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記憶能讓人成長 003
但林硯辭依舊是皺著眉,轉眸問一旁的助理:
“你們都覺得我跟阮西棠有什麼嗎?”
林硯辭的話讓助理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猶豫了好一會,然後盯著林硯辭問:
“總裁,你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林硯辭瞳孔一沉:“我不想聽廢話。”
助理:……
“其實這一年來,你對阮秘書的確有點好過頭了,彆說是這群人了,就算是我也覺得您喜歡的是阮秘書。”
“總裁,如果您真的想跟阮小姐再續前緣,不如先跟太太離婚,這樣對你們三個人都好。”
話音剛落,林硯辭便冷眸瞪著他:“誰說我喜歡阮西棠?又是誰說我要離婚的?”
“我看你們就是一天天太閒了,所以天天都給我整出各種事。”
“公司裡,關於我喜歡阮西棠的這種謠言我以後不想再聽到,如果你處理不好,我就把你處理了。”
話落,林硯辭邁步直接離開了。
助理留在原地十分冤枉,並且不解。
“這些話又不是今天才傳出來的,之前不想著壓製,現在倒是想著製止了。”
林硯辭回到辦公室後陷入了沉思。
手上不停的轉動著鋼筆。
忽然,不知怎的,他的心就像是漏了一拍,鋼筆掉在地上,摔壞了。
林硯辭蹙眉。
這是溫景蔓很早之前送他的,這些年他一直愛不釋手。
而且之前也是經常摔,怎麼今天就摔壞了。
林硯辭的心情越來越煩躁。
原本,他一直覺得那些謠言沒必要管,畢竟外人怎麼說,他們也管不了。
他本以為久而久之,謠言會不攻自破。
但他沒想到,時間越久,傳的人越多,相信的人也越多了……
林硯辭之前一直以為自己能很好的把控一切,現在才發現並不是……
好像有很多事都脫離他掌控的軌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很久沒跟溫景蔓在一起好好吃頓飯。
也沒有跟她好好的談心了。
林硯辭拿出手機,開啟了和溫景蔓的聊天界麵。
距離他們上次聊天還是四個月前。
那次是溫景蔓綁架了阮西棠,他第一次對她生氣,也是他第一次動手。
其實動手之後他就後悔了。
但做都做了,後悔也沒用,而且他也想用這件事給她一點教訓,否則她太不懂事了。
男人一陣恍惚。
他一直口口聲聲說愛溫景蔓,但他除了禁錮著不讓她離婚,又有哪裡體現出愛了呢。
他跟溫景蔓聊天的話甚至沒有跟阮西棠的多。
直到這一刻,林硯辭才意識到他對溫景蔓並沒有想象中的關心。
林硯辭的情緒越來越低,他下意識去搜跟溫景蔓的聊天記錄。
發現他們聊的最多的就是離婚。
溫景蔓每隔幾天就會說一次離婚,距離這次離婚一共說了一百次。
林硯辭記得他之前看過一個文章,一句話說了一次兩次可能是玩笑。
四五次可能是半真半假。
但說了一百次,說明對方有很強的決心了。
之前,他一直覺得溫景蔓就是在鬨脾氣。
這個婚他們是離不掉的。
但現在……他並不這麼覺得了。
驀然間,林硯辭心中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嘗試著給溫景蔓發資訊。
但回複他的是紅色感歎號……
林硯辭的臉“唰”的一下就沉下去了。
他按耐住心裡的煩躁,又給溫景蔓打了一個電話。
回複他的是人工,說他被拉黑了。
不僅如此,就連他辦公室的座機一起拉黑了!
林硯辭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不怒反笑:
“溫景蔓,你真是好樣的!”
但林硯辭並沒有去找溫景蔓。
在愛情的世界裡,誰先低頭誰就輸了。
他相信過不了幾天,溫景蔓肯定會自己聯係他的。
溫家已經落敗了,溫南州又在牢裡,溫景蔓一個人在外麵是生存不下去的。
林硯辭暗暗發誓,等溫景蔓這次主動找他低頭,他也要找她好好聊聊。
他們是夫妻,一直這麼僵著也不好。
很快,林硯辭便把自己安撫下來了。
……
m國。
溫景蔓下了飛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這裡買了一套小公寓。
來之前她已經聯係了中介,她大致看了一下裡麵的細節,沒有問題就直接去付款了。
晚上,溫景蔓一個人陽台的椅子上看著月亮。
今天是十五,全家團圓的日子,但溫景蔓已經沒有家了,隻剩下她一人了。
想到這,溫景蔓臉上的嘲諷越來越甚。
她舉起一杯紅酒,似乎在對天說:“敬我們這糟爛的人生。”
“希望在這裡,我能夠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溫景蔓一連喝了好幾口酒,有點微醺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來了。
溫景蔓瞬間變得警惕了不少。
她才來這邊,當晚就有人來找她,難不成是林硯辭?
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她出國的時候特意找了私家偵探幫她把蹤跡全部隱藏了,就算林硯辭一手遮天,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了她。
懷揣著疑惑的心,溫景蔓去開了門。
站在她麵前的並不是林硯辭,而是她小時候的鄰居哥哥裴景淮。
小的時候,他們還經常玩過家家,她當新娘,裴景淮當新郎,然後兩人一起結婚。
但這些都是孩子時期不懂事做的罷了。
在溫景蔓十歲的時候,裴景淮家裡的生意出了些問題,裴父跳樓了,裴母瘋了。
年僅十幾歲的裴景淮帶著裴母離開了京都。
但他們具體去了哪溫景蔓並不知道,包括後麵的那些年,他們也沒有再聯係過。
所以在這種時候能碰到,溫景蔓還是很意外的。
“景淮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裴景淮輕笑,擺了擺手上拎的袋子:
“你確定要在這裡跟我繼續說話?”
溫景蔓這才反應過來,她一直讓裴景淮站在門口。
她立刻讓出一條道,讓裴景淮進來了。
男人主動解釋:“是你哥告訴我你來了m國。”
溫景蔓一愣,“難不成你就是我哥說的那個發小朋友?”
“是。”
溫景蔓無奈的笑了。
哥哥也真是,如果是裴景淮直接說不就好了,還說是他的發小。
她當時還納悶,溫南州什麼時候有發小去國外了。
隻不過當時的情緒不允許她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今天才來,估計家裡都沒時間開火,所以我給你帶了一些吃的。”
“這裡雖然中餐廳,但味道可不比國內,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嘗嘗。”
裴景淮開啟了飯盒,裡麵都是溫景蔓喜歡吃的東西。
想不到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他還記得她的喜好。
見溫景蔓吃的很開心,裴景淮在一旁看的笑了。
“蔓蔓,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裴景淮的話讓溫景蔓不禁咳了一聲。
她臉上有些不自然,盯著他道:
“景淮哥,你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彆。”
“還有我哥,我當年一直問他你去哪裡了,他卻說不知道,說你也沒有跟他聯係。”
“但現在看來,你們應該一直都有聯係吧?”
