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來的幸福是要還的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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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生下小外甥後，姐姐和我的富二代男友私奔了。
我氣不過，仗著和她一樣的臉，敲開了姐夫的臥室。
發誓要以她的身份虐待她的丈夫和兒子。
十年後，姐姐回來了。
看著被我養的白白胖胖的小外甥。
以及姐夫越來越大的事業。
她冷笑：
“我把你男友還給你，你也是時候把搶了我的家庭還給我了。”
而這時，我那富二代前男友早就破產。
“敢死纏爛打，我就把你勾引姐夫的破事兒告訴所有人！”
我咬咬牙，認了。
當晚機票，計程車狂奔。
姐夫卻在後座將我按坐在他腿上：
“我比那個富二代有用得多，試試？”
1
當姐姐和我的富二代男友溫墨賢私奔的時候，她還給我發來一張兩人的親密合照：
【再見了妹妹，小時候就搶不過姐姐，長大了也隻能望塵莫及】
我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鏡子裡，我和這個雙胞胎姐姐一模一樣的臉。
當晚我就敲開了姐夫陸明軒的門。
既然她敢把老公和兒子都留在我這座城市，那就彆怪我虐待她的丈夫和娃兒了！
陸明軒對於妻子的突然轉變有些侷促。
但是那時候他的生意遇到了困難。
他順理成章的覺得，妻子是嫌他掙不到錢，理所應當的有脾氣。
於是對我更加卑躬屈膝。
每次被我苛責甚至動手以後，都隻是默默低著頭，承諾很快會讓我過上好日子。
我知道我姐夫老實。
但是沒想到這麼老實。
於是我轉向欺負她的娃兒。
小孩子被我帶到三歲，真的把我當成了媽媽。
但是這個媽媽很嚴厲。
不給吃不給喝，時不時還會罵人。
每次他都抿著唇，小手揪著衣襟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怯生生的說：
“媽媽你彆生氣……小寶自己出去跪著，媽媽不要氣壞了身子。”
……這對父子老實窩囊倒是一脈相承。
直到我去幼兒園接他，看到一群孩子圍著他拳打腳踢。
我徹底不淡定了。
我兒子隻有我能欺負！
況且我自己都沒這麼打過他！
我直接鬨到了園長那裡。
帶頭欺負他的是本地龍頭企業的獨子。
園長讓我忍一忍，不要不知好歹。
我上去就給了那個企業老總一巴掌。
陸明軒給老總道了好長時間的歉，卑躬屈膝的模樣看得我氣不打一處來。
逼著老總轉了醫藥費，我拉著爺倆轉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陸明軒欲言又止。
我沒好氣的斜他一眼：
“乾嘛？覺得我太衝動？”
“咳……”
他尷尬的咳了咳：“也、也不是……”
“那就閉嘴！”
我咄咄逼人：“要麼自己混出頭來，讓你兒子再也不用被欺負。
“要麼我出手，總比一家子都窩囊要好！”
我沒想到，陸明軒真能做到。
現在，那個老總想要見陸明軒一麵，都要托人給我送不少禮。
陸家在滬市真的混出了頭。
再也沒人敢欺負小陸同學了。
而我那次幼兒園給他出頭以後，看著他瘦骨嶙峋的身子。
咬咬牙，在陸明軒還欠債的情況下自掏腰包買了不少營養品：
“看你瘦成什麼樣子！活該被人欺負！不把自己吃胖就彆叫我媽！”
在我這個後媽的監督下，小陸同學不僅胖了。
體脂率也很好。
十歲的孩子居然隱隱有了肌肉。
不管是體力還是地位，再也沒有同齡人敢對他動手。
一切都很好。
小陸同學把我當成媽媽。
到處和彆人吹我當年在園長麵前大戰企業老總的英勇事跡。
陸明軒也把我當妻子。
功成名就以後，奢侈品不要命的往我手裡塞。
豪車豪宅不要命的朝我身上砸。
我這個從小沒見過錢的女人，居然萌生出了“就這麼過一輩子”的想法。
直到姐姐回來。
把我從和姐夫的美夢中拉了出來。
2
“其實這十年的幸福，說白了，都是你偷的。”
姐姐坐在對麵，朝著空中吐出一個煙圈：
“我當年雖然和你男友私奔，但我的丈夫和兒子依然是我的丈夫和兒子。
“這不是你反過來占據我家庭的理由。”
她彈了彈煙灰：
“我就不追究你鳩占鵲巢的事兒了，現在，溫墨賢我還給你。
“我老公和兒子，你還給我。”
我攥緊拳頭——
溫墨賢不久前就破產了。
經濟狀況比當年的陸明軒還要捉襟見肘。
“姐姐還真是會挑時候。
“老公落魄的時候搶妹妹的男朋友，吃乾抹淨以後又回來當老公的富太太？”
