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98章 王八看綠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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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看綠豆
“二公子性情直爽,我心欽佩。”女子不但冇生氣,反而放軟了聲音柔聲道。
梅久聽了,十分佩服。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唾麵自乾是本事。
要麼心性堅韌,要麼圖謀更多。
果然,就聽女子道:“二公子可信虛無縹緲的玄學之事?”
迴應她的,是劇烈的咳嗽。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彷彿要將肺給咳出來。
說來也怪,梅久分明冇生病,喉嚨居然也跟著癢了起來……
偏偏她此時不能跟著咳。
她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臟話:真真是看旁人拉屎,皮眼刺撓。
“咳咳——”裡屋女子也跟著咳嗽了起來。
看來刺撓的不隻是自己。
梅久捂著嘴,小聲跟著偷偷咳嗽了一聲。
“咳咳——”傅伯明耳尖微動,握拳的手停頓了一瞬。
咳嗽道:“咳咳……你、你也看到……我這具身體……不大中用……”
他似乎拿起碗,潤了一口,視線彷彿掃了一眼屏風方向。
緩慢喘息道:“不怕姑娘笑話,方纔是兩個丫鬟將傅某擡上來的……傅某不良於行……身邊雖有美婢環繞,夜裡卻孤枕難眠,有心無力……”
他說著,極低地聲音道:“神鬼之說,八字合不合的傅某並不在意……就算你嫁於我,也與……咳咳咳……守活寡無異。”
他長歎了一口氣,似乎難以啟齒,最終下定了決心:“我不能人道。”
噗!
梅久一口口水險些嗆著自己,不是說不能說男人那個方麵不行嗎?
為啥傅伯明如此泰然地自揭傷疤。
要不是她話本子看得多,險些也被他高超的演技給騙過去。
隔壁女子的沉默,震耳欲聾……
默了好久。
終於,她似乎下定了決心,“你我兩家婚事,並不隻侷限於男歡女愛。”
傅伯明擡眸道:“不是男歡女愛……難不成還是男盜女娼?”
梅久:……
\"先前是忠勇侯府的侯夫人,先遞過來的橄欖枝,我雖為庶出,定國公府的門楣配忠勇侯府足夠了。\"
“咳咳……王八與綠豆也很配,那也得看對眼了纔是。”
言外之意,顯然是他冇看上她。
定國公府軍功赫赫,在京中,是難得幾個公侯中兵權在握,且封地富庶的。
永寧帝對定國公似乎言聽計從,定國公府如今在京中簡直是鮮花簇錦,烈火烹油一般。
如今她低下姿態來挽回,已經稟明瞭自己的態度了。
要不是看他模樣長得俊……
她豈會自取其辱!
定國公府就算是門口的石獅子也是囂張跋扈的,此時接連被針鋒相對,
已經表麵了他的態度,她按捺不住脾氣,噌地一下起了身。
“既如此,那就走著瞧。”她放了狠話,扭頭就走。
“咳咳,方纔進門,我身邊冇留婢女,麻煩小姐下樓的時候讓她們上來。”傅伯明含笑道。
女子冷哼了一聲出去了。
梅久卻有些感慨,她方纔分明是看到紅袖添香推他上來,如今他卻說自己身旁冇有婢女。
想來是不欲讓她們聽到。
其實他話說得雖難聽,可涉及到女子的清譽,君子的禮儀,還是給姑娘留了體麵的。
梅久正想著,就聽到輪椅滾動的聲音,那聲音似乎越來越近……
梅久方纔為了聽得真切,身子耳朵幾乎是貼在了屏風上,跟壁虎似的。
“聽得好玩麼?”清越聲音自背後響起。
梅久直起身,察覺異常,回過身的時候唬了一跳!
“二、二公子!”梅久麵帶震驚,心中納悶:她分明站在這頭,他推著輪椅是如何繞到自己後背,且將自己一身囧相看個正著的!
“真巧啊。”梅久輕咳一聲,“二公子怎麼在這?”
她話說完,上前了一步,側頭一看,才發覺屏風是三折的,因為角度問題,有一折屏風擋住了她的視線。
可他在另外一屋卻是能看到她的……
而且寬度,正好容輪椅經過,她這頭趴著偷聽,人家已經進來了……
咯吱咯吱聲音響起。
傅伯明推著輪椅麵向門口,看到了滿桌子的菜。
“豐盛啊。”傅伯明道,“大哥的小金庫都被你卷跑了?”
梅久:……
相請不如偶遇,梅久擡手,“二公子來點兒?”
她本是客氣客氣,誰曾想傅伯明非常自如地拿起筷子,就近夾了一筷子,慢慢咀嚼著,然後道了句:“肉老了。”
梅久:……
“這個味道一般。”
“龍肝鳳髓這不是糊弄麼……”
“花開富貴用的西瓜是冇錯,這綠的是什麼,蘿蔔麼?”
梅久咬牙切齒道:“蘿蔔開會。”
“這桂花釀,感覺味道有些苦……”
梅久皮笑肉不笑上前,“苦嘛,我嚐嚐……”
這麼貴的酒席,她還一筷子冇動呢。他不請自來,還在這挑挑練練的,典型的要飯還嫌嗖!
若是在侯府,梅久還能有些忌憚。
此時在外麵,在她主場,她一時氣上頭,說完嚐嚐並冇另拿筷子,而是擡手自他手中將筷子一把給奪了回來。
傅伯明態度散漫,一時不察,想必也是從小到大被人哄著供著,有膽大不要命從虎口拔牙的,還冇人敢從他手裡奪筷子的。
手中的筷子就這麼脫了手。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到了梅久的手中,她並冇夾菜,隨手放下,“外麵的東西冇紅袖添香姐姐把關,二少爺怎麼能隨便吃,飯菜粗鄙,彆糟蹋了二爺的嘴。”
傅伯明:……
梅久說著,心裡奇道,梅瑾怎麼這麼久還冇來,不應該啊。
紅袖添香怎麼也冇來,就算是在樓下守著,此時公府小姐離開了,她們也應該上樓了。
想到這裡,她轉頭看向二公子,“你侍衛呢?”
她先前看到的是紅袖添香,還以為是她們扛他上來的,可他出門怎麼可能會不帶侍衛。
傅伯明順口道:“讓他們下樓了……”因為顧及人家小姐的閨譽,他屏退了周遭。
此時他也覺察到了不對,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白了。
他握拳,咳嗽了數聲,“咳咳咳……”
不同於方纔的抑揚頓挫,此時他聲音有些沉悶,他鼻子皺了皺,忽道:“走!”
“走水了!”樓下忽然有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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