“既然你跟我哥都有聯係,為什麼不願意聯係我?”
“如果這次不是我來了m國,你難不成真的打算一輩子不跟我聯係了?”
麵對女人的聲聲質問,裴景淮解釋道:“當年我要照顧母親,又要兼顧學業,實在是分身乏術。”
“蔓蔓,我隻想讓你看到我最好的一麵,狼狽的模樣我並不想讓你看到。”
溫景蔓蹙眉,她不懂:“為什麼?”
裴景淮幾乎是脫口而出:“因為我一直喜歡你。”
“我不願讓我心愛的女孩子看到。”
溫景蔓的手瞬間就僵硬了,到嘴的飯也沒那麼香了。
“景淮哥,你確定你不是吃錯藥在跟我開玩笑?”
裴景淮的眼神十分堅定,一字一句道:“蔓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其實我一直不聯係你也是想等到我東山再起的時候回去見你。”
“但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跟林硯辭準備訂婚了。”
“我雖然喜歡你,卻不能阻擋你的愛情不是?”
“在南州跟我說你跟硯辭離婚的時候,我心裡是竊喜的,最起碼我有了一點機會。”
“不過有點我很抱歉,一年前南州出事的時候我正在忙一個大專案,並不知道你們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是昨天南州聯係了我,我都不知道溫家竟然經曆了這麼多事。”
雖然裴景淮說的有理有據,但溫景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她從小玩的鄰居哥哥竟然喜歡她?
而且還是在分開這麼多年後才表達自己的心意。
溫景蔓的心緒很亂,她道:“景淮哥,你說的這些事對我來說都太突然了,我覺得我需要一段時間好好消化這些事。”
“今天時間太晚了,謝謝景淮哥為我準備的晚餐,我就不多留了。”
她好不容易纔從婚姻的墳墓裡逃出來,不想再進第二個了。
哪怕是被婉拒甚至被趕走,裴景淮的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滿。
他起身,臉上依舊掛著一絲絲笑容:“好,有什麼事聯係我,這是我的電話。”
溫景蔓收下了他的聯係方式,把他送到了門口。
臨走的時候,裴景淮認真的盯著溫景蔓道:
“蔓蔓,遵循自己的內心就好了,不管任何時候我都不會逼你,無路你最後選的是什麼,我都會在後麵默默的守護著你。”
裴景淮走了。
但溫景蔓的心也跟著亂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真正靜下心。
不管是林硯辭也好,還是裴景淮,她現在都沒心思。
她有病,她要治病。
她來m國不僅僅是換個城市生活,更重要的是治療她的精神病。
她還有哥哥,她不想等溫南州出獄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瘋子妹妹。
為了溫南州,也是為了她自己,這個病必須治好。
接下來的幾天,林硯辭都克製著自己不去找溫景蔓。
他告訴自己女人不能慣著,否則隻會得寸進尺。
因為中秋的時候林硯辭忙著工作沒有回去,所以今天晚上下班準備回一趟老宅。
他剛下車,阮西棠的計程車也緊跟著在後麵停下了。
阮西棠先發製人:“硯辭,你手機丟辦公室了,所以我就給你送來了。”
這幾天,林硯辭做事一直心不在焉的,丟東西這種事經常發生。
林硯辭告訴自己,一定是這段時間太累了。
等溫景蔓鬨完脾氣就帶她一起出去旅遊一趟,正好緩解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
之前,溫景蔓一直說喜歡三亞,到時候正好可以去那邊過冬。
不知不覺中,林硯辭安排的每個計劃裡都帶上了溫景蔓。
見林硯辭一直不說話,阮西棠直接踮腳摸著他的額頭。
“沒發燒啊,你這是怎麼了?”
阮西棠的行σσψ為很沒有分寸,下意識的讓林硯辭後退了好幾步。
他臉上有些不自然,道:“西棠,在公司我們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出了公司我們也隻是普通的朋友,你這樣有些逾矩了。”
阮西棠的手臂一僵,臉上的笑也凝固了。
她不解的看著林硯辭道:“可我們之前也是這樣啊,硯辭你忘了嗎?”
“有的時候你太忙了在公司加班,我陪你到半夜,很累的時候我們甚至都睡在一張床上。”
“我都沒介意,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介意上了?”
“還是說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纏著你不放的女人?”
“硯辭,如果我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了話,我不知道再在你身邊有什麼待下去的必要。”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走就是。”
看著阮西棠那麼委屈的模樣,林硯辭蹙了蹙眉,拉住了她,道:“算了,來都來了,一起進去吃個飯吧,就當是跟我媽打個招呼。”
在林硯辭看不到的地方,阮西棠得逞的笑了。
轉而又裝作一副善良無辜的模樣。
“算了吧,阿姨一直不太喜歡我,我怕我進去她會更不高興。”
想到阮西棠和林母之間的關係,林硯辭猶豫了片刻,但還是道:
“你是我帶來的人,她就是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過會進去隻要彆亂說話就行了。”
最終,林硯辭還是帶著阮西棠進去了。
林母原本是很期待林硯辭回來的,當她看到阮西棠的那刻瞬間沒了好臉色。
“誰允許你帶她回來的?”
“讓她滾,要不然你們兩就一起滾!”
林母隻是年紀大了,不是耳朵聾了。
林硯辭每次為阮西棠一次次跟溫景蔓站在對立麵上的事她都清清楚楚。
但她是過來人,知道很多事都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靠外人插手是沒有用的。
林母之前是相信林硯辭能妥善處理好這些事,沒想到他一點用沒,事情越辦越完蛋。
林硯辭微微蹙眉,語氣低沉:“媽,來者就是客,你現在這個模樣有點掉價了。”
見林硯辭這種時候還拎不清幫阮西棠說話,林母一個沒忍住,直接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砸向他。
男人雖然偏頭躲了過去,但還是被林母砸傷了。
阮西棠心疼的看著他,身上透著一股倔強,盯著林母道:
“伯母,您不喜歡我沒事,但硯辭是你的親生兒子,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此毒手,是否太狠了些?”
驟然,林母臉色一沉,起身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阮西棠的臉上。
“我教訓自己的兒子,輪得到你插話?”
“阮西棠,我可不是我那沒腦子的兒子,你的那些拙劣的伎倆也彆演在我麵前,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阮西棠臉上立刻被打出一個血印,委屈的躲進林硯辭的懷裡。
女人的嬌弱又讓林硯辭心軟了。
他將阮西棠護在懷中,沉著臉對林母道:
“媽,你不開心不應該把火氣撒在彆人的身上。”
“來者就是客,西棠是我的人,您以後彆再動她了。”
林硯辭是圈內出了名的孝子,很少跟林母唱反調。
但這次卻毅然的選擇站在了她的對立麵。
林母不可置信的望著林硯辭,覺得這個兒子有些陌生。
“林硯辭,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年阮西棠為了出國深造丟下了你,你忘記是誰一直在的你最艱難的時候配合你了?”