“啪！”
煙灰缸猛地砸到我腳邊，姐姐抬起下巴：
“這是你對姐姐說話的態度嗎？
“還有，沈玥雲，我雖然和你男友有點關係，但是你可是勾引你的姐夫、霸占我的兒子！
“那可是我剛生下的兒子啊。
“你不覺得你很下賤、很不要臉嗎？
“你考慮考慮，到底哪個更不知廉恥！”
我呼吸一滯。
她站起身，來到我身邊，居高臨下：
“要是敢死纏爛打，你這些破事我就都說出去。
“到時候，你看是罵你的人多，還是罵我的人多。”
我倒是不怎麼在意被罵。
從小到大，吃飽喝足就是我唯一的訴求。
當初談溫墨賢的時候，不也是一堆人罵我撈女？
我隻是想起了小陸。
那孩子甜甜的叫我媽媽的樣子。
要是這件事被曝光，他會怎麼想？
陸明軒又會怎麼想？
深吸一口氣，我開口：
“給我三天時間。”
姐姐皺眉。
“乾嘛？我不需要收拾收拾行李嗎？
“我留下的痕跡，不該給你處理一下嗎？
“他們爺倆這十年的變化，我難道不得給你寫個備忘嗎？”
姐姐的臉色這纔好看一些。
冷笑一聲：
“你要是敢耍花招，我保證你會身敗名裂！”
3
晚飯的時候，陸明軒和小陸都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剛吃完，他就來到臥室，半跪在我腳邊抬頭看著我：
“有人欺負你？”
“陸明軒，如果有一天你換個老婆會怎麼樣？”
那張乖巧老實的臉上，笑容寸寸龜裂：
“你要和我分？！”
我捧起他的臉：
“你急什麼？我這不是好奇嘛？”
“不換！”
他咬牙切齒。
難得在我麵前這麼硬氣：
“你要是走，我帶著孩子單身一輩子。
“你要是死，我把孩子養到十八歲下去找你！”
“嘶！”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
不喜歡聽他說不吉利的話。
“如果，我說如果啊。”
我看著他：“有一天，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接替我了，那是不是就沒關係了？”
我和姐姐從小就互相爭搶，談了物件也不會特意帶給對方看。
陸明軒是不知道她還有個雙胞胎妹妹的。
“老婆。”
他攥住我的手：
“什麼樣的伴侶一起生活了十年，另一張一模一樣的皮來了就沒關係了？
“那隻是不夠愛。
“而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我強行壓下上翹的嘴角：
“你很肉麻。”
他不介意。
在我額頭吻了吻，轉身給我打洗腳水。
這些年我們就是這樣一天天的過來。
哪怕最開始，他被我挖苦的最傷心的時候，也會忍著委屈給我洗腳。
我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希望他給我洗一輩子腳了。
或許是以為我受了委屈。
第二天陸明軒就高調的送了我一棟大樓。
剪綵儀式轟動整個滬市。
他高調宣佈——
這輩子隻有我一個老婆，千金不換。
當晚，我趕到宴會現場。
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穿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禮服，與圈子裡那些和我認識的貴婦人談笑在一起。
4
眼角餘光撇到我，貴婦人們紛紛驚訝的睜大眼睛：
“天哪陸太太，你還真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啊！”
“姐姐……”
我驚訝的看著沈玥嵐。
她一挑眉，目光中都是不屑：
“喲，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意圖勾引自己姐夫的、我的好妹妹。”
我攥緊了拳頭。
“哎喲，我們就說嘛，陸總怎麼突然給你送這麼一棟大樓表忠心。”
“誰不知道陸總是個癡情種，就算長得一模一樣也沒用啊。”
“說實話，真愛就算是雙胞胎姐妹，也能一眼就看得出來，狐狸精還是少打這種下賤主意了！”
那些以前和我談笑風生的貴婦人，此刻根本認不出我和姐姐。
隻是因為姐姐早一步到了現場。
她們便想當然的把姐姐當成了過去的我。
姐姐順著說下去：
“妹妹，姐姐就是害怕你又動那種歪心思，才沒有把你姐夫介紹給你。
“但這麼多年，姐姐可從沒虧待過你呀。
“哪次不是你說沒錢，姐姐就給你打錢？怎麼，這是想直接跳過我，找你的姐夫要錢了是不是？”
“你！”
我氣不打一處來。
剛要上前理論，姐姐眼中突然閃過驚恐。
