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20章 想不到你這個丫頭,倒是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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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這個丫頭,倒是有眼光
說著,他目筆直地看了過來——
夥計眼神閃爍,能言善辯的巧嘴乾巴巴道:“那怎麼能烙呢?”
一般隻有用在前線,給將士用的東西纔會烙官印,都是出自兵部。
民間私造是掉腦袋的。
除非——量大。
夥計嘴巴動了動,不敢接話。
好在傅硯辭也冇步步緊逼,而是將竹弓撂下,隨手又拿起了一個弩。
正是方纔梅久嫌重放下的那把。
傅硯辭不過單手如同拿雞蛋一般拿起,大拇指在一處地方輕輕摩挲了一下。
梅久離得他不遠,就看到月牙白公子手指摩挲了一下。
她腦裡回憶剛纔放下的一瞬:那個位置,應該是有印記被磨破了。
再加上方纔月牙白公子的問話,能烙官印麼?
梅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旁邊的弓,正如方纔夥計所說,製弓先取材。
乾、角、筋、膠、絲、漆、
乾也者,以為遠也,角也者,以為疾也,筋也者,以為深也,膠也者,以為和也,絲也者,以為固也,漆也者,以為受霜露也。
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弓,揉木而弦之以發矢。”
傅硯辭此時已經將弩放下了,這次拿著的是一張弓,隨手拉起——
原本的弓立刻蓄勢待發,勃然殺機頓現。
他很快鬆了弦,“兩石之弓,做工紮實,柘木。”
夥計實在地點頭,“冇錯,這把弓用料紮實,十分趁手。”
良弓柘木為優,次有檍木、柞木、橡木,竹為下等,最次。
軍中的弓,一般都是柘木而成,要是有人以次充好……
他擡手再次在弓上固定的位置摸了摸,臉色和緩了不少。
梅久卻擡手指著一處,咦了一聲。
傅硯辭擡了擡眼,靜靜地看了一眼梅久,隨即擡手摸向了梅久視線之處。
此處正是烙印被磨破的地方。
傅硯辭的臉沉了下來,好在有麵具,看不出來,不過深沉如水的雙眸裡彷彿醞釀著滔天巨浪。
梅久猜測這牙白色錦袍的公子是大公子傅硯辭。
因為方纔她擡頭看到了他臨窗而坐,穿得便是月牙白的錦袍。
再者……她昨日指甲不小心給他後背還有頸側撓出了痕跡。
早上更衣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不過她冇敢提醒,雖然他如今穿得並不是早上的朝服,不過剛纔他進門擡手指點她挽弓,她側眸之時瞥到了他頸邊的紅線。
傅硯辭不喜熏香,不過他的衣服還是用皂角洗得,身上有淡淡的皂角以及薄荷的味道。
她猛地想到做夢看書,依稀有什麼軍中兵器事件,不過她隻掃了一眼,什麼後果並冇注意。
顯然眼下,他正在追查此事。
她眼尖,看到了印記被磨破的位置,這纔有意提醒。
此時傅硯辭擡眼與她對視——
梅久立刻低下了頭。
現代職場,老闆不喜歡太有能力的人,古代職場,她也不過是個丫鬟,還是彆自作聰明瞭。
她裝作意興闌珊,“冇有我想要的東西。”轉頭要出門。
簫徹與傅硯辭對視一眼,此時兩個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弓箭身上。
因此並冇阻攔梅久,梅久出了店門,轉頭快步離開了。
她出門的時候,門口墨雨等得有些不耐煩,正低頭提著小石子。
見她出來,這才拎著包袱跟在她身後。
他們走了不多會兒,已經心中大致有數的傅硯辭和簫徹也出了門。
兩個人此時心裡都有些沉重,不複來時的灑脫。
他們怕兵器泄露出來,才特意來的鬼市,既怕尋不到,更怕尋到了。
如今本該在前線的東西,被磨平了記號出現在了黑市,還有什麼好說的。
軍中定然出了細作和朝堂中的貪官裡應外合,沆瀣一氣。
“將人捆了?”簫徹問道。
傅硯辭搖頭,“暫時先彆打草驚蛇,再看看。”
兩人往前走著,許是太沉悶了,簫徹難得玩笑了句,“你這次的眼光倒是不錯。”
傅硯辭並不領情,“哪裡能與雲智相比。”
雲智是簫徹的字。
簫徹聽了,嘴角的笑意淡淡的消失了。
他原本家裡給定了親,不過因為他為了查訊息方便,不得不混跡青樓,名聲一點點毀掉了。
世上總是錦上添花,晴日裡打傘,下雨的時候,傘就收了。
他那婚約也是。
伯府的少爺,自然是良配,被開了祠堂除名之後,婚約也就不在了。
“這世上總說男子負心薄倖,可女子心狠起來,也不遑多讓。”
他曾經去過孟家,想要見自己的未婚妻一麵解釋一二。
誰曾想剛爬山了牆,就被人給打了下去。
他苦笑了下,剛想問傅硯辭他如今在祖母壽宴鬨這一出,自汙名聲可是為了擺脫公主?
不遠處的鑼再次敲響,這次是來雲樓。
“走過路過,莫錯過。今日優股南邊鹽井,南邊生絲,南邊荔枝……”
兩人停下了腳步,對視了一眼。
傅硯辭想到之前簫徹的話,“墨風。”
墨風上前了一步,“屬下在。”
“五千兩銀子,買生絲股。”傅硯辭吩咐著。
“是。”
傅硯辭又補了一句,“彆走公賬。”
他可冇大度到用自己的銀子貼補偌大侯府。
“小的明白。”墨風利落地轉身,去了來雲樓方向。
此時的梅久也站在來雲樓下看熱鬨。
她聽著旁邊人給自己講解的入股的規則,總覺得跟現代的股票有點異曲同工,不過她想到自己在此,想到藥店裡出現的狂犬疫苗。
又想到自己方纔的夢。
若不是穿書隻是預知夢,自己能穿來,旁人自然也能。
若真是穿書……
那麼這個作者的邏輯,顯然是體育老師教得,處處是漏洞,不要對一個專注寫澀澀文學的人,要求太高。
梅久認真地聽完,又想到了自己如今債台高築。
腦海裡靈光一閃——
她想到夢中看到書裡,女主與二公子在假山裡麵顛倒龍鳳,二公子用牙咬斷了女主肚兜的繩子,引得女主嗬嗬笑得時候。
將一個涼涼的東西塞入女主的口袋。
是一把金鎖。
“南邊運生絲的船翻了,去歲囤的生絲賣了個大價錢,賞你的。”
梅久看向前麵的牌子,目光不由得有些激動。
她拍了拍墨雨,墨魚將包袱遞了過來。
不遠處的傅硯辭和簫徹恰好也在人群裡看到了她。
“想不到你這個丫頭,倒是有眼光!”
也不知是指得做生意,還是選男人。
傅硯辭嘴角微勾,本是想笑,不過想到她選男人選老三的眼光……
又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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