“我看你是被豬肉蒙了心,分不清好壞了!”
林母原以為林硯辭終有一天會自己清醒。
但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
林硯辭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不肯退步,依舊護著阮西棠。
林母徹底對他失望了,讓他滾。
林硯辭拉著阮西棠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老宅外,林硯辭點了一根煙,白霧纏繞在他的麵頰,眼神有些晦暗。
冷風鑽進林硯辭的身體,但他卻不覺得冷,因為心更冷。
忽然,他的另一隻手被拉住了,林硯辭下意識的喊出:
“蔓蔓。”
但回眸一看才認清現實,不是溫景蔓。
林硯辭抽回了自己的手,語氣冷漠疏離:“西棠,彆再做這些不符合身份的事了。”
阮西棠臉上血色全無。
原以為他在裡麵護著她,他們之間是有些不一樣的,沒想到林硯辭還是老樣子。
她薄唇微張,剛準備說什麼,林硯辭那邊便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發小打來的,喊他去喝酒。
林硯辭扯了扯領帶。
心情本就鬱悶,所以他一口就答應了。
隻不過臨走前,林硯辭還是紳士的派人把阮西棠送走了。
阮西棠準備跟著一起,但林硯辭卻道:“西棠,這不合適。”
“我們這個圈子如果帶女人,就一定是老婆。”
就在阮西棠快上車的時候,她死死攥著林硯辭的手,“硯辭,我好難受,我覺得我可能又要犯病了,你今晚陪陪我好嗎?”
林硯辭蹙眉,眼底是不耐煩。
這也是他第一次拒絕了阮西棠,語氣淡淡:“身體不舒服就找醫生。”
“西棠,都一年了,我也帶你去國外進行了治療,這一年我對你也是隨叫隨到,但我終究是有家室的人,我們不能一直這麼下去。”
“如果你覺得京都的醫生沒用,我就送你出國治療,費用這塊你不用擔心,我會全權負責。”
“明天我也會讓人事給你辦理離職手續,這段時間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林硯辭做事密不透風,甚至讓阮西棠找不到突破口。
但她不願意就這麼離開他。
不等阮西棠開口,林硯辭便先入為主:
“西棠,這是對你最好的治療辦法,如果你還是不願意,那我就要懷疑你究竟有沒有生病了。”
林硯辭很多時候隻是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追究。
但這並不代表他蠢,他傻。
一句話讓阮西棠閉了嘴,所有到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阮西棠被送回了家。
林硯辭去了商業會所。
裡麵都是圈內的發小,所以林硯辭喝起酒來也沒有個分寸,一瓶一瓶往肚子裡灌。
眾人看到都愣住了。
有人問:“硯辭哥,你平時不是的最討厭喝酒的嗎,今天怎麼喝了這麼多。”
聞言,林硯辭苦笑:“我不是討厭喝酒,而是蔓蔓不喜歡我身上有酒味。”
“但她現在都不在家了,喝不喝酒的也無所謂了。”
眾人麵麵相覷。
見他們不喝,林硯辭也不管,一瓶接著一瓶的喝。
身邊的朋友怕這麼喝下去會出事,連忙攔住了他,道:“硯辭哥,我們喊你來是享受的,不是讓你來折磨自己的。”
“嫂子說不定隻是跟你鬨鬨脾氣呢,你對她那麼好,她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呢。”
聽到這話,林硯辭更是來了勁:“是啊,我對她那麼好,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
“她不喜歡的東西我從不做,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她了,她有什麼資格跟我鬨?”
“你們說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得到了就開始不珍惜,開始作天作地。”
林硯辭話音剛落,坐在拐角的一個女人直接撈起酒瓶摔在了他的頭上。
林硯辭的頭皮開花,血瞬間湧了出來。
包廂就像是凶案現場。
一旁的人看傻眼了,立刻將女人拉到一旁,“喬語嫣,你瘋了不成,你這是在殺人!”
動手的是溫景蔓的好閨蜜。
這些年,所有人都說溫景蔓是在鬨,不懂事,但隻有她懂溫景蔓。
如今,溫景蔓好不容易離開了,這群男人竟然還在背後指指點點,她當然忍不了。
喬語嫣冷嗤一聲:“怎麼,我就是把他的頭開啟花就是殺人了?那你們一次次對蔓蔓口誅筆伐,就不是殺人了?”
“好笑,殺人就非得見血是嗎?”
喬家和林家一樣,在圈內的地位非凡,一般人也不敢插手他們兩家的事。
所有大家也隻是口頭上說了一句便閉嘴了。
林硯辭回過神來,一點點擦去臉上的鮮紅的血。
他眉骨泛著冷,彷彿要殺人。
“喬語嫣,你找死。”
喬語嫣不僅沒怕,還迎麵上去譏諷:“林硯辭,少跟老孃在這裝,彆人怕你,我喬語嫣可不怕。”
“這些年如果不是蔓蔓攔著我,我早就上去抽你了。”
“你光知道心疼你的白月光,你管過蔓蔓的死活嗎!”
“你隻知道阮西棠得了抑鬱症,你就像她的一條狗,她指哪你打哪,那你知不知道,蔓蔓她也病了。”
“她被你們逼瘋了!在你背叛了你們的愛情,一次次在法庭上站在阮西棠那邊的時候,她每天都躲在房間裡一個人默默的吃藥。”
“林硯辭,你沒有心。”
“你口口聲聲說愛著蔓蔓,但你卻不知道蔓蔓生病了,一次次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陪著你的白月光,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京都的人都說溫家變成這樣,你還能收留蔓蔓她就應該偷著笑。”
“這群人她媽的統統放屁!就算沒有你林硯辭,她依舊能活的好好的,最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遠赴他鄉一個人去治病!”
“林硯辭,蔓蔓已經跟你離婚了,所以請你還有你身邊的這群朋友們嘴巴放乾淨點,否則再讓我聽到,我見一次,打一次。”
“為了蔓蔓,我什麼的不怕。”
說完,喬語嫣背著包就出去了。
林硯辭瞳孔裡的震驚還未散去,他立刻上前抓住喬語嫣的手,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說什麼,蔓蔓她什麼時候病的?我怎麼不知道。”
喬語嫣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替溫景蔓覺得不值。
“林硯辭,你心裡除了在乎你那個白月光,你在乎過蔓蔓嗎?”
