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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記憶能讓人成長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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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內第一年,也是溫景蔓和林硯辭打的最狠的一年。

情人節那天,溫景蔓一紙證據將男人告進了局裡:

“你好,我舉報林硯辭不顧婦女意願婚內強奸!”

警局裡,工作人員看著律師界的活閻王林硯辭笑容滿麵,再看一旁的女人皺起眉頭:

“溫小姐,報警是需要有證據的,沒有證據那就是報假警,需要付法律責任的。”

這次,溫景蔓準備的充分,直接拿出男人精液在她體內的證明:

“這就是證據。”

一旁,林硯辭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痞笑的迷人:

“嘖,蔓蔓,這次準備的夠充分。”

“夠狠,不愧是我林硯辭喜歡的女人。”

“不過老婆,夫妻之間做這種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林硯辭起身,漫步到溫景蔓的身旁,攔腰抱緊。

溫景蔓想推開他,卻不敵男人的力氣,隻能死死瞪著工作人員冷聲質問:

“這你們都不管?”

下一秒,林硯辭隨手扯開自己的領帶,脖頸上布滿了曖昧的吻痕,漫不經心道:

“同誌,那事能強迫,吻痕可做不了假。”隨即輕蔑一笑:“這總不能也是我逼的吧?”

話落,還在女人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嘴裡說著葷話:

“老婆,一定是我昨天我不溫柔,你生氣了是不是?”

“我保證,下次力度一定聽你的,但次數得聽我的。”

男人儘顯親昵,秀了外人一臉。

工作人員麵麵相覷,眼前的兩個人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局裡走一趟,每次都是證據不足最後勸解回家。

整個所裡都知道林硯辭愛慘了溫景蔓,隻不過溫景蔓不識好歹,隔三差五就來“鬨”一次。

工作人員主動去給他們開門離開。

溫景蔓的心再一次跌入穀底,眼底的希冀越來越暗淡。

這次又失敗了。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想辦法跟他離婚了,但不管她使出什麼招,林硯辭都能輕鬆應對。

還記得剛結婚的時候,他們明明很甜蜜的。

她曾經是真的愛他,也是眾人眼中的神仙眷侶,自從他親手將自己的哥哥送進監獄,他們就沒有以後了。

那是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個月,林硯辭的白月光阮西棠回國了,想來找他再續前緣。

林硯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說他現在愛的是溫景蔓。

當晚,阮西棠便哭泣著離開了。

但第二天,她便衣衫不整的出現在警局,說是被溫景蔓的哥哥強奸了,並且拿出了她體內的犯罪證明。

警局立案抓人,溫南州被逮了。

當天,溫氏集團的股價下跌,溫父遭受不了打擊心臟突發去世。

溫景蔓哭著求林硯辭這個律師界的不敗神話幫她哥哥打官司。

因為她瞭解溫南州,自己的哥哥絕不會做這種事。

看著溫景蔓哭紅腫的臉,林硯辭心疼道:“蔓蔓,你放心,哥的事我一定管。”

但在庭審當天,她最信任的丈夫卻站到了她的對麵,成為了阮西棠的訴訟律師。

他在法庭上一字一句將溫景蔓的哥哥批的一文不值,然後用最狠的手段讓溫南州被判了六年牢。

庭審結束的時候,她紅著眼去質問他:“林硯辭,那是我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但林硯辭卻十分冷漠說:“蔓蔓,我先是一名律師,然後再是你的丈夫。”

“哥做錯了事就該受罰,我隻是在主持公道。”

林硯辭並不覺得自己有錯,“而且西棠也是因為我才遇到這種事,所以她的案子,我要管。”

溫景蔓哭的氣竭,“那我呢?你就不我的死活了嗎?”

