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給四個癲攻當白月光 真少爺假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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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電閃雷鳴,雨水濺上玻璃窗,像蜿蜒爬行的蚯蚓,屋內的氣氛也不平和。
從陸權一股腦把所有的話說出來之後,書房內就冇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說話。
他有些忐忑地看著對麵臉色蒼白的外甥,麵露不忍:“安安,不管誰回來你永遠是這家裡的一員。”
易安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實際還冇從他剛纔說的話緩過神來。
錯認孩子孩子,冇有血緣關係,真正的陸家人即將回來,每一個字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卻又讓他感覺到非常熟悉。
腦中的記憶一幕幕閃回,易安有些承受不住:“等我先捋一捋。”
陸權瞬間緊張起來:“是不是呼吸不過來了,心臟不疼吧,要不要吃藥,醫生都在外麵等著了,我馬上叫他們進來!”
“舅舅,我冇事。”
他隻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所在的世界竟然真的是書中的世界。
事情要從他做那些奇怪的夢講起,在夢裡他以第三視角觀看自己的人生,知道自己身處一本名叫《白月光不當替身》的狗血**小說。
此小說為18加限製性文章,一受多攻,他前期是文中所有人的白月光,等到真正的穿書受出現,他就變成了蚊子血,被穿書受針對,死得淒慘。
具體有多慘,大概就是他結束自己的工具人生涯後身處異國他鄉,在房間裡暴斃而亡,屍體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腐爛生蛆,清潔工打掃房間發現他的時候,同時還發現了他寫下的歪歪扭扭的遺言——對不起,給各位添麻煩了。
此時,主角受和他的癲攻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聽懂鼓掌。
書中的一切悲劇都從陸漾回來開始。
夢裡孤獨死去的感覺還在,易安心理忐忑——他雖然不知道主角受具體對他做了什麼,不過或許他可以在穿書受來之前,感化一下渣攻們。
他下意識把視線放到眼前那個麵容冷硬的男人身上。
陸頌檀,陸家的當家人,一號攻。
他24歲就接管整個陸家,身家過百億,被稱為s市第一新貴,在文裡是如同星辰一樣的存在,高不可攀。
易安從小被接到這裡,占了彆人的位置享儘榮華富貴,從冇肖想過要從陸家拿走什麼。
現在真少爺回來,他也該給人騰地了。
“他回來也不會改變什麼,你不用這個態度。”陸頌檀第一次說話。
他的臉就跟他的人一樣,麵部留白適中,每一個五官都長得及其標誌,像被人用美工刀一筆一畫雕出來的,過分冷硬,連語氣也是冷的,彷彿多說一個字就是在浪費生命。
兩人雖同住一個屋簷下,但交集真的少得可憐。
易安不得已點點頭:“知道,我冇事。”
陸權實在看不得平日乖巧懂事的外甥這副模樣,語氣都放柔了幾分:“你要難過就說出來,你也知道外公最在乎血緣關係,要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回來的。”
回來的真少爺陸漾是書中的二號攻,隨母姓,是陸權的親外甥,早期走失,和易安一起在外流浪,後麵陸家帶回來易安,卻冇找到陸漾。
易安生病之後對那段時光隻有些許記憶,今天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他也不願意看陸權為難:“他回來是應該的,需要我做什麼嗎?”
陸權猶豫道:“他要求住你的房間。”
果然和夢裡的情節一模一樣,易安直接點頭:“知道了,我會搬出去的。”
陸權站起來:“還是你懂事,今天下午他就會搬進來,到時候你們見麵和氣些。”
易安還是那句:“知道了。”
餐桌上的緊張氣氛消散,陸權走了,陸頌檀也站起來往外走,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又倒回來了,盯著他開口:“你今天還冇有叫人。”
易安剛放鬆下來的情緒又崩緊,衝著他開口:“哥哥。”
“嗯。”陸頌檀應了一聲,在他肩膀上安慰似的拍了一下,掉頭走了。
陸頌檀的背影都彰顯著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易安想起書裡麵的最終結局,有些唏噓——這麼冷淡高傲的人,後麵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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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陸宅忙成了一團,傭人把易安的東西一箱一箱往外麵搬,李嬸生怕嗑著碰著易安:“少爺您去客廳沙發坐著吧,站著該累了。”
易安站在門口,怏怏地看著快被搬空的房間,像隻離家的病狗,看得李嬸心都碎了:“什麼人回來非要您搬出去,你這身體也不好,萬一住不慣彆的房間怎麼樣。“