“你口口聲聲說對蔓蔓好,但你就是把她關在家裡豢養,像個金絲雀。”
“林硯辭,你記住,蔓蔓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被你逼瘋的。”
說完,喬語嫣是真的走了。
跟這群人在一起,她惡心。
喬語嫣走後,林硯辭瞬間清醒了。
原來溫景蔓一直都病了,但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不僅如此,他還整日關心彆的女人。
怪不得溫景蔓要離開他。
她自小驕傲,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很少會跟他說軟話。
但之前為了讓他給她哥打官司,她一次次求了他……
想到過去種種,林硯辭好像突然明白溫景蔓為什麼那麼堅決的要離開他了。
喬語嫣說的沒錯,他的所作所為,根本看不到是愛。
旁邊的人見林硯辭一直沒什麼反應,怕他出事,紛紛勸道:
“硯辭哥,你頭上的傷口要趕快去醫院處理了,否則感染就不好了。”
但林硯辭不願意。
讓每個人都拿出手機依次給溫景蔓打電話。
這群人都是林硯辭的朋友,所以溫景蔓走的時候將他們一起拉黑了,他們的電話也打不進去。
“硯辭哥,我們也一起被嫂子拉黑了。”
如果之前林硯辭還覺得溫景蔓是在跟他鬨,那現在已經徹底清醒了。
溫景蔓是真的想離開他,並不是所謂的“鬨”。
從始至終,她都鐵定心思要離婚,離開他……
不過好在其中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溫景蔓忘記刪除其中一個人的微信了。
就在幾天前,溫景蔓已經訂票離開了京都,她發了個在空中的圖片。
標題是:【舍棄糟爛的人生,換個地方,向陽而生,重新開始。】
看到這個時,林硯辭終是忍不住了,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然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與此同時,遠在m國的溫景蔓正在接受治療。
因為裴母之前也是精神病,所以他認識很多權威的專家。
這已經是溫景蔓來m國治療的第二次了。
每次來治療的時候,裴景淮都會陪著她。
一開始溫景蔓還會拒絕。
但在這個異國他鄉,有一個認識的人陪著的確好一些。
一個小時後,溫景蔓治療出來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境平穩了不少。
從前一旦提到關於林硯辭的事,她的情緒就會忍不住的激動。
但現在,哪怕是林硯辭站在她的麵前,她也沒什麼感覺了。
不過這個治療也有副作用,就是會慢慢的淡忘和林硯辭曾經的一切。
快樂的,痛苦的,都會徹底忘記。
但這個在她這裡並不算副作用,她甚至還覺得挺好的。
出來後,裴景淮替她披上外套,“外麵天冷,多穿一點。”
“我媽聽說你也來了,所以想請你回家吃個飯。”
“看你自己,如果你覺得太久沒見,忽然見麵會有些不舒服就不用去。”
“蔓蔓,在我這裡,你不用委曲求全,開開心心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裴景淮怕溫景蔓是不願意去的,但又礙於一些情麵強迫自己去。
但溫景蔓卻笑著道:“誰說勉強了,我也很久沒見裴阿姨了,隻是前兩天的狀態不太好,要不然我早就去看裴阿姨了。”
“但去之前還是先送我回一趟家吧,我從國內帶了一些小東西,是這裡買不到的,正好送給裴阿姨。”
聞言,裴景淮笑著道:“好。”
出了醫療室,溫景蔓抬眸看著天上的太陽,粉唇微微上揚。
陽光明媚,真好。
這次,她是真正獲得自己了。
林硯辭,這次我是徹徹底底的忘記你了。
……
z國,京都。
林硯辭因為失血過多暈倒了,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身邊是阮西棠。
他看到阮西棠的時候眼裡是失望。
阮西棠也注意到了,死死咬著唇。
“硯辭,你這次的傷太嚴重了,如果不是送到醫院及時,說不定會失血過多而亡。”
“喬語嫣也太過分了,仗著她馬上要跟政府大員訂婚了,做事就這麼囂張嗎?”
“硯辭,這件事我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看就應該去舉報,把喬語嫣的訂婚弄黃,然後……”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林硯辭便沉聲道:“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出去!”
這是一年來,林硯辭第一次對阮西棠的態度這麼惡劣。
阮西棠愣了好幾秒。
她在這沒日沒夜的照顧他,他醒來不僅沒有感謝和感動,發而還趕走她。
阮西棠死死攥著拳,但臉上還是一副委屈的模樣。
“硯辭,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生病了,我……”
林硯辭真的是聽煩了,眼神寒冷刺骨,“行了,你隻是生病了,不是要死了。”
“我照顧了你整整一年,溫家欠你的已經還清了,以後彆再讓我聽到你在外麵說溫家的壞話,尤其是蔓蔓的。”
他之前為了阮西棠一次次傷害溫景蔓,但現在不會了。
他要追回溫景蔓,跟她解釋清楚,然後重新開始。
林硯辭態度的轉變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阮西棠都沒來得及反應。
她死死攥著拳,委屈的淚眸盯著男人,希望他能有一絲不捨。
但這次,林硯辭是鐵了心要跟她撇清關係,甚至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阮西棠也有自己的脾氣,冷哼一聲,然後哭唧唧的離開了。
林硯辭根本就沒理會,直接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快點給阮西棠辦理離職手續,然後預約一下見一下溫南州。
下午,林硯辭σσψ帶著傷去見的溫南州。
這是溫南州入獄後,林硯辭第一次私下來見他。
曾經的摯友,現在再次見麵已經全然沒了一點感情。
“蔓蔓在哪,她臨走前來見過你,你一定知道她去哪了。”
“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太危險了,告訴我她的位置,我去找她。”
哪怕到這種時候,林硯辭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似乎篤定溫南州會告訴他,溫景蔓的下落。
哪怕是神仙囹圄,溫南州也沒有低頭。
他冷笑,看著這個昔日的好兄弟也是自己的妹夫的男人。
“林硯辭,我不會告訴你蔓蔓在哪。”
“我之前那麼相信你,把她交給了你。”
“哪怕你親手將我送進監獄,我也不曾怪你一句,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欺負蔓蔓。”
“溫家是落敗了,但我溫南州的妹妹也不是非你不可。”
“林硯辭,蔓蔓隻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纔是最危險的,我曾經捧在心尖的妹妹一次次的自殘,她傷害自己的時候,你都在哪?”
“我曾以為把蔓蔓交給你,你會好好照顧她,但我錯了。”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換人來。”
“林硯辭,你出局了。”
林硯辭瞳孔驟沉。
“所以果然是你幫蔓蔓離開的?”
“她去哪了?”
看到林硯辭失控的樣子,溫南州嘲諷的笑了。
見溫南州不願意說,林硯辭憤怒的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溫南州,我問你蔓蔓去哪了!”
哪怕被掐的臉色青紫,溫南州依舊一句話不說,甚至還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林硯辭,隻有無能的人才會狂怒。”
“蔓蔓徹底離開了你,我很開心。”
眼看著林硯辭要被刺激瘋了,一旁的工作人員連忙拉開了兩人。
“林律師,這是犯人,你不能對他動手,如果您情緒再這麼不穩定,我們隻能先請你出去了。”
林硯辭鬆開了手,溫南州的臉色這纔是漸漸恢複了過來。
他勾唇冷笑:“林硯辭,你真賤。”
“蔓蔓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現在她離開了,你就來裝深情了?”
“這裡沒有你的觀眾,你裝錯地方了。”
溫南州生怕捅不進男人心窩似的。
林硯辭抬起泛紅的眸子。
昔日的好兄弟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探視的時間到了,溫南州起身要回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硯辭突然冷冷道:
“溫南州,你沒有資格和立場來指責我,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和蔓蔓也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聞言,溫南州不屑的笑了:“林大律師,你連續案子都查不清楚,還當什麼京都的王牌律師?”
