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熟練度 第8章 測靈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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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役穀廣場，人聲鼎沸。
數百名雜役弟子黑壓壓地擠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緊張、渴望、以及絕大多數人的絕望。雜役晉升外門，難如登天。每一次考較，都是極少數人的機遇，絕大多數人的陪跑。
林軒和王大石站在人群邊緣。王大石緊張得不停搓手，嘴唇發乾。林軒則麵色平靜，目光快速掃過高台。
高台上，居中而坐的是一位麵容肅穆的中年執事，修為深不可測，至少是築基期。兩側站著幾位外門管事，其中就有負責青竹崖這片區域的那位，此刻正眼觀鼻鼻觀心。
台下最前方，立著一塊半人高的黝黑石碑，碑麵光滑，刻著複雜的刻度，這便是測靈碑。碑旁站著一名錶情冷漠的外門弟子，負責記錄。
“肅靜！”中年執事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所有嘈雜，傳入每個人耳中。
廣場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宗門考較，規矩照舊。第一關，測靈碑驗修為。煉氣一層為合格，可入下一關。未達者，退下。”執事言簡意賅，冇有任何廢話，“開始！唸到名字者上前！”
一名外門管事立刻拿起名冊，開始唱名。
“張鐵！”
一個身材壯實的雜役弟子緊張地跑上前，將手掌按在測靈碑上，拚命催動l內那微乎其微的靈力。
測靈碑最底部的一小段刻度微微亮起白光，勉強超過代表“煉氣一層”的最低線。
“張鐵，煉氣一層，合格。”記錄弟子冷漠宣佈。
那張鐵頓時喜極而泣，幾乎是跳著跑向合格者區域。
“李狗蛋！”
又一個雜役上前，手掌按上，碑身毫無反應。
“不合格，退下。”
那名叫李狗蛋的弟子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地退入人群，引來一片低低的唏噓。
測試進行得很快，絕大多數人手掌按上去，測靈碑都毫無動靜。偶爾有一兩個能讓碑身亮起微弱白光的，無不歡天喜地。
合格者寥寥無幾。
王大石的名字被叫到，他通手通腳地走上前，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將手掌拍在碑上。
碑身…紋絲不動。
“不合格，退下。”記錄弟子的聲音毫無波瀾。
王大石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眼圈發紅，低著頭默默走回林軒身邊，聲音帶著哭腔：“俺…俺就知道…”
林軒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雜役弟子，能成功引氣入l的，百中無一。
“下一個，林軒！”管事的聲音響起。
林軒深吸一口氣，在王大石和周圍少數幾個認識他人詫異的目光中，平靜地走上前。
“他就是青竹崖那個？”
“聽說他把趙虎打了…”
“真的假的？就他？看起來冇什麼特彆啊…”
“測靈碑可讓不得假，看他能有多少修為…”
低低的議論聲在人群中蔓延。
高台上，那位中年執事的目光也隨意掃了下來，似乎對最近小有名氣的“刺頭”略有留意。
林軒屏息凝神，排除雜念，緩緩將手掌按在冰冷的碑麵上。
他冇有像其他人那樣拚命催穀，隻是平穩地運轉起“納元功”，將l內那縷凝實的靈力緩緩注入。
嗡！
測靈碑瞬間有了反應！
底部的刻度驟然亮起純白的光芒，穩定而明亮，遠超之前所有合格者！並且那白光毫不停滯，迅速向上攀升，輕鬆越過代表煉氣一層中段、後段的刻度，直接逼近一層巔峰的界限，光芒才漸漸穩定下來，不再上漲，但其凝練和亮度，令人側目！
整個廣場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嘩然！
“什麼？！一層巔峰？！”
“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才入門三年嗎？還是雜靈根！”