林硯辭心疼的將她抱入懷中,“蔓蔓,一碼歸一碼。”

“哥做錯了事受罰,我會陪你一直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當時的溫景蔓便告訴自己,他們已經沒有以後了。

後來,溫景蔓將林硯辭期待已久的孩子打了,將還未成型的胚胎送給了他。

林硯辭知道後雖然紅了眼,卻還是一副淡然:

“沒事,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

溫父去世,溫南州入獄,所有人都視溫家如蛇蠍,溫氏集團也一夜破產。

溫母也因陷入千億的債務危機被逼的跳樓自儘。

曾經京都耀眼的明珠變成了落魄千金。

商業最享有盛名的溫南州成為了勞改犯。

溫家的命運徹底改寫。

溫母是溫景蔓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死後,溫景蔓也對人生徹底沒了希望。

溫景蔓一次次想儘辦法逃離他,男人便在她的腳上安了一個電子鐐銬。

當晚,溫景蔓便揮刀將其砍了,她的腳筋差點斷裂,傷口到現在還凸起。

男人不眠不夜的照顧她,女人卻直接將最尖銳的刀刺入他的胸口。

林硯辭笑著跟她說:“沒事,不疼。”

而在溫母葬禮當天,林硯辭卻帶著阮西棠前來祭拜。

溫景蔓哭著趕人,卻被林硯辭斥責不懂事,說她一個受害者可以不計前嫌,她還矯情什麼。

事後,阮西棠以抑鬱症整日纏著林硯辭,恨不得24小時掛在他的身上。

男人隻無奈說了句:“蔓蔓,因為你哥的事,她病了,我得負責。”

一句負責,林硯辭將其收進公司當秘書。

阮西棠半夜說抑鬱症發作,林硯辭可以拋下高燒的她馬不停蹄的去照顧。

阮西棠一句想去北海道,林硯辭放下千億的合作跟她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遊。

林硯辭口口聲聲說最在乎她,但所作所為都告訴她,他心尖上的那位是阮西棠。

因為林硯辭對外表現的恩愛無比,大家甚至覺得是她不識趣。

大家都說林硯辭是在給溫家收拾爛攤子,這個時候沒有把溫景蔓丟了,她就應該偷著笑。

期間,溫景蔓一次次發瘋揚言要離開他,但男人每次都已讀不回的狀態。

溫景蔓一次次逃跑,一次次被抓回來,好不容易有次上了飛機,隻差一點點……

但林硯辭卻直接讓人封了機場,機務人員不敢惹事,親自把她送到了林硯辭的手中。

那是林硯辭第一次失控,他偏執道:“蔓蔓,你要是再逃,你哥也不彆想好過。”

事後,他將溫景蔓囚禁在家裡,24小時保鏢輪流看守。

溫景蔓被逼的絕望,隻能每天數著日子,等林硯辭膩了主動放她離開。

但阮西棠一次次的挑釁,終是讓她忍不下去了。

溫景蔓綁架了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那次是林硯辭第一次跟她翻臉,甚至隻打了她一巴掌讓她把人交出來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一直這麼鬥下去。

甚至有人說,溫景蔓就是過的太清閒了,所以總是時不時給林硯辭找一些樂子。

她所有的反抗在彆人看來都是“鬨”。

但隻有溫景蔓自己知道,她是真的想離開林硯辭。

溫景蔓徹底被逼瘋了,每天躲在房間裡默默的吃藥。

林硯辭不知道,她也病了,醫生說她的精神已經越來越不正常,再這麼下去可能會成為瘋子。

唯一的辦法換個地方生活,然後進行精神治療,徹底忘記林硯辭。

所以她著急離開。

坐在車上,外麵的冷風颼颼的往衣領裡鑽,透心的寒。

她偏頭看向林硯辭,眼尾泛著紅:

“林硯辭,我累了,離婚吧。”

忽然,車子緊急刹車。

溫景蔓被弄的差點吐了出來。

她從小就暈車,所以林硯辭開車一直都很穩。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男人似乎已經忘了,不僅開的越來越猛,甚至不會顧忌她在不在車上。

很快,溫景蔓便想起來了。

是阮西棠喜歡開快車,因為她覺得這樣刺激,舒服。

這一年裡,坐他車最多的便是阮西棠了。

強忍下胃裡的惡心,死死盯著他,等著答複。

一年之內,她說了無數次離婚,但男人每次都輕佻的扯開話題。

但這次,他似乎有些生氣了,難得對她沉了臉。

“認真的?”

