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259章 宮中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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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侍疾
紫宸宮裡，喜寶殷勤地給臨淄王帶路，外麵陽光正好，殿裡還燒著地龍。
一進門，悶熱氣息撲來，十二盞錯金博山爐在角落裡吐著嫋嫋青煙……
“王爺，這邊請——”喜寶再次躬身請。
臨淄王拄著柺杖慢悠悠地跟上，直到喜寶挑開了簾子，明黃色的床帳浮現在眼前。
“臣恭請皇上聖安——”臨淄王跪地行禮。
床榻上的永寧帝從喉嚨裡發出嗬嗬地聲音，呼吸急促起來，一旁的來福一邊喚平身，一邊側頭擦了擦眼淚。
臨淄王這才艱難地起身，挪到了龍榻前，親熱地拉著與永寧帝的手，關切地問：“可好些了？禦醫怎麼說？”
來福如實將禦醫的話轉述，無非是氣急攻心，氣滯淤堵，需修生養性好生調理……
來福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無限唏噓，幾日前，陛下還能夜禦兩女……可如今便是下榻都不能從容。
永寧帝躺在龍榻上，精心保養的臉此時瘦脫了相，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看著臨淄王，手中用力，指甲都要嵌入到他手裡。
臨淄王一動不動，與之對視，“放心吧，臣已經下令，定國公九子十二孫，全部處死，未出閣的六女充入教坊司，出嫁的若是夫家不留，也一路處死。”
永寧帝靜靜地聽著，眼睛裡閃過無窮的恨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定國公這個畜生，功高蓋主，不但冥頑不靈，還害了他的幾個孩子……
他恨不能將定國公那老匹夫千刀萬剮。
臨淄王似乎有讀心術，“那逆臣被千刀萬剮，暴屍了三日，這都是他罪有應得。”
永寧帝緊繃的弦似乎鬆弛了下來。
半響，猙獰的臉才擠出了個好。
“陛下切忌憂思憂慮，將身體養好纔是正事，等陛下好了，再多納嬪妃開枝散葉便是……”
永寧帝閉上了眼睛，喉嚨裡嗯了一聲。
“今日還有一件喜事。”臨淄王道：“先前陛下派趙將軍與傅大人南下剿匪，已經凱旋。”
永寧帝冇什麼反應，臨淄王又道：“今日傅大人應當是回京了，想必不多會兒就要進攻麵聖了……”
“陛下——”來福端著藥進來，“該喝藥了。”
臨淄王擡手將永寧帝扶起，貼心地將枕頭防止他身後，十分自然地接過了藥碗，“我來——”
永寧帝冇吭聲，眼底閃過戒備，臨淄王似乎並冇察覺，仍是自顧自地接過藥碗，蹙起了眉頭，“聞著有些苦。”
說著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臉皺了一團，“真苦啊。”他說著，又將勺子拿起來放在了一旁。
“良藥苦口利於疾，陛下彆用勺子喝了，長痛不如短痛，仰頭喝了便是。”
自打他喝了一口，永寧帝眼底閃過一絲放心。
擡手接過藥，可手哆哆嗦嗦眼看著要撒，手背被臨淄王扶住，“陛下，有臣在不怕，您慢慢喝。”
永寧帝聞言擡頭——
滿是絡腮鬍子的臨淄王眼神堅定，語氣和緩，“陛下，曾經那麼難的路你都淌過來了，您是天子，定會安然無恙。”
永寧帝想到那個寒冷的夜，皇叔也是如此陪著他在長長的宮道上走……
周遭空無一人，隻有吞噬夜的巨獸。
他低垂著頭，艱難將藥喝完，手抖碗顫，那藥入了口還順著他嘴角往外流……
一碗藥撒了不少，可終歸是灌進去的多，永寧帝覺得自己身體在好轉。
可下一瞬，下身一股溫熱的暖流……
他忍不住淌下了淚。
“奴才替陛下更衣。”來福早已習以為常，擡手召喚幫手準備給永寧帝換尿了的褲子和床品……
本以為臨淄王會避嫌閃開，誰曾想他擡手將人給抱起，放到了貴妃椅上，轉頭看向來福，“褲子呢？”
來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過來，一旁侍女端水的端水，擦身的擦身，更換床品的換床品……
直到永寧帝再次躺在了龍床上，臨淄王坐在床前的圓凳上，“臣來京之時，人都起不來，也是纏綿病榻，可如今臣都能拄著柺杖走了，方纔還能抱得動陛下，陛下比臣年輕，好好振作，定能恢複如初……”
永寧帝躺著，眼角濕潤了，因是側身，那眼淚從左眼冒出來，順著右眼往下淌……很快打濕了枕頭。
臨淄王拿起帕子，給他擦眼淚，“陛下好好休息，臣明日再來……”
永寧帝拽著臨淄王的手緩緩鬆開，臨淄王胳膊衣袖都被拽皺了。
他起身告辭，出了殿門，就看到前來紫宸宮的傅硯辭。
傅硯辭身著朝服，自遠處而來，他步伐堅定，雙眸沉靜。
分明是虎將卻長著一張秀才的臉。
兩人打了照麵，傅硯辭行禮，臨淄王與之寒暄了幾句，誇讚他道：“傅大人年紀輕輕，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文武雙全，朝廷甚幸啊……”
傅硯辭麵色淡然，謙道：“臨淄王治下百姓民風淳樸，路不遺失纔是大曦的幸事……”
兩個人商業互吹了一會兒，互相告辭。
等轉過了身，原本笑著的兩個人都收了笑。
那真真是一個收放自如。
讓一旁的小太監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喜寶。
他是大伴來福的乾兒子，有乾爹時時提點，他腦子轉得飛快，這兩人眼下都不能得罪。
他在前麵帶路，就聽臨淄王在他身後道：“這傅大人可曾婚配？”
喜寶笑了，這大臣們的私下如何，床笫有什麼喜好，他們忠臣興許不知道，可是否婚配，妻子是誰，嶽丈是誰，師從何人……
身為臨淄王不可能不知道，眼下多嘴問的這一句，便是對他的考驗。
“說來也是可惜，傅大人曾娶了戶部侍郎家的千金，兩人伉儷情深，隻可惜……命運弄人，夫人難產過世，也冇為大人留下一兒半女……”
臨淄王捋著鬍鬚，‘’果真是可惜，說起來，傅大人儀表堂堂，正貌比潘安，女子都會青睞的。”
他家就有待字閨中的女兒。
喜寶幾乎瞬間就明白了臨淄王的意思，若是陛下能賜婚，真是天賜良緣。”
臨淄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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