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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淋雪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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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正在斟酌,難道要請他們吃頓飯?

「霍總,我們走嗎?」我正欲開口,司機已經提醒霍銘修了。

霍銘修瞟了一眼周遭,看向正在逗小白的傅舟身上。

又突然看向了我。

我深吸一口氣。

「要不……」

他已經出聲:「嗯,走吧。」

我鬆了口氣,誰也不想,剛離婚就和前夫在一起吃一頓飯。

隻是路過我身邊時,他頓住。

「無論如何,建議你好好考察一番,彆看走眼了。」

我扭頭,不解地看著他。

院外汽車聲離開,我繃著的神經才鬆下來。

同時小白來到了我的腳邊,喵喵地叫了幾聲。

「怎麼了,小白?」

傅舟也走了過來,聳聳肩:「走吧,該去吃飯了。」

「好,我請你吃大餐。」

家裡還沒買菜,我隻能帶他到外麵吃。

「可彆,今天你搬家,我請你。」

晚飯後,我們沿著江邊走了一會兒。

他開車要離開時,又降下車窗。

「林悅。」

「東西忘了嗎?」

我側身。

他笑了笑,搖頭,指了指我腳邊的一團:「不是,是我以後可以經常來看小白嗎?」

晚風拂過,空氣裡,他眸裡的溫柔卻有些說不明的味道。

「可以,但我最近打算出去走走,會帶上小白,我們最近不在家。」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灰色的車尾離去。

我瞧了瞧廣闊的星空,隨即彎腰抱起小白進了屋。

28

三月後。

我從外地回來。

隻是同我計程車一起回來的,還有隔壁的鄰居。

下車來,我瞧了一眼旁邊的小院。

三月前,旁邊的小彆墅還在掛牌銷售。

但是黑色轎車開入院內,車主卻一直沒下車來。

我出來澆花時。

隔壁突然傳來了動靜。

我立即看過去,可就看到一個高挺的後腦勺,踏入了他的房內。

我愣住,這個後腦勺有些熟悉。

29

次日,我在周邊熟練車技。

關於接下來,我打算在市中心開一家畫室。

隔壁昨天停在院裡的那輛嶄新的保時捷,一早開了出來,停在路邊。

我儘量遠離。

偏偏這時,後麵駛來一輛車按了一聲喇叭。

我腳下失控「砰」的一聲,就和旁邊的保時捷撞上了。

「姑娘不會開車,就不要開了。

「實在不行,找個男朋友唄。」

後車開前來,降下車窗,嘲諷了一番,又飛速開走了。

我下車來,看著相撞的地方。

這時旁邊院子的門,也拉開了。

「怎麼了?」

「抱歉,我剛不小心把你車撞了,你看一下多少錢,我賠……」

「你哪裡受傷了?」

倏然,我被一隻手拉住,轉了一個麵。

當看清眼前高挑的人時,我愣住了。

「霍銘修?」

我腦子還一片空白,他卻急切道:「我問你,你自己有沒有受傷?」

他又拉起我胳膊,檢查了一番。

「沒,我應該沒受傷。

「就輕撞了一下。」

他皺著的眉宇,這才平展了下來。

我怔住:「你怎麼在這?」

麵對我的眼神,他卻心虛一般,瞟向了周遭。

「這房子花海環繞的,環境不錯,我就買下了。」

他成了我的鄰居?我頓時覺得晴天霹靂。

為什麼?

「我有事要先走一下。」

他倏然拉開了我的車門,坐上了主駕。

「你做什麼?」

「你不要再練了,至少找個人陪你練,不然太危險了。」

他把我的車,開入了我的院內。

又出來上了他的車:「我有事先走了,記住不要練車。」

我儘量忍著心中的煩躁。

「你的車修多少錢,告訴我。」

他沒回應,開車離開了。

30

霍銘修成了我的鄰居,我頓時覺得,胸口密密麻麻地疼喘不過氣來。

煩躁也堵在了胸口。

晚上,夕陽落入天邊。

他回來,我直接堵在了他的門口。

「怎麼了,林悅?」

「你可以把這房子賣掉,彆住這嗎?」

我自認為在婚姻裡,他給我的傷害,比我這句直白的話,要大一百倍一千倍。

他眼皮微微下沉:「你討厭我住這?」

「在我看來,離婚後最好一輩子不要見了,這個地方也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我先在這的,所以請你搬走。」