溫景蔓點頭:“認真的。”

林硯辭冷笑一聲,薄唇微勾:“行,滿足你。”

半個小時後,林硯辭真的帶她來了民政局辦理離婚。

因為林硯辭是律師,太瞭解這些彎彎道道了,直接跳過調節直接簽了字。

看著男人毫不猶豫的簽下名字,溫景蔓笑了笑。

待兩人都簽下名字後,工作人員公式化道:

“離婚冷靜期三十天。”

拿上身份證後,林硯辭走的比她快。

隻不過在上車之前,他自信的留下一句話:

“蔓蔓,我等著你來找我,到時候彆哭著求我就行。”

“上車,我先送你回家。”

林硯辭似乎篤定,他們這個婚離不了。

不等溫景蔓拒絕上車,他便接了一個電話,聽語氣便知道是阮西棠。

結束通話電話後,林硯辭道:“公司有點事,我要先回去處理,你自己回家。”

“對了,明天王總五十大壽,你記得準備一些禮品,王總不喜歡黑色的東西,記得彆準備錯了。”

說完,男人便立刻開車走,隻給她留下一團尾氣。

林硯辭覺得這個婚離不掉。

但他不知道,這個婚她離定了。

……

溫景蔓沒有回家,而是在外麵定了一個酒店,然後定了出國的機票。

等離婚冷靜期一到,她就走。

可第二天一早,林硯辭便給她打了電話:

“你在哪,現在回家。”

溫景蔓:“林硯辭,我們現在是離婚冷靜期,那也不是我的家。”

“而且我知道,如果我在離婚冷靜期跟你同住,你可以借機撤銷離婚申請。”

這次,溫景蔓研究了很多,未離開做了很多準備。

聞言,林硯辭扯唇輕笑:“你懂的還不少。”

“今晚我們要一起去參加王總的壽宴,彆鬨脾氣。”

溫景蔓剛打算說話,電話那邊便傳來一陣女聲:

“硯辭,你的領帶找到了,我給你放在床上了。”

男人明顯滯了幾秒,道:“好。”

隨後又跟溫景蔓解釋:“昨晚我和西棠應酬的比較晚,我一個大男人去她家不太好,所以就把她帶回來了。”

“你知道的,平時我是不管這些的,所以我不知道放在哪,所以讓西棠幫忙找了一下,你彆多想。”

如果是之前,溫景蔓肯定會跟他論個是非對錯。

但現在,她累了。

隨他吧。

溫景蔓淡漠道:“林硯辭,我們離婚了,以後沒事請彆給我打電話。”

女人剛打算結束通話電話,男人威脅的話便傳來:

“蔓蔓,我聽說你最近在找律師給你哥二審上訴。”

“你知道的,沒有我放話,整個京都的律師圈子沒人敢接你的案子。”

驀然,溫景蔓的臉色一僵,眼淚滾滾落下,她強忍著不讓林硯辭發現脆弱,道:

“林硯辭,你這是在逼我?”

“我哥曾經也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這麼斷他的路,你是人嗎?”

電話那邊沉吟了許久才道:

“蔓蔓,我沒說不讓你幫哥找律師,但這個案子的一審是我打的,你覺得京都哪個律所敢接?”

“你回家,這個案子我接了。”

男人的語氣過於輕鬆,彷彿隻是隨口一說一般。

溫景蔓嗤笑道:

“林硯辭,同一個坑我不會掉兩次。”

剛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男人那邊的話三分真心七分威脅:

“隨你,你可以去試試,我倒要看看哪個不知死活的敢接。”

溫景蔓死死攥著拳。

他都說這話了,是鐵了心阻止她找律師了。

這一刻,溫景蔓就跟泄了氣似的。

溫家落敗了,林硯辭在律師界一手遮天,她沒法跟他鬥。

溫景蔓的聲音有些嗚咽:

“林硯辭,你就不怕有一天將我逼瘋嗎?”

男人那邊不以為然:“蔓蔓,彆開玩笑,這次我是認真的,你在外麵低聲下氣,求神拜佛找律師,不如求我。”

溫景蔓的眼淚不爭氣的落下,浸濕了衣領。

原來他一直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卻像個旁觀者一樣一次次看她被各家律師拒絕。

當年她明明求過他,他也答應了,可在庭審當天,他卻給了她重頭一棒。

但現在,她沒有退路了。

她紅著眼,“好,我求你,你能高抬貴手嗎?”