“我承認你的能力很強,但你的眼睛很瞎。”
“當年你和蔓蔓情投意合,馬上就要結婚了,在這種情況,我為什麼要對你的白月光下手?”
“還有,阮西棠那種貨色送到我床上我都懶得看一眼,這種女人隻有你當個寶。”
“林硯辭,有時間去醫院看看眼睛吧。”
溫南州準備離開的時候,林硯辭竟鬼使神差的問出:
“溫南州,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我和蔓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就沒有問題?”
“當年如果不是你……”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溫南州便冷著眸道:
“林硯辭,我再說最後一次,當年的事跟我無關。”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碰過她。”
溫南州走了,林硯辭也上了車。
那話,溫南州說了很多次,但林硯辭從未放在心上。
可這次,林硯辭竟開始有些動搖了。
他跟溫南州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的性子他的是瞭解的。
當年出了這事情他太激動了,所以很多事都沒有細究。
現在想想,以溫南州的性格的確不大可能做這種事。
既然溫南州沒有做,那阮西棠又是怎麼拿出證據的呢?
第一次,林硯辭對自己打過的案子產生了質疑。
回到家後,林硯辭找了一個私家偵探,讓他們去認真查詢當年發生的事。
整整一夜,林硯辭都沒有睡,一直在等著結果。
他一邊期待著,又一邊害怕。
他害怕結果真的如溫景蔓所說。
如果是這樣,溫景蔓這輩子就真的不會再原諒他了……
私家偵探那邊也很靠譜,僅僅用了一夜的時間便查出了一些端倪。
m國,裴家。
雖然裴家的傭人很多,但為了迎接溫景蔓,裴母還是親自下廚了。
看著桌子上熟悉的飯菜,溫景蔓有些恍惚。
當年跟他們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還在。
如今隻不過是過了一段時間,變化的竟如此之快。
她的父母沒了,哥哥也還在坐牢。
溫景蔓的眼眶忍不住泛紅。
裴母坐在溫景蔓的身邊,拉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蔓蔓,你的事景淮都告訴我了。”
“這些年景淮一直在忙著我的病和公司的事,對你們家發生的事並不知情。”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需要照顧我,景淮當年也不會錯過你,你們家也許……”
裴母是真的自責。
溫景蔓拉著溫母的手,認真道:“裴阿姨,這些不怪你,是我們溫家命不好。”
裴母不願再談及溫景蔓的傷心事,便吆喝著開飯。
吃完飯後,裴母說要跟溫景蔓說一些體己話,把裴景淮關在門外。
裴母帶她來了一個書房,裡麵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被黑布蓋上的。
不等景蔓問,裴母便道:
“蔓蔓,這些都是硯辭每年給你準備的禮物,我本來以為你們這輩子都無緣了,直到景淮跟我說了你的事。”
“我知道你剛經曆了一段不好的感情,所以現在肯定是不想進入下一段,但我隻是希望你能考了一下景淮。”
“這些年,景淮一直被我拖累了,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我不想再讓他錯過了。”
裴母給溫景蔓看了裴景淮這些年一直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
從他離開的那年就一直有。
甚至還有很多她的照片。
不過這些照片自從她結婚的時候就沒了。
溫景蔓想,裴景淮應該是覺得她已經結婚了,所以就沒有過多打擾了。
從前,溫景蔓是不信這個世上有什麼無私奉獻,直到看了裴景淮的這些,她纔再次相信,原來真的有。
而且還一直在她的身邊。
溫景蔓在書房呆了很久,發現她小時候送他的布娃娃他還留著。
看到這個,溫景蔓不禁笑出了淚。
當年,兩家關係還算不錯,因為裴景淮給她送了新年禮物,溫母說需要禮尚往來,她也需要送回去一個。
當時的溫景蔓還小,也是小孩子心性,哪裡捨得把自己喜歡的東西送出去。
所以她就挑了一個最舊,最醜的布娃娃給了裴景淮。
為此,溫母還狠狠的斥責了她一頓,當時也是裴景淮替她解的圍。
裴景淮小小的人站在大人中間,說:“溫阿姨,這個禮物我很喜歡,你彆罵蔓蔓了。”
那時的溫景蔓還以為裴景淮是看她可憐,所以給了個台階。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明白。
他並不是給了台階下,也並不是因為喜歡這個醜娃娃,而是喜歡她。
想到裴景淮做的這些,溫景蔓竟感動的有些想哭。
恰好此時,裴景淮也進來了,見溫景蔓發現了他這麼多年的心思有些侷促。
“沒想到我媽竟然是帶你來了這,你都看到了。”
溫景蔓眼眶紅潤,“是啊,我都看到了,如果不是阿姨帶我來,你還想瞞著我不成?”
裴景淮:“蔓蔓,我知道你現在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我不想逼你,我可以等,等你心甘情願的那天。”
“如果你是因為感動跟我在一起,那我寧願不要。”
裴景淮很紳士。
哪怕是到這種時候也不會趁火打劫,而是等溫景蔓自己真正願意。
聞言,溫景蔓盯著他笑了。
“誰說我勉強了?”
“裴景淮,這次我想跟你試試。”
話音剛落,裴景淮的臉上浮現一抹震驚,說話都有些不自然了。
“你……你是認真的?”
溫景蔓勾唇笑:“當然。”
“不過我還沒跟林硯辭離婚,你也還在考察期,所以未來究竟會走到哪一步我也不確定,但我隻知道我現在並不想放棄你。”
“裴景淮,我們試試吧。”
“三月為期,如果合適我們就談後續的事,如果不合適,就還當朋友。”
這次,溫景蔓也給自己留了退路。
裴景淮笑著道:“好,我一定會讓你滿意。”
兩人相視一笑,很多話都不需要直說,卻都瞭解了。
接下來的幾日,裴景淮除了忙公司的事幾乎都跟溫景蔓在一起。
陪她置辦新家的東西,陪她治病,陪她去看電影。
溫景蔓的心情也平靜了很多,隻是她開始漸漸忘記林硯辭了。
不是單純的忘記這個人,而是記住這個人,卻忘記了跟他之間的點點滴滴。
現在,林硯辭在她這裡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溫景蔓不知道,在這段時間,京都那邊也發生了很多事。
林硯辭親自為溫南州的案子平反。
溫南州被放了出來。
林家彆墅,林硯辭剛處理完事回來,傭人便過來道:“先生,阮小姐那邊一直鬨著要見您。”
林硯辭的臉上露出一抹陰狠的笑:“想見我,好啊。”
林硯辭轉身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阮西棠的身上被鐵鏈鎖著,就像一條沒有尊嚴的狗,麵前吃飯的碗都是個狗盆。
林硯辭西裝革履的模樣和這裡格格不入。
看到他過來了,阮西棠哭著道:“硯辭,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放我出去吧。”
“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敢做壞事了,我再呆在這裡會死的。”
如果是之前,林硯辭看到阮西棠這幅模樣說不定會心疼,但現在隻有無儘的冷漠。
他冷笑一聲,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阮西棠,你這種惡毒女人竟然還怕死?”