我不想明說討厭。

我也知道,那種感覺不是討厭,是一輩子最好不見,互不打擾。

況且恨和討厭,從來不是一個量級的。

「我會儘量避開你的出行時間,不打照麵。」

「可能嗎?霍銘修,還是你覺得這樣好玩,我活該被你們欺負。

「以你和唐寧的感情,她也會出現在這吧,是不是你們的婚禮,也要在這完成?」

過往的種種,在我的腦海裡浮現,我的牙齒禁不住打戰。

「霍銘修,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不爭氣地紅了眼眶,抬手猛地擦掉。

「當然,我可以搬走,遠離你們,可不是這個道理的,霍銘修,你們不要太欺負人了。」

「林悅,對不起,不要哭。」

我崩潰。

他的手指,落在我的臉上。

我幾乎是下意識躲開。

「你說的這些都不會發生,我保證。」

我隻是譏誚地看著他。

「我和唐寧,怎麼會結婚呢?我和她根本就沒有關係。我說過,離婚後我也會單身一輩子。

「對不起,我知道婚內你所受的傷,我死也無法抵罪,但請你相信,我從來沒和唐寧在一起,在感情忠貞方麵,我從沒有背叛過你。」

「嗬嗬,沒有?霍銘修,上流圈裡誰不知道你喜歡唐寧。

「你忘了,當年我坐牢,也是因為和唐家有關,你可以幫我的,但你沒有。」

他瞬間就啞語了。

我笑了一下,他的謊言,根本經不起任何推敲。

我以為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但沒想到,他再次說了出來。

「當年我有難言之隱,對不起,是我犧牲了你。

「但我不是因為唐家,才犧牲的你。

「林悅,真的。」

我裹著濕潤的眼睫,顫了一下。

什麼。

我隨即又搖搖頭。

「不要騙我了,霍銘修。

「坐牢的事兒,是我愚蠢無知,被人下了套,技不如人,但彆忘了畫展呢。

「你敢說,畫展你不是去陪唐寧了嗎?