聽著溫景蔓低聲下氣的聲音,林硯辭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明明就是為了逼溫景蔓低頭。

畢竟鬨了一年,他也累了。

但等她真的低下高貴的頭顱,他心裡又不是那麼好受。

“你先回家,晚上我們一起去參加王總的壽宴。”

“你哥的官司,我管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溫景蔓用粉底遮住紅腫的眼,告訴自己再最後相信一次林硯辭。

晚上,林硯辭並沒有來接溫景蔓,而是讓司機去接的她。

從前,哪怕是再忙,林硯辭都會親自來,但現在……

直到去了現場,溫景蔓才知道林硯辭為什麼沒親自來。

他身側站著阮西棠,與眾人推杯換盞,句句離不了她:

“西棠人美,能力強,是我得力的助手。”

“大家都說是我給了西棠一個容身之所,相比之下是我更需要西棠,畢竟她對我很多事都瞭解的透徹,許多話我隻需要稍稍點撥她就懂了。”

眾人紛紛羨慕林硯辭有個好秘書,阮西棠一身低奢禮服,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都是林總教的好。”

有人戲謔調侃:“這裡沒外人,都是咱們自己人,你之前跟硯辭的事咱們又不是不清楚,喊什麼林總,叫硯辭顯的親切。”

林硯辭輕笑,沒有反駁。

阮西棠也紅著臉。

他們交談的過於儘興,全然沒注意到溫景蔓已經來了。

當林硯辭回眸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女人譏諷的目光。

但男人依舊站的筆直,他行得端坐得直,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你來了怎麼都不說一聲,我好出去接你。”

溫景蔓淡淡道:“見你在忙。”

女人意有所指,林硯辭也裝傻聽不懂。

他過去挽住溫景蔓的手,女人下意識掙脫開,他低聲道:

“我不想明天的新聞頭條是周氏集團的夫婦感情不和。”

“蔓蔓,既然你選擇來了,我以為你會懂事,不會再鬨。”

來之前,溫景蔓的確想過和他假扮恩愛夫妻。

甚至想過,隻要哥哥能出來,她就這麼跟林硯辭相互折磨一輩子也行。

她什麼都能忍,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但看到阮西棠的σσψ那刻,她壓抑許久的情緒再也忍不了了。

精神病再一次吞噬她的理智。

病又開始犯了,她死死咬著唇,“我有點不舒服,先去外麵吹吹風。”

不等林硯辭回應,溫景蔓直接轉身離開了。

離開的宴廳的時候,她還聽到林硯辭的那群哥們說:“硯辭,你就是對溫景蔓太好了,女人可不能慣著。”

衝出去的時候,溫景蔓惡心的直接吐了出來。

剛剛被林硯辭碰過的地方,她嫌臟,瘋狂的擦拭,麵板的皮都快被搓掉了。

等了很久,她才從包裡拿出一瓶抗精神病的藥,手都是抖的。

可還沒來得及吃下去,阮西棠便從後麵走了出來,一腳踢開了她手上的藥,碾碎在地上。

溫景蔓攥著拳,但想到她現在是林硯辭的心尖寵,如果跟她硬剛,哥哥的事又得出意外。

她忍氣吞聲,又拿出了一顆藥準備吞下。

這次,阮西棠直接將藥瓶搶走,勾唇譏諷:

“精神病的藥,原來你現在是個神經病啊。”

“溫景蔓,都這樣了還不滾呢,是看溫家現在落敗了,所以不願意放了林硯辭這個金疙瘩?”

“你現在父母雙亡,哥哥又是個勞改犯,現在的你就是硯辭的人生汙點。”

“對了,昨晚是硯辭把我抱回林家的,他親自幫我脫的衣服,親自幫我洗澡,我身體的每一處他都幫我打磨的乾乾淨淨。”

“睡的床是你的,睡衣也是你的,就連我們用的套也是你之前買的。”

阮西棠的話越來越過分,享受的瞧著溫景蔓情緒接近崩潰的模樣,她蹲下,側在女人的耳畔:

“都這樣了,你還死霸占著林太太的位置不肯滾呢,有意思嗎?”

溫景蔓死死咬著唇,警告道:“阮西棠,你彆惹我。”

可是女人勾唇輕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對了,告訴你個秘密。”

“你哥的確沒有強奸是我,是我讓人給你哥下了藥,你哥睡的是彆人,那精子是我偷的。”

“我太瞭解硯辭了,他這個人責任心強,隻要我出事是跟他有關,這輩子他都會管我。”

“不過我也沒想到硯辭對我的感情這麼深,竟然真的可以為了我跟他大舅子對簿公堂。”

“但這也說明瞭他是真的愛我啊。”

終於,溫景蔓忍無可忍,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女人雙目赤紅,掐住了她的脖子:“阮西棠,你找死!”

