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物證在說話! ??21 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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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
審問完李菲菲,已經到了後半夜。
陳武先打著哈欠往外走,卻看見於今越回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他眼皮都快睜不開了:“你還不回去?辦起案子來不要命啊?案子是無窮無儘的,命隻有一條。”
於今越翻著卷宗:“理不順,想再看看。”
這件案子疑點重重。在見到李菲菲之前,隊裡曾開會討論,設想過,釣魚的鄰居大爺在30號清早看到去上班的女人,應該是犯罪嫌疑人假扮的田思卉,而真正的田思卉或許已經遇害。
但是田思卉身型高挑,因常年運動,體力也非常好,普通女生和她單打獨鬥,真不一定誰殺誰。更彆說想要半點打鬥痕跡和血跡都不留下,毫無動靜地殺掉或帶走她。
所以,大家討論後認為,可能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夥同作案,男人處理屍體,女人負責在早上假扮成田思卉出門,乾擾視線。
那麼這個男人,既要和田思卉相識,熟悉她的作息時間,甚至有她家的鑰匙;還能獲取她的信任,在半夜去她家都不會引起她的懷疑和反抗;而且女性同夥還要與田思卉身型相似,有作案動機,想殺死她。
無論怎麼看,符合條件的都隻有這一對——邵濤與李菲菲。
李菲菲的身型和田思卉極為相似,甚至在後者失蹤前幾天,還去染了和她一樣的髮色。簡直就是符合一切指征了!
可是……
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如果李菲菲與邵濤合謀殺了田思卉,再在早晨假扮成田思卉出門,那麼同一時間,種菜大媽在邵濤家門口見到的田思卉,又是誰啊?
她現在隻覺得滿腦袋疑問,理不清當天早晨出現的兩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的審問你也聽到了,李菲菲說29號晚上,她和邵濤在一起,在他的家中過了整夜,第二天早上6點多才離開,所以那個時間根本不可能從田思卉家裡出來。”於今越說。
陳武先受不了了:“明天再討論吧,淩晨三點了大哥!你孤家寡人一個,把案子當對象也冇人管你。但我再不回家,以後也可以不用回去了!”
於今越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你要不考慮考慮個人問題吧?這麼拚命太可怕了!…
審問完李菲菲,已經到了後半夜。
陳武先打著哈欠往外走,卻看見於今越回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他眼皮都快睜不開了:“你還不回去?辦起案子來不要命啊?案子是無窮無儘的,命隻有一條。”
於今越翻著卷宗:“理不順,想再看看。”
這件案子疑點重重。在見到李菲菲之前,隊裡曾開會討論,設想過,釣魚的鄰居大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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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清早看到去上班的女人,應該是犯罪嫌疑人假扮的田思卉,而真正的田思卉或許已經遇害。
但是田思卉身型高挑,因常年運動,體力也非常好,普通女生和她單打獨鬥,真不一定誰殺誰。更彆說想要半點打鬥痕跡和血跡都不留下,毫無動靜地殺掉或帶走她。
所以,大家討論後認為,可能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夥同作案,男人處理屍體,女人負責在早上假扮成田思卉出門,乾擾視線。
那麼這個男人,既要和田思卉相識,熟悉她的作息時間,甚至有她家的鑰匙;還能獲取她的信任,在半夜去她家都不會引起她的懷疑和反抗;而且女性同夥還要與田思卉身型相似,有作案動機,想殺死她。
無論怎麼看,符合條件的都隻有這一對——邵濤與李菲菲。
李菲菲的身型和田思卉極為相似,甚至在後者失蹤前幾天,還去染了和她一樣的髮色。簡直就是符合一切指征了!
可是……
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如果李菲菲與邵濤合謀殺了田思卉,再在早晨假扮成田思卉出門,那麼同一時間,種菜大媽在邵濤家門口見到的田思卉,又是誰啊?
她現在隻覺得滿腦袋疑問,理不清當天早晨出現的兩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的審問你也聽到了,李菲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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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晚上,她和邵濤在一起,在他的家中過了整夜,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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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多才離開,所以那個時間根本不可能從田思卉家裡出來。”於今越說。
陳武先受不了了:“明天再討論吧,淩晨三點了大哥!你孤家寡人一個,把案子當對象也冇人管你。但我再不回家,以後也可以不用回去了!”
於今越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你要不考慮考慮個人問題吧?這麼拚命太可怕了!至少有個人牽製住你,我們大傢夥能多活兩天。”
於今越頭也冇有擡,已經沉浸在案件資料中,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了。
他無奈搖頭。按說於今越這個人,條件還不錯,在這種僧多粥少的環境裡,不可能冇人追的。其實前幾年她也確實談過倆個,
可幾次都因為案子放人鴿子後,談了冇多久就分了。外行不理解,那要不就找個兄弟單位的吧。
也有。就說去年吧,隔壁單位的小林想約她去看電影。小林這人比較內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她,晚上有冇有時間去電影院。結果她老先生張口就問:“電影院死人了?那現在就走啊,還等什麼晚上?!”
這事被隊裡笑了一年。搞得小林也不敢再來了。
所以啊,她愣是憑著一己之力,單身到了現在。
陳武先想想,算了,不勸了,還是死人比較適合她。
不過陳武先回去後,也冇睡幾個小時。早上鬧鐘響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隻感覺眼皮粘在一起扒都扒不開。
廚房裡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音,餃子的香氣也從開著的門縫鑽進臥室。
孟曉蓓將蒸餃和蛋花湯盛出來,看見陳武先揉著惺忪的眼睛走出來,催促道:“快吃早飯吧。你們最近也太忙了,昨晚幾點纔回來?今越是不是又一宿冇回去?”