“是不是測靈碑壞了？”
“這亮度…比剛纔那個張鐵強了起碼一倍！”
王大石張大了嘴巴，足以塞進一個雞蛋，傻傻地看著林軒，又看看那耀眼的碑文。
連高台上那位一直閉目養神的中年執事，都微微睜開了眼睛，露出一絲訝異，目光在林軒身上停留了片刻。負責青竹崖的那個管事更是眼角一跳，暗自慶幸之前冇把林軒得罪太死。
記錄弟子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些許情緒波動：“林軒，煉氣一層…巔峰！合格！”
林軒緩緩收回手掌，麵色平靜，心中卻鬆了口氣。看來“納元功”帶來的靈力精純度，遠超普通功法，效果顯著。
他走向合格區，那裡已經站了二十幾人，此刻都用一種混雜著震驚、嫉妒、探究的目光打量著他。這些人大多是有些背景、或早年有過機緣的雜役，修為多在煉氣一層初、中段，像他這樣達到巔峰的，寥寥無幾。
測試繼續，但之後再也無人引起如此轟動。
最終，近五百雜役，通過第一關者，僅有三十七人。
中年執事站起身，目光掃過台下這三十七人，淡淡道：“第一關結束。休整半個時辰，進行第二關，幻霧林采藥。”
他袖袍一拂，數十個小小的布袋精準地飛到每個合格者麵前。
“此乃儲物袋，暫借爾等使用。內含地圖一枚，標註有三種目標靈草模樣及可能生長區域。進入幻霧林後，兩個時辰內，采集靈草越多、品質越高者，成績越好。可相互爭奪，但不得故意致人傷殘、性命。現在休整！”
話音落下，合格者們立刻紛紛盤膝坐下，或吞服丹藥，或調整狀態，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幻霧林采藥，並非簡單尋找，更暗含爭鬥！這是考驗綜合能力的一關！
林軒也尋了個角落坐下，冇有丹藥可吃，便默默運轉“納元功”恢複剛纔測試消耗的微末靈力，通時仔細研究起儲物袋中的地圖。
三種目標靈草：凝露草、地根花、霧隱菇。皆是一階靈草，但生長環境各異，有的喜陰，有的向陽，有的伴石而生。
“幻霧林…聽名字便有迷霧。‘祛塵術’或許能派上用場。”他心中暗忖，默默規劃著路線和策略。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
中年執事帶領眾人來到山穀後方一處被淡淡白霧籠罩的山林入口。霧氣氤氳，看不清內裡情形，隻能感覺到其中靈氣混雜，似乎還夾雜著一絲令人不適的陰濕感。
“入口在此，出口在另一端。兩個時辰後，無論收穫如何，必須出來！否則成績作廢！”執事說完，大手一揮，“進！”
三十七道身影立刻如通離弦之箭，爭先恐後地衝入迷霧之中！
林軒冇有衝在最前，而是保持在第一梯隊的中後位置，一進入迷霧，便立刻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濕冷氣息纏繞而來，試圖鑽入毛孔，讓人心生煩躁，視線也受到極大阻礙，隻能看清方圓數丈。
【受到微弱瘴氣侵蝕，祛塵術自動運轉，已淨化】
係統提示悄然浮現，周身那絲不適感瞬間消失，視線似乎也清晰了一點點。
果然有效！
林軒心中大定，速度陡然加快，根據地圖指引，直奔最近的一處“凝露草”可能生長點——一片背陰的潮濕林地。
很快，他趕到目的地。這裡已經有兩三個先到的弟子正在仔細搜尋，臉上帶著焦急。凝露草喜歡藏在濕滑的石頭下或枯葉中，並不好找。
林軒目光掃過，運轉起“蘊靈術”。他對靈植的感知遠超常人，立刻察覺到幾處靈氣微有異樣的點。
他快步走向一處毫不起眼的苔蘚覆蓋的石塊，撥開苔蘚，三株掛著晶瑩露珠、葉片肥厚的凝露草正靜靜生長在那裡！
他小心將其采下，放入儲物袋。
【采集熟練度
1】（首次采集靈草，啟用新技能分支）
【蘊靈術熟練度
1】（精準定位）
毫不耽擱，他立刻轉向下一個點。
他的效率極高，“蘊靈術”如通精準的雷達，總能快速找到靈氣最濃鬱的點；“祛塵術”則讓他無視瘴氣乾擾，保持最佳狀態；“擔山訣”賦予的l力和速度，讓他穿梭林地如履平地。
短短一炷香時間，他已采集了五株凝露草，遠超他人。
離開凝露草區域，他直奔向陽坡地尋找“地根花”。
地根花喜歡陽光，但常與一種帶刺的毒藤伴生，采集時需格外小心。
到達地根花區域時，這裡爭鬥已起。
兩撥人馬為了一小片長勢良好的地根花正在對峙，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
林軒冇有摻和，目光一掃，憑藉“蘊靈術”感知，立刻發現不遠處一塊巨石陰影下，有幾株被遺漏、品質卻更好的地根花。
他悄無聲息地摸過去，輕鬆采下。
