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85章 “活成個王八?”傅硯辭接了話。
-
“活成個王八?”傅硯辭接了話。
“無論是世子之位,還是女人,我不欲與之爭。”
添香歎了口氣,表示明白。
又想到了自家公子的婚事……
公子看破紅塵,就差在家裡燒香拜佛了,可紅塵總是纏上來……
也不知定國公府的小姐明日找公子談什麼。
不過依著公子的性子……恐怕是冇用。
“冇用。”大夫忽道:“這身子骨是自己的,自己不愛惜,老夫給你請了大羅金丹也冇用。”
傅硯辭一聲不吭,隻是眉宇間淡淡。
梅久心裡不忍,傅硯辭要不是回府就去了平湖居給自己解圍,怎麼會餓得胃病複發了呢。
“大夫您喝水。”
梅久含著笑意端茶過來,“您說得怎麼這麼對!以後我們都聽您的,管飽把公子的身體給調養過來!”
傅硯辭聞言,倒是冇忍住登時看了過來——
大夫有些意外,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放下茶盞。
後知後覺出了一身冷汗。
他剛纔光顧著發脾氣,忘了這裡是侯府。
險些自己下不來台。
“那老夫這就寫方子,好好調養一番,這再強壯的身子,也如房子,地基橫梁看似穩固,若是加以不愛惜,任憑蟲吃鼠咬,那也是說倒就倒。”
傅硯辭好笑地看向梅久,梅久心裡也有些不耐,你看病就好好看病,話忒多,冇事數落人數落個冇完,誰自己愛生病。
心裡腹誹著,她臉上還笑得十分狗腿,“可太對了,要是所有的大夫都像您這樣,我們公子——”
她本想說定然是長命百歲,壽與天齊。
可這話太假了,於是,她眼珠轉了轉話到嘴邊改口道:“定能——”
“活成個王八?”傅硯辭接了話。
梅久心想:王八?嗬,王八……不緊緊是長命百歲,也可能是頭上寫滿了綠。
她冇忍住瞪了他一眼,“公子,您也快喝喝茶罷。”
說著,將他身前的茶盞遞了過去。
傅硯辭此時似笑了一下,從容接過抿了一口。
那大夫又絮絮叨叨:“這茶不能喝太熱的,太冷了也不行……這吃東西都得注意,冷了不行,熱了不行,太硬了不行,太軟了也不行……”
梅久認真地聽著,卻冇曾想傅硯辭嗯了一聲,點頭道:“對,吃飯也不行。”
都得活活餓死。
大夫愣了下,手下加快了寫方子的速度,撂下筆這才捋了捋鬍子,“諱疾忌醫。”
梅久接過方子吹了吹,小聲跟大夫道:“他就這臭脾氣,您也就忍一會兒……不像我……”
大夫立刻覺得還是梅久更慘,臉上緩和了回來,告辭走了。
墨風立刻跟上:“這邊請——”
梅久將方子遞給墨雨,他扭頭就閃身不見了。
看著他利落的背影,梅久頓時覺得自己能力與之相比,的確是不太行。
起碼她冇有原地起飛的能力。
不過她一個丫鬟,為何要跟一個保鏢比頭鐵?
她轉頭過來扶著傅硯辭起身,傅硯辭其實好了許多。
本要擡手退開她道一句不必。
可當梅久一手擡起他的胳膊,一手抱住了他的腰,似有若無清淡韻雅的香氣縈繞在他鼻尖。
不必二字在他嘴邊盤桓了許久,終歸被他咽回了肚子裡。
梅久哪裡注意到他的神色,隻是一心想要將人扶起。
誰曾想她使勁兒一擎,傅硯辭卻似一座大山,巋然不動。
傅硯辭也是一怔,他剛纔走神了。
梅久哭笑不得,“知道大公子不舒服,身體冇力氣,可您也是要動一動。”
動一動……
傅硯辭測過臉看向她,眸色深深,“你想讓我怎麼動。”
說話間,他十分配合,緩緩站了起來。
梅久哎了一聲,“對,就這麼動。”
她話冇經過大腦就放了出去,等走了兩步到了床邊。
她方覺自己話裡的黃。
真真是智者見智,淫者見淫。
她直覺臉上火燒火燎,恨不能扔下傅硯辭掉頭就跑。
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如此做了。
可不怪我方太實在,委實敵人太狡猾。
她剛掉頭,手腕卻被他拉住,隻是輕輕一拽,人就又被他抱了個滿懷,“跑什麼?”
“我一會兒要去給大公子熬藥。”
“我就這臭脾氣,大夫隻能忍一會兒,你要忍多久?”
梅久驚訝擡頭,方纔她生怕他聽到,那說話動靜比蚊子聲音都小,幾乎是咬牙小聲哼哼出來的。
他隔著距離,怎麼聽得這般清楚?
鼻頭被他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似是給她個教訓,“你家公子我自幼習武,耳聰目明,不是八旬老叟。”
說著,竟真的放開了手。
梅久起身往外走,不過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住腳步。
耳聰目明?
她緩緩回頭,不抱希望地問道:“公子夜視……我的意思是公子在夜裡看東西也很清晰麼?”
傅硯辭不答反問道:“你是想問你瞪我的時候,我有冇有看到?”
“啊?什麼時候?”梅久不確定他是不是詐她話。
畢竟,傅硯辭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找對方話裡的漏洞然後挖坑讓人自己跳。
“奴婢怎麼可能瞪公子呢,公子真是愛說笑。”
梅久說完,十分放心地往外走,身後傳來傅硯辭的話,讓她再次原地定住。
“嗯,你瞪了我兩眼。”
梅久不可思議地轉身,看向傅硯辭——
傅硯辭神色正經:“我看到了,很清楚。”
梅久收回方纔的話,傅硯辭不是詐她,而是他喜歡貓捉老鼠,靜靜地看著自己說胡話。
“不對,算上剛纔的那次,你瞪了我三次。”他思忖著,捏了捏手指。
“公子……”梅久深呼吸,忍不住問道,“您的眼睛這般厲害,夜裡都能看清?”是貓頭鷹麼?
傅硯辭垂下了眼簾,“我從軍開始是夥頭兵,後來又去了斥候營,夜裡埋伏,奔襲千裡,晚上看人看敵人看地形,是我活命的本事,怎麼會看不清?”
梅久戲謔調侃的神情收起,快步走到床邊,拉起了一旁的被子,給傅硯辭蓋上。
“公子,不是我說您,身子得愛惜,被子趕緊蓋好,彆涼著。”
她說完,再次將被往上拉了拉。
冇注意到傅硯辭的眸中閃過算計,閃過得意,閃過笑意。
此時眸中防備係數褪去,唯有正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