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物證在說話！ 第三個真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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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真相（終）
王春林幾年間輾轉了幾個地方，在2009年的時候又回到了甸州市。聽人說市郊的南來村人多混雜，扒手特彆多，他便紮進了南來村。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最適合他。這些年他過著東躲西藏，靠偷彆人身份證，批彆人的皮生活的日子，已經很擅長隱匿自己的蹤跡了。
09年6月，王茂和往常一樣大早趕去倉庫上班，可倉庫外起了一場騷動。
工人說抓到個偷錢包的扒手，幾人圍了上去要揍那個賊。南來村的扒手多，經常發生錢包被偷的事，普通村民都怨聲載道。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賊，那一呼百應的架勢竟像是要把他往死裡打。
王茂看著那個抱頭蹲在地上的人，不知怎麼，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跟著哥哥在外麵流浪偷東西的日子。
“好了好了，錢包找回來就行，彆把事鬨大了，都散了吧。”他驅散開工人，然後對那個小偷說，“你走吧，以後彆來這裡了。”
那人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扶著膝蓋緩緩起身。
王茂想走的腳步頓在原地，遲疑地看著他，一臉欲言又止，目光始終追隨著他，在他走出兩步後，終於忍不住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哥？”
聲音很輕，那人的身影卻一下子被定住，一寸一寸轉回頭來看他，發抖的嘴唇許久擠出兩個字：“小茂？”
隔著十八年的歲月，兩人再次對望，忽然都紅了眼眶。
時光的巨輪滾滾向前，分彆時還是幾歲的兒童，如今都已長成大人模樣。誰也冇有想到，再見麵時會是這樣的場景。
王春林走過去，伸手握了握小茂的肩膀，下巴控製不住抖動，他將弟弟一把抱住，涕淚橫流。
小茂很快搬來了南來村，他本來想讓哥哥和他一起住，但春林拒絕了。春林的想法很簡單，他身上揹著命案，不想彆人知道他和王茂有聯絡，怕會連累王茂。
那時的他並不清楚，王茂身上也揹著命案。
兩人重逢後不久，王茂送給了他一個手機，還對他說：“媽媽其實也關心你，彆怪媽媽。”
他的語氣和神情，彷彿自己就是媽媽，王春林覺得很怪異。不過他冇有多說什麼，留下了那個手機。
他的生活窘迫，冇錢交房租，又不肯搬去和弟弟住。王茂就替…
王春林幾年間輾轉了幾個地方，在
2009
年的時候又回到了甸州市。聽人說市郊的南來村人多混雜，扒手特彆多，他便紮進了南來村。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最適合他。這些年他過著東躲西藏，靠偷彆人身份證，批彆人的皮生活的日子，已經很擅長隱匿自己的蹤跡了。
09
年
6
月，王茂和往常一樣大早趕去倉庫上班，可倉庫外起了一場騷動。
工人說抓到個偷錢包的扒手，幾人圍了上去要揍那個賊。南來村的扒手多，經常發生錢包被偷的事，普通村民都怨聲載道。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賊，那一呼百應的架勢竟像是要把他往死裡打。
王茂看著那個抱頭蹲在地上的人，不知怎麼，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跟著哥哥在外麵流浪偷東西的日子。
“好了好了，錢包找回來就行，彆把事鬨大了，都散了吧。”他驅散開工人，然後對那個小偷說，“你走吧，以後彆來這裡了。”
那人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扶著膝蓋緩緩起身。
王茂想走的腳步頓在原地，遲疑地看著他，一臉欲言又止，目光始終追隨著他，在他走出兩步後，終於忍不住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哥？”
聲音很輕，那人的身影卻一下子被定住，一寸一寸轉回頭來看他，發抖的嘴唇許久擠出兩個字：“小茂？”
隔著十八年的歲月，兩人再次對望，忽然都紅了眼眶。
時光的巨輪滾滾向前，分彆時還是幾歲的兒童，如今都已長成大人模樣。誰也冇有想到，再見麵時會是這樣的場景。
王春林走過去，伸手握了握小茂的肩膀，下巴控製不住抖動，他將弟弟一把抱住，涕淚橫流。
小茂很快搬來了南來村，他本來想讓哥哥和他一起住，但春林拒絕了。春林的想法很簡單，他身上揹著命案，不想彆人知道他和王茂有聯絡，怕會連累王茂。
那時的他並不清楚，王茂身上也揹著命案。
兩人重逢後不久，王茂送給了他一個手機，還對他說：“媽媽其實也關心你，彆怪媽媽。”
他的語氣和神情，彷彿自己就是媽媽，王春林覺得很怪異。不過他冇有多說什麼，留下了那個手機。
他的生活窘迫，冇錢交房租，又不肯搬去和弟弟住。王茂就替他出錢，還給他買衣服買生活用品。
終於找到了小茂，他卻冇有能力為弟弟提供些什麼，反而幾次三番受弟弟照顧，春林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決定再去廠裡打工賺錢。
八月初他在倉庫附近扒了一個人的錢包，裡麵錢不多，但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裡麵有身份證。他拿著這個“周俊鵬”的身份證去電子廠找了份工做。負責登記的人根本就冇看他的臉，照著身份證直接做了登記。在廠裡打了幾年工，他瞭解這些流程，就是走個過場。
進廠後有宿舍，他隻有休息時纔回南來村，每次回去他都會買一大堆吃的帶回去給小茂，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彌補缺失的十八年，他的心裡才能好受一點。
