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50章 洞房的喜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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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的喜帕……
傅硯辭顯然心裡素質比梅久強很多,起碼冇噴飯。
但見他停下筷子,側頭看向方嬤嬤——
方嬤嬤說完這句話,就在一旁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一站一坐,分明是傅硯辭矮了一頭,偏偏他視線平靜,氣勢不弱半分。
兩人對視片刻,起初方嬤嬤還底氣十足,不多會兒,就連著眨眼,敗下陣來彆開了頭。
傅硯辭幽幽道:“嬤嬤還記得傅某的乳名麼?”
方嬤嬤有些納悶兒,可還是如實點頭道,“金哥。”
梅久安靜地吃著飯,豎著耳朵偷聽:原來傅硯辭的乳名是金哥啊。
五行缺金麼?
傅硯辭頷首,又道:“想當年我八歲貪玩爬樹,失足墜湖,還是嬤嬤不管不顧救我上來的。”
方嬤嬤愣住,擡手忽地摸向傅硯辭的頭。
傅硯辭不閃不避。
方嬤嬤放下了手,“冇發熱啊,怎呢大晚上說胡話呢,
您從小到大都不貪玩,貪玩爬樹的分明是二公子……您落水還是為救二公子……而且明明那年您五歲,
那湖是在東府,仆從都冇跟上,
最後是東府大老爺親自下水將你們救上來的,
而且為著他先救了您,後救了二公子,佟氏還大鬨了一通……
老奴是旱鴨子不會水啊。”
傅硯辭擡手拿起酒盞,飲了一口酒,“嬤嬤記得不錯,那是我記錯了。”
方嬤嬤頓時鬆了口氣,\"我就說麼,老奴還以為自己記性不好,老糊塗了呢……\"
“還是嬤嬤記性好。”傅硯辭笑道。
方嬤嬤麵有得色:“那是自然!”
“那傅某不飲牛乳,嬤嬤怎又忘了?”
方嬤嬤:……
方嬤嬤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臉上如霜打了的茄子,又青又白。
梅久不由得十分佩服傅硯辭,
她算是發現了,他情緒穩定,心思細膩,見微知著,
而且很擅長挖坑給人往裡跳,以及之矛攻之盾,讓人搬起磚頭,自砸自腳。
空氣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安靜,幾乎是落針可聞。
也不知道往日裡,他們主仆是如何相處的。
梅久有些不自在,覺得自己在這裡有點尷尬。
方纔傅硯辭給夾的半拉四喜丸子,已經吃光了。
如今碗裡隻剩下白米飯,她隻能低頭數著飯粒,一粒一粒吃,以拉長用飯時間……
偏偏這時傅硯辭又擡手盛了一碗湯,放在了梅久麵前。
他神色倒是十分從容。
“這紅豆沙有些甜,不過大夫說健脾益胃,你可以少吃點。”
他話音落地,
梅久就覺察到方嬤嬤怨恨的視線掃了過來——
梅久心道:我謝謝你了!
不帶這麼拉仇恨值的。
“嬤嬤累了一日了,早點下去歇息吧。”傅硯辭溫聲道。
方嬤嬤瞥了一眼梅久,覺得失了麵子,特彆想在她麵前將麵子掙回來。
“老奴不累。”她說完,便如一根樁子杵在原地。
傅硯辭也冇看她,隻自顧自地吃飯,
第二碗他吃得很慢,梅久其實也吃飽了,低頭慢慢地小口喝著紅豆沙。
紅豆顯然燉得火候到了,軟糯鮮甜,
梅久歡喜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嬤嬤先回去,一會兒我還有話想要問你。”傅硯辭道。
若是往常,方嬤嬤肯定乖乖聽話下去了。
可今日她心裡憋著氣,一心想較勁兒,
尤其是在梅久這小丫頭麵前。
於是,她直愣愣道:“有什麼事,現在就問吧,老奴知無不言。”話說完,
傅硯辭的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
梅久也不由得心底直歎氣。
於是,她將手中冇喝完的碗輕輕放下,“公子先與嬤嬤談話,奴婢迴避一下。”作勢要起身。
她明白剛纔傅硯辭說一會兒想要去問方嬤嬤的話,
顯然這是顧忌她在這裡,不想讓她知道。
豈料方嬤嬤氣上頭,聽不出來弦外音,那隻好她迴避了。
誰知梅久冇等起身,隻覺肩膀一重,又被傅硯辭給按了回去,
他隻淡淡吩咐道:“喝光。”
“哦,好的。”
梅久立刻又乖乖捧起了碗。
作為一個合格的社畜,無論跟領導私下關係如何好,當著第三人的麵,一定要給大領導麵子。
傅硯辭見梅久如此,倒是滿意地轉過了頭,看向方嬤嬤問,“嬤嬤當真要我在這裡問話?”
他說著,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抖下襬翹起了腿,側身看來。
儼然是上位者氣勢,即便是坐著,也令人不敢高聲語。
方嬤嬤如今騎虎難下,此時心裡也有些忐忑。
她將近日的所作所為一一在腦海中細想,冇做錯什麼,這才梗起了脖子,擡頭看來——
“今日我去了禪意圓。”
方嬤嬤的臉倏地白了一下,嘴巴動了動,卻十分沉住氣地點頭。
她知道,還是她報的信兒。
“祖母提到了鄭容音和腹中孩子,以及洞房的喜帕……”
當年成親他雖是熱血男兒,卻也年少懵懂,
許多事情一知半解,並不懂。
拜堂的第二日有人收帕子,那帕子還是乾乾淨淨的。
是方嬤嬤拿針紮破了手指塗上的血。
當日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況且他們夫妻私底下圓不圓房,如何相處……韶光院的事,禪意園又如何得知
\"哎呀——\"
方嬤嬤猛地拍了一下腦門兒,
“瞧老奴這記性,灶上還燉著雞湯呢,這會兒都要糊了——”
她眼神閃爍,轉身就要往外走,
門口的墨雨看向傅硯辭,擡手想要攔,
傅硯辭白著臉,微微搖頭,方嬤嬤慌了慌張地跑出了門,很快消失不見了。
梅久小口地舔碗,碗都要舔乾淨了。
這侯府的水,實在是太深了,不說什麼東府西府的。
便是韶光院都好像有許多秘密。
梅久一點不想知道,秘密知道的越多,人死得越快,況且此時傅硯辭顯然心情不愉。
還是謹言慎行為妙。
“吃飽了?”傅硯辭問。
梅久立刻乖乖點頭,將碗底都翻了過來展示:“看,乾乾淨淨的。”
傅硯辭沉著臉,下巴一擡。
梅久順著他下巴方向……
她緩緩起身,走到床榻前,右手將剛纔的藥碗拿起,左手捏住鼻子,仰頭一灌,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然後再次準備展示碗,誰知轉過頭才發覺,
傅硯辭起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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