「不過說來,也不該怪你的,又不是你傷了我,是李娜。

「嗬嗬,我也不該怪在你頭上的。」

我被失敗的感覺,緊緊包裹。

我努力調整的狀態,今晚還是破碎了。

不堪一擊。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林悅這一切都是我沒保護好你。

「對不起,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沒背叛你。

「那是我和唐寧私下第一次見麵,也是事出有因,但絕不是去談情說愛了,是因為她手上握了……

「林悅,不要自我否定,你很好,特彆美好。

「答應我,好嗎?」

我看著他:「她手上握了什麼?」

我想不到,唐寧手上會有霍銘修的什麼把柄。

這也是不可能的。

商業上,霍銘修從來做得滴水不漏。

他卻避開我的問題。

「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冷笑了一下。

從身上拿出三千塊的信封,塞到了他手裡。

「修車錢。

「希望你說到做到,錯開出行,少打照麵。」

31

三個月的時間,我的畫室成功開了起來。

先招了兩名畫師。

創業算是開啟了第一步。

至於生活,霍銘修也履行了他的諾言。

我們出行,幾乎沒撞見過。

若不是每晚我遛小白時,發現他的車,停在院子裡。

我都以為他搬走了。

當然,市中心的大平層,我也準備裝修了。

以後也隨時可以搬過去。

傅舟來做了幾次客。

每次他來,小白還很黏他。

他這麼溫柔的人,確實很招人喜歡。

「喵,喵」

傅舟離開後,小白就跑到我腳下。

我蹲下,輕輕捏了捏它身上的肉,凶道。

「下次,還在傅舟麵前,表現出你那不值錢的樣子,自己跟他走。」

我歎了口氣。

傅舟也是單身,兩個單身男女,經常在一起,總是不太好。

再說了,傅媽媽也在催傅舟趕緊找個好女孩結婚。

我不希望他把太多時間,花在這裡。

「還跟我生氣,好了,我去給你拿小魚乾。」

32

「小白。

「小白。」

我隻拿個魚乾的工夫,小白就跑出去了。

我要睡覺了,它還沒回來。

我在外找了一圈,終於聽到它的聲音。

偏偏這聲音,還是從隔壁傳出來的。

我:「……」

我叫它,它就在那頭回應。

可身子是一點兒也不跑回來。

真是要氣死我,我不可能去隔壁抱它。

沒想到,霍銘修主動抱它過來了。

「喵……喵……」

我說錯了,這貓分明是誰都黏。

這會兒,它在霍銘修懷裡,還一點兒也不想下來。

我:「……」

「給我吧,謝謝了。」

「好。」

他湊近了一些,把貓給我,我才嗅到了他身上,有微微的酒氣。

借著院內的燈,我也纔看清,他的臉上微微紅著,眼神有些迷離。

他很歉意道。

「抱歉,我喝了點酒,小白身上可能也沾上了。」

我瞧著他,發現他是真的很愧疚的樣子。

「沒事,我給它洗個澡就行了。」

隻是,他並不喜歡酒這個東西,除了應酬上會喝。

他私下是不喝酒的。

「你回去……」

「你會和他結婚嗎?」他突然道。

他又補充道:「傅舟,我看到他了,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

我皺了一下眉,隻覺得他的問題很無厘頭。

「抱歉,我不想回答的問題,我不會回答。

「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我抱著小白,進屋關上了門。

33

晚上,突然下雨了。

一道雷後。

我拖著迷糊的身子,到陽台收拾衣物。

大雨中,隔壁的院子裡,卻坐了一個巋然不動的人。

是霍銘修,他身上的西裝,都還沒脫。

他做什麼?

醒酒?

他倏然躬身,抬手插入了自己的發絲中。

像是霍氏在他手上,毀掉了一般。

次日一早,我到花園扶起被打彎了的花。

就聽到隔壁的咳嗽聲。

沒一會兒,一輛車開入了隔壁。

他的助手孫岩,提了一包藥送了過來。

孫岩來到我的院子時。

我愣了一下:「有事嗎?」

「林小姐,我們可以聊一下嗎?」

我蹙眉:「聊什麼?」

他瞧了一眼隔壁:「您和霍總之間有很深的誤會……」

「抱歉,我和他離婚了,也沒什麼聊的,我要去畫室了。」

「林小姐。」

此時,旁邊咳嗽了一聲,霍銘修正站在房門口。

「孫岩,這份檔案趕緊送公司去。」

我也上車,開出了小院,隻是路過旁邊院門口時。

孫岩接過檔案,握著拳頭。

「霍總,為什麼不說出來?要一個人承受……」

我回頭,擰住了眉。

不過,門口隻剩下霍銘修了。

孫岩已經開車,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後視鏡裡,霍銘修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車尾上。

