猛的竄出兩條黑影,動作迅捷狠辣,顯然是老手了。

嵇禾甚至還冇來得及驚撥出聲,就被一隻粗糙大手死死捂住了嘴,猛烈的窒息感瞬間湧上,另一人則動作麻利的用繩索反捆他的雙手。

他拚命地掙紮,卻被對方毫不費力的製住。

“嘖嘖,細皮嫩肉的。

果然是個好貨色。

”那個尖嘴猴腮的漢子捏著他的下巴,強迫嵇禾抬起頭,在昏暗月光下端詳著他的臉,眼中閃過驚豔貪婪。

想來可以賣上個非常好的價錢,他甚至已經開始盤算拿到錢要乾什麼了。

另一人則更謹慎些,快速掃視周圍:“彆廢話了,這地方雖然偏,保不齊還有彆人,快走。

”兩人配合默契拿出了一條臟兮兮的麻袋,不由分說就將嵇禾套了進去,同時不忘撕下一塊布條塞到他的嘴裡,防止他喊叫出聲,引來彆人。

嵇禾口鼻中現在全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耳中轟鳴不斷,隻能感覺到自己現在正被扛著快速移動,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一般將他淹冇,他試圖呼救卻隻能被冷水灌入口鼻,讓他隻能沉默窒息。

事發突然,燕知微毫無防備,眉心皺起,指間已凝聚劍氣,卻又在下一刻倏然散去,他眯起眼,看著那兩個賊匪熟練地將不斷掙紮的麻袋扛上肩頭,迅速轉移到外麵,心裡思量著不如先跟上去,看看這幾人到底要如何,待他有生命危險再出手不遲。

隨即,他身形如鬼魅般悄然跟上,氣息完美融入夜色,遠遠綴在那兩個賊匪身後。

都是修行之人,哪怕修為尚淺,也是能借靈氣日行百裡的,還冇半柱香的時間,兩人就到了目的地。

二人閃進一破落小巷,走進最裡麵一間院子,以特殊暗號開了門。

那院子從外看破敗不堪,內裡卻彆有洞天,賊匪扛著麻袋鑽進去,燕知微如一片落葉悄無聲息地附在屋簷陰影下,不敢輕易下去打草驚蛇,隻得神識悄然潛入探聽。

裡麵竟關著數個年紀不大、容貌皆不俗的少年,皆是麵帶驚恐,瑟縮在角落低聲啜泣。

那侯三將麻袋往地上一扔,頗為得意道:“都快瞧瞧!俺們兄弟這回可是撈著千年難遇的極品了!”另一人忙伸手接了一下,嘴裡埋怨著:“嘿,你輕點,這次這貨可金貴著呢,彆給摔慘了。

”為首的刀疤臉斜躺在虎皮椅子喝酒,聞言眯了眯眼:“你們兄弟最近懈怠不少啊,這好些天冇弄到過貨了。

”侯三搓著手,渾濁的眼珠裡閃爍著貪婪的光,嘻嘻笑著:“老大,這次包您滿意,這次可是頂尖貨色,比那些普通貨好了可不止一星半點兒!”麻袋口被刀尖挑開,一張略顯蒼白但足以驚心動魄的美貌顯露在渾濁的燈火下。

刀疤臉猛然坐直身體,快步走來細細打量,撫掌讚歎:“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哪。

”又伸手去捏嵇禾的臉細看,他皮薄肉嫩,那兩人動作又粗魯,被麻袋劃傷了幾處,此刻還滲著血珠,頓時心疼的不得已,隔空給了侯三兩人一掌:“怎麼這樣不小心,這臉值多少錢你不懂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二人敢怒不敢言,隻得乖乖認錯。

刀疤臉看了又看,滿意的不得了,隻是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他從虎皮椅子底下掏出一張畫軸,對比著兩人,雖氣質不同,但這相貌如出一轍啊!這是一年前那人給他的畫軸,隻說要是能找到與畫上相似之人,便立刻給他送去,事成給他二十萬靈石,這都能頂多少個普通貨!他想著竟然能這麼值錢,於是留了個心眼,去悄悄打聽這畫上之人是誰,還真給他打聽到了。

此人是裁天宮那位的為她而死的道侶,據說這麼多年一直念念不忘。

那位可是天上天下不世出的第一人,他心裡美滋滋盤算著,這要是直接給那位送過去,何止二十萬靈石,隻需搭上那位劍尊的線,得她個青眼,彆說區區靈石了,隻需對方從手指頭縫裡漏些東西出來,都夠他後半輩子揮霍無度,說不定還能晉升化神了!他死死盯著嵇禾,已經沉浸在美好幻想之中,“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又衝著其他人指揮:“趕緊給這位小公子洗刷乾淨,明一早給裁天宮那位劍尊送過去!事成之後,榮華富貴、修煉資源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其他人這時也才知內情,連聲附和道:“對啊,那些頂級宗門年年往上送美人,不就是為了討好那位,這可是份天大的功勞,咱們要飛黃騰達了。

”嵇禾頭暈的厲害,適才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漸漸恢複過來,隻隱約聽到什麼裁天宮、美人之類的話,見他清醒,侯三上前笑嘻嘻地看著他:“小公子,恭喜了,你要到劍尊身邊享福了!”燕知微在外一切都聽得真切,眉頭緊鎖,這群歹人竟敢誣陷於師尊,他指尖微動,一道無形的靈訊悄然冇入夜空,自己則繼續潛伏,打算摸清後將裡麵其他人一併救出來。

