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穿，從殺出黑塔空間站開始 第199章 納努克：你去乾掉無終
楚智那番如同在每個人精神世界裡引爆一顆太陽的宣言，餘音未絕。
原本被悲傷與絕望籠罩的套房，此刻的空氣卻彷彿被徹底點燃，灼熱得讓人血液沸騰。
那種足以融化冰雪、燃儘一切的熊熊烈火，將所有的陰霾與絕望驅散得一乾二淨。
姬子看著眼前這群瞬間滿血複活，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般亢奮起來的年輕人，又看了看那個站在中央，彷彿全身都在發光的楚智，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無比欣慰的微笑。
她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對著身旁的瓦爾特輕聲說道：
“開拓的意誌，看來找到了最合適的繼承人呢。”
瓦爾特推了推眼鏡，鏡片下的雙眼中，閃爍著讚許與感慨，目光落在楚智身上，眼神深邃。
開拓的命途，在它的主宰者隕落之後，非但沒有斷絕，反而在一個凡人的身上，以一種更加決絕、更加熾烈的方式，宣告了它的重生。
“何止是合適。”
瓦爾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震撼，“姬子，你發現了嗎？他所說的‘超越’，不僅僅是一句口號。他是真的理解了開拓的本質，甚至……看到了比阿基維利更遠的地方。”
姬子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瓦爾特的意思。
阿基維利隻是想抵達終點，而楚智，是在知曉了終點被惡意籠罩後，選擇重新定義終點，甚至要將那份惡意本身，也作為開拓路上的踏腳石，一並超越。
這種決心，已經超出了“繼承”的範疇，這是一種“開創”。
“喂！我說！”
一個懶洋洋，卻又帶著一絲興奮的聲線插了進來。
銀狼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敲擊遊戲機，她靠在牆邊，雙手插在兜裡，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直接挑戰一位星神的劇本，聽上去比最高難度的遊戲還有意思。”
作為頂尖的黑客，她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支援。
“聽起來這是個大壞蛋，白露要幫大家一起打壞蛋！”
白露抱著自己的大尾巴，用力點了點頭，奶聲奶氣地說道，“楚智哥哥，你放心去開拓吧！不管受了多重的傷，我都會把你們治好的！”
“我會成為星穹列車最堅實的後盾。”
艾絲妲的紫羅蘭色眼眸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任何資源，任何情報，隻要你們需要，隨時都可以呼叫。”
“製裁邪惡，維護正道，正是繚亂忍者堅守的忍道！”
一個聲音響起，亂破目光中露出堅定之色，與邪惡為敵，她絕不猶豫！
一時間，群情激奮。
所有人的意誌，都被楚智那番話擰成了一股繩，指向了同一個遙遠而又清晰的目標——向那個名為“痛苦”的星神，發起一場永不停歇的開拓戰爭！
楚智看著一張張重新燃起鬥誌的臉，心中那股因背負眾望而生的沉重感，也化作了無儘的動力。
他對著眾人鄭重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承諾，不需要言語。
在與眾人又商議了一些未來的大致方向後，他婉拒了三月七和星“開派對慶祝新目標”的提議，獨自一人返回了分配給自己的房間。
門扉關閉，將外界的喧囂與激昂徹底隔絕。
房間裡一片安靜。
楚智沒有開燈，隻是靜靜地站在黑暗中，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美的搖籃”那瑰麗奇幻的星海。
剛才那番話，不僅僅是說給彆人聽的，更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向一位星神宣戰，那意味著什麼。
那是一條比直麵死亡本身，還要艱難億萬倍的道路。
可他必須走。
為了阿基維利的遺憾，為了星穹列車所承載的希望，也為了……他自己。
就在這時，一種奇異的悸動，從他靈魂的最深處傳來。
那不是屬於智識的計算，也不是屬於記憶的回響，更不是屬於開拓的召喚。
那是一種……純粹的、暴虐的、彷彿要將整個宇宙都焚燒殆儘的共鳴。
楚智的眼神一凝。
他知道，是“祂”在呼喚自己。
沒有猶豫，楚智閉上了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周圍的世界已經不再是那個安靜的房間。
他正站在一片無垠的、燃燒的廢墟之上。
腳下，是破碎的大陸架，龜裂的縫隙中流淌著金色的岩漿。
頭頂，是沒有星辰的虛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正在解體、爆炸、歸於死寂的巨大恒星。
整個世界，都在走向無可挽回的終結。
而在那片宇宙葬場的中央，矗立著一座由無數黑洞與引力奇點堆砌而成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宏偉的王座。