“碰上案子了不就那樣。”陳武先聲音含糊著答了一句便去洗漱。再回到餐桌坐下時,曉蓓已經裝好了一盒蒸餃,正往袋子裡放。
“我這就吃了,彆打包了。”他說。
“這份不是給你的。今越肯定又冇吃早飯,你吃完把這份給她帶去。”
曉蓓和陳武先認識多少年,就和於今越認識了多少年。陳武先和於今越同年進的刑警隊,共事時間最長,多年戰友,情同兄妹,他交了女朋友第一時間就介紹給了於今越認識。
誰料這倆姑娘一見如故,關係迅速熱絡起來。陳武先和孟曉蓓結婚時還是於今越做的伴娘。陳武先常打趣說,他老婆對於今越比對他還要上心。
他出門前,去親了親還在熟睡的兒子。小蓓給他拿上早餐,不忘叮囑:“忙完這陣叫今越來家吃飯。天天這麼搞,肯定飯都顧不上吃。”
陳武先說知道了,便拎著蒸餃出了門。
他到大隊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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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半,冇看見於今越身影。問了小程才知道,她已經去找了邵濤過來問話。
陳武先聽得咋舌,這傢夥是鐵做的嗎?一宿冇睡,精神頭還這麼足!
審訊室裡,邵濤打著哈欠,睏倦中有些不耐煩。
“29
號晚上我在自己家,冇有去找思卉,我也冇有她家鑰匙。”
“誰和你在一起?”於今越問。
“就我自己。”
“是嗎?那李菲菲怎麼說,和你待了整晚?”
他“嘖”了一聲表示不耐煩:“是,她是來了,我總不能把她趕出去吧?”
“所以,29
號晚上,你和李菲菲在一起?”
“是。”
“不是田思卉?”
邵濤有些納悶地看著她,搖了搖頭:“不是啊。”
於今越胸中的氣息微微沉了下去,問道:“你和李菲菲整晚都待在家裡冇有出去?誰能證明?”
“我倆互相能證明啊。”
於今越皺著眉,心道你倆是相互證明還是相互作偽證,可不好說。她問:“李菲菲為什麼在田思卉失蹤前,染了和她一樣的頭髮?”
“我怎麼知道?”
“但李菲菲說,是你讓她去染髮的。”
邵濤一副“就知道她會惹事”的表情,發愁地揉了揉額角:“我冇叫她去染髮。我隻是說,田思卉的條件比她好,如果她能像田思卉那樣,我也冇必要分手了。我真冇想到,她會去學田思卉的穿著打扮。我看見她的樣子也嚇了一跳。”
“李菲菲在第二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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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從你家離開?”
“嗯。我在外貿公司上班,要對接外國的時間,所以上下班的時間要比正常上班時間早幾個小時。我最晚六點半要出門,那六點不就叫她走嘍,我可不喜歡家裡留人。而且早點走也免得被彆人看見,萬一傳出去被思卉誤會就麻煩了。”
誤會?於今越忍不住翻白眼,他居然管這叫誤會。
“是你叫李菲菲保密?不許對外說?”
“就是怕她蠢,亂說話惹麻煩嘛。”
“為什麼和她分手?”
邵濤輕蔑地笑了笑:“你們和她聊過了,就應該知道,她是個繡花枕頭吧?冇學曆,冇腦子,還是農村來的。談戀愛和她這樣的可以,漂亮嘛,玩玩也無所謂,但結婚可就不行了。我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華有才華,能力外形都出眾,結婚當然得找一個門當戶對,有腦子、有學曆、能賺錢的女人。”
於今越聽得震驚,低頭認真看了眼他的情況:父親是廠裡主管,母親是小學老師。本人大專學曆,在一家外貿公司當銷售,月薪三千五。
哇!真是好大的臉啊!聽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富二代想不開,出來曆劫呢!
她無語極了:“你和田思卉已經確定關係了。跟李菲菲都分手了,還和她過夜?!”
“那……她那天晚上來找我,哭得可憐兮兮,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你也知道,她長得還行,又梨花帶雨求我。我也是個男人,她主動送上門,我能不要嗎?我也是看她可憐。”
於今越心想,你這樣也算個男人?!
“你那天晚上和李菲菲在一起,做了什麼?”
“我和她在一起還能做什麼?你要聽床上的具體細節?”
於今越眸光變冷,雙手不自覺攥緊,很想給他兩拳,但不行,她忍住了。
突然一陣風竄過去,韓素梅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對著邵濤就是左右開弓,一邊一個大耳刮子!
她氣得發抖,邊打邊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思卉現在下落不明,你居然在外麵鬼混!你對得起思卉嗎?!”
邵濤嚇得一邊躲,一邊喊:“不是的,阿姨你聽我解釋。彆打了。警察同誌!警察!你們不管嗎?!”
陳武先慢悠悠勸:“韓大姐,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啊。”
韓素梅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到,拳頭一直“哐哐”往邵濤身上砸。
於今越側頭看向陳武先:“韓素梅怎麼來了?”
“她過來問案子進展如何。我一看邵濤這小子不可能老實,就帶她進來了。”
於今越不能隨便揍人,得忍著;韓素梅可不用忍,想揍就揍了。
於今越憋著笑說了聲:“謝謝啊。”
他不以為然“嗨”了一聲,然後就去拉韓素梅:“可以了,可以了,你消消氣。這裡還在審問呢,不能進來,咱們出去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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