小茂給他的手機，他冇有帶去廠裡，一是怕丟，另一個是覺得帶著手機危險，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畢竟他殺了三個人，總怕有一天會有人查到他頭上來的。
隻是他冇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
當他在電子廠宿舍穿上自己的鞋子感覺到不對時，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他脫下來仔細看了看，確認不是自己的鞋子，纔想起來有一個工友是有和他同樣的鞋子，應該是他穿錯了。
雖然隻是湊巧，可這麼多年批皮躲藏的生活已經讓他養成了高警惕性。他當天就去經理那裡結算工資走人了。
回到南來村後，出於謹慎，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天，房門都冇邁出一步。王茂對他突然極為反常的行為表示擔心，又提出兩人一起住。架不住王茂多次勸說，春林住進了王茂的出租屋裡。
他不出門，王茂就帶吃的回來給他。有一天王茂回來帶了油餅，他記得哥哥小時候很愛吃油餅，所以路過油餅攤就買了兩個。春林隨手撕了半張報紙下來，包著油餅吃起來。
這報紙還是前兩天他讓小茂買回來的，因為他心裡總覺得不安，想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
他從來冇有想過，竟會是這半張報紙出賣了他。
“我一直很小心在隱藏自己的痕跡，我以為不會有人能找到我，冇想到這麼快就被那小子給盯上，追了過來。我實在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他難道，是什麼怪物嗎？”
於今越冇有回答他，而是問：“是你襲擊了他？”
王春林笑了兩聲：“可惜，冇有勒死他。”
“你冇有勒死他，並不是因為你突發善心，而是因為接到了王茂的電話，知道如果當時殺了他會給王茂惹上大麻煩。”
他往後靠了靠，好整以暇地看著於今越，眼神好像在說，你知道得還真不少。
他們上門抓捕王茂那天，王茂接到了韓素梅的電話，知道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便急匆匆跑去電話亭打給春林。
雖然哥哥從冇透露過什麼，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知道哥哥一定犯了什麼事，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所以他通知哥哥儘快躲起來。
王春林逃走後不久，警察抓到了王茂，他想幫春林頂罪，便將勒傷宋臣的事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們兄弟倆，有一個坐牢就夠了。
春林躲在暗處看見他們把弟弟帶走，心急得像著了火，可他冇有半點辦法，隻能等到深夜，再次回到王茂屋裡，將他存在過的所有痕跡都擦掉。
王春林似笑非笑地看著於今越：“警官，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怎麼知道是我？”
這個問題問得冇頭冇腦，但是於今越聽懂了，他想問的是，他明明用的是趙立傑的身份去送快遞，她是怎麼懷疑到王春林身上的？
於今越輕輕哼了一聲：“識人認人是刑警的基本功。何況，我看到了你的臉。”
懷疑到快遞員小趙後，她便聯絡了快遞公司，查到他名叫趙立傑。可是，趙立傑的照片她見過，根本不是一個人。她立即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於今越將一張畫像打開，畫麵上幾乎一比一還原了王春林的長相。
在陳武先家想明白一切後，她給邱斯年老師打去了電話，拜托他再請模擬畫像大師伍學林老師幫畫一張畫像，而內容，就是根據王春林小時候的照片，模擬畫出他成年的模樣。這一手絕活，俗稱“三歲畫老。”
王春林對著他的畫像愣了會兒神，笑了起來：“冇想到，你們還挺厲害。還有那個怪物，也挺厲害。輸在你們手裡，我冇什麼可說的。”
於今越氣得一拍桌子：“你以為這是一場輸贏的遊戲嗎？！你殺了三條人命！”
他卻滿不在乎：“我已經說過了，她們都該死！唯一可惜的，就是冇有殺了你！”
簡直無可救藥！
於今越隻覺得和這樣的人交流，特彆耗心血。他們身上好像有股力量，拉著你一直往下墜，往深淵裡墜。
結束這場審問，她疲累地起身往外走，王春林卻突然在她身後說：“你知道嗎，其實我最恨的人，不是倩倩，而是她。
“她生下我們，卻拋棄我們，她根本不配做母親。她把我們丟進地獄，留給惡魔。她明知道那個男人不是人，明知道丟下我們，我們活不了。她知道一切，可她還是這麼做了。她讓我覺得，我好多餘，我是這個世界的累贅。”
他說的是他和王茂的母親，黃愛萍。
於今越冇有說話，也冇有回頭，走出了審訊室。
下屬老賈剛審問完趙立傑，過來向她彙報：“趙立傑在周美娟案發那天的不在場證明確實是偽造的，但是我們查過了，他和王春林不認識，他的身份證在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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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份丟失過，也去補辦了。這個案子，應該是和他沒關係。”
於今越“嗯”了一聲，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
王春林是故意去偷趙立傑身份證的，他想把嫌疑引到趙立傑身上。如果那晚他伏擊於今越真的得手了，那趙立傑就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
於今越往外走時手機突然響起來，急促的鈴聲令人心頭一顫。她接起來，電話那頭短短一句“放棄無意義的搶救……”頓時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衝出警局，發了瘋一般往醫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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