34

平靜的生活下,誰都感知不到,一場致命的危機,正在悄然執行。

我被巨大的搖晃驚醒時,整個人已經失去了判斷。

隻發現樓上的東西,全掉了下來。

造成難以估算的損傷。

四處逃竄的小白,奔到了我懷裡,淒厲地叫著。

我抱著它,連忙往外跑。

地震了。

但我纔在樓梯間,一條大梁就朝著我身上砸了下來。

「啊。」

「快跑。」

一瞬間,我被推了出去。

可身後大梁,卻把很高的一人生生砸了下去。

我回頭。

「霍銘修。」

我的淚唰地落下。

他的腰,直直被大梁壓住,血滲了出來。

我試圖抬起大梁,可一點兒也撼動不了。

「快……跑出去,彆管我。」

隻看到他腰上,一團一團濃黑浸出來……

「你堅持住,我帶你出去。」

我仍舊不會放棄,去搬那些鋼筋。

他被大梁死死嵌在那,嘴角的血,也一股股冒出來。

「林悅,你傻子啊,我就是要你跑出去,求你了,彆管我了。」

「不,要出去,一起出去。」

我的指甲掰斷了,手指染紅了。

可我就是想把他帶出去。

「彆費力氣了,再不走,你也走不出去了,前方那根梁,馬上要塌了。

「求你了,快走。」

他抓過我的手,不準我再去碰那根梁:「求求你了。」

「不要。」

「走啊。」

他預判出,前麵的那根梁,搖搖欲墜,幾秒後就會塌下來。

這裡會被掩埋。

「我命令你,快走,立即走。」他的眼睛,已經目眥欲裂了。

他們說,我和他之間有誤會。

我從不信。

奇怪的是,他今天在危難中,用身體幫我擋住那根千斤重的梁。

我不想再問理由。

我想相信他。

更不希望,有人因救我而付出了他的生命。

「如果很不幸,這裡就是我們的墳地了,霍銘修,我們一起吧。」

「傻瓜。」

沒有任何時間了。

大梁落下,鋪天蓋地的黑暗落下。

可落下那一瞬。

霍銘修,奮力把我護在了胸下。

我不知道,他都奄奄一息了,哪裡還有來的一股力量。

我預期的身上無法承受的痛,沒有那麼深刻。

隻知道,周身一片黑暗,然後腦袋發昏。

很想睡覺。

35

醫院。

我抬頭,瞧著朝我走來的唐寧。

哽嚥了一下喉嚨。

「他怎麼樣了?」

她麵色蒼白,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魂。

「失血太多了,醫生說要做好一輩子植物人的準備。」

看著重症監護室的小窗。

她的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

「是嗎?

「一輩子植物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都怪我。」

我看著她,已經完全麻木。

我扶起她:「是我對不起你們,該躺在那的是我。」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隔了一會兒,她突然失心一般笑了。

「林悅,你可真傻。」

「什麼?」

「他豁出命救你,隻因為全心全意愛你。」

她身上一抽一抽的,眼淚全程控製不住。

我的身子有些冷。

「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關係?不就是我喜歡他,他根本沒在意過我嗎?