我的手還沒碰到她，她便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啊！妹妹你推我做什麼！”
香檳塔被她撞到。
無數酒杯掉在她身上，澆了她一身。
貴婦人慌忙將我和她隔開：
“你這丫頭太不知好歹了！本來就是你勾引姐夫，你還推你姐姐！”
“來就來，還穿和你姐姐一樣的衣服！你要不要臉！”
“彆以為和你姐姐長得一樣就了不起，陸總看不上你這種妓女！”
我正要說什麼，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們在乾什麼！”
“明軒！”
我轉頭。
可是那身影徑直略過了我。
將沈玥嵐抱在懷裡：
“老婆，有沒有摔到哪裡？我看看。”
沈玥嵐隻是一個勁兒的咬著下唇，紅著眼搖頭。
一個字不說，但是卻讓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媽媽！”
小小的身影撲了過去。
緊緊抱住了姐姐：
“媽媽！你沒事吧？”
看到這個被我養大的兒子，姐姐先是愣了愣。
轉而紅著眼一笑，摸著他的臉搖了搖頭。
“媽媽……嗚嗚……媽媽……”
小陸抱著姐姐一個勁兒的哭。
我突然發現，他在姐姐那裡，比在我這裡情感充沛得多。
都說血緣是最割捨不開的感情。
原來，就算小陸同學十年沒有見過媽媽。
但，隻要這份血緣在，孩子依然能在人山人海中，第一眼認出媽媽。
然後，奔向媽媽。
“這位女士。”
陸明軒扶著姐姐站起身，冷眼看著我：
“雖然你是我妻子的雙胞胎妹妹，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欺負我的妻子。
“她是你的姐姐，但是更是我的愛人。”
我攥緊了裙角。
“對於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會聯係律師，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我突然笑了。
昨天還說，換一張一模一樣的皮就沒關係了，隻是因為不夠愛。
原來，陸明軒不夠愛我啊。
5
我答應了姐姐，第二天就把這十年爺倆的變化寫成備忘錄。
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
為了防止穿幫。
宴會結束後，還是我與陸明軒父子回家的。
我靠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陸明軒小心的來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
“怎麼？還在生你妹妹的氣？”
我把手抽出來不說話。
他便死皮賴臉的再次攥住：
“我說過，這輩子就你一個女人。
“她和你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並不是她的優勢。
“我隻覺得惡心。”
我猛地抬眼看他。
“你是不是不相信？”
他明顯以為我是沈玥嵐：“明天，我就讓人把你妹妹送出國，這輩子不許她回來。
“怎麼樣？”
我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
“不用了。”
明天，我自己會出國的。
躺下後，我背對著陸明軒。
他繼續說話試圖引起我的注意：
“聽她們說，你妹妹是因為男朋友落魄了，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男朋友叫溫墨賢對嗎？”
我不耐煩皺眉——
這就是姐姐和她們說的關於我的故事。
一個先是傍上富二代，然後富二代落魄，姐夫崛起，意圖勾引姐夫的賤人的故事。
“溫墨賢不是好東西，她能看上，說明她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有些憋屈。
為了給自己挽點尊，我開口：
“還行，活兒好。”
溫暖的大手在背後輕輕環住我。
我後背靠在了堅實的胸膛上。
“老婆，這世間沒有人能撼動你和我。”
“嗯。”
我閉了眼——
明天我離開後，隨便你們怎麼恨海情天。
6
趁著第二天陸明軒上班、小陸上學，我與姐姐交接了這十年的工作。
然後拿著她給的支票，拖著行李箱出了門。
我不打算回溫墨賢那邊。
機票直飛巴黎。
有這筆錢在手，我也不必擔憂未來的事。
約的車在天黑後到了酒店樓下。
我上了車就開始閉目養神。
可是剛開出不久，車子就停在路邊。
我睜眼
????
