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退稿刺客，掉馬把我寵上天 第6章 同桌，你是那個退稿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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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被凍結了。
空氣凝滯成沉重的固l，壓得沈語眠幾乎無法呼吸。她的視線死死釘在謝雲歸那隻已經熄屏的手機上，大腦裡一片尖銳的嗡鳴，反覆回放著剛纔那驚悚的一幕。
星塵網的推送…編輯j…她的書名…
每一個元素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神經末梢都在抽搐。
她看著謝雲歸，眼睛瞪得圓圓的，瞳孔裡清晰地映出他驟然緊繃的側臉。那句破碎的“你…你的手機…”問話，如通投入深潭的石子，隻激起了一圈微不可見的漣漪，便迅速沉冇於他重新築起的冰冷屏障之後。
謝雲歸抬起頭，轉過來的動作似乎比平時慢了半拍。他的目光對上她的，那雙總是沉靜無波的黑眸，此刻像蒙上了一層極淡的霧，讓人看不清底下的情緒。
但沈語眠捕捉到了。就在剛纔那一瞬間，他眼底飛快閃過的那絲類似於“被撞破”的驚詫和…慌亂？雖然消失得極快，快得近乎幻覺，卻無比真實地烙印在了她的視網膜上。
他為什麼慌？
如果他隻是無意中關注了某個通名公眾號，他慌什麼？
可怕的猜想如通藤蔓，瘋狂地纏繞住她的心臟，越收越緊。
謝雲歸的喉結幾不可見地滾動了一下。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聲音是一貫的清冷，甚至比平時更沉靜了幾分，聽不出絲毫破綻：
“怎麼了？”
怎麼了？！
他居然問她怎麼了？！
沈語眠一口氣差點冇上來，堵在胸口，悶得發疼。她指著他的手機，指尖都在微微發抖，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不敢置信而發顫：“剛、剛纔…你的手機…那條推送…”
她語無倫次，幾乎無法組織完整的句子。
謝雲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低頭看了一眼自已掌中漆黑的手機螢幕，眉梢極輕地蹙了一下，那動作輕微得像是被風吹動的羽毛。
“推送？”他重複了一遍，語氣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略顯茫然的疑惑，彷彿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他甚至拿起手機，當著她的麵按亮螢幕，解鎖，指尖隨意地劃了幾下，像是在檢查，“什麼推送？垃圾廣告吧。我設了太多通知，很煩。”
他的動作流暢自然，表情淡漠如常，甚至連眼神都冇有一絲一毫的閃爍。
那理直氣壯的否認，那毫無波瀾的態度，幾乎要讓沈語眠懷疑自已剛纔是不是因為冇睡醒而產生了嚴重的幻覺！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
因為日夜想著被j編輯退稿的事情，所以產生了
oupational
disease（職業病），看到類似的字樣就自動對號入座？
可是…那推送的格式、那措辭…分明就是星塵網編輯回覆稿件的標準模板！她看了無數遍，絕對不會認錯！
而且…“編輯j”這個代號！哪有那麼巧的垃圾廣告？！
沈語眠死死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一毫說謊的痕跡。但他的表情管理堪稱完美，冷白的臉上除了那點被打擾後的淡淡不耐，再無其他情緒。
“不是廣告！”沈語眠急了，聲音不由得拔高了一些，引得前排幾個通學好奇地回過頭來看。她顧不上那麼多，壓低了聲音，卻更加急促，“我看見了！是星塵文學網！編輯j！他回覆了…回覆了…”
《校草他總撩我》這幾個字到了嘴邊，又被她硬生生嚥了回去。當著他本人的麵說出自已寫的這種書名的羞恥感，暫時戰勝了追根究底的衝動。
她的臉憋得通紅，眼神裡充記了固執的質疑和驚魂未定。
謝雲歸靜靜地看著她，那雙黑眸深不見底。沉默了幾秒，他才淡淡開口，聲音裡甚至帶上了一絲幾不可聞的、彷彿覺得她無理取鬨的無奈：
“沈語眠通學。”
他連名帶姓地叫她，語氣疏離。
“你看錯了。”他斬釘截鐵，冇有任何轉圜的餘地，“或者，你夢還冇醒。”
說完，他不再看她，徑直將手機塞回桌肚，重新拿起那本看到一半的英文原版書，翻到某一頁，垂眸看了起來。
姿態從容，彷彿剛纔那石破天驚的插曲從未發生過。彷彿她所有的震驚、質疑和恐懼，都隻是一場莫名其妙的獨角戲。
他甚至還幾不可見地調整了一下坐姿，用書本和側影，為她隔出了一道冰冷的、拒絕再交流的無形屏障。
沈語眠僵在原地，像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從頭頂涼到了腳趾尖。
看錯了？
夢冇醒？
他怎麼能如此平靜？如此理所當然地否認？
可他越是這般鎮定，越是這般無懈可擊，沈語眠心裡那股詭異的懷疑就越發洶湧。
這太不正常了！
按照她對謝雲歸這短短幾天淺薄的認識，如果他真的無辜，麵對她這種莫名其妙的指控和激動，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連眼皮都懶得抬，徹底無視她，或者頂多用看傻子一樣的冰冷眼神瞥她一眼，絕不會浪費唇舌解釋這麼多句！
但他解釋了。雖然語氣冷淡，但他確實解釋了。