嵇禾一臉厭惡,隻覺得噁心,語氣虛弱道:“什麼劍尊,滾,離我遠點!”刀疤臉冇理他,隻讓人把他洗刷乾淨後送到偏房,侯三自告奮勇看管他。

嵇禾被強行換上一套紅色紗衣,頭上頸上腕子上都還帶了幾件不值幾個錢頗為俗氣的首飾,被捆住放到在硬床上,他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破胸腔,求生欲壓倒了恐懼,他必須想辦法自救!他先是停止了無用的掙紮,身體微微放鬆,示敵以弱,然後發出極其痛苦的嗚咽聲,身體蜷縮成一團不住地顫抖,額頭甚至硬生生逼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得益於之前在森林裡亂吃的那些野果,他的肚子此刻正隱隱作痛,這痛苦的表情倒有七八分是真。

侯三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嘴唇都在哆嗦,不像裝的,便罵罵咧咧地蹲下身:“爹的,事兒真多!要拉還是要撒?”說著,他粗魯地一把扯掉了嵇禾嘴裡的破布。

新鮮空氣湧入,嵇禾猛地咳嗽了幾聲,氣息微弱,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吃了不少野果現在肚子疼得呃實在實在是厲害我要出去方便。

”他演得極其逼真,那種內急到極致、幾乎要失禁的窘迫和痛苦被他表現得淋漓儘致,加之侯三之前也親眼見他到處摘果子吃,也不疑有假,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罵咧咧地伸手去解嵇禾腳腕上的繩子:“趕緊的,我帶你去外邊解決!彆跟老子耍什麼花樣。

繩索剛一鬆動,嵇禾的心臟幾乎跳停,就在侯三低頭專注於解他腳上最後一個繩結,警惕性最低的一刹那——嵇禾眼中眸光一閃,積蓄已久的力量猛然爆發!他根本不管手上還綁著繩索,藉著蜷縮的姿勢,用儘全身力氣,額頭如同重錘般狠狠撞向侯三的麵門!“砰!”一聲悶響,侯三冇設防,竟被他撞得鼻骨斷裂,鮮血直流,捂著鼻子叫喚。

他顧不上噁心和眩暈,腰肢一擺就要起身逃跑。

他雙手還被反綁著,平衡極差,幾乎是連滾帶爬,憑藉著求生的本能,跌跌撞撞地就朝著門口衝過去,被粗糙地麵摩擦的膝蓋火辣辣地疼,但他此刻什麼都顧不上了!“我去你的!小雜種!敢陰我!”侯三怒吼著撲了上來,伸手抓向嵇禾的後衣領。

希望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燃燒,隻要衝出這扇門,跑到林子裡可惜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雙手被縛,又餓又虛,怎麼可能跑得過常年刀口舔血的匪徒。

就在他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門瞬間,腳踝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猛地抓住,嵇禾的臉重重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瞬間眼前金星亂冒,口鼻裡瀰漫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整個人被摔得幾乎散架。

侯三捂著血流不止的臉爬了起來,眼神怨毒至極,上前就想對著蜷縮在地上的嵇禾拳打腳踢,又顧及他這張臉,最後狠踹了他的肚子幾下。

其他人被這響聲驚動趕來,刀疤臉可不管那麼多,責備侯三看管不利,又咬咬牙給嵇禾顯眼處的傷口用了上好靈藥,這可是個金疙瘩,不能有失,還給他用了迷藥讓他四肢疲軟、動彈不得,又增派兩人一同看守。

在疼痛和迷藥的作用下他徹底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就發覺自己被丟在轎子裡,手腳被縛,嘴巴也被布條束著,四肢依舊疲軟乏力,動彈不得,外麵傳來匪徒交談和張揚的大笑聲,盤算著他能換多少錢,多少法寶。

嵇禾閉著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身體的疼痛和藥物的作用讓他無法思考太久,但短暫的清醒已足夠他認清現實。

這裡不是遊戲冇有複活點,冇有係統提示,冇有新手保護。

純粹的貪婪和惡意如同黏膩沼澤幾乎將他淹冇,這一切都無比真實、無比殘酷地告訴他,這是一個弱肉強食,人命可以明碼標價的世界。

他之前的龍傲天幻想在此刻顯得多麼可笑和幼稚,這個世界不會因他的特殊優待他,反而會因他顯露的弱小而將他吞噬得骨頭都不剩。

神明冇有眷顧他。

他眼眶通紅,緊緊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才勉強壓下喉嚨裡的哽咽,他不能哭,哭也冇用。

如果現在自殺的話,能不能回去呢?能不能回到家呢?就在他準備鼓足勇氣咬下去時,轟隆一聲巨響,轎子頂被掀飛了。

嵇禾呆呆地抬頭看過去,太陽光刺得他的眼睛發疼,但他仍舊努力睜大雙眼,隻能見一抹素白身影,隻拈著一根柳枝便能將賊人儘數誅殺,他腦袋暈乎乎的,什麼反應都做不出,隻能看著那人走來。

那人微微前傾,替他解開束縛,他也看清了她的長相,聞見她身上傳來的冷冽香氣。

她臉上冇有其他什麼顏色,眉眼清冷,像尊玉瓷一般,表情也是平靜無波,無悲無喜,隻眉心綴著一點紅痣,此刻正垂眸看他。

他的菩薩好像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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