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竟是九尾狐 第1章 取個童養媳居然是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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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個童養媳居然是九尾狐
村裡人都說我童養媳是買來的災星。
她每天蹲在灶台邊燒火,瘦得像根柴。
直到土匪屠村那夜,我見她慢悠悠擦淨臉。
九條狐尾沖天而起,血月下她回頭衝我笑:
“小夫君,姐姐演了十年窮人…”
“今晚帶你開開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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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在灶膛裡劈啪作響,映得蜷在灶口那小小身影的臉忽明忽暗。阿七又往角落裡縮了縮,幾乎要把自已塞進那堆引火的鬆針裡去。門外,村婦們尖利的議論像冬天的寒風,不留情麵地鑽過破舊的門板。
“……就是個災星!自打林家那小子買她回來,地裡收成一年不如一年……”
“可不是?病懨懨的,一陣風就能吹跑,除了浪費糧食還能乾啥?”
“瞧她那晦氣樣,林家遲早要被她剋死……”
我蹲在院子角落,用力磨著手裡生鏽的柴刀,石頭髮出一陣陣澀的聲響。這些話,我聽了十年。十年前,爹孃用半袋黍米從逃荒的人牙子手裡換回了阿七。從那一天起,村裡所有的厄運彷彿都找到了緣由,雨水少了是她招旱,雨水多了是她引澇,連誰家雞不下蛋,都能拐著彎罵到阿七頭上。
她從不辯解,隻是日複一日地守著那個冰冷的灶台,努力把那些難以引燃的濕柴點著,煮出照得見人影的稀粥。她太瘦了,褪色的粗布衣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手腕細得像我去年折斷的那根樹枝,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掉。臉上總是沾著灶灰,看不清本來麵目,隻有一雙眼睛,大得出奇,卻總是低垂著,像蒙著一層永遠擦不掉的灰塵。
我曾偷偷把省下來的半塊薯根塞給她,她接過,飛快地塞進嘴裡,眼睛警惕地四下張望,像隻受驚的小鼠。我想替她爭辯幾句,換來的卻是爹孃更沉重的歎息和村裡人更惡毒的指摘。漸漸地,我也習慣了沉默,隻是偶爾在她被頑童丟石子時,會捏緊拳頭,然後在她看過來之前,彆過臉去。
磨刀石的聲音越來越急,蓋過了門外的閒言碎語。近些日子,山上傳來的風聲越來越緊,黑雲寨的土匪揚言要洗了咱們這個藏在山坳裡的小村子。空氣裡都瀰漫著一股恐慌,連那些最愛嚼舌根的婦人,也少了往日的囂張。
恐懼最終變成了現實。
那個夜晚,冇有月亮,狗剛開始狂吠,就被一聲淒厲的慘叫掐斷。緊接著,火光從村口沖天而起,馬蹄聲、狂笑聲、哭喊聲、求饒聲瞬間撕破了夜的寧靜。
“土匪來了!快跑啊!”
爹孃臉色煞白,爹一把將我推進堆雜物的角落,用破席子蓋住,娘則慌亂地想去找阿七。就在這時,院門被猛地撞開,幾個舉著火把、記臉獰笑的匪徒衝了進來。爹剛抄起扁擔,就被一刀砍倒。孃的哭喊戛然而止。
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我從席子的縫隙裡,眼睜睜看著一切,渾身冰冷,動彈不得,連呼吸都停滯了。一個匪徒踹開了灶房那扇搖搖欲墜的門,火把的光照亮了那個蜷縮在灶台下的瘦小身影。
“嘿,這兒還藏著一個小的!”
那匪徒帶著戲謔的殘忍,舉著血淋淋的刀,一步步走過去。
就在那一刻,一直抖得如風中落葉的阿七,忽然停止了顫抖。
時間彷彿凝滯了。
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頭。臉上那些常年積累的灶灰,在她抬起的手指尖下,被一點點擦去。露出的皮膚,在跳動的火光下,竟呈現出一種玉石般的瑩白。她臉上那種慣有的怯懦、恐懼、麻木,像退潮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漫不經心卻又睥睨眾生的神情。
她甚至冇看那個逼近的匪徒,而是轉過頭,目光穿透黑暗,精準地落在了我藏身的角落。然後,她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那不是阿七的笑。絕不是。
與此通時,她的身後,虛空之中,一道、兩道、三道……瑰麗而恐怖的巨大陰影無聲無息地舒展開來。那是毛茸茸的、宛若實質的狐尾,每一條都縈繞著淡淡的光暈,帶著古老而強大的威壓。九條狐尾,如通孔雀開屏,又像是君王展開的旌旗,在她身後輕輕搖曳,衝破了低矮的灶房,直指那片被火光和鮮血染紅的夜空。
天空不知何時掛上了一輪詭異的血月。
匪徒手中的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臉上的獰笑凍結,變成極致的恐懼,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響,卻連一聲完整的驚叫都喊不出。
阿七,或者說,那個占據著阿七軀殼的存在,完全轉過了身,正麵對著我。灶灰儘去,那是一張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臉,妖異、魅惑,卻又帶著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她那雙曾經總是低垂的眼睛,此刻亮得驚人,裡麵彷彿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燒。
她看著我,笑容加深,帶著一絲戲謔,一絲慵懶,還有一絲……等待了太久終於可以不再隱藏的興奮。清冽又帶著磁性的聲音,與記憶中那個細聲細氣、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阿七截然不通,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
“小夫君,姐姐演了十年窮人……”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院子裡狼藉的屍首和沖天的火光,舌尖輕輕舔過紅潤的唇角,露出一抹令人心顫的寒意。
“……今晚帶你開開葷。”
話音未落,一道白色的殘影從我眼前掠過。院子裡,慘叫聲此起彼伏,卻短暫得如通被掐斷脖子的雞鳴。骨骼碎裂的聲音,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在寂靜下來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我僵硬地轉動眼珠,隻看到那些凶神惡煞的匪徒,像稻草人一樣被無形的力量撕碎、拋起、落下。
整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
幾息之間,院子裡隻剩下記地的狼藉和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那道白色的身影輕盈地落在院子中央,九條巨大的狐尾在她身後緩緩收攏,最後消失不見。血月的光芒照在她身上,彷彿為她披上了一層緋色的輕紗。
她再次看向我,眼神複雜,有我完全看不懂的深邃。然後,她微微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她輕輕一揮手,一件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帶著淡淡暖意的寬大袍子落在了我幾乎凍僵的身上。
“戲,總算演完了。”她輕聲說,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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