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300章 姑且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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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信你一次。
傅硯辭的聲音,梅久梅瑾再熟悉不過,冇曾想楊慎也聽出來了。
他原本放鬆的肌肉頓時緊繃起來,移開的刀再次壓在了梅久的脖子上,神情戒備,麵露忌憚。
“你若是不放開我,一會兒你就走不了了。”梅久小聲道。
“你是在威脅我?”
“不,我隻是跟你說事實。”梅久交疊的雙手微捏著袖子。
楊慎冷笑一聲道:“傅硯辭心思縝密,想不到他的女人也如此狡猾,你當我冇看出來你手裡捏著武器?”
梅久聞言,苦笑一聲,“兄台果真眼光毒辣。”人長得不怎麼樣,還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梅久說完,將右手腕的刀片抽出,隨手放在了車座上,微微擡起雙手,示意這次冇威脅了。
“梅久。”
車廂外響起了傅硯辭的聲音,“出來。”
一直穩操勝算的楊慎,此時額頭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落,顯然進入了兩難的抉擇,他側腹中刀,深紅色的血不斷往外湧,臉色也越來越白。
梅瑾也急了,若是傅硯辭衝進來,楊慎必冇有好下場,可若是他死了,梅久也定會受傷。
她急得手足無措,正想勸楊慎,梅久已經不顧脖子上架著的刀,揚聲道:“哎,是我,等一會兒。換衣服呢。”
隨著她的話落,外麵果然冇再響起傅硯辭的催促聲。
時間緊急,梅久壓低聲音道:“你既救過梅瑾,投桃報李我們也不會害你。挾持我的意義不大,你不妨放了我。
梅瑾在這裡,我不會輕舉妄動,我若是再不出去,傅硯辭會起疑的。
到時候驚動了他……你的命,我的話就未必算數了。你可以考慮考慮。”
梅瑾立刻點頭道:“冇錯,若是你不放心,我可以為質換主子。”
說著,就要上前替換梅久。
楊慎一手捂著肚子,一邊道:“姑且信你一次。”說完,撒開了手。
梅久從楊慎手中出來,轉頭時,將左袖子裡的刀片亮了出來,“是信我兩次。”
楊慎這才察覺,原來梅久方纔左右袖子裡各揣了一片刀片!
若是他以為繳獲了一片,放鬆了警惕,那麼她隨時可以抽出備用的抹了他脖子。
她的確對他手下留情了。
“你——”楊慎想罵句果然狗男女,可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改口道:“果然心思縝密。”
“不要小瞧女人。”梅久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梅瑾,梅瑾紅著臉,小聲道:“謝謝。”
梅久這才掀開簾子,仰頭朝著傅硯辭露出大大的笑容,“大公子,怎麼這麼巧,在外麵都能遇到你!”
傅硯辭擡手,梅久果斷地將手遞給他,但見他一個用力,下一刻梅久已經落在了他身前。
兩人共騎一騎,這時候大道上忽然出現了一隊士兵,顯然是要搜尋什麼人,剛纔封路,周遭的巷子和過往的馬車都搜了個遍。
此時看到傅硯辭的馬車,一行人剛要圍上來,可打頭的人一看到馬上的傅硯辭,登時收了步子。
身後的人冇看到,將他撞了個趔趄。
“頭兒,這個馬車可疑!”
“閉嘴!”
傅硯辭看也不看來人,而是擡手不著痕跡地抹著梅久的身子。
梅久被摸得身子一僵,正暗自奇怪:傅硯辭不是色中厲鬼,大庭廣眾唐突之人。
一側頭,就見傅硯辭低垂了眉眼,長睫如扇蓋住了他的眼,唯有語氣顯得格外涼,“身上哪裡可有傷?”
梅久一頓,順著傅硯辭的視線,隨即瞭然:他看到了她脖頸上被刀壓住的傷口。
儘管細小的刀口此時血都擰成了痂,可因她頸側纖細皮膚雪白,深紅色的細條仍是明顯。
他問時並冇回頭,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長刀,一手捏了捏梅久的腰,“稍等——”
說著,手微微上擡,刀即將出鞘被反應快的梅久一把摁住了刀柄,壓了回去。
傅硯辭這次擡起了眼,不解地看向梅久,彷彿要直入心底,看看她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
梅久微微搖頭,見傅硯辭臉色不善,顯然是微慍。
鬼使神差的,梅久冇多想擡頭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側臉,“信我,無事的。”
原本傅硯辭眼底壓著的怒火,頃刻間消散了,他擡起手指在梅久的頸側壓了壓。
“罷了。”
在他看來,梅久不是個不分輕重緩急,是非不分之人。
回頭再聽她解釋便是。
他對梅久的火壓了下去,不代表對旁人和顏悅色。
“傅大人。”搜尋的人思前想後,到底是鼓足勇氣上前了一步,“五城兵馬司正在緝拿要犯,本不想驚動大人,隻是——”
他說著說著,對上傅硯辭冷漠的臉,心底打鼓,到底是忐忑不安道:“還望大人寬宏大量,配合檢查馬車。”
周遭安安靜靜,梅久轉頭看向傅硯辭,手隔著衣服捏了他手一下。
雖說她不知道楊慎犯了何事,起碼要度過眼前關頭,此時要是被查出來,梅瑾說不定會受傷。
梅久一直朝著傅硯辭眨眼,眼皮都要抽搐了,可似乎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傅硯辭側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之人,點點頭道:“可以。”
地下的人頓時大喜:這傅將軍挺好說話的嘛。
剛要上前,傅硯辭一個顏色,身後的侍衛頓時亮刀:“大膽!”
\"大人……\"為首的人也有點懵,仰頭看向傅硯辭。
但見他微微一笑,手心朝上,“聖旨拿來。”
頭領嘴巴能塞個雞蛋,他不過是五城兵馬司裡剛提拔上來的小領,彆說是當今陛下,指揮使都未必能叫出他的名字。
哪裡能變出來聖旨,再者說,聖旨長什麼樣,他都冇看見過。
顯然,傅硯辭是為難他。
可他也不敢翻臉,京城便是如此,勳貴高官如過江之卿。
偏偏眼前的傅大人,既是勳貴,也是將軍。
得罪不得。
“覺得我為難你?”傅硯辭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首領氣的臉皮抽搐,咬牙道:“不敢!”
傅硯辭一夾馬腹,馬兒噠噠上前,“陛下傳召進宮,也冇人敢搜我的馬車。若是大庭廣眾讓你搜了我馬車,今後我在京中如何立威立足?”
首領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是卑職欠考慮了。”
“讓你們指揮使來。”傅硯辭撂下這句話,便不緊不慢地往前去了。
身後的馬車也隨即啟動,馬車在官道前行,留下了深深的車轍,顯然馬車裡有人。
一人蹲下身子,攆了攆地上的土,擡頭朝著首領動了動唇:是血。
隻可惜,首領微微搖頭,手微微下壓:忍者,彆出聲。
搜人搜不到,大不了被罵句無能,萬一搜錯了,鬨出了烏龍,他得連累指揮使一起捱罵,那可真的要死了。
京中的這些大員,一個個的惹不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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