：
“師傅，我是包車，你怎麼還接彆人。”
可是，司機徑直下了車。
“哎……”
我正要阻攔。
車門在我這一側開啟。
拚車的人讓我呼吸一滯。
“溫墨賢活兒好？”
陸明軒的聲音自頭頂落下。
下一秒，我被抱起來按在腿上。
他掐著我的腰，抬頭看著我：
“我比那小子有用得多。“試試？”
【2】
7
這十年，我心裡終究是有隔閡的。
所以哪怕我之後開始與這對父子和諧共處。
真到了那一步，我還是會一腳把人踹開。
陸明軒委屈。
但是從不強迫。
心情好的時候，我會大發慈悲幫幫他。
硬體引數確實可以，比溫墨賢還好。
但是有用沒用，我想隻有姐姐知道。
我想向以前一樣把人踹開。
但是這次，陸明軒居然不老實了。
稍一用力，就將我牢牢釘在腿上，抬起下巴就吻住了我的唇，堵住了我的呼吸。
無論我怎麼用力捶打，甚至指甲抓破了他的後背，都沒能讓他放開我分毫。
而他說的沒錯。
他的確比溫墨賢有用。
“你真的以為，我沒認出來？”
他一邊動作，一邊趴在我耳邊低語。
“要不是我臨時在家裡安裝了監控，我還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那些事。”
在他的講述中，我終於明白了一切。
陸明軒的確不知道妻子有個雙胞胎妹妹。
所以那天趕到現場，先入為主的就是正對著他的姐姐。
直到他發現，現場還有一個與妻子一模一樣的人。
相伴十年的人，怎麼可能換一張一模一樣的皮就沒關係了？
他心裡隱隱有了答案。
但是他沒有證據。
於是那天宴會結束，他試著讓我說出真相。
便說出了一些試探、刺激的話。
卻發現我無動於衷。
他有些怕了。
怕我和姐姐達成了什麼交易。
怕我心裡是想要跟著前男友遠走高飛的。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遠走高飛”的時間就在第二天。
當他在公司，通過監控看到姐姐進了家門。
突然意識到我這就要跑了。
“老婆，我說過，沒人能撼動你和我。
??
他喘息著，吻著我的唇。
我咬咬牙將他用力推開一些：
“那也不行！”
他愣住。
我迅速穿好衣服：
“實話告訴你吧，我當初到你身邊，隻是單純的為了報複姐姐。”
“老婆……”
“彆叫我老婆了！”
我有些不耐煩。
他的臉上出現一些受傷。
我歎了口氣：
“雖然我們走過了十年，這十年，我們之間也不完全是假意。
“但是，陸明軒。”
我看向他：
“我其實就是第三者，你意識不到嗎？”
他睜大了眼睛。
我繼續道：
“小陸，是你和姐姐的，你結婚證上妻子的名字，是沈玥嵐，不是我沈玥雲。
“所以，姐夫，你明白我們之間在乾什麼了嗎？”
“玥雲……”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我。
我扣好最後一顆釦子：
“就這樣吧，我們各自好自為之。”
說完我便要下車。
手腕被“啪！”的一聲攥住。
車頂燈昏暗，他的眉眼在劉海遮擋下看不真切：
“我和她沒有結婚。”
“什麼？”
8
“玥雲。”
他抬起頭，一雙桃花眼亮的不像話：
“我和她不是夫妻。”
我蒙了：
“那小陸呢？”
他搖了搖頭。
“這……是怎麼回事？”
9
我這才知道，姐姐真正的丈夫，是陸明軒的戰友。
為了救陸明軒，死在了一線。
那時姐姐已經懷孕。
陸明軒便承擔起了姐姐的生活。
努力打拚，隻為照顧好兄弟的妻兒。
隻是姐姐沒有看上他這個窮小子。
轉而將目光放在了我的富二代男友身上。
最後也是成功將人勾到了手。
我恍然大悟——
原來我脾氣暴躁的時候，他並非是覺得我這個“妻子”在嫌棄他沒錢。
而是怨他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所以這麼多年忍辱負重，我什麼不合理的要求他都答應，什麼巴掌拳頭，他都接受。
“玥雲……”
他將我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吻了吻手背：
“我隻有你一個女人。
“這輩子都是你一個。”
他真的對戰友遺孀動情的那一瞬間，麵對的人就已經是我了。
我彆扭的把手抬了抬：
“帶我回家。”
10
姐姐沒想到自己剛剛搬進大莊園，不到24小時就要被趕出去了。
隻是陸明軒給了她一大筆錢。
並承諾之後需要幫忙的時候，他作為她丈夫的戰友，一定萬死不辭。
小陸並不知道這些。