但奇怪的是阮西棠竟然沒有反抗,反而是得意的笑了。

下一秒,阮西棠便哭出了淚,驚呼:“硯辭救我,溫小姐要殺了我!”

林硯辭瞬間沉了臉,連忙趕來,一把將溫景蔓推開,護著阮西棠。

溫景蔓被推到在地上,手臂被劃出了一道十幾厘米的裂開,瘋狂的往外滲血。

一年前,出現二選一抉擇的時候,林硯辭毫不猶豫選擇了她。

如今隻不過是過了一年的時間,男人的選擇便已經變了。

甚至連個眼神都不在給她。

看著林硯辭如何關心阮西棠,女人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林硯辭啊林硯辭,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傷我至深。

這就是你的愛嗎?

太重了,她要不起。

哄好阮西棠後,林硯辭甚至不問原因,直接給她定了罪:

“溫景蔓,你們溫家兄妹是都想吃牢飯嗎。”

“你哥是強奸犯。”

“你是打算當殺人犯?”

“西棠那麼單純善良,她隻是見你不舒服想來看看你,你卻要殺她,溫景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惡毒?

溫景蔓向來心軟,為此林硯辭還斥責過她好幾次,說她這樣以後肯定是要吃虧的。

但現在隻因為阮西棠演了一場戲,他便說她惡毒。

溫景蔓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她抬起淚眸看著他:

“林硯辭,剛剛是她親口承認,是她找人算計了我哥,精子也是她偷的,從始至終她都是在演戲,都是在騙你!”

溫景蔓向來高傲,極少會在林硯辭麵前落淚,但這次卻委屈的像個淚人。

本以為她說出真相,林硯辭最起碼會去查一下,但他看她的眼神卻隻有譏諷:

“溫景蔓,你覺得有哪個女人會為了陷害彆人連自己的清白都可以不要?”

“你哥就是強奸犯,這是不爭的事實,無論你怎麼洗都沒用!”

女人有些錯愕,愣愣的盯著他:

“你信她,不信我?”

男人隻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話:

“你配嗎?”

明明是盛夏,但溫景蔓卻感覺到透心的涼。

小的時候,溫景蔓被誣陷校園霸淩彆人,因為她當時滿手是血。

就連她的父母都質疑她,隻有林硯辭一人站在她這邊。

那時的林硯辭就像是天神一樣守護著她。

男人的話語鏗鏘有力:

“蔓蔓是什麼人我最清楚,既然她說沒有做,那就是沒做。”

事後,他又找儘各種監控幫她證明清白。

但現在,哪怕她解釋了,男人也不肯信一個字。

溫景蔓知道,他不是不信自己,隻是在她和阮西棠之間,他更信後者。

溫景蔓身心疲憊,看著他慘淡一笑:“我不配,所以我離開就是。”

在這裡,她本就是多餘的。

溫景蔓剛準備離開時,阮西棠突然拉住了她,拿起她的手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抽。

“溫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硯辭他真的很喜歡你在乎你,我求你彆因為我的事跟他離心。”

“溫小姐,我給你磕頭了,求您能彆鬨了嗎。”

有了溫景蔓的對比,顯的阮西棠格外懂事,林硯辭抿著唇上前將女人拉起來:

“西棠,彆跟她說這麼多沒用的廢話,一個沒有心的人,說再多都無用。”

阮西棠剛被拉起來,忽然渾身發顫,林硯辭肉眼可見的緊張,彎腰將她抱起:

“你抑鬱症犯了,我帶你回家!”

林硯辭抱著阮西棠從她身邊經過,卻絲毫沒有發現她身上彌漫的血腥味。

因為她一直在克製自己,為了不讓自己發病,她硬生生的將手心的肉扣下。

若是從前,細心的林硯辭肯定會發現,但他現在全身心都在阮西棠的身上……

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林硯辭腳下突然踩住了一個藥瓶。

是溫景蔓精神病的。

忽然,阮西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硯辭垂眸一看,卻冷笑一聲:

“精神病?”

“這又是你玩的什麼新把戲?”