“你害我和蔓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害我和好兄弟反目成仇,你不該死嗎?”
“我現在隻是把你關起來,你應該感謝我。”
這些日子林硯辭知道了很多事。
比如知道了阮西棠之前是做局陷害的溫南州,也知道她背著他一次次傷害了溫景蔓。
更知道,她處心積慮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接近他。
所以林硯辭成全了她,把她關在彆墅的地下室,讓她永永遠遠的呆在林家,也會像個狗一樣活著。
阮西棠快被逼瘋了。
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事情敗露的這一天。
她明明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做的天衣無縫,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阮西棠跪著爬向林硯辭,但脖子上鐵鏈抑製住了她的步伐。
她滿臉青漲,紅著眼道:“硯辭,我知道你恨我,我求你讓我死吧,我不想這麼沒有尊嚴的活著。”
聞言,林硯辭甚至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他嗤笑:“死?你還不配。”
“你這種惡人,死了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永永遠遠的呆在這裡,為你之前做過的事贖罪。”
林硯辭走了,沒有再管阮西棠的死活。
隻是阮西棠受不了這樣的日子,直接撞牆尋思了。
林硯辭眉頭一擰,喊來了家庭醫生給她治療,隻冷冷說了句:“彆死就行,”
然後又讓傭人在地下室的牆上都貼上了海綿,所有尖銳的東西都包了邊,不讓阮西棠去死。
阮西棠醒來的時候,林硯辭還威脅道:“你要是敢尋死,我就讓人刨了你父母的墳,骨灰拿出來喂狗。”
她知道林硯辭說到做到,所以徹底心死了。
她的這輩子徹底完了……
當天晚上,林硯辭正在工作,助理進來了:“總裁,溫南州定了去m國的機票。”
林硯辭瞬間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眼裡終於有了一絲絲希望的光。
“讓m國那邊的私家偵探跟著,一旦查到蔓蔓的位置,立刻告訴我。”
“是!”
助理見林硯辭如此執著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覆水難收這個道理他都懂,他不相信林硯辭會不懂。
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翌日,溫南州見到了溫景蔓。
兄妹兩相擁在一起,溫景蔓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滾。
“哥,你是怎麼出來的?”
溫南州找了個地方,跟溫景蔓說了前因後果,包括是林硯辭救了他的事。
解釋完後,溫南州還特意說:“蔓蔓,雖然他救了我,但哥還是不希望你們兩個再有什麼牽扯。”
聞言,溫景蔓笑了笑。
再次提到這個人,她心裡已經徹底沒了波瀾:“哥,林硯辭在我心中隻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我是不會跟他有什麼的。”
溫南州覺得溫景蔓有些奇怪,還是裴景淮小聲跟他說了溫景蔓現在的情況。
看著這個從小被自己寵大的妹妹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溫南州的心便忍不住的痛。
“蔓蔓,溫家現在就剩我們兩人了,既然我們現在都在m國,就在這發展吧,不回去了。”
在z國,溫景蔓也沒什麼在乎的人和物,所以她一口就答應了:“好啊。”
但好日子沒過幾天,溫景蔓剛和裴景淮在外麵約會回來便看到拉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的林硯辭。
溫景蔓和裴景淮十指相扣,看的林硯辭心隱隱作痛。
“蔓蔓,我來找你了。”
看到他,溫景蔓蹙眉,一臉疑問:“林先生,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林硯辭身子一僵,他覺得溫景蔓肯定還在怪他。
他道:“蔓蔓,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但我現在都查清了,哥我也救出來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行嗎?”
“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聽著林硯辭的話,溫景蔓更覺得奇怪了。
“林先生,我們之間似乎什麼事都沒吧?應該也不需要什麼給機會這種說法吧?”
“還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說的話會讓人誤解,也會讓我男朋友不開心。”
“林先生,如果你是來要幫我哥平反的官司費,你可以找人算一下,我這邊會儘快打給你的,如果是彆的事……”
“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也沒有談私事的交情。”
溫景蔓用做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絕情的話。
林硯辭身子瞬間僵硬,上前想要拉住溫景蔓卻被裴景淮攔住了。
“林硯辭,蔓蔓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嗎?”
“她說你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
“如果你再騷擾我的女朋友,我會報警。”
話音剛落,林硯辭揮拳打了裴景淮。
“報你她媽的警,我跟蔓蔓還沒有離婚,你現在跟她在一起算破壞彆人的家庭,看你長的人模狗樣,怎麼儘乾一些男小三的事。”
溫景蔓愣住了,沒想到林硯辭會直接動手打人。
裴景淮的嘴角出了血,笑的陰冷,然後反手打了回去。
林硯辭的身上也掛了彩。
裴景淮這一拳頭是往死裡打的,所以林硯辭的牙齒都被打鬆動了。
“林硯辭,你有什麼資格說她是你老婆,結婚一年你對她隻有傷害,有過關心嗎?”
“她得抑鬱症的時候你σσψ在哪?她每天一個人去看病吃藥的時候你在哪?”
“你整日陪著你的白月光,還知道蔓蔓是你的法定妻子嗎?”
“既然你不夠格,你就該出局,滾的徹底。”
裴景淮說的每句話都是林硯辭的痛處。
看到男人臉上的傷口,溫景蔓心疼的上前:“景淮,你受傷了,我陪你去醫院。”
經過林硯辭的時候,男人委屈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蔓蔓,我也受傷了。”
“我疼。”
溫景蔓蹙眉,掃了他一眼:“你疼跟我有什麼關係?”
“林先生,我已經忘記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你既然說我是你的法定妻子,那就離婚吧。”
“還有,你傷害我男朋友的事,我不會就此放過,我會去報警,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
說完,溫景蔓就帶著裴景淮要離開。
但林硯辭還是一把抓住了她,他的眼球泛著紅。
見狀,裴景淮扯開了兩人,和溫景蔓離開了。
看著兩人越走越遠,林硯辭立刻衝上去,卻再次被人攔住了。
溫南州擋在了他的麵前,用最冷的語氣道:“林硯辭,蔓蔓要跟你分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你們的離婚證抽個時間抓緊辦了吧,彆相互耽誤了,我溫南州的妹妹不是給你欺負的。”
“你要是不同意離婚,你這些年的違規操作我會通通曝光,讓你再也做不了律師。”
“林硯辭,看在你之前幫過我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太撕破臉,你最好見好就收,大家臉上都不至於太難堪。”
林硯辭抿唇盯著溫南州道:“南州,我們之前是最好的朋友,求你……”
話還沒說完,溫南州便打斷了他:“你也說了,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不代表現在。”
“我現在沒有直接報警,讓警察帶你離開,就是看在我們曾經的友誼上。”
“林硯辭,體麵一點吧,跟蔓蔓把離婚證領了,你們都各自安好。”
裴景淮進去了,毫不猶豫的把門關上了。
林硯辭被關在門外。
m國的冬天很冷,但都不及林硯辭的心冷。
原來心痛是這樣感受。
雖然他被關在門外,但林硯辭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口站了一夜。
溫南州第二天出門看到他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他沒有安慰,更像是落井下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林硯辭,你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自己作的。”
溫南州不同情,推開他直接離開了。
林硯辭依然沒有走,就這麼站在這裡一天一夜。
臨近傍晚的時候,下雪了。
林硯辭為了來找溫景蔓本就是趕飛機來的,一路上也沒有睡,緊接著又站了一天一夜,就算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住。
最後,林硯辭終是倒了下去。
而溫景蔓他們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人倒在他們的家門口,溫景蔓又不能見死不救。
隻能帶著他去辦理住院。
裴景淮去幫林硯辭班手續的時候,溫景蔓在病房裡麵,恰好這時他醒來了。
一醒來便看到溫景蔓,林硯辭臉上的笑容根本遮不住。
“蔓蔓,你終究還是捨不得我死,對不對?”
