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物證在說話! 15 失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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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的女人
朱良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挺意外。冇想到這小子這麼固執,昨天來找他說自己父親宋正德不是凶手,未果,今天又打電話來說要提供證據。
甭管信不信,既然有新的線索,還是要走一趟的。
市交警大隊的劉隊長聽聞朱良的來意,連連搖頭:“我們的交通監控一般就保留15-30天,除非是有重大交通事故,可能延長保留到90天,你要找5個多月前的監控記錄,這哪還有!”
“冇有監控錄像,照片也行啊。”朱良道。
劉隊長又是搖頭:“照片也存不了那麼久,要是冇有什麼特殊情況,早就覆蓋了。”
“有情況,我聽說那天發生了剮蹭事故。”
“哎,就算有普通的交通事故,最多也就是存30天。”
他嘴上說著不可能,手中還是在幫他查著:“2001年9月10日,是吧?機電廠街東口,你看,我說冇有吧,監控記錄早冇了。哎,等一下……”
他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這好像有個違章啊。”
朱良湊過去,他不懂交通大隊的內部工作流程,隻能問道:“違章?”
劉隊長耐心解釋:“就是比如有車主開車壓線了、違章停車了、不按車道指示轉向了,那探頭就會自動抓拍,我們纔有依據對車主扣分處罰嘛。”
朱良立即會意:“那天有違章,就一定有拍照!”
“對,當時一定拍照了,至於留冇留下來,我查一下。”劉隊長邊說邊去檢視那個違章,幾下操作後,一張照片放大在了螢幕上。
他笑了笑:“這輛車發生剮蹭事故,是因為違章掉頭啊。你還挺幸運,也就隻有違章拍照,要等車主來確認,存的時間會久點,一般能留個半年。其他記錄,早冇了,你要再晚十天半個月,估計連這照片都冇有了。”
朱良道了謝,湊過去仔細端詳。這張照片抓拍於從機電廠街東口,時間是9月10日下午,2點06分。因是拍攝道路違章,機電廠街道占據了大部分畫麵,除了照片中央正在違章調頭的車輛,從這個角度還能看到惠民藥店的半個門臉,以及店門口不遠處,一個行人的身影。那人一手舉著花形太陽傘,一手托著電話放在耳邊。距離較遠,人影很小,看不清楚身形長相…
朱良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挺意外。冇想到這小子這麼固執,昨天來找他說自己父親宋正德不是凶手,未果,今天又打電話來說要提供證據。
甭管信不信,既然有新的線索,還是要走一趟的。
市交警大隊的劉隊長聽聞朱良的來意,連連搖頭:“我們的交通監控一般就保留
15-30
天,除非是有重大交通事故,可能延長保留到
90
天,你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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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多月前的監控記錄,這哪還有!”
“冇有監控錄像,照片也行啊。”朱良道。
劉隊長又是搖頭:“照片也存不了那麼久,要是冇有什麼特殊情況,早就覆蓋了。”
“有情況,我聽說那天發生了剮蹭事故。”
“哎,就算有普通的交通事故,最多也就是存
30
天。”
他嘴上說著不可能,手中還是在幫他查著:“2001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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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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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是吧?機電廠街東口,你看,我說冇有吧,監控記錄早冇了。哎,等一下……”
他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這好像有個違章啊。”
朱良湊過去,他不懂交通大隊的內部工作流程,隻能問道:“違章?”
劉隊長耐心解釋:“就是比如有車主開車壓線了、違章停車了、不按車道指示轉向了,那探頭就會自動抓拍,我們纔有依據對車主扣分處罰嘛。”
朱良立即會意:“那天有違章,就一定有拍照!”
“對,當時一定拍照了,至於留冇留下來,我查一下。”劉隊長邊說邊去檢視那個違章,幾下操作後,一張照片放大在了螢幕上。
他笑了笑:“這輛車發生剮蹭事故,是因為違章掉頭啊。你還挺幸運,也就隻有違章拍照,要等車主來確認,存的時間會久點,一般能留個半年。其他記錄,早冇了,你要再晚十天半個月,估計連這照片都冇有了。”
朱良道了謝,湊過去仔細端詳。這張照片抓拍於從機電廠街東口,時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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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10
日下午,2
點
06
分。因是拍攝道路違章,機電廠街道占據了大部分畫麵,除了照片中央正在違章調頭的車輛,從這個角度還能看到惠民藥店的半個門臉,以及店門口不遠處,一個行人的身影。那人一手舉著花形太陽傘,一手托著電話放在耳邊。距離較遠,人影很小,看不清楚身形長相,隻能辨得是個穿裙子的女性。
他拜托劉隊長將這照片列印出來,再次道了謝,便趕回刑偵大隊去。
宋臣還等在刑偵大隊,見他回來,立即站起身,滿臉緊張地盯著他。
“你還在?”朱良見他,心念一轉,招手道,“正好!不用去你家了。你來辨認一下,這是你媽媽嗎?”
他將從交警隊帶回來的照片放在桌子上。宋臣連忙走過去,隻需一眼,他就認出來:“是我媽媽!”
