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海重生後,前夫哭著求我複合 272
親密距離
沈如霜瞥他一眼:“算你懂事。”
“當然懂事。”
時遙深諳得寸進尺的戲碼,立刻黏黏糊糊的粘上來,兩隻手“無助又可憐”的揪住沈如霜手臂上的布料,小心捏住,慢慢的搖了搖。
沈如霜沒有理他:“安分點。”
時遙黏黏糊糊的把臉靠過來,撩起額發,將尚且紅腫的側臉展示給沈如霜看:“你看看,你打我的巴掌還沒消,我都記得的,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我就是擔心你,所以纔想跟過來。”
沈如霜聲音冷淡:“你就裝吧。”
時遙懵懂的眨眨眼:“你說什麼?”
沈如霜看他一眼,抬手揪住時遙那半張紅腫的臉頰,輕輕捏起來。
時遙眼睛亮了一瞬,隨即忍痛的皺起眉頭:“疼,你輕點捏……”
沈如霜揪著他的臉頰晃了幾下:“你還知道疼。”
時遙睜著一雙無辜的眼,可憐楚楚的望著她:“疼啊。”
沈如霜冷笑:“知道疼還扇自己巴掌?”
時遙眼神頓了一瞬,無辜的眨了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如霜輕嗤:“巴掌印不至於兩天都消不了,昨天原本就應該能消,反而今天加重了,顏色都變了,你當我眼瞎?”
她更用力的揪住時遙的臉頰:“我看,就是你自己打的自己吧?苦肉計,想讓我愧疚,是吧?”
時遙討好的笑笑:“你果然很聰明,我沒看錯人。”
“但是,”時遙眼神真誠,“我真沒有想讓你愧疚,我隻是想你不要再生我的氣,這兩天你都沒有理我,我很委屈的。”
沈如霜眯了眯眼,將手收回來:“以後彆乾這種事,看著煩。”
時遙仍舊黏黏糊糊的靠過來:“你心疼我了?”
沈如霜冷酷的說:“彆騷,行嗎?”
時遙一顆少男心瞬間就碎了一地,身體都僵硬了。
“沈如霜,你好一個負心漢!”
沈如霜:……
她忍無可忍的撇過臉,用後腦勺對著時遙。
時遙的一顆少男心碎了又碎,最後負氣挪回到自己的位置,抱著手臂,眼神悲蒼的望著天空,車內空調的冷風吹在他身上,時遙抱住自己,傷心悲秋。
沈如霜看了會車窗外的風景,慢慢反應過來:“老劉,開車啊。”
老劉抬手擦擦汗,侷促的說:“稍等,沈總,好像車出了點問題,暫時間開不了了。”
沈如霜皺眉:“怎麼回事?”
老劉低聲說:“暫時還找不到原因,沈總,我先下去看看?”
沈如霜看了眼時間,並不著急,前兩天為了今天和邢知衍見麵商談黑白兔的黑白版權,她就讓劉秘書把今天下午的行程全部延後,今天除了公司的一些事情,也沒彆的事。
她說:“去吧。”
車廂內沉默了一會兒,時遙如坐針氈,縷縷轉頭看向,沈如霜卻覺得沒問題,樂得自在。
她閒閒的靠在車座上,眼神漫不經心的看向窗外。
她剛剛和邢知衍吃過的餐廳,算得上是首都最高階的餐廳之一,出入的人並不多。
沈如霜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餐廳門口有人出入。
過了片刻,沈如霜眉眼一動。
是邢知衍和助理從餐廳出來了。
助理招呼車開過來,邢知衍站在門口等著。
雖然旁邊沒什麼人,邢知衍站在那裡也著實耀眼,身材修長,俊逸無鑄。
沈如霜眉眼動了動,邢知衍卻忽然抬眼,朝她這一邊看過來,兩人的視線,遙遙的對上。
明明這扇車窗從外麵看是看不見裡麵的情形,但是沈如霜還是覺得邢知衍是真的可以看見她。
她眉頭皺起來,扭頭躲開視線。
一轉,餘光裡有什麼東西忽然湊近。
沈如霜心底一跳,立刻緊緊靠在車座上遠離。
她定睛一看,隻見時遙將上半身靠過來,臉幾乎和她的靠在一起,隻剩下幾厘米的距離,眼睛卻炯炯有神看著車窗外,麵色嚴肅。
“時遙,你乾什麼?”
