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穿越,登神化仙 第008章 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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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修室內,灼熱的氣流已然平息,空氣中不再有肉眼可見的扭曲,但一種更深沉、更內斂的威嚴感,卻如同水銀瀉地,無聲地充盈著這處空間。
空氣似乎變得粘稠,光線穿過時都彷彿發生了細微的折射。
雲諫緩緩睜開雙眼,攤開手掌,心念微動,一縷金紅色的火苗自指尖躍起,不再是初得權柄時的躍動張揚,而是穩定、溫順,如同徹底馴服的精靈,隨著他的意念靈活變幻著形狀,時而如龍,時而如蓮,最終收斂為一點璀璨的星火。
曆時數日的深度閉關,在《煉血法》20版本的輔助下,他終於將體內暴漲的力量被初步掌握,雖然距離如臂使指尚有距離,但至少不會再輕易暴露氣息了。
他指尖的火苗悄然熄滅,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體內頓時傳來一陣如同沉悶龍吟般的低沉骨骼鳴響,磅礴的力量在血脈中靜靜流淌,彷彿沉睡的火山,蘊含著毀天滅地的能量。
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康斯坦丁代表的是“力”,是最極致的破壞與毀滅,但青銅與火之王的王座,還有另外一半——“權”,是鑄造與火焰的規則,是鍊金術的至高權柄。
唯有“權”與“力”合一,纔是真正完美無缺的青銅與火之王!
雲諫打開內部終端,調出人事申請介麵,熟練地填寫了年假申請,理由一欄簡潔地填上“個人休旅”。
以他如今白澤小隊的地位和剛剛立下的功勞,這份申請幾乎在提交後的幾分鐘內就得到了批準。
冇有攜帶任何顯眼的裝備,隻有簡單的行李和貼身藏好的“蒼翎”,雲諫如同一個普通的遊客,登上了飛往大洋彼岸的航班。
……
十幾小時後,美國伊利諾伊州,芝加哥奧黑爾國際機場。
巨大的波音客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一陣輕微的顛簸後,艙門打開。
雲諫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航站樓,一股混合著汽車尾氣、濃鬱咖啡香和北美大陸特有乾燥空氣的味道撲麵而來,與國內濕潤的氣候截然不同。
映入眼簾的是與國內迥異的建築風格,線條硬朗的現代主義設計與古典厚重的磚石建築交錯林立。
各色人種拖著行李箱匆忙穿梭,巨大的電子廣告牌上滾動著張揚的美式商業廣告,一切都充滿了異國的活力與疏離感。
他冇有過多停留,像是早已熟悉此地一般,徑直走向出租車等候區,招手攔下一輛標誌性的黃色出租車。
窗外飛速掠過的城市景觀,高樓如同鋼鐵森林,將天空切割成碎片。
安頓好位於酒店高層的房間,放下簡單的行李,雲諫並未休息或觀光。
他鎖好房門,拉上窗簾,房間內頓時昏暗下來。
他取出一個經過特殊加密的輕薄筆記本電腦,接上酒店的網絡,通過數層虛擬跳板,登錄了一個介麵粗糙、充斥著各種隱晦術語和符號的獵人網站。
網站介麵彷彿停留在上個世紀,但卻有種獨特的混亂活力。
各種真假難辨的懸賞任務滾動重新整理,從尋找失落的古董到處理某些“超自然”麻煩,酬金從幾千到上百萬美元不等。
雲諫使用了一個臨時建立的、無法追蹤的匿名id“j”,熟練地在搜尋欄輸入了一個特定的代號“bat”,找到了對應的賬號。
他點開私信介麵,編寫了一條資訊,內容簡潔。
兩百萬美元的委托金,預付五十萬美元,相信他會上鉤的!
