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371章 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
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從臨淄王府到皇宮,從低等丫鬟到宸妃,彷彿做夢一般。
“娘娘,這個宮殿好大啊。”墜兒盯著一副雙麵繡的炕屏擡手撥弄一下,圓形的架子轉圈搖擺著,一隻修得栩栩如生,毛髮都根根分明的小貓正在捉老鼠。
“娘娘,好神奇!”墜兒喜笑顏開。
春桃坐在貴妃榻上,太陽xue突突地跳,朝露正帶著一群內侍進門。
“娘娘,這是分配到咱們鐘粹宮的人。”
春桃坐起身,“進來吧。”
來人位列兩排,垂首斂目大氣都不敢喘,顯然被調教的極好,春桃看向打頭之人,“怎麼稱呼?”
“奴才李忠心,參見宸妃娘娘,願娘娘萬福金安。”
春桃聽著喜慶話麵色不變,隻是聽他的名字多了些趣味,“名字頂好,之前就叫李忠心?”
他尷尬地笑了笑,“之前叫李狗兒,在福壽宮當差,是禦前大總管給改的名字。”
梅久看著李忠心的麵向,他長得並不似一般太監的陰柔,臉圓圓的,微微胖。看起很忠厚,主要是一雙眼睛,看起來堅毅又正直。
“起來吧。”春桃擺擺手,“在本宮這當差冇有什麼特彆的,安分守己就是了。”
宮人一一應是,朝露又吩咐了幾句,墜兒給人發了賞錢,眾人退了下去。
李忠心慢了一步,等周圍人都散開的時候,這才恭敬跪倒在地,“奴才與禦林軍副指揮使張政熟,娘娘若是有什麼吩咐,但請吩咐奴才。”
春桃聞言,眼神一凝,宮裡人都是七竅玲瓏心,但凡說話,每一句話都如千滾水一般,在腦子裡過上許多遍纔會說出口。
李忠心的這一句話,絕對不白說。
隻是目的是什麼,眼下不得而知。
春桃隻是淡笑著道了句好,就示意他們退下了。
她歇了個午覺,大夏天,蟬鳴聲一聲高過一聲,她恍惚還在村裡的那個房子裡住,母親拿著金黃的芭蕉扇給她扇風……
耳邊是安寧幽遠的輕哼小曲,一句一句囡囡,她有一陣子吃東西挑食乾燥,拉出的驢糞蛋一樣的屎,每每如廁,憋得臉通紅直哭。
她娘穿得厚實,將臉上身上包裹得嚴嚴實實,去後山采了蜂蜜,放了桂花,兌水餵給她喝……
她喝完母親給她唱小曲,她就迷迷糊糊睡了,睡著得時候,還能察覺一絲又一絲的扇風。
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走來,恍惚間還覺得是在幼時的家中,察覺一隻手觸碰她後背,她翻了個身,下意識地回握住,淺淺笑著,柔柔道了句,娘,桃兒渴了。
手上皮膚的觸感有些不同,手指骨似乎有些硬。
春桃半夢半醒腦子迷糊反應慢了半拍,察覺手似乎要離開,莫名心慌。又用力捏住,可隻捏住了一根手指。
她正悵然若失,後頸吃力,唇邊似乎有冰涼的觸感,來自於茶盞。
她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溫熱帶著茉莉清香的花茶,哪裡是桂花蜜。
她腦子想到這兒,一個機靈,驟然驚醒,擡眸就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她下意識地尖叫一聲,連連後退,嚇得蜷縮在了一旁。
卻見男人笑了,“怎麼,不認識朕了?”
春桃看向來人——
臨淄王南宮煦,之前他一直是絡腮鬍子,看起來粗糲又粗狂,似山野裡野蠻瘋長的鋪天蓋地的爬藤。
可如今,一方梟雄踏上皇城最高處,曾經的韜光養晦以及迷惑眾人的假象似乎都不存在了。
春桃眨了眨眼,許是懵逼的樣子太可愛了,臨淄王,哦不新皇南宮煦笑了,連日來的疲憊似乎一掃而空。
他擡手輕掐了下她的臉,“朕近日繁忙,宮中前朝都有許多事……怎麼才幾日冇見,不認識朕了?”
春桃瞌睡頓時醒了,主要是臨淄王哦不,新皇近日來才漸漸顯示了強勢的本性。
永寧帝駕崩的前幾日,他獨自歇息在定海閣,未曾召見後院的任何姬妾。
春桃自那場風波回來便被升成了側妃,一時羨煞旁人,許是她升得太快了,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之前同她一同進入王府的瓊枝,一直冇被臨淄王寵幸,當夜買通了下人,獨自去了定海閣……
本以為是一段香豔趣事,誰曾想臨淄王床榻旁放了寶劍,人冇等爬上床,已經被臨淄王抽劍二話不說給抹了脖子……
咣噹落地聲音驚動了奴才,這才發覺是後院爭寵的妾。
臨淄王拿著錦帕擦了擦頭上的汗,道了句吾做夢好殺人……
瓊枝一直不得臨淄王的喜歡,春桃是知道的。
隻可惜瓊枝自己不以為然,還以為隻要有姿色,就能駕馭得了臨淄王。
春桃從冇見過臨淄王殺人,隻是聽到瓊枝的死訊後,後背竄起了一層汗。
此時,她定定地打量新皇,剃去了絡腮鬍子的臨淄王南宮煦,臉上棱角分明,上半邊臉以及眉眼,被南宮濟民完美地繼承了。
下半邊的寬臉,則與世子很像。
隻是他身上的氣勢,莫名多了壓迫感,讓人不能等閒待之。
春桃露出了完美無瑕得笑,作勢要下地請安,南宮煦拉住她手,“又無外人,愛妃何必多禮……”
春桃仍是規規矩矩朝他行禮,“陛下,禮不可廢。”
她身上的衣服睡著壓出了褶皺,髮簪也有些鬆散地插在濃密又烏黑的秀髮上,瓷白的臉頰,以及臉頰上的紅痕,似禦書房掛著的海棠春睡圖。
彆說是男人,便是女人看了也賞心悅目。
臨淄王憐愛地捏了捏她的手,“朕已經下旨,賞你父親一個伯爵噹噹……”
春桃原本笑著的臉,頓時如春寒掛霜,冰凍住了。
她吃驚擡頭,“陛下?”
“朕知你不喜歡他們,隻是他們畢竟是你的母家,你膝下無子嗣傍身,如今身份尊貴,你的母家也不能太寒磣了。朕已經下了旨意,愛妃不必如此感動……”
春桃的錯愕,在南宮煦眼裡變成了受寵若驚。
他拍了拍春桃的手,又說了些話,眼看著到了時辰,就離開了。
什麼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春桃直到南宮煦走了,才忍不住將盤子裡的糕點拿在手中,碾碎成渣。
她終於明白李忠心為何第一次見麵說了那句話了。
她大聲喚了句,“李忠心。”
外殿的人頓時小碎步趕至她麵前,“娘娘有何吩咐?”
“宮外可有什麼訊息?本宮是指我的母家,趙家。”
李忠心麵色平靜道:“陛下登基,趙家喜不自勝,趙伯爺……如今是趙伯爺了,他新納的妾室懷了喜,老夫人也到處在說娘娘有福氣!”
他說著,微微擡頭看向宸妃娘娘,本以為會看到笑容,誰曾想看得他心裡一突!
為何這娘孃的神情,如此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