沈如霜沒好氣的推開時遙,哪知時遙身體堅硬,根本就推不開。
沈如霜擰眉。
時遙看窗外看了半天,好半晌才轉過頭,嚴肅著一張臉:“那個男人就是邢知衍?”
沈如霜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剛剛在看誰。
她沒好氣的推著時遙的肩膀:“是,你趕緊坐回去,彆靠這麼近。”
時遙臭著一張臉,又看了邢知衍一眼,才慢吞吞的坐回去。
“他沒有欺負你吧?”
時遙臭著一張臉,良久才憋出一句話。
沈如霜說:“沒有,你想什麼呢?”
時遙轉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真的沒有嗎?”
沈如霜麵無表情:“不然呢,你覺得他會怎麼樣欺負我?”
時遙沉默了一會兒:“沈如霜,我可以問你嗎?”
沈如霜停了一瞬:“你想知道什麼?”
時遙張張嘴,那張臭臉上居然有一些猶豫:“……我可以問嗎?”
沈如霜嘖一聲:“再不說就滾下去。”
時遙抿抿唇:“你和邢知衍……從前是什麼關係?”
沈如霜早就猜出時遙要問什麼問題。
這段時間時遙的表現實在是詭異,特彆是知道她要和邢知衍見麵後,時遙簡直都不像是時遙。
若是其他人問這個問題,沈如霜會猜測這個人是不是有異心。
但是這個人是時遙。
時遙對於她來說,和其他人有天壤之彆。
這些年,時遙幫她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太多。
於她而言,時遙的存在彌足珍貴,時遙已經不是她的普通朋友,是好朋友。
可能她下半輩子都遇不到像時遙這樣的朋友。
自然,時遙在她這裡就有不一樣的待遇。
彆人不能問的問題,他可以問。
彆人不能觸碰的話題,他可以觸碰。
沈如霜沒多想,也並不想欺騙時遙,坦言道:“我之前被邢家收養,和邢家人住在一起,邢知衍……算是我哥哥。”
她簡要的敘述了她的過去。
時遙緊緊盯著她。
沈如霜沉默了一瞬,然後說:“他當初對我還不錯,但是發生了一些事,我離開邢家,離開魔都,我和他不再是兄妹,五年來,也沒見過麵。”
聽到沈如霜親口說出來的解釋,時遙並不覺得輕鬆。
他心裡沉甸甸的,堵得慌:“沈如霜,我沒想到你會和我說這些事。”
沈如霜嗤笑著:“你再說這些,我就真的會煩,就不回答你的問題了。”
時遙張張嘴,嗓音有些乾澀:“沈如霜。”
沈如霜說:“嗯?”
時遙低了低:“……你喜歡過他?”
這個問題幾乎折磨得時遙每天每晚都睡不著覺,他發瘋都想知道沈如霜和邢知衍有沒有發展,有沒有從兄妹變成更深入的關係。
沈如霜沉默了一會兒,沒回答。
時遙明顯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慢慢的往下墜,喉嚨發緊,有些呼吸不過來。
片刻後,他清晰的聽見沈如霜的回答。
時遙在聽見沈如霜的回答時,都寧願自己的耳力不要這麼好,最好不要聽清沈如霜的回答。
可這個問題是他問出來的,他難受,卻也真的想知道答案。
沈如霜說:“是。”
時遙的心臟瞬間墜到最深處。
時遙張張嘴,聲音堵在喉嚨中,傻愣愣的看了沈如霜好久好久。
久久停留在腦袋裡的、讓他恐懼麵對的事實成立。
良久,時遙扯開唇瓣:“……這樣嗎?那你們……”
“沒有,”沈如霜利落回答,“我和他沒關係,沒談過,沒發展,我喜歡他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你也不用想些有的沒的。”
時遙輕鬆不起來,勉強打趣:“那就好,沒讓他占便宜。”
車廂裡沉默蔓延,時遙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和心態麵對這件事。
他隻要想到沈如霜喜歡過邢知衍,隻要想到沈如霜和邢知衍在邢家相處過幾年,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情,他就……
他就嫉妒得發瘋。
他恨不得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些事。
可是他沒辦法否認,邢家在沈如霜從前的那些年,幫助過沈如霜很多,儘管後來麵目全非,但那些幫助是實實在在的,不是虛無縹緲的。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更加無可奈何。
沈如霜笑了笑:“你這是什麼表情,失魂落魄的。”
時遙看著她,眼睛深邃,泛著一層不太明顯的難過。
沈如霜微怔。
時遙怎麼會是這副樣子。
她微皺了皺眉:“時遙,你怎麼了?”