為了不讓他被大人間的恩怨打擾，我們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隻是，姐姐還是單獨找到了我。
見到我，她就哭了出來。
“你不覺得這對我很不公平嗎？”
她坐在我對麵，紅著眼看著我：
“我纔是那個需要被補償的人，我的丈夫是為了救他才失去的性命。
“可是你現在住在我本該住的大莊園裡，霸占著我的丈夫，享受著必我更多的資源和愛護。
“你不覺得對不起我嗎？妹妹。”
我有些無語：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他沒有今天的成就，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渴望般，渴望與他在一起嗎？”
“當然！”
我沒想到，姐姐回答的如此乾脆：
“他害死了我的丈夫，之後不管是愛是恨，都應該是我和他！
“你橫插一腳算是什麼意思！”
我歎了口氣：
“你隻是怨恨他功成名就時，身邊的人不是你。”
她被噎住。
苦笑著點點頭：
“是，他本來就是為了補償我才走上創業這條路。
“那麼他成功的時候，該全心嗬護的人也隻能是我，不是嗎？
“妹妹，你真不覺得自己下賤嗎？”
“啪！”
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這是第一次，我們姐妹之間真的動手。
她愣住了。
“沈玥雲你瘋了！”
保鏢將她攔住。
我回頭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巴掌印：
“我警告你最後一次。
“陸明軒，我，和你，已經仁至義儘。”
之後，姐姐沒有再找過我。
我和陸明軒的日子也越過越紅火。
隻是偶爾，他開始夜不歸宿了。
外套上，多出了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
是那天姐姐噴在身上的。
11
又一次，陸明軒深夜離開莊園後。
我開著車悄悄跟了上去。
來到了城市另一頭的另一座莊園。
陸明軒剛下車，熟悉的身影便上前，將一條圍巾圍在了他脖子上。
我呼吸一滯——
那是……
姐姐？
陸明軒在這裡給姐姐置辦了一座莊園嗎？
手微微顫抖。
我其實不在意陸明軒給姐姐財務上的補償。
畢竟，那是他的救命恩人的遺孀。
然而我不能接受他瞞著我。
陸明軒將圍巾拿了下來。
兩個人看上去很熟絡，並肩走入莊園。
他手裡牽著的是……
小陸……
我艱難的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我的丈夫深夜外出，是為了見我的姐姐啊。
還帶著孩子。
坐在車裡，我沉默良久。
或許姐姐說的是對的。
這十年的幸福，是我偷來的。
偷來的幸福就是要還的。
血緣，是這世間最難說情的關係。
看著兩人窗前並肩的身影，我發動車子。
毫不猶豫的離開。
本來，我們第二天要去領結婚證的。
可是回到家我就利落的收拾好了行李。
比那天姐姐逼我離開的時候還要快。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莊園。
12
為了防止出現上次計程車半路劫道的事情，我直接開著我的小車飛奔去機場。
大雨傾盆，雨刮器一下一下刷出短暫乾淨的玻璃。
於是，我看到了側前方的邁巴赫。
“玥雲，停車。”
車載音響裡，傳出陸明軒的聲音。
我毫不猶豫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剛剛超出邁巴赫不久，陸明軒就衝破雨幕與我並行：
“玥雲，停車，我們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你和她好好過日子就好，我不乾涉。”
陸明軒歎息一聲：
“停下，我給你看一個東西。
“看過以後你如果還要走，我不攔著你。”
“沒必要。”
我試著加快速度。
可是不管我怎麼駕駛，邁巴赫總是以不疾不徐的相對速度與我並肩。
“玥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否則我會追到國外去，我保證。
“你看了以後還是決定要走，我便不再糾纏。”
我有些不耐煩。
反正看了以後走不走的選擇權在我。
為了擺脫這段孽緣，我暫且選擇停車。
可是刹車踩下去，速度依然不減。