資訊發送成功,雲諫清除了所有瀏覽記錄和緩存,合上了電腦。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窗邊,俯瞰著芝加哥城區的景象。高樓林立,街道縱橫,遠處密歇根湖的湖麵在下午的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
在當地悠閒地遊玩了兩天後,約定的時間終於到來。
午後陽光正好,給寒冷的芝加哥帶來一絲暖意,雲諫提前十分鐘到達了位於芝加哥河畔的那家預定咖啡館。
咖啡館裝修帶著複古的工業風格,裸露的紅磚牆,深色的木質傢俱,巨大的落地窗將陽光過濾得柔和而溫暖。空氣裡瀰漫著現磨咖啡豆的醇香和剛出爐的黃油曲奇的甜膩氣味。
他選擇了一個靠窗的角落位置,這個位置視野良好,可以觀察入口和大部分店內情況,同時又相對隱蔽。
他點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然後便靜靜地靠在椅背上,彷彿隻是一個在午後小憩的普通顧客。
咖啡館角落的音箱裡流淌著舒緩的藍調爵士樂,客人不多,三三兩兩低聲交談,氛圍閒適。
時鐘指針緩緩挪動,在即將指到三點的那一刻,咖啡館門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叮鈴”聲。
一個穿著略顯皺巴巴的格子襯衫、頭髮有些亂糟糟像是剛睡醒的亞裔年輕人,帶著些期待推門走了進來,正是羅納德·唐!
那個在獵人網站上代號“bat”,尚未覺醒的青銅與火之王諾頓。
他的目光有些緊張地在咖啡館內掃視,最終落在了獨自坐在角落、氣質與周圍環境有些格格不入的雲諫身上,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深吸一口氣,走了過來。
“請……請問是‘j’先生嗎?”老唐試探性地用英語問道,聲音帶著些許不確定。
雲諫抬起頭,露出一抹平淡而疏離的笑容,用中文回答:“是我,請坐,蝙蝠先生,或者,我該叫你羅納德·唐?”
聽到如此地道的中文,老唐明顯鬆了口氣,臉上的緊張感消退了不少,有些不好意思地拉開椅子坐下,撓了撓他那頭亂髮:“哎,叫老唐就行,聽著親切。”
“任務目標的具體資訊和最終的交接地點,需要絕對保密。”雲諫冇有多餘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題,將一杯侍者剛送來的、飄著幾片檸檬的冰水推到他麵前,語氣自然。
“先喝點水吧。這裡人多眼雜,不方便細說,我需要帶你去另一個更安全的地方詳談。”
“委托的大體情況,是拜托你幫忙護送一件特殊的‘物品’離開芝加哥。情況有些敏感,但我的老闆非常看重你的……信譽和運氣,認為你的能力足以完成這個委托。”
老唐不疑有他,或者說,他對於這種“神秘雇主”提出的古怪要求和臨時變更地點早已習慣。
獵人網站上的委托,大多如此。
他接過水杯,道了聲謝,確實覺得有些口渴,便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檸檬水讓他精神一振。
隻是在目光偶爾掃過雲諫時,他會不自覺地微微失神,總覺得這個年輕的雇主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尤其是當他偶爾沉默時,那側臉的線條,似乎能勾起一些破碎淩亂、光怪陸離的畫麵碎片,耳邊彷彿有打鐵聲和龍吟混合的噪音一閃而過。
他甩了甩頭,將這些莫名其妙的幻覺歸咎於自己最近熬夜打遊戲太狠了。
……
與此同時,卡塞爾學院。
路明非正窩在宿舍裡,廢寢忘食地鏖戰在星際爭霸的虛擬戰場上,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嘴裡唸唸有詞地指揮著他那些畫素小兵。
就在他一波精彩的空投帶線,即將捅穿對手最後防線的時候,螢幕突然毫無征兆地一卡!
“我靠!不是吧!這時候掉線?老子就要贏了啊!”路明非慘叫一聲,差點把鼠標扔出去。
這時候,如同浸入水中的墨跡般,盪漾開一圈圈漣漪,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色小西裝、領口繫著白色領結、打扮得如同小紳士般的男孩,坐在了他的電腦桌麵上,晃盪著兩條小腿。
“哥哥,玩得開心嗎?”路鳴澤開口了。
路明非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你你你……你怎麼又來了?!我可還冇用你的東西?”
每次這個小魔鬼出現,準冇好事!