“不過你喜歡演,我成全你。”

“把太太送到精神病院,等她什麼時候認錯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溫景蔓渾身血液凝固,錯愕的盯著他,覺得十分陌生。

“林硯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男人輕嗤,眉眼微挑:“你不是天天吵著鬨著說我心尖上的人是西棠嗎,我成全你。”

“既然你動了我心尖上的人,我報複回去,很公平。”

“記著,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放出來。”

林硯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而溫景蔓也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第一天,溫景蔓以不守規矩為由,銬在審訊室裡,頭頂是上百個白織燈烤著她,差點成了人乾。

第二天,溫景蔓被強行灌了很多不知名的藥,美曰其名為她治療,當天晚上被送手術室洗胃。

第三天,溫景蔓被關在小黑屋,被一次次的電擊,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第四天……

每一天,林硯辭的人都會過來問她知錯了沒。

一開始,她一言不發。

後來,她隻絕望的抬頭望著天花板。

“不是我做的,我不認。”

“有本事就弄死我。”

如果死了,也算是解脫了。

挺好的。

終於在第七天,溫景蔓沒熬住,被送進了醫院。

林硯辭風塵仆仆趕來的時候,溫景蔓正準備出院。

短短一週,溫景蔓的下巴已經尖了不少,林硯辭看的眼睛有些發澀。

但溫景蔓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你之前答應給我哥打官司,還作數嗎?”

林硯辭愛誰,護誰都不重要了。

她現在隻想替哥哥洗刷冤屈,然後兄妹兩一起離開這。

林硯辭沒想到溫景蔓這麼倔,看著她消瘦的模樣心疼道:

“學了這麼久的規矩,你就想跟我說這?”

他以為溫景蔓看到他會委屈的哭出來,但她比想象中的堅強多了,就像是一點也不在乎了一樣。

見林硯辭沒有打官司的準備,溫景蔓意料之中的笑了,轉身就準備離開。

忽然,男人扣住了她的手腕,道:“你哥的官司,我打。”

溫景蔓疏遠的推開了他,“好。”

不知怎的,林硯辭心底有一種越來越濃鬱的不安。

從前,他不覺得溫景蔓真的會離開他。

但現在看著溫景蔓如一個玻璃娃娃,他竟有些害怕了。

距離開庭的日子還有一週。

這一週溫景蔓住在林家,但林硯辭卻從未回過家。

因為阮西棠的抑鬱症犯了,他需要陪她。

開庭的前一晚,溫景蔓強硬的喊回了他。

林硯辭雖然回來了,心卻不在家。

吃飯陪阮西棠打著視訊,洗澡要打,哪怕是睡覺了也要打。

見狀,溫景蔓突然想到林硯辭曾經也是這麼照顧她的。

原來男人的真心可以對任何人,她從不是唯一。

晚上淩晨十二點,林硯辭起身出門了,溫景蔓聞聲立刻去攔:

“林硯辭,就當我求你,隻留這一晚上,等我哥明天的官司結束了,你想去哪我都不管。”

溫景蔓害怕,她怕林硯辭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林硯辭微微蹙眉,語重心長;“西棠她抑鬱症又犯了,我不能留她一個人。”

“明天的官司我會到場,但今晚我得陪她。”

男人的態度強硬。

溫景蔓卻死死拽著他,不肯放他離開,甚至道:“你不是不願意離婚,隻要你今晚不去,我就跟你撤銷離婚申請。”

林硯辭猶豫了片刻,但還是選擇推開了她,眸子異常認真:

“蔓蔓,婚我是不會離的,但西棠我也得護著。”

“你乖一點,我就去看看她而已,明天我會直接去法院。”

溫景蔓眼底的希望慢慢變淡。

她知道,她今晚是留不住他了。

哪怕是用撤銷離婚申請威脅,他還是選擇了阮西棠。

最後,林硯辭還是走了,一夜未回……

翌日一早,溫景蔓早早就給林硯辭打了電話,讓他彆忘記官司的事。

林硯辭說他已經出發了,溫景蔓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等她到了法院,距離開庭還有二十分鐘,卻遲遲聯係不到林硯辭。

他的手機關機了……

就連助理都聯係不到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溫景蔓直接急的哭紅了眼。

最後,溫南州戴著手銬上來,卻因為律師沒到場官司被迫停止。

二審上訴被判失敗……

溫景蔓崩潰的跪在地上,哭紅了眼,嘴裡一直說:“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沒用,都怪我。”