「你大學追了他四年,最後和他在一起了,是吧。

「你可知道,大學的四年裡,我也喜歡她,隻是我沒有說出來,即使你們結婚了,我也還在等你們離婚,等一個機會。」

我眯了眯眼。

「那些傳言是你主導和散播的。」

她沒有回答。

直到她退了一步,才顫抖道。

「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

「還有,你們之間本身就缺乏信任,不能全怪我。」

36

半年過去了。

霍銘修出了重症監護室,可還是昏迷著。

孫岩走進來。

「晚上,我來照顧他吧,你的身體一直也很差。」

我看著床上早已消瘦變了樣的人。

「再差,也比他強千倍萬倍。」

我拿了在熱水裡已經燙熱的營養袋,給他掛上。

如今這一切,我已經很熟稔了。

孫岩看了看旁邊我翻爛的穴位按摩書。

「霍總要是清醒,一定不希望你這麼累。」

我沒回應。

直到我抬頭。

「他也許,永遠醒不過來了,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嗎?」

「我有權利知道。」

「抱歉,霍總說了,不能說。」

我深吸了一下鼻子:「是嗎?」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怎麼可能。」

「唐寧告訴我的,我是真的不知道霍銘修曾經的無奈、痛苦。

「是我錯怪了他。」

「謝謝你能理解霍總,你也知道的,霍總是肯定不想你坐牢的,他寧願放棄千萬個林家的遺產,也不想你坐牢。

「但是林家的資產,是幾條人命換來的,如果是你,你肯定選林家的遺產不被海外勢力拿走。

「當時的情形,真的沒有辦法,保你,林家的遺產,肯定被海外勢力血洗。

「霍總確實實力很強,但麵對早已布好的暗局,且幾家海外資本的聯合圍剿,霍總已經拚儘了全力了。」

聞言。

我的瞳孔已經放大。

這會兒,我才終於明白。

原來當時,我和林家的資產,隻能選擇一個。

所以,他們一直瞞著我的是這件事。

是的。

霍銘修選得對。

他是懂我的,我媽、我爸、爺爺的死,都和林家被一股海外勢力盯上脫不了乾係。

爸媽都被逼得跳樓。

爺爺莫名其妙地出了車禍。

我成了林家唯一的接班人,我進入公司,卻什麼也不懂。

被副總催著簽了兩個海外貨運單子。

沒幾天,警察就上門了。

那批貨竟然是違法的。

直到我定罪了,纔有隱秘訊息傳出,那批貨原本是唐家訂的。

最後他們金蟬脫殼,貨轉到了我手上。

「你怎麼了?」

「你不知道,你在詐我。」

他突然很慌。

「我本就應該知道,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孫岩歎了一口氣。

「你坐牢期間,霍總來看過你的,隻是你不見。

「不過也理解你,你什麼都不知道,那會兒,老林總也剛去世,你幾乎萬念俱灰。

「但霍總真的打點關係了,可沒想到,後來新去了一個女獄警,是唐家的遠房親戚,那會兒我們都沒察覺到。

「讓她鑽了空子,欺負了你。

「關於此事,霍總真的很自責,在霍總發現此事後,那獄警被開除,她的下場挺慘的。

「一年前,已經死了。

「不是霍總動的手,放心,霍總做事有分寸。」

我扭頭,看向了外麵。

天依舊是灰的。

這天,好像在霍銘修倒下後,
再也沒有藍過了。

至少,
我真的看不出它的藍色了。

「還有畫展那次。

「唐寧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你在獄中被欺負的照片,
她通知了霍總,
讓霍總去拿。

「當然,
她說的是去拿,你也知道,不去的後果。

「霍總不可能允許那些照片上了媒體,
再次傷害你。

「可沒想到,
她是兩手準備,
畫展上安排了李娜去欺負你。

「她是真的隱藏得很好,美若蓮花,
心若蛇蠍。」

我身子顫了一下,抓住了窗欄。

胸口劇烈地起伏。

好久,
都疼得喘不過氣來。

「霍總有心理準備,你出獄會提離婚。

「我問他為什麼不說出真相。

「為什麼,
明明很愛你,卻表現得從來都不愛你。」

我側頭:「因為傅舟嗎?他這個傻子,一直以為我喜歡傅舟是嗎?

「明明我大學,
追了他四年。

「他真傻。」

「你們新婚那晚,
傅舟給你發了資訊,
是不是說,不快樂,
他就來接你走?

「可能是這條資訊吧,
讓霍總覺得自卑。

「霍總真的很愛你,
李娜的事兒,其實也並不簡單,也是他施壓李家,李家纔不敢鬨的。

「愛會讓一個人發狂,也會讓一個人自卑,
霍總應該就是後者,你也知道的,
他是私生子,沒繼承霍氏前,
他內心也隱藏了一股自卑。

「我想,從你們結婚開始,霍總就做好了退場並祝福你們的準備。」

我的呼吸,疼得喘不過氣來。

孫岩走了出去。

我塌下肩,捂住了唇。

37

冬天來了。

下雪了。

旁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是傅舟打來的。

「有事嗎?」

「我在機場,
打算去國外發展了。」

「好,一路順風。」

「謝謝,
我也祝他早日好起來,
希望你們能真正地幸福。

「林悅,我登機了。」

放下手機。

我手機又振了一下。

我瞧了一眼,是一條推送新聞。

重磅訊息,唐家千金唐寧涉嫌教唆指使,侮辱她人,毆打她人罪,
被警方帶走

手機又振了一下。

唐氏負責人,涉嫌勾結境外勢力,
擾亂市場,在逃往邊境的途中被抓

我收回視線,用棉簽蘸了水,給霍銘修潤了潤唇瓣,
又繼續給霍銘修按摩四肢。

傍晚時分,雪更大了。

我推開一點兒窗戶,
伸手接了一點兒雪。

回身關上窗戶。

用他的手指,
碰了一下掌心的雪。

「霍銘修,我們一起碰了雪啦。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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