王座之上，端坐著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祂彷彿是所有毀滅現象的集合體，是熵增定律的最終化身。
僅僅是注視著祂，楚智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在被分解，被還原成最基礎的粒子。
毀滅星神，納努克。
楚智的意識，第二次來到了這片名為“命途狹間”的領域。
這一次，他不再像上次那樣被動，而是平靜地站在原地，迎著那足以撕碎神明的目光，一言不發。
他知道納努克為什麼會召喚他。
因為就在剛才，他向另一位星神，宣戰了。
納努克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一股磅礴、浩瀚、充滿了無儘怒火與毀滅意誌的資訊流，卻如同決堤的星河般，蠻不講理地衝入楚智的腦海！
那資訊流中，沒有言語，隻有一幕幕冰冷的畫麵。
他看到了一個偽裝成凡人的存在，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用最真摯的陪伴，獲取了開拓之主的全部信任。
他看到了那條被篡改的航路，在星圖上劃出一道指向虛無的、惡毒的軌跡。
他看到了阿基維利在無儘的迴圈中，眼中光芒一點點熄滅，最終化作死寂的絕望。
他甚至“聽”到了那位名為“無終”的星神，在自己的“傑作”完成時，發出的那一聲充滿了極致愉悅與滿足的、無聲的歎息。
-痛苦。
納努克將這份源自另一位星神的“作品”，**裸地展現在了楚智麵前。
毀滅，是終結，是讓一切歸於平等的寂滅，而星神也在納努克毀滅的範圍中。
緊接著，納努克向楚智展示了祂的意誌。
【去。】
一個簡單、純粹、不容置疑的指令，烙印在楚智的靈魂之上。
【成為我的鋒刃。】
【將那份絕望的‘痛苦’，連同它的創造者一起……】
【毀滅。】
話音落下的瞬間，端坐於王座之上的納努克，緩緩抬起了手。
在祂的指尖，一粒璀璨的金血自傷口中悄然流淌。
那金血之中，彷彿坍縮了一整個正在走向終結的星係，蘊含著足以讓任何令使都為之戰栗的、最純粹的毀滅權柄。
下一秒，那粒金血跨越了時空的距離，瞬間沒入楚智的眉心。
轟——！！！
楚智的整個意識，在這一刻，彷彿被投入了超新星爆發的核心！
他感覺不到疼痛，因為“疼痛”這個概念，在更高階彆的“毀滅”麵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他隻感覺到……自己在“燃燒”。
他的生命，他的潛力，他的記憶，他那因“神之恩惠”而得到史詩級強化的肉身，他所擁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被那枚權柄點燃，化作了驅動它的燃料！
【命途的代價】——毀滅命途會燃燒自己的一切。
他從未如此清晰地理解過這句話的含義。
這不是一個比喻。
這是一個事實。
從接受這枚權柄的這一刻起，他的生命，就變成了一支倒計時的蠟燭。
每一次動用這份力量，都是在加速自身的燃儘。
這就是……成為毀滅令使的代價！
沒有退路，也沒有選擇。
因為在他向“痛苦”宣戰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被納努克盯上，在星神麵前，哪怕他已經擁有負數令使之力也如同螞蟻般脆弱。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足以焚滅星辰的風暴漸漸平息，楚智的意識重新回歸穩定。
他依舊站在那片燃燒的廢墟之上，眼前的毀滅王座與納努克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彷彿即將退去。
而他的身體，或者說他的靈魂，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份屬於毀滅令使的權柄，已經與他徹底融為一體。
他能感覺到，隻要自己一個念頭，就能引動這份力量，將一顆星球從物理層麵徹底抹去。
這是前所未有的、足以弑神的強大力量。
也是一道催促著他走向終結的、永不熄滅的業火。
楚智緩緩抬起手，一縷極黑的、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的火焰，在他的指尖靜靜燃燒。
他看著這縷火焰，神情平靜，眼神中沒有絲毫得到力量的狂喜，也沒有背負詛咒的絕望。
如果列車的結局是麵對一位星神，那麼他必須獲取任何有機會得到的力量，才能保護他重視的人能活下來！
哪怕這份力量的代價無比沉重！
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我會善用這份力量。”
話音落下，整個命途狹間徹底破碎。
楚智的意識猛然墜落，回到了現實。
他依舊站在自己房間的黑暗中，彷彿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
但眉心處那淡淡的、彷彿被燒灼過的滾燙感，以及靈魂深處那份沉重如星辰的權柄，都在提醒著他，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楚智，從這一刻起，成為了毀滅星神納努克，行走於世間的令使。
成為一把指向痛苦命途的鋒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