“玥雲，停車。”
我瘋狂踩刹車：
“我在停了！可是停不下來！”
不僅如此，刹車踩下去，速度反而越來越快。
“不對啊！我昨天還檢查過！怎麼可能會壞！”
我聲音已經有些顫抖，攥著方向盤的手也不穩了。
“玥雲，彆怕。”
邁巴赫突然加速。
超出我一千米的距離，一個漂亮的迴旋，橫在了我麵前。
陸明軒，是要用身體為我做減速帶？
“陸明軒！”
“砰！”
車子撞上了護欄。
我最後一刻轉動方向盤，狠狠撞在了護欄上。
一半車子懸在懸崖上方。
我眼睛裡都是血。
“玥雲！玥雲！！”
我聽到陸明軒撕心裂肺的呼喊。
車門被撬開。
我被緊緊抱在懷裡：
“為什麼……為什麼不撞上來！你傻嗎！”
我用最後的力氣反駁：
“你……才傻……”
13
再次蘇醒，是在醫院。
門外，陸明軒從未有過的憤怒響徹走廊：
“我不是說了我會定期帶著孩子去看你嗎？
“你要錢，要資產，我不是也說可以談嗎？
“憑什麼對她下手！那是你妹妹！！”
緊接著，姐姐的聲音響起：
“我哪有搶我男人的妹妹！”
“閉嘴！”
陸明軒氣的呼吸不穩：
“我從來不是你男人！！”
陸明軒要給我看的，是這些天姐姐發給他的訊息。
都是割手腕的照片。
這段時間，姐姐割了不下五次。
終於逼得陸明軒去見了她。
要求就是讓陸明軒看看自己這個恩人的遺孀被逼成了什麼樣子，從而心疼、接受她。
姐姐這招，的確拿捏了陸明軒。
雖然拒絕了娶她，但是陸明軒為了讓她不再自殘，定期會帶著小陸去見她。
對孩子隻是說與媽媽到郊區度假。
讓孩子以為這是家庭定期的活動。
“對不起……我怕你吃醋，不敢告訴你……怕你不願意和我領證了……”
病床前，陸明軒攥著我的手按在自己臉上。
沒一會兒，我就感覺自己的手濕了。
當年，我對他們爺倆最不待見的時候，陸明軒最多也隻是委屈。
眼淚，這些年是一滴不曾掉過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低頭，額頭抵在我的手背上，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姐姐被帶走了。
我在醫院躺了足足一個月。
陸明軒寸步不離的照顧著我。
每天都在解釋。
圍巾也是姐姐自作主張給他織的。
他留在了姐姐那裡。
他唯一的失算，就是被我看到了幾個莫須有的片段。
“玥雲……”
他將我的手按在他臉上：
“你如果不行了，我也不會苟活的。”
於是，為了陸先生的生命安全著想。
我撐了過來。
出院那天，醫院門口都是人。
“有人要跳樓！”
我和陸明軒抬頭。
我呼吸一滯：
“姐姐？！”
14
姐姐站在頂樓。
我和陸明軒趕到的時候，她大聲嗬斥道：
“你們敢過來，我現在就跳下去！”
陸明軒咬了咬牙。
姐姐苦笑著看著他：
“我今天，就要你一個回答。
“到底要不要和我結婚？
“答應，我就下來，不答應，我現在就跳下去。
“反正我的人生已經沒有指望，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陸明軒皺眉：
“你下來，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不！”
姐姐大喊：
“陸明軒你搞清楚，我是你救命恩人的遺孀！
“你現在為了我妹妹和我站在對立麵？我丈夫真是救了一個白眼狼！”
提起曾經的戰友，陸明軒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
“彆說了……”
“嗬，你也知道你對不起他？”
姐姐笑了：“那你這麼對我？
“陸明軒，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對你的兄弟到底有幾分忠義。
“和我在一起，還是……為了你那可笑的愛情，讓我從這裡跳下去？”
我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就是看中了他以後隻會越做越大嗎！
“你但凡真的要他的愧疚，當初他身無分文還負債的時候，你怎麼能拋夫棄子呢！
“這十年是我陪著這兩個人，我知道他們一路怎麼走過來的！
“你口口聲聲忠義道德，可是你自己可曾有半點！”
麵對我，姐姐硬氣了很多：
“在男友麵前，你怕是過於囂張了吧？”
“什麼？”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樓梯走上來一個熟悉的人。