聞言,溫景蔓隻冷冷說了句,“在m國,見死不救算違法,我隻是不想違法。”
一句話便讓林硯辭好不容易溫熱的心再次冷下去了。
原來她隻是不想違法,所以才救的他。
林硯辭死死盯著溫景蔓的臉,想要從她的眼裡看到演戲的成分。
一個人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呢?
他不信。
“蔓蔓,我們之前的事你當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們戀愛那麼多年,還結婚一年,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你為什麼要放棄我選擇他?”
“裴景淮到底哪裡比我好?”
“我知道,你之前是恨我在開庭當日站在了你的對立局麵,但我當時也是被騙我,我以為真的是溫南州強奸了阮西棠。”
“所以當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我立刻幫你報了仇,阮西棠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也救了哥出來。”
“蔓蔓,曾經的我的確做了很多錯事,但看在我們過去這麼多年的情分上,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林硯辭說的真摯。
他是真的想跟溫景蔓再續前緣。
曾經,他一直覺得是溫景蔓不願意麵對現實,所以一次次跟他鬨,現在才明白,原來不願意麵對現實的是他。
如果當年他對溫南州和溫景蔓多一點點信任,也許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吧。
溫景蔓迷茫的看著他,認真問道:“如果我真的愛你,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
“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曾經那麼好,為什麼你到現在才來找我呢?”
“如果你真的是良配,我相信哥哥一定會站在你那邊,但事實是哥哥讓我離你遠點。”
“林先生,我不記得我們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了,但我知道我們曾經的經曆一定是不愉快的。”
“但我現在很開心,也很幸福,所以我不想離開我現在的愛人,我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就離婚,如果你不願意的我可以發起訴訟,隻不過是過程麻煩點罷了。”
溫景蔓隻是忘記和林硯辭的感情了,並不是腦子不好。
林硯辭不甘心,還準備說什麼的時候,裴景淮回來了。
裴景淮自然的走到了溫景蔓的身邊,牽起她的手:
“蔓蔓,事情辦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溫景蔓起身點頭:“好。”
眼看著他們就要離開,林硯辭突然道:“蔓蔓,我生病了,又是在異國他鄉,你能陪我嗎?”
之前,哪怕溫景蔓再恨他,但每次他喝酒應酬到不省人事的時候,溫景蔓都會照顧他。
也是因為這樣,他一直篤定覺得溫景蔓不會離開他。
但這次,溫景蔓卻冷冷道:“林先生,生病了就找醫生,我不是醫生,留在這裡也沒用。”
“如果你真的覺得活動不便,我可以給你找個護工,但護工費得你自己出。”
聽著溫景蔓的話,林硯辭眼底的希望慢慢變淡。
溫景蔓連護工的錢都要跟他算的這麼清楚,看來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什麼瓜葛了。
最後,溫景蔓跟裴景淮離開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當天晚上,溫南州也來找林硯辭了,他遞上離婚協議書:
“林硯辭,離婚吧,放過蔓蔓。”
“林家的東西我們一分都不要,隻要你肯離婚。”
溫景蔓之前一直以為拿到離婚證就可以了,但她們是有離婚冷靜期的。
所以事後,林硯辭又去撤銷了,所以溫景蔓的手上的離婚證是沒有用的。
聽著溫南州的話,林硯辭苦笑一聲。
想不到他也有一天會被逼著離婚。
“如果我不願意呢?”林硯辭看著他。
溫南州蹙眉,卻並沒有把話說絕:“林硯辭,哪怕你不願意離婚,我們也有的是辦法,隻不過會輕鬆一些。”
“如果我們告訴林家,你一直不願意離婚,所以蔓蔓要訴訟離婚,並且要婚內財產的50%,你覺得林家會怎麼做?”
“林硯辭,我覺得你是個明白人,你已經糊塗了一年,不能再這麼糊塗下去了。”
“這個協議我放在桌子上了,簽不簽看你自己,但我有的是辦法。”
話落,溫南州轉身就離開了。
病房裡留下林硯辭一人,他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陷入了一陣嗤笑。
“原來真的不會有人一直在原地等。”
“所以你們都要一起離開我了嗎?”
林硯辭看著門外,卻再也沒有人回複他了。
溫景蔓他們給他交了三天的住院費,但林硯辭第二天就出院了,再次來到了溫景蔓的家門口。
溫景蔓站在台階上,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狗皮膏藥。
“林硯辭,你這樣我可以告你騷擾。”
話落,她真的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關鍵時候,林硯辭說:“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離婚協議書上我已經簽了字。”
溫景蔓的動作止住了,伸手準備要回離婚協議書。
但林硯辭卻道:“婚可以離,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你不記得我了,也許連你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是什麼,我要你跟我一起回z國,我隻需要你跟我在一起三天,如果三天內我還是不能讓你迴心轉意,這個婚我離。”
這話聽的溫景蔓眉頭緊擰。
見她還在猶豫,林硯辭接著道:“隻要你答應,這個離婚協議書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你知道的,我是京都最厲害的律師,隻要我不想離婚,拖你個一兩年不是問題。”
溫景蔓瞪著林硯辭:“你卑鄙。”
林硯辭卻無所謂道:“隻要你願意,隨你怎麼罵。”
“蔓蔓,我隻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
溫景蔓攥著拳頭,準備先把這件事告訴裴景淮,但電話還沒打出去,手機就被林硯辭搶了。
“蔓蔓,你隻屬於你自己,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你自己的行為,如果你做的每件事都要告訴裴景淮的話,我會覺得是他控製了你。”
溫景蔓:“林硯辭,你簡直不可理喻。”
林硯辭依舊沒說話。
最後,為了事情能進展的更順利一些,溫景蔓最終還是同意了。
在她同意的瞬間,林硯辭已經定好了回國的機票。
而溫景蔓也給溫南州和裴景淮留下了信封。
待他們走後,裴景淮才和溫南州從後麵走了出來。
溫南州不解:“剛剛為什麼不阻止?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怕?”