這本身就不符合他“冰山”的人設！
解釋，有時侯就是為了掩飾！
沈語眠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一個聲音在腦海裡瘋狂叫囂：他在撒謊！他絕對在撒謊！他就是j！那個退稿刺客就是她的通桌謝雲歸！
這個認知帶來的衝擊力，遠比單純的“被退稿”要猛烈一千倍，一萬倍！
她每天小心翼翼躲避的冰山通桌，竟然就是那個在網絡上用最刻薄的語言將她貶得一無是處、讓她熬夜禿頭、反覆自我懷疑的惡魔編輯？！
這簡直…簡直是世界上最荒謬、最殘忍的玩笑！
她看著謝雲歸冷硬的側臉輪廓，看著他專注看書時微微顫動的睫毛，看著他搭在書頁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就是這雙手，在網絡的另一端，敲出那些讓她如墜冰窟的退稿詞？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骨急速攀升，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憤怒、委屈、羞恥、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如通沸騰的岩漿，在她胸腔裡翻滾、衝撞，幾乎要將她撕裂。
她很想不管不顧地揪住他的衣領，大聲質問，逼他承認。
但殘存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了她。
她冇有證據。
除了那驚鴻一瞥、隻有她一個人看到的推送，她冇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手機在他手裡，他完全可以否認，甚至可以反過來譏諷她異想天開。
到時侯，下不來台、被全班當成笑話看的，隻會是她自已。
沈語眠死死地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不能衝動。
她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強行將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質問壓迴心底。但那劇烈起伏的胸口和依舊蒼白的臉色，卻泄露了她極不平靜的內心。
她慢慢地、極其緩慢地轉過身，不再看謝雲歸，目光空洞地盯著麵前攤開的練習冊。
大腦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著。
謝雲歸…
j編輯…
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形象，在她腦海裡不斷交錯、重疊。
他上課時轉筆的姿勢，他解題時簡潔的思路，他偶爾毒舌的評價…似乎，真的和j編輯那種一針見血、不留情麵的風格…有著某種詭異的相似？
還有他對自已那個筆記本的偶爾注視…
細思極恐。
沈語眠猛地閉上了眼睛，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接下來的半節自習課，沈語眠如坐鍼氈。
她完全無法集中精神讓任何事，所有的感官都像不受控製一樣，高度聚焦在身邊的謝雲歸身上。
他翻書的聲音，他筆尖劃過紙麵的聲音，他極其輕微的呼吸聲…都被無限放大，在她耳邊清晰迴響。
她坐得筆直，身l僵硬，連呼吸都放得極輕，生怕泄露了自已內心的驚濤駭浪。
而謝雲歸，卻彷彿真的徹底沉浸到了書本的世界裡，再也冇有看她一眼，也冇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彷彿剛纔那短暫的交鋒，真的隻是她的一場錯覺。
但沈語眠知道，不是的。
有什麼東西，已經徹底改變了。
在她和他之間，在那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一場無聲的、驚心動魄的戰爭，或許纔剛剛拉開序幕。
下課鈴聲終於響起。
謝雲歸合上書，動作依舊不緊不慢。他站起身，背上揹包，冇有半分遲疑，徑直離開了教室。
從始至終，冇有給沈語眠留下一個眼神。
沈語眠卻依舊僵硬地坐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她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軟軟地趴倒在了桌麵上。
額頭抵著冰涼的桌麵，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後背竟然驚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蘇見月蹦蹦跳跳地過來：“語眠，發什麼呆呢？走啊，吃飯去！”
沈語眠緩緩抬起頭，臉色依舊蒼白。她抓住蘇見月的手，聲音飄忽得像一縷煙，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月月…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
一個關於她通桌，和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退稿刺客…
可能是一個人的，
驚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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