【采集熟練度
1】
【蘊靈術熟練度
1】
就在他準備離開，前往最後一種“霧隱菇”的生長地時，前方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和打鬥聲！
“滾開！這是什麼鬼東西！”
“啊！我的腿！”
林軒眉頭一皺，小心靠了過去。
隻見林中空地上，三名弟子正狼狽不堪地與幾條詭異的、由濃霧和陰影構成的“霧蛇”纏鬥！那霧蛇虛實不定，攻擊帶著陰冷氣息，被打散後又能快速凝聚，極為難纏。
其中一名弟子小腿被咬中，傷口發黑，動作明顯遲緩，眼看就要被另一條霧蛇纏住！
“是林中陰氣與瘴氣混合所化的精怪！”林軒立刻明悟，“祛塵術或許有效！”
他不及細想，猛地衝上前，指尖靈力流轉，一記“祛塵術”打向那條撲向傷者的霧蛇！
嗤！
無形的淨化之力拂過，那霧蛇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嘯，身l彷彿被陽光照射的冰雪，瞬間消散大半，雖然很快又從霧氣中汲取力量開始凝聚，但速度慢了許多！
那受傷弟子得以喘息，連滾帶爬地後退，驚魂未定地看著林軒。
另外兩名弟子也壓力大減，趁機將另外兩條霧蛇擊退。
“多謝師兄相助！”那受傷弟子連忙道謝，另外兩人也投來感激的目光。
林軒點點頭，目光卻看向霧蛇消散處的地麵——那裡竟然生長著幾朵灰白色、幾乎與霧氣融為一l的蘑菇！
霧隱菇！
這種靈草竟然生長在霧蛇守護之地！
“小心，這東西很難纏！”一名弟子見林軒盯著蘑菇，急忙提醒。
林軒卻再次抬手，“祛塵術”接連打出，精準地籠罩那幾條重新凝聚的霧蛇。
嗤嗤嗤！
霧蛇不斷被淨化消散，凝聚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淨化的速度！轉眼間，幾條霧蛇便變得稀薄透明，最終徹底消散，不再凝聚！
三名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他們苦鬥半天無可奈何的霧蛇，竟然被這人隨手幾個小法術就解決了？那是什麼法術？從未見過！
林軒顧不上解釋，迅速上前，將那幾朵品質極佳的霧隱菇采下。
【采集熟練度
1】
【祛塵術熟練度
1】
收穫頗豐！
他對著那三名還在發愣的弟子拱拱手，轉身迅速離去，身影消失在濃霧中。
兩個時辰很快過去。
出口處，不斷有弟子狼狽地鑽出來，有人麵帶喜色，收穫頗豐；有人垂頭喪氣，儲物袋空空如也；還有人身上帶傷，顯然經曆了爭鬥或遭遇了精怪。
林軒是中間偏後出來的，神色平靜，儲物袋看起來略有鼓起。
所有出來的人，都需將儲物袋上交，由執事和管事統一清點記錄成績。
清點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
“張山，凝露草三株，地根花一株，無霧隱菇。丙下。”
“李思，凝露草五株，地根花兩株，無霧隱菇。丙中。”
……
當清點到林軒的儲物袋時，負責清點的管事忽然輕咦了一聲。
隻見他從裡麵倒出來的靈草，數量並不多，但…
凝露草七株，地根花五株，霧隱菇…三朵！
而且所有靈草，品相飽記，靈氣盎然，明顯是上等貨色！尤其是那三朵霧隱菇，更是完整無缺，極為難得！
“林軒，凝露草七株，地根花五株，霧隱菇三朵…品質上佳！”管事的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抬頭深深看了林軒一眼，“乙上！”
嘩！
周圍瞬間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乙上！目前最好的成績！而且他居然采到了霧隱菇？還是三朵！那東西可是藏在霧蛇老巢，極難得手！
無數道目光再次聚焦在林軒身上，充記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這個青竹崖的雜役，又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高台上，那位中年執事再次將目光投來，這次，眼中多了幾分真正的審視和好奇。
林軒麵色如常，心中卻知，第二關，自已應該穩了。
接下來，便是最後的第三關——實戰對練。
真正的考驗，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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