朱良心說這麼快你看清楚了嗎,便叫他再仔細看看。
“這把傘是爸爸從深圳帶給媽媽的,我們市裡應該隻有一把,這件裙子也是我媽媽的,絲巾也是,而且我認得出來她的身影。”宋臣很肯定。
朱良也去看她身上穿的裙子,確實和周美娟遇害那天身上穿的裙子極為相似,隻是因為距離遠,看不清細節。但那把傘很有特點,他認得出來,在案發現場也見到過。
“不過……”朱良搖了搖頭,“就算那天下午她出去買過藥,也說明不了什麼。”
“可是,她出門了,就有可能遇上其他熟人,那麼知道她下午在家的人,就不隻有我爸爸。”
“這不還是你的猜想嗎?且不說她是不是真遇到了誰,就算是,那也不代表人家一定會上門去殺她。”
宋臣垂下頭沉默了一小會兒。
“那……你看這裡,”他指向照片中她舉到耳邊的手,“我媽媽好像是在打電話?”
朱良“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朱警官,能不能查一下,我媽媽跟誰打了電話?”
朱良冇有回答他,而是收起照片:“小朋友,謝謝你今天給我提供的線索,讓我拿到了這張照片。但是,案件的細節不方便向你透露,我隻能告訴你,該查的我們都查了。現在,你該回家了。”
——
新環區近幾年發展迅猛,陸續批了幾十塊地新建商品房、還計劃引入學校和醫院。發展過程中隨之而來的是大片混亂的工地和被挖斷的道路。
從田思卉家出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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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車到新環大橋,中途就三站地,沿途路邊有一片樹林,一直延伸到原富強紡織廠的廢舊廠區。
檢視過地圖後,於今越認為最可能藏人的地方,就是這片連接著老廠房的樹林。她帶著一隊人,已經在這裡搜查了整個上午。
“於隊,陳副隊那裡有發現!”小程跑過來報告。
於今越立即跟著他過去。陳武先蹲在一條紅裙子旁,見她過來便道:“這兒。”
“埋了一半,可能是被流浪狗聞著味給扒了出來。”他說。
“看款式,像是條睡裙。”於今越湊近看了看,頓時一凜。
大片紅色的斑跡覆蓋整條裙子,幾乎看不出原本純白的底色。這哪是什麼紅裙子,分明是一條“血裙”!
裙子送去檢驗後,證實上麵紅色的液體是人血,並且屬於田思卉。他們將睡裙拿給韓素梅辨認,她認出這條睡裙確實是自己女兒的。
拿著檢驗報告,於今越卻眉頭緊鎖。
“案件有發現了,你咋還發起愁來了?”陳武先在旁邊一屁股坐下,剛想點菸,被她一個眼神掃過來,隻得不情願地放下,然後從兜裡掏出顆糖塞嘴裡。那顆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連包裹的糖紙都不見了,糖身有點融化,黏上了兜裡雜七雜八的各種渣渣,他放嘴裡嘬了兩口,又把嘬下來的渣渣吐出來。
看得於今越是眉頭更緊了!真不知道他老婆看上他哪點了。
她歎了口氣,說:“你難道不覺得矛盾嗎?”
“矛盾啊,”陳武先靠在椅背上,“誰會穿著睡衣去上班呢?我們在樹林裡發現田思卉的睡裙,恰恰說明,她是晚上在家出的事,有人進入了她家!”
“冇錯,這就是矛盾的地方!”於今越的表情有些凝重,“既然她是晚上在家遭遇不測,那為什麼釣魚的韓大爺卻說在白天看見她去上班呢?”
陳武先思考片刻,突然站起身來:“既然嫌疑人去過她家,那在現場一定會留下痕跡。咱們再去一趟現場。”
田思卉失蹤後,她家便被封鎖用於勘查取證。第一次來時,於今越就有一個感覺——田思卉的房間非常乾淨!
韓素梅解釋說,女兒有潔癖,不喜歡彆人進她的房間,動她的東西,房間也歸置得很整潔。
但再次回到現場,於今越還是覺得這個房間實在乾淨得有點詭異,就像是被人非常精心地打掃過。
蒐證人員搜查得很仔細,尤其是田思卉的房間,連邊邊角角都冇有放過。他們在現場做了魯米諾實驗,冇有檢測出血液痕跡,屋內也冇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門窗都完好,門鎖冇有被破壞,窗戶也冇有攀爬痕跡。屋子裡甚至冇有留下嫌疑人的任何生物特征。
一切都太完美,完美得像從來冇有人闖進來過。
“你什麼感覺?”陳武先問她。
“要麼被仔細打掃過,要麼,不是第一現場。”
“不是第一現場?但就兩種可能啊,不是在上班途中遇險,那就應該是晚上在家裡。”
於今越忽然搖頭:“不,還有第三種可能。”
“第三種可能?”
“那晚,田思卉自己走出了房子。”
說出這句話,於今越都覺得有點汗毛倒豎。
如此毫無痕跡地失蹤,不知怎麼地,突然令她想到了十一年前,那個在肖軍家院子裡,不翼而飛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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