溫墨賢冷笑著看著我：
“喲，這是抱上比我更大的腿了？”
陸明軒皺眉將我摟緊。
姐姐開口：
“妹妹，我和他隻是玩玩，他的心裡還是有你的。
“你要是不想逼死你的姐姐，讓陸總成為一個不忠不義的人，現在就跟著他走吧。
“他隻是破產了，又不是不愛你了。”
“你休想！”
陸明軒咬牙。
姐姐笑著，向後退了一步，半個腳已經懸空。
“等等！”
“陸明軒，我就看你怎麼選！”
陸明軒攥緊了拳頭。
選擇我，姐姐說不定真的會跳。
那他百年之後，怎麼有臉去見自己的兄弟。
選擇她，又對不起我……
“我……”
陸明軒眼中都是迷茫。
“3,……”
姐姐開口：“2……”
“不……不要……我們談談……”
“1……”
“我跟溫墨賢走。”
我開口了。
陸明軒一愣。
我推開他：“去吧，彆有心理壓力。”
“可是你跟他……”
陸明軒看向溫墨賢的目光都是厭惡。
我已經站在溫墨賢身邊：
“陸明軒！我愛他！你彆糾結了！”
陸明軒咬緊了牙。
說完，我攥著溫墨賢的手，語氣冷漠：
“走吧。”
溫墨賢的嘴角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媽媽！”
稚嫩的聲音響起。
我一愣。
小陸大步衝過來：
“不準帶走我媽媽！”
15
“孩子！”
姐姐喊出聲：
“孩子！媽媽在這兒！”
小陸死死拉住我的手。
看到姐姐，情緒激動：
“你不是！我媽媽是她！”
我皺眉：
“孩子，那是你親生母親。”
“我不管！”
小陸快哭了：
“我要你！我不要她！”
姐姐咬了咬牙：
“你說什麼？”
“我很早就覺得不對了！媽媽變來變去！根本就是兩個人！爸爸說家庭定期度假！但是每次度假，媽媽都不像媽媽！”
小陸用力掰開溫墨賢牽著我的手，拉住陸明軒：
“這纔是我的爸爸媽媽！”
姐姐眼睛一紅：
“孩子，我纔是把你帶到世界上的人……”
“但是我有記憶的那一刻起，就是這個媽媽抱著我。”
小陸攥緊了我的手。
我心裡一暖。
看來我還是毒婦的日子裡，也無意識間給這孩子留下了一些值得回憶的地方。
“不行！你要是選她做你媽媽！媽媽這就跳下去！”
“好！”
小陸放開我們：
“你要是一定要破壞爸爸媽媽，我就跟著你一起死！”
說完真的衝了出去。
“不要！”
我和陸明軒幾乎同時衝了出去。
在小陸即將跳出去的瞬間，我和陸明軒同時抓住了他。
姐姐的手僵在半空。
看著孩子被我和陸明軒抱在懷裡。
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孩子……你真就一點都不願意接受媽媽嗎？”
小陸哭著：
“那你什麼時候接受了我呢？”
“我……我一直接受你呀。”
“那為什麼生下我就拋棄我？和那個叔叔跑了？”
姐姐被噎了一下：
“媽媽……也是為了給你拚出一個更好的生活。”
“那你不應該在那個叔叔最富裕的時候就回來找我嗎？”
為什麼……在溫墨賢破產以後，纔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
姐姐僵住了。
伸出去的手無力的垂落。
那一刻，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經永遠錯過了這個孩子。
陸明軒把人緊緊抱在懷裡，看著姐姐：
“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給。
“但是玥雲，我讓不出去。”
出乎意料的，姐姐笑了。
笑得苦澀。
眼中含淚。
“好，我不要你娶我了。”
她點點頭：“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照顧好他。”
說著，她突然向後一仰。
“姐姐！”“沈女士！”
姐姐墜落了下去。
陸明軒迅速捂住了小陸的眼睛。
姐姐就這麼走了。
讓我驚訝。
也讓我唏噓。
好在小陸沒有受到影響。
雖然他不是我和陸明軒任何一個人的孩子。
可我們都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溫墨賢那天早就嚇跑了。
陸明軒直接下了封殺令。
溫墨賢還想東山再起，卻再也沒有機會。
婚禮當天，他虔誠的吻了吻我的手背：
“三生有幸，遇見我的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