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知道我私單賺兩萬,要我分她一半 第4章 醒來
這話沒毛病,誰家好知青要過年了往外跑?
雖說這年頭流行破四舊,那也不是啥都破的,過年還是要過的。
這都要臘月二十了,都要準備過年的。
雖然大家夥都窮,過年也就是吃點好的,可那也是年不是?
老李頭一家子嘀咕,革委會的人也嘀咕。
“你說這人到底是哪來的?我問了一圈,就沒人見過她!”
真是奇了怪了,這姑娘就這麼憑空冒出來了!
“今天早上開會那會兒,還沒下雪那會兒,也沒人見過嗎?”
鎮上武裝部隊的陳保國一邊卷著大煙卷,一邊問道。
“這不就是說嘛,沒有!”
小隊員徐東方摸摸頭,“隊長,真是不知道,我問的人就沒人知道這是誰。”
陳保國拿著嘴舔舔紙邊,把煙卷粘起來,這才點著抽了一口。
彆說,還是這本地煙葉子有勁兒。
“你說也是,邪了門了,這姑娘身上一點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徐東方神秘兮兮的趴在桌子上,探著頭要跟自己隊長說悄悄話。
“嘖,有什麼話你能不能大大方方的說。”
這臭小子一天的戲真多,整個屋就倆人,還非得貼耳朵上來。
自己耳朵眼兒受不了氣,一吹氣,直麻到天靈蓋。
“嘖,你說不說,不說滾一邊去。”
徐東方一點不難堪,他四周看看,“你說,她會不會是敵特分子?”
陳保國倒是也想過,但是他看不出其他的來。
“這事兒可以懷疑,但是得有證據。”
他吐了一口大煙圈,“這人現在還在醫院,我打招呼了,重點關注,怎麼也得知道從哪來的。
你也重點關注一下,等她醒了,儘快弄清楚。該抓抓,該送走送走。”
徐東方啪一下立正,“是!”
神情嚴肅的跟剛才犯賤那樣兒好像不是一個人。
這幾人口中談論的人就是芳芳。
這會兒的芳芳就躺在礦上醫院裡。
她感覺自己夢魘了,怎麼也醒不過來,渾身軟綿綿的,進不上勁兒。
她在大雪天裡追著人販子跑,這天是真冷啊,冷的她直打哆嗦。
跑著跑著,跑出來一身的汗,一下子又像是進了火焰山,熱的人不行!
她覺得這地方不對,跟著她一起抓人的大爺一直在叫她。
不對,哪裡來的大爺啊?
不管了,抓人纔是主要目的!
就這麼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她拖著抬不起來的腿繼續跑……
“不好,這人發燒了,快,叫大夫。”
查房的小護士看著她臉色紅的不正常,拿起水銀溫度計甩了甩,給她夾緊咯吱窩裡,拿出來一看,好嘛,都快39°了。
大夫很快就來了,雖然不知道這是誰,但是革委會那邊送過來的,讓他們上點心。
雖說這會兒醫療資源緊張,但是他們醫院,那可是這十裡八鄉最好的,畢竟是礦上直屬,比起一般的要強上不少。
一般的退燒藥還是有的。
餵了藥餵了水,囑咐了小護士幾句,他們就忙去了。
隻要能退燒,就不怕。
更何況這剛燒起來就發現了,沒啥事兒。
芳芳迷迷糊糊的追著人,越追越累,她好累,好想歇一歇,最後那一瞬,可算是抓住了。
人抓住了,孩子也抓住了。
好累,還是睡一覺吧。
這一覺睡的黑甜,直睡的人懶洋洋的不愛動,眨巴眨巴眼,,沒睜開!
怎麼睜不開?
眼睛被膠水糊死了?
使勁兒的眨巴著,她的眼睛總算是開了一條縫。
好吧,應該是眼屎給糊了。
芳芳心想,這覺睡的,挺舒服啊,怎麼還能出這麼多的眼屎呢?
這也太多了,都要睜不開了!
看來是這幾天水喝少了,要不就是上火了?
最近沒生氣啊?
能上什麼火?
再說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上火從眼睛上走!
她伸手揉揉眼。
麻煩,揉了也不行,那眼睫毛上還是沾著,怎麼眨巴還是朦朧的一片。
芳芳渾身犯懶,軟趴趴的坐起來,靠著床背,眯著眼仔細的摳眼屎,下意識得想抽紙巾擦一下,轉著頭看了看,沒有紙巾。
“哎,我記得還有半包紙啊?”找半天沒有,桌子上啥都沒有。
算了,還是下床洗洗吧,順便洗把臉。
她感覺臉上說不出來的油膩感,好像好幾天沒洗臉一樣。
她伸手拉開被子,下床站起來,就發覺不對勁了!
這,這不是自己家啊!
她看看自己的腳,再看看剛才下來的床,然後她就發現了,這屋裡還有彆人。
她不認識,看著都是病號!
這,這拍電視劇呢?
芳芳張張嘴,剛想問問咋回事兒,就聽隔壁床的大娘說話了:“哎呀媽呀,可算是醒了,你這小姑娘,這退了燒,是這能睡啊!”
啊?
大娘說的話她聽的懂,村裡人都這麼說話,不土不洋的,鎮上的人也這麼說。
她一點都不陌生。
她的床頭櫃上,那大紅色牡丹花的鐵皮暖壺,還有那個大茶缸子,這看著還挺複古。
這東西可不多見了,記憶裡自家最早最早的暖壺就這樣的。
據說那還是她媽結婚那會兒買的,都不好買。
“阿姨,咱這是拍戲呢?”
她知道鎮上建了一個啥影視大院,聽說一些不出名的網紅十八線拍網劇,除了橫店,就是上他們這種地方拍戲。
她媽說這兩年來的還挺多的,有幾個還挺長出名的呢,村裡還有人去乾群演,一天給七八十呢!
“啥?”
大娘沒聽清問的啥。
芳芳這人有點矛盾,有時候人還挺外向,有時候又內向的很,這會兒沒啥人,就她和大娘倆人在屋。
“阿姨,這咋回事啊?怎麼就上這來了?”
芳芳心裡頭還納悶呢,她記得睡覺前她追人呢,這怎麼醒來就這樣了?
她是忘了什麼?不應該啊。
“你這孩子,不是燒糊塗了吧?”
大娘看著她說話稀裡糊塗的,打心裡覺得這姑娘真可憐,磕了頭,還發燒,好不容易醒了,人傻了!
聽聽這說的都是啥?一句都沒聽明白!
她麻溜的下了床,站在病房門口扯著嗓子就喊人:“大夫!大夫!快來看看,這人燒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