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42章 我應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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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知道?
“是!”跟來的仆從領命,將人給拖了下去。
身後傳來那人淒慘的哭求聲,“大公子饒命,小的知錯了,唔——”
傅硯辭頭也不回的跨步離開了。
墨風緊跟著他,身後傳來奴仆的疑惑聲,“滿府上下誰不知大公子性子好,今兒個是怎麼了?”
“噓——”另外一人小聲道:“興許是婆娘冇找好……”
“啥?”
“夏家的我給你說,心腸才歹毒呢,聽說前幾日……”兩人咬著耳朵嘀咕著。
墨風其實走得遠了,不過習武之人耳力好。
他聽到夏家的,又回想起之前大公子問的那一句……
心下一凜:這般巧?
他急匆匆地追上了傅硯辭,知道今日大公子心情不睦,他幾次欲言又止。
直到上了馬車,傅硯辭閉目假寐,不多會兒到了衙門。
馬車停下,傅硯辭掀開眼皮:“有話要說?”
“公子知道今日那人是夏衡,就是老夏?”
傅硯辭眼神平靜無波,眉毛微挑卻是將問題拋了回來,“我應該知道?”
“前幾日仗著老夫人傳喚,潑梅久姑娘一身水,害得她得病的那個婆娘……”
是夏衡的婆娘,人稱夏家的。
墨風一邊說著,一邊下了馬車拿起了腳踏。
傅硯辭撩起袍角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從容站定。
“那又如何?”
墨風小聲道:“恐怕會惹得老夫人不悅……”
“若是連一個下人都處置不了,這侯府我不待也罷。”
傅硯辭淡淡撂下一句,便進了衙門。
陽光灑進了屋,晃到人眼睛上,梅久緩緩睜眼,又擡手擋住了視線。
她反反覆覆地燒了幾日,今日燒才徹底退了。
本想下地,不過剛起身渾身就冒著虛汗,冇等落地,眼前一晃。
一個麵生的姑娘扶住了她,“主子,小心點兒。”
梅久一時有點恍惚,記不起眼前人的名字,“你是?”
“奴婢是大公子派來伺候主子的,奴婢原叫羅桑,但請主子賜名。”
“啊?”梅久身體有些虛弱,腦子轉得也慢,第一時間想得卻是名字還能隨便換?
“羅桑這個名字你不喜歡?”
羅桑點了點頭,“主子可以另起一個。”
梅久心想:這也未免太相信她了,萬一要是取不好,取個冬梅,傻根兒,還不如羅桑呢。
“我眼下還冇想好,容我想一想。”梅久說著,下了床。
她又是稀飯又是苦藥,連著灌下去,雖說有的發汗排掉了,可如今還是想要如廁。
她擡手指著淨房,“我想如廁。”
羅桑立刻躬身過來,一手扶著她,一手摟住了她的腰。
扶得十分穩。
梅久側頭看了她一眼,人看起來很是敦厚老實,話也不多。
莫名讓人看得就安心。
折騰這一會兒,梅久就有些虛脫,站不住。
羅桑看她腿軟,等她好了,便將她褲子拉上,打橫將她抱起。
梅久不可思議地看著羅桑,眨了眨眼。
這妹子力氣可以啊。
羅桑將梅久放回床上,又走到盆邊拿起帕子打濕了,走過來給梅久擦了擦臉,脖子,手。
帕子的溫度有些燙,擦在臉上很舒服。
不過若是帕子燙,拿帕子的手顯然觸碰的水也是燙得。
梅久側目一看,果然,羅桑的手微微發紅,可她卻神情淡定自若,彷彿習慣了。
梅久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之前她病著能感覺出了汗,衣服貼在身上,濕漉漉的不太舒服。
可此時衣服乾爽整潔……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換的。
“衣服是你給我換的?”梅久輕聲問道。
羅桑點頭,手上忙個不停,將梅久服侍好了之後,又來來回回幾趟。
將早膳都擺在了炕桌上,然後端了過來,很是平穩。
“主子,先用膳吧。”
她一麵說著,一麵將碗筷擺在了她麵前。
梅久擡手想要拿筷子,可這幅身子不爭氣,拿起筷子抖啊抖的。
跟得了帕金森似得。
她有些挫敗,悻然得放下了筷子。
這頭羅桑輕拍了腦門,“都是我不好,我來——”
說著,拿起勺子舀了粥,輕輕地吹了吹,遞到了梅久嘴邊。
梅久硬著頭皮吃了,她隨即拿著筷子夾了醃黃瓜遞過來。
“主子病纔好,應該吃點清淡的……這黃瓜隻能少吃幾口。”
梅久這幾日嘴裡發苦,這黃瓜翠綠翠綠的,不知廚房如何醃製的,入口清脆,十分爽口。
她吃得津津有味,就著黃瓜吃了幾口粥,還想吃,羅桑卻不給她夾了。
反而夾給她旁的菜,梅久擺擺頭,吃不下了。
羅桑隻得又夾給她幾塊黃瓜。
梅久嘴角微微翹起,多喝了兩碗粥。
熱乎粥下去,人又出了汗,梅久緩緩躺下,不過纔是早上,陽光刺目,可她又開始睏倦起來。
羅桑利落地收拾好桌子,回頭一看,她又睡著了。
梅久剛迷迷糊糊睡著,胳膊被人輕輕推了推。
鼻尖又聞到了苦味兒。
又是藥!
她故意閉著眼睛,裝醒不來。
“主子——”羅桑小聲地叫她,十分又耐心,一下又一下地叫著。
堅持又執拗的樣子,反而讓梅久不好意思起來。
當過下人,總是能體會到下人的不易。
這便大概是自己淋過雨,也不想撕碎旁人的傘吧。
梅久無奈睜眼,羅桑將藥端過來。
她手上拿著勺子,顯然打算一勺一勺喂。
梅久心道:我得個媽呀,這不是把痛苦延長麼。
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擡手接過碗,仰頭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喝完,將空碗遞給羅桑,剛張開嘴,嘴裡一甜。
“鬆子糖。”羅桑微微一笑,“苦的時候,吃一點點糖,就覺得不會那麼苦了。”
苦中作樂麼?
梅久點頭,羅桑已經拿起帕子給她擦了擦嘴。
羅桑不比方嬤嬤,手腳很輕,之前方嬤嬤看她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帶一絲嫌棄,彷彿她是什麼臟東西一般,所以擦鼻子也好,擦身上也好,手很重。
梅久不由得對羅桑有好感,她擡手握住了羅桑的手,“我叫沈梅久。我也是個丫鬟,不是什麼主子。”
羅桑回握住梅久的手,卻冇接話,隻是溫柔地對著她笑。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便是這般奇怪,梅久看著羅桑,“你覺得梅瑾怎麼樣?”
梅久也是丫鬟,沈這個姓平日冇人叫,可她不想讓羅桑叫梅花梅藻。
瑾是美玉,她覺得羅桑當得起。
羅桑果然很喜歡這個名字,“梅瑾謝主子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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