“就是,少爺,你也彆太好欺負了。”
“無論誰回來了你都是我們的少爺。“
這些台詞和書裡出現的話一模一樣,預示著人要到了。
易安接過李嬸手中的玩偶:“沒關係,他剛回來不熟悉,你們多照顧他一點,我的錄音設備就放在書桌旁邊,小心彆磕著了。”
搬房間活動如火如荼,誰都冇注意到客廳大門已經被悄然打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接近一米八五的身高,穿著連帽衛衣提著行李箱,冷著臉,透露出一種身邊人都欠他五百萬的氣質,五官和陸頌檀有五分像,不過一個更內斂沉穩一個更張揚。
李嬸立刻弄出來些聲響,像是要給人下馬威一樣,把門一摔,拉著易安往客廳走:“少爺您肯定累了,先去新房間休息一下,我佈置得又乾淨又敞亮。”
“砰———”
行李箱落地的聲音,陸漾徑直走到易安麵前:“看來你在陸家也冇有學會怎麼待人接物。”
易安被那響聲嚇得一抖,到底是冇移開視線。
陸漾也走近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到他抖動的睫毛和略顯蒼白的嘴唇,眼神裡的不滿意味更盛。
當初就是這個人搶了自己的身份,過上少爺的生活,而自己卻在小山村長到十歲纔有了出去的機會。
小時候那些親密無間的記憶都像笑話,陸漾現在隻想掐死他,咬牙切齒:“去給我把行李搬到房間。”
易安腦中的情節並不完整,站在這裡隻是想看看和重要人物碰麵能不能讓他想起一些畫麵。
現在他知道了,答案是no。
除了一些關鍵性的節點,很多細枝末節他都不清楚,比如怎麼麵對陸漾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再比如陸漾是怎麼從這麼一個張揚難搞的人變成穿書受的小尾巴。
自從易安查出心臟病之後就成了個軟柿子,誰都能捏兩把,他也懶得計較。
“你坐車累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舅舅給你留了飯。”易安上手搬箱子,抬了兩下箱子竟然紋絲不動,於是他默默放開了,“你的箱子有點重。”
陸漾冷著臉繼續站在路中間,易安再退一步:“好吧,我再試一次。”
事實證明再試一次也冇有用,尷尬的氣氛在沉默中拉長,對上陸漾戲謔的眼神,易安都想喊一句他是真的搬不動,不是在茶。
門口的聲響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陸頌檀披著月光進來,身上落著雨滴,臉色有些冷。
易安以前隻有在生病的時候才能看到陸頌檀,兩人年齡差距太大,易安又清楚自己的身份,從來冇有主動貼近他,怯生生地:“哥哥。”
陸頌檀微微蹙起眉,朝他走過來,輕易接過箱子:“身體不好就彆做這些事情。”
易安哦了一聲,乖乖退開,陸漾冷哼,扯過行李進房間,房門甩得震天響。
李嬸他們還冇有把行李全部搬出來,不滿之情更盛:“鄉下來的真冇素質,少爺咱們不理他,我給你做好吃的。”
不怪李嬸說話刻薄,這文就是這麼個設定,但凡是和他親近的人冇有不喜歡他的,這種喜歡甚至過了頭,沾上他的事情就變得極端,以至於後麵穿書受討厭他。
他小時候也覺得奇怪,到昨天晚上一切事情終於都有瞭解釋。
李嬸大有要繼續酸人的打算。
陸頌檀看了李嬸一眼,李嬸才閉了嘴,易安從中勸和:“李嬸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彆這麼說了就行。”
陸頌檀嗯一聲:“先去準備,明天老爺子回來一起吃晚飯,你和陸漾放學回來後得陪他吃飯。”
陸家老爺子大概是整個文裡麵最不喜歡他的人,血緣觀念濃厚,在打聽到陸漾的下落之後就主張把他送走,還是在多方勸說下才勉強把他留下來。
現在陸漾的身份還冇曝光,整個圈層都在討論易安假少爺的身份,猜測他什麼時候被掃地出門,他的微信聊天裡麵全是各種問候。
易安從心裡層麵死過一次了,對於這些流言蜚語也冇怎麼在意。
李嬸給他收拾明天上學要用的東西,邊收拾邊碎碎念:“少爺,您明天乾脆彆去上學了,天氣涼您又跟那個人一起,指不定受什麼欺負,藥您一定要帶,彆任性覺得冇必要。”
易安這纔想起來他的藥還在原來的房間裡麵。
如非必要他實在是不想去碰那個刺頭,但是藥是必需品,晚上讓人送又麻煩。
思來想去他還是敲響了陸漾的門。
陸漾來開門時帶了一身潮氣,剛洗過澡頭髮還在滴水,套著睡袍,水珠順著胸前的肌肉往下滑,一幅好風光。
不過這人說話就不好聽了,張嘴就是嘲諷:“來緬懷一下你以前的房間?還是想給新人下馬威?”
易安無意和他起衝突:“我藥還在抽屜裡麵,麻煩幫我拿一下。”
“都說麻煩了還要麻煩彆人?”陸漾倒回去,彎腰把床頭櫃裡麵的小口袋拿出來,“什麼東西?”
易安並不想過早展露自己的病,那聽起來很像在賣慘:“小病。”
“我們現在是連這些都不能說的關係嗎?”陸漾的語氣又陰森下來,“冇記錯的話小時候你的飯都是我喂的,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記憶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些擠在同一間屋子裡的時光,也確實是他讓陸漾在外流落那麼多年,他無從辯駁。
陸漾把東西往他懷裡一塞:“滾吧,少讓我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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