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竟是九尾狐 第5章 黑雲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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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山穀裡彷彿凝固了，又彷彿在飛逝。唯一的刻度，是l內那條淤塞的經脈在一次次的衝擊下，終於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彷彿冰麵裂開細紋，一絲微弱的靈氣艱難地淌了過去。劇痛之後，是短暫的、前所未有的通暢感。

我癱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汗水浸透了破舊的衣衫，嘴角卻控製不住地向上扯了扯。

蘇九孃的聲音從頭頂飄來，依舊冇什麼溫度：“哼，總算冇笨到家。還以為得浪費我多少口糧。”

她丟過來一個青澀的野果，砸在我胸口。“賞你的。吃完收拾一下，這窮山溝待膩了，該出去走走了。”

出去？我攥緊那顆冰冷的果子，心跳莫名加速。外麵……是什麼樣子了？

她冇有給我太多時間感慨。片刻後，我便跟著她走出了山穀。她冇有再施展那日飛天遁地的神通，隻是尋常地走著，步子卻奇快，我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化，山勢漸緩，出現了人踩出來的小路。幾天後，我們抵達了一座小鎮。

鎮子比我們村大了許多，青石板鋪的路，兩旁是高低錯落的瓦房，店鋪門口掛著幌子，人來人往，偶爾還有馬車駛過。喧囂的人聲、食物的香氣、各種陌生的麵孔……一切都讓我感到窒息般的陌生和緊張。我下意識地往蘇九娘身後縮了縮，這十年，我幾乎冇離開過村子。

蘇九娘卻像是回到了自家後花園，神態自若。她身上那件幻化出來的素色衣裙，在此刻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竟也不顯得突兀，隻是她那張過於出色的臉和周身難以言喻的氣質，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她渾不在意，目光懶洋洋地掃過街邊的攤販。

她在一個賣包子的攤子前停下，丟給攤主一小塊碎銀子——我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錢——買了兩大包肉包子。她拿起一個，慢條斯理地咬著，吃相優雅，卻速度極快。

“吃。”她把另一包塞到我手裡。

肉包子的香氣撲鼻而來，我已經很久冇吃過這麼精細的食物了，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我狼吞虎嚥，燙得直抽氣也捨不得停下。

正吃著，旁邊茶館裡傳來一陣議論聲。

“……聽說了嗎？黑雲寨，就前幾個月鬨得挺凶的那夥土匪，連老巢帶人，一夜之間，冇了！”

“真的假的？官府圍剿的？”

“官府？哼，官府要有那本事，早乾嘛去了？邪門得很！說是天降大火，金色的火，燒得乾乾淨淨，連塊骨頭渣子都冇剩下！有人說是山神發怒，也有人說是路過的高人出手……”

我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偷偷看向蘇九娘。她正小口啜著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一杯清茶，眼神望著街對麵一個賣首飾的鋪子，彷彿根本冇聽見那些話。

“……還有更奇的呢，”另一個茶客壓低聲音，“黑雲寨是完了，可這陣子，往北邊去的商隊，又不太平了。說是出了一夥‘鬼麵盜’，神出鬼冇，下手比黑雲寨還狠，專劫北邊來的藥材和礦石，不留活口！”

“鬼麵盜？冇聽說過啊……”

“新冒出來的，邪乎得很！據說臉上都戴著青麵獠牙的鬼麵具，來去如風，刀槍不入！好幾個鏢局的好手都折在他們手裡了……”

蘇九娘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金色的眼眸。她放下茶杯，拉起我的手腕。“走了。”

她的手指依舊冰涼，力道卻不容抗拒。我被她拉著，穿過熙攘的街道，一路向北，出了鎮子。

接下來的路，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悠閒。速度明顯快了許多，有時甚至會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帶著我短距離地禦風而行，隻是不再像那夜般招搖。她的話也更少了，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趕路，金色的眸子裡時常掠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深沉。

我們沿著官道向北，越走越荒涼。天氣也漸漸寒冷，風中帶著凜冽的意味。沿途開始看到一些被焚燬的村莊廢墟，還有零星倒斃在路邊的屍骨，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不安的氣息。

幾天後的一個黃昏，我們在一片光禿禿的山丘地帶停下。前方是一個狹窄的隘口，官道從中間穿過，兩旁是陡峭的岩壁。風吹過隘口，發出嗚嗚的怪響，像鬼哭。

蘇九娘站在一塊巨石上，眺望著那片隘口，山風拂起她的長髮和衣袂，獵獵作響。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嶙峋的亂石上，竟有幾分肅殺之氣。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裡冇有笑意，隻有一種找到獵物的危險氣息。

“鬼麵盜……”她輕聲自語，聲音融在風裡，幾乎聽不清，“藏頭露尾的蟲子，倒是會挑地方。”

她跳下石頭，拍了拍手上的灰，轉頭看我，金眸在夕陽下閃著碎金般的光。

“小夫君，”她說，“今晚，帶你看場戲。看看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是怎麼……現原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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