裴景淮笑的無奈:“怕,但是沒用。”
“南州,我想要的是蔓蔓心甘情願的跟我在一起,容不下半點勉強。”
“所以這次不僅是對她自己的考驗,也是對我們愛情的考驗。”
“萬一真的如林硯辭所說,她的內心深處還喜歡著林硯辭呢?”
溫南州十分堅定:“不會,我的妹妹是什麼樣子的我最清楚。”
裴景淮勾唇笑了笑,拍了拍溫南州的肩膀:“是啊,你都這麼信任蔓蔓,那我還怕什麼呢?”
“南州,我們都要相信蔓蔓,也要尊重她的任何決定。”
在感情這方麵,溫南州是極少心疼男人的,但在裴景淮這,他是真的心疼了。
“誒,如果你不是我的準妹夫,我肯定會幫你,但你要在一起的人是我的親妹妹,所以我隻能昧著良心說話了。”
“但景淮你放心的,我相信蔓蔓,她是個拎得清的人,她現在跟林硯辭離開隻是為了更好的離婚,她一定會回來,我也隻認你這個妹夫。”
聽著溫南州的話,裴景淮勾唇輕笑:“我又沒說不相信你,你這麼積極的跟我保證,是不相信蔓蔓?”
溫南州沉默了。
雖然他是溫景蔓的哥哥,但女人的心思他也不敢猜。
……
z國。
林硯辭調查了,溫景蔓是生病了,治療的過程中將她忘記了。
所以她才會這麼絕情。
隻要她想起來曾經的一切,他們還能回到從前。
下車的時候,林硯辭要去扶她,卻被溫景蔓繞開了。
再次回到林家,溫景蔓覺得有一種熟悉的陌生。
林硯辭帶她去了花園,裡麵的花都是溫景蔓之前打理的。
“你看,雖然你離開了,這些東西我都放著沒動,就等著你有一天回來。”
看著這些東西,溫景蔓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忽然,大腦一陣刺痛,她似乎想起很多曾經的記憶。
比如結婚一年,他們是如何相愛相殺。
林硯辭又是怎麼一步步的將她逼瘋,又是如何縱容阮西棠的。
這些,她通通想起來了。
一個月的治療好不容易忘記了曾經那些不開心的事,如今拜林硯辭所賜,她再次響起來了。
但不同之前,現在的她不會再那麼痛苦了。
因為她有了哥哥還有裴景淮。
林硯辭見溫景蔓的臉色有些奇怪,心中一喜,覺得她一定是想起來了一些。
他正激情介紹的時候,溫景蔓抬眸看到他,十分淡漠:
“林硯辭,你知道這些花為什麼長的這麼好看嗎?”
下一秒,她直接掀開袖子,露出布滿疤痕的手臂:“因為這些花都是我用自己的鮮血親手養的。”
林硯辭的步子頓時往後退了幾步。
他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
見林硯辭滿臉震驚,溫景蔓不屑的笑了,指了指旁邊的東西。
“看到那邊的小刀了嗎?每次病情控製不住的時候,我都會拿那個刀一點一點的滑向自己,讓自己清醒一些。”
“還有那個木頭你知道為什麼它裡麵翻著紅嗎?是我每次自殘之後都會在這裡等死,然後血一點點的滲進去,染紅了木頭。”
“還有那個……”
“還有這個……”
溫景蔓說的每件事每句話都讓林硯辭遭受良心巨大的譴責。
終於,他忍不住了,顫抖著聲道:“夠了,彆說了!”
溫景蔓笑了,眼眶是濕潤的,故意道:
“怎麼了,你剛剛不是還想瞭解我嗎?現在我把自己曾經所有的不堪都告訴了你,你反而不願意聽了?”
“林硯辭,你說你變了,其實你一點都沒有變。”
“你還是跟之前一樣自私自利。”
“你口口聲聲說想瞭解我,想求得我的原諒,我隻不過是說了一些曾經的事你就受不了了?”
“林硯辭,你摸著自己的心問問,你真的是喜歡我嗎?你真的能接受我的一切嗎?”
“你知道我病還沒有好嗎?嚴重的時候我甚至會拿刀砍人,這些你都能接受嗎?”
溫景蔓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讓林硯辭猝不及防。
見狀,溫景蔓勾唇笑道:“你看,你害怕了。”
“林硯辭,你並不能接受真正的我,這次你又出局了。”
過了許久,林硯辭才逐漸消化完溫景蔓說的這些話。
“你恢複記憶了?”
“是。”
“什麼時候。”
“就在剛才。”
林硯辭渾身緊繃,下顎僵硬。
溫景蔓譏諷的笑了。
“林硯辭,謝謝你。”
“是你讓我知道,遇到事一味的逃避是沒用的。”
“曾經我很想忘記跟你的一切記憶。”
“但現在我無所謂了了。”
“畢竟痛苦的記憶也是可以讓人成長的。”
林硯辭本以為讓溫景蔓想起曾經的一切他還會有一點機會,但現在才知道,他是徹底的出局了。
所有的幻想在這一刻全都破滅了。
當天晚上,溫景蔓並沒有離開,而是留下了。
不過並不是跟林硯辭再續前緣,而是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同時,她也聯係了裴景淮,讓他來z國接她。
而她跟林硯辭也達成了共識,明天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林硯辭並不願意離婚,但他也知道,他已經沒機會了。
溫景蔓聽說林硯辭把阮西棠關在地下室了,她也下去看了她。
阮西棠已經很久沒見過光了,當開門的光束刺進來的時候,她的眼睛都睜不開。
“阮西棠,好久不見。”溫景蔓站在她的對麵。
她們兩人都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以這種場合見麵。
曾經的阮西棠驕傲,心機,不肯低頭。
但現在的阮西棠落魄的就像是一條狗。
本以為阮西棠看到σσψ她的第一眼會破口大罵,但她失算了。
阮西棠隻哭著求她。
“溫小姐,我求你,讓我死吧。”
“我之前的確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讓我死吧,我保證下輩子離你們遠遠的,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們。”
全程,溫景蔓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阮西棠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是你自己活該。”
“死對你而言太輕鬆了。”
“我要你好好的活著,活的生死不如。”
溫景蔓轉身離開的時候,阮西棠瘋了一樣求她,但溫景蔓沒有心軟也沒有回頭。
如果不是阮西棠,她們一家也不會家破人亡。
她現在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至於阮西棠以後會被折磨成什麼樣。
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第二天一早,林硯辭和溫景蔓去了民政局。
一進一出,這次是真的拿到了離婚證,並且雙方都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林硯辭看著手上的離婚證有些恍惚。
這一刻,他們是真的離婚了。
他也真的失去了溫景蔓……
裴景淮來了。
在他們領完離婚證的同時,他們也去領了結婚證。
林硯辭站在門口,看著曾經愛他的女孩如何去愛彆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