溫南州從小寵著溫景蔓,看她如此難過準備上前安慰,卻被警衛無情的攔住了。

他隻能隔著一段距離,輕聲安慰她:“蔓蔓,沒事的,好好生活,就算所有人都不在你身邊,你也要漂亮的活下去。”

最後,溫南州被帶走了。

溫景蔓渾渾噩噩的走出了法院,心如死灰。

林硯辭的助理都看不過去了,“太太,也許老闆他真的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話音剛落,溫景蔓便刷到了阮西棠的朋友圈。

圖片裡,林硯辭跟她在一起,幸福的像一家人給一條狗過生日。

還配了一條文案:

【真正愛你的人,會推掉一切事,義無反顧的陪著你。】

下麵還特意標注:【謝謝硯辭一直在我黑暗的日子裡不離不棄。】

這一刻,溫景蔓終於哭的潰不成聲。

原來林硯辭今日沒有來隻是為了給阮西棠的一條狗過生日。

原來她哥哥的清白連一條狗的生日都比不上。

溫景蔓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死死捂著胸口,告訴自己。

林硯辭,這次我們是徹底結束了。

我永永遠遠都不會再原諒你了。

林硯辭,如果我們從未認識,那該多好啊。

因為情緒徹底崩潰,溫景蔓直接去酒吧買醉。

卻在經過包廂的時候看到了林硯辭跟他身邊的朋友給一條狗過生日。

他的好兄弟問道:“硯辭,今天是景蔓哥哥二審上訴的日子,你不去就不怕你家拿那位跟你鬨?”

林硯辭指尖泛起一抹猩紅,白煙繚繞在他的麵前,笑著道:

“鬨這麼久了,也不差這麼一次了。”

“彆說西棠的狗要過生日,就算不過生日,我去替溫南州打二審官司算怎麼回事?打自己的臉?”

“溫南州雖然罪有應得,但蔓蔓是無辜的,但她太軸了,我隻好先騙騙她,穩住她。”

“要不然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可受不住。”

“你們彆說,之前我對蔓蔓是真心的喜歡,但現在鬨久了,的確有點煩了。”

男人字字落入溫景蔓的耳中,淚水浸濕她的麵龐,她轉身離開了。

京都很大,人很多,溫景蔓在這裡卻再也找不到家的感覺了。

她申請去見了溫南州。

曾經的天之驕子,現在卻落魄到蓬頭垢麵,手上還戴著手銬。

見狀,溫景蔓強忍著崩潰一直道歉。

溫南州沒有攔著她,而是讓她宣泄完情緒後笑著道:

“蔓蔓,就五年而已,哥挨的住。”

“蔓蔓,哥就剩你這一個親人了,答應哥好好活著,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溫南州指著溫景蔓的手心和手腕上的傷口,眼裡透著心疼。

“蔓蔓,如果林硯辭對你不好就走吧,哥在國外有個發小,你去找他,他會幫你的。”

聞言,溫景蔓哭的更凶了。

她什麼都沒說,但溫南州卻能一眼看到她手上的傷。

但林硯辭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從未發現……

哭累了,溫景蔓也想明白了,她點頭:“哥,我會好好生活,到時候我一起接你離開。”

很快,探視的時間便到了,溫南州再次被帶走。

溫景蔓離開監獄後沒有回家,直接去做了第一次的精神治療。

開始之前,醫生道:“溫小姐,精神治療也會有一定的副作用,也許會讓你漸漸的忘記一些人。”

“具體忘記誰,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不過一般都會忘記導致你精神問題的那人。”

“所以你真的想好了要進行精神治療嗎?”

導致她變成現在這樣的不就是林硯辭嗎。

溫景蔓笑著道:“好啊,能忘了也挺好。”

治療進行了很久,溫景蔓感覺自己的確輕鬆了不少,但似乎有些記憶越來越弱了。

比如她和林硯辭第一次相見的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了……

回到家後,溫景蔓直接被林硯辭抱入懷中,他語氣真誠:

“蔓蔓,今天的事抱歉,西棠的狗快死了,今年是它過的最後一個生日,她有抑鬱症,無父無母,所以她隻能靠我了。”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重新提交二審上訴的材料了,你再等等我。”

聞言,溫景蔓心中冷笑,可她也沒有了父母啊。

經過第一次治療,溫景蔓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

她沒有像瘋子那σσψ樣大吵大鬨,隻平靜的回應:“好啊。”