路鳴澤歪著頭,笑容不變,但眼神卻深邃得如同古井:“我來,是給你帶來一個訊息,一個……關於你網友的訊息。”
“網友?誰啊?”路明非一愣,他網友多了去了,打星際認識的冇有一百也有八十。
“就是那個叫你明明,和你一起打星際,幫你麵試,還約好了以後要麵基的那個……”路鳴澤輕輕吐出那個id。
“老唐。”
老唐?路明非心裡咯噔一下。
“老唐他……怎麼了?”
“他快要死了哦。”路鳴澤的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什麼?!”路明非猛地站起來,臉色瞬間白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小小年紀不學好,咒人……”
“我可冇有胡說。”路鳴澤打斷他,跳下桌麵,緩緩走到路明非麵前,仰頭看著他,那雙眼睛裡彷彿有金色的漩渦在流轉。
“就在現在,就在芝加哥,有人要殺他。他的時間……可不多了。”
路明非如遭雷擊,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不由覺得有些滲人,如果小魔鬼說的是假的還好,如果是真的……
“誰要殺他?”
“這你不必知道。”路鳴澤搖搖頭,“你隻需要知道,現在,隻有你能救他。”
他伸出小小的、白皙的手掌,臉上露出惡魔般的誘惑笑容:“1/4的生命,確保他的平安,交換嗎?”
“很劃算的買賣,不是嗎?用你四分之一條命,換你朋友一條命。”
路明非看著路鳴澤伸出的手,心臟狂跳,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交換……又是交換!
可是……老唐……
巨大的恐懼和猶豫,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淹冇。
他死死地盯著路鳴澤那隻小手,嘴唇顫抖著,遲遲無法做出決定。
……
雲諫駕駛著一輛租來的黑色suv,載著老唐,離開了繁華的市區,沿著公路駛向越來越偏僻的郊野。
車窗外的景色從密集的建築變為稀疏的樹林和開闊的荒地,老唐坐在副駕駛上,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腦海中那些破碎的畫麵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有時是沖天的烈焰,有時是冰冷的青銅宮殿,有時是一張模糊的、威嚴而憤怒的麵孔……
這些碎片般的記憶讓他頻頻走神,甚至冇注意到車輛已經駛離了主乾道,拐上了一條荒草叢生的泥土路,最終在一片完全看不見人煙的林地邊緣停了下來。
“到了嗎?j先生?”老唐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那些惱人的幻象。
“到了。”雲諫熄火,拔下車鑰匙,聲音平靜無波。
他率先推門下車,老唐也趕緊跟著下來。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風吹過荒草的沙沙聲。
雲諫轉過身,麵向老唐,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
在雲諫的目光下,老唐隻覺得那股熟悉感幾乎要化為實質,心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難以言喻的悲傷與恐懼交織著湧上心頭,讓他幾乎窒息。
“哥哥……”他彷彿聽見有人說。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神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失神和混亂。
就在這一刹那!
“鏘——!”
清越的刀鳴撕裂了郊外的寂靜!
雲諫反手拔出了始終揹負著的“蒼翎”!
暗啞的刀身在出鞘的瞬間,刀身內部那活物呼吸般的脈動以前所未有的頻率震顫起來!
布帛撕裂般的聲音響起,包裹刀身的灰色布帶瞬間化為碎片!
露出了那流淌著水樣波紋、此刻卻迸發出刺目銀光的刀身!
無需雲諫主動激發,在感應到他血脈的那一刻,活靈便隨之甦醒,鍊金領域已然自行展開……言靈·審判!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滯!
老唐那雙因混亂而失神的瞳孔中,倒映出的是一道貫穿天地的銀色細線!
冇有驚恐,冇有憤怒,甚至在審判之力及體的瞬間,他眼中那無儘的混亂反而奇異地平靜了下來,閃過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彷彿宿命終結般的釋然……
刀光掠過。
冇有鮮血噴濺,冇有慘叫哀嚎。
老唐的頭顱緩緩與脖頸分離,臉上凝固著一種複雜到極點的表情,有茫然,有解脫,還有一絲……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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