時遙吸一口氣,眼神裡的落寞瞬間就消失,扯開唇,又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半真半假的說:
“我隻是想,你眼光真是不好,連邢知衍都能看上,我這麼個大帥哥站你麵前你都看不到。”
沈如霜無語了一瞬。
果然,時遙還是那個時遙,一樣欠揍,拽得要命。
她都多於擔心。
沈如霜瞪他一眼,轉頭下了車。
時遙忽然攥住她的手腕,語氣有些急促:“你去哪裡?”
沈如霜無奈:“車壞了,我下去看看,你以為我要乾什麼?”
時遙餘光裡還能看見那個男人站在那裡,他說:“我一起下去看。”
沈如霜將自己的手腕從時遙的手中抽出來:“隨你。”
在沈如霜轉身之後,時遙迅速的往邢知衍的方向看去一眼。
邢知衍還站在那裡。
分明車已經停在他麵前,車門也已經被餐廳的侍應生開啟,可邢知衍就是不進去,而且眼睛還看著這邊。
時遙危機感頓時拔高,緊跟在沈如霜身後下車。
現下還是夏天,烈日炎炎,助理站在太陽底下,額頭和後背都出了汗,他低聲說:“邢總,會議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始了。”
邢知衍沒回答。
助理明顯感到壓力,和侍應生無奈的對視一眼。
助理順著邢知衍的目光看過去。
眼神倏地一頓。
是沈如霜下車了,還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男人。
沈如霜的車前站著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掀開車前蓋,正彎腰尋找著什麼,沈如霜和年輕男人相攜走過去,低聲詢問了幾句話。
那個年輕男人……
助理額頭上的汗更多。
他知道這個年輕男人是誰,在他的調查資料裡出現過。
時遙,時家的公子,家世背景學曆優越,從十九歲大學畢業開始,就一直陪在沈如霜身邊,整整五年,沈如霜離開邢家、離開魔都的五年裡,每一份調查資料裡,都有這個男人的身影。
拍的許多照片,許多故事,許許多多,都有時遙的身影。
也就是說,這五年來,已經有人代替了邢知衍的位置。
年輕男人和年輕女人,相處五年時光,會發生什麼或者產生什麼情愫,那是最正常不過的。
助理說不清楚這些年過去,邢知衍對沈如霜是什麼態度,但是就目前看來,邢知衍對沈如霜還是在意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去調查沈如霜這五年來的所有,事無巨細。
“他就是時遙。”邢知衍忽然沉聲開口。
助理點頭:“是。”
邢知衍意味不明的嗬一聲,助理心底一跳,頭垂得更低。
不遠處,沈如霜和身邊的年輕男人一起低頭看車前蓋下的機械,研究得很認真,兩人的身體靠得很近,分明是很親密的距離,是很親密的關係才會有的距離。
邢知衍不動聲色的看著,眸底照樣波瀾不驚。
助理看了眼手錶,再一次說:“邢總,和康總的見麵約在一個小時後,康總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就要起飛,之後再見麵就要下個月了。”
邢知衍答非所問,“去看看什麼情況。”
助理慢半晌才反應過來:“好的,邢總。”
他走了幾步,腳步頓住,回頭就看見邢知衍也跟了過來:“邢總?”
邢知衍抬抬下巴,言簡意賅:“繼續走。”
助理磕磕巴巴:“哦、哦,好的。”
“沈總。”
沈如霜本就因為車子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開不了而煩躁,聽見有人叫她,轉頭的時候麵色依舊嚴肅。
助理有些心裡沒底:“沈總,是需要什麼幫助嗎?”
沈如霜的視線慢慢移到跟在助理身後的邢知衍,眉頭慢慢鬆開,隨意道:“謝謝,不過我這裡沒什麼事。”
時遙轉頭的時間要比沈如霜慢些,剛抬起頭,就敏銳的察覺到一道淩厲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