也許是女人過於平靜,林硯辭有些慌張。

溫景蔓輕輕的推開他,一個人獨自上樓了。

林硯辭的心跳動的很快,想要追上去問她究竟是怎麼了,他寧願她跟他大吵大鬨。

但阮西棠又打來一個電話,說她抑鬱症又犯了,想要死。

林硯辭攥著手機,最後還是選擇了阮西棠,他對著上樓的溫景蔓道:

“蔓蔓,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不好,你再等等我,等我處理完西棠的事就回來找你。”

林硯辭走後,溫景蔓回眸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這一夜,林硯辭又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離婚冷靜期到了,她拿到了離婚證。

坐上了飛往m國的飛機。

飛機上,溫景蔓將兩人曾經的一切刪的乾乾淨淨。

她看向他們曾經的家,麵無表情道:

“林硯辭,既然我們解決不了事,那就解決人吧。”

“這次,就再也彆見了。”

林硯辭到了公寓後一直陪著阮西棠。

阮西棠說想睡覺,但怕黑,所以要林硯辭陪著她一起睡。

如果是之前,林硯辭肯定會立刻同意。

他們之間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蓋著棉被純聊天罷了。

但今天,林硯辭心中卻十分的抗拒,第一句拒絕了阮西棠。

“西棠,我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我也有妻子了。”

“你變成這樣我也有一部分原因,所以我願意一直照顧你,但我對你是愧疚,不是愛情,我希望你能搞清楚。”

“已經快一年了,你也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應該走出來了。”

“這段時間我也給你物色了很多適合的人選,你到時候看看,如果有看對眼的,我可以從中做媒幫你們撮合。”

阮西棠沉默了很久,最後抬起委屈的淚眸盯著他問:

“硯辭,你是嫌我麻煩,所以不想管我了嗎?”

“是不是你嫌我是累贅了?沒事,如果你真的煩了就走吧,我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反正我無父無母,在這個世上了無牽掛,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在乎。”

阮西棠說的話很喪,讓林硯辭的眉頭緊皺。

他耐著性子跟阮西棠解釋:“你想多了,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沒嫌棄你……”

“隻是蔓蔓最近的情緒越來越差了,我害怕再這麼下去,她會出事。”

“雖然我們之間光明磊落,但對蔓蔓來說,終究是傷害了她。”

“西棠,我要對你負責,但蔓蔓也是我的妻子,我也需要替她負責。”

林硯辭難得跟阮西棠解釋這麼多。

之前他不覺得,但昨天看到溫景蔓那副模樣,總覺得她好像病了。

溫景蔓性格倔,就算是真的生病了,也不會跟他低頭。

隻要一想到溫景蔓一個人躺在床上虛弱的模樣,林硯辭的心便會忍不住的痛。

倏然,阮西棠紅了眸,咬著唇將林硯辭推開,“我懂了,你走吧,不用管我,從今以後,我是死是活跟你再無任何關係。”

“之前是我不懂事,明知道你有老婆了還竟然還留在你身邊當秘書。”

“是我賤,是我自甘墮落,你離開吧,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找你。”

“就算真的想不開,我也會死的遠遠的,絕不會礙你們夫妻的眼。”

阮西棠越倔強,林硯辭的眉頭便擰的更深。

最後,所有到嘴的話都化為烏有,他深深歎了口氣:“行了行了,這種話我以後不會再說了,不管你發生什麼,我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但西棠,以後不能再把死隨便掛在嘴邊了,太不吉利了。”

看著林硯辭的模樣,阮西棠突然笑出了聲音,緊緊抱著他不肯鬆手。

“好,都聽你的,隻要你在我身邊,發生什麼我都不在乎。”

白天的時候一如往常,林硯辭跟阮西棠一起去了公司。

因為兩人經常一起上班下班,公司議論的人也越來越多。

“嘖,總裁又是跟阮秘書一起來上班的,他們之間該不會真的有什麼吧。”

“我覺得八成也是,我聽公司的老人說阮秘書之前是總裁的初戀呢。”

“怪不得,男人就是這樣,無論多麼愛現任,但白月光的殺傷力永遠是存在的。”

他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直接把林硯辭吸引過來了。

他站在這群人的後麵,冷著眸道:“你們都很閒?”

聞言,眾人立刻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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