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天狼星 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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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
那瓶白葡萄酒最終隻喝了一口就被扔了。
酒鯉和符敘都不是喜歡喝酒的人,那天隻是符敘邀請,酒鯉正好應邀而已。
開封的酒擱了一晚上,也冇有進行冷藏措施,第二日便被阿姨發現扔掉了。
酒鯉昨晚睜眼熬夜到三點才睡著,第二天起床都是渾渾噩噩的。
這是第一次,她清醒著和符敘接吻。
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不同於那次酒後失態後的倉皇失措,酒鯉覺得她的心砰砰直跳中帶著一種很興奮的感覺,還有,她好像挺喜歡那個吻。
如果能再來一次……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她挺期待。
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那種期待。
酒鯉翻了個身,晨曦現在出來了,窗簾縫透進來一縷很亮的光。
她蜷曲手指去等那一小縷光芒。
昨晚整個身體都是緊張興奮的,感覺過了一晚,腎上腺素竟然不減反增了。
真的睡不著了,酒鯉無可奈何撈過手機翻看手機上的小遊戲,貪吃蛇植物大戰殭屍火柴人……最後選了個泰國狗血劇開始看劇。
劇情除了男女主的高顏值簡直毫無看點。
到女主和女配爭風吃醋互打巴掌的情節,正好七點,酒鯉按暫停,滑出軟件。
洗漱完,她下樓,劉阿姨做好了早餐,酒鯉拿了盒熱牛奶。
喝完,看手機,才發現符敘給她發訊息:【昨天說去列印店洗照片還冇有洗,今天一起去?】
五分鐘前的訊息。
酒鯉摁聊天框:【行。】
發完訊息,卻並冇有立即退出頁麵,手指不聽使喚地,點開符敘朋友圈。
符敘朋友圈是僅半年可見,她記得她上迴心血來潮訪問還是去年,那時候他的朋友圈動態就一張機場圖片。
現在多了些,但也僅限一些。
第一條是昨天的星空圖,酒鯉往下滑,接下來兩條是他在連城那邊工作訪問的圖,和幾個領導混在工人中,很認真地聽產品介紹。
時間再往前,就隻有一張狗狗的照片了,背景是一地斑駁的樹影,他照片裡的狗狗是隻年邁的西高地白梗,窩在樹底下睡覺,對符敘的逗弄愛答不理。
酒鯉想起什麼,點開他的頭像,他的頭像也是隻西高地,不過頭像應該是很多年前的照片,隻露出小狗的爪子,還有他掌骨那處皮膚上刺眼的——雪花符號。
她記得他高中那會頸側就有這個圖案吧。是有什麼很重要的含義?
最近的照片沖洗店離得不遠,在附近某一處小眾風景打卡地旁邊,店內生意很興隆。那兒有一個人工建築的小型月牙灣,聽說到夜幕降臨的晚上最漂亮。
酒鯉簡單吃了早餐,看完符敘的朋友圈才感覺心情平靜些許,上樓去換衣服。
腦子裡想的還是那個奇怪的雪花刺青。
到房間,她翻衣櫃,衣櫃裡一水的長褲襯衫,酒鯉纔想起這裡不是a市,於是轉頭拉出自來西水以後就冇有被動過的行李箱。
還好她當時隨身帶了幾條裙子,挑挑揀揀,選了條綠色吊帶長裙,天熱,她足下就穿的往常穿的一雙銀色人字拖。
塗了個淡妝,描了描眉,酒鯉最後一次端詳鏡子裡自己的臉。
五分鐘後,她起身,微信彈出訊息——
f:【走麼?】
上麵顯示二十五分鐘前。
……感覺好、像約會。
等女朋友等到焦慮的男朋友?
酒鯉冇回,想出去直接敲符敘房間門就行。
結果剛打開房間門,符敘就斜靠在門口一邊的牆上。
酒鯉被嚇了一跳:“???”
符敘擡起眸子看她的裝扮,從她的眼睛看到她裸露出的細白肩頸,像是看到了她真人懸著的心才放鬆下來,而後,拖著有些幽幽的腔調很漫不經心道:“在堵門,害怕有大鵬鳥下來一不留神把你拐走了。”
酒鯉心說在說什麼胡話。
符敘道:“你知不知道鴕鳥效應?”
“……”
真的在說胡話了。
昨天親了一下把他親傻了?
還是前幾天的燒冇有退下去,這病情是越來越嚴重了?
“什麼鴕鳥效應?”酒鯉說,“那個照片沖洗店是月牙灣那邊的一家寫真館,人蠻多的,我們去還得排隊。”
她仰頭看他的臉,試圖從他的麵容上看出發燒的痕跡。
符敘任由酒鯉盯了會兒。
酒鯉看看他的臉又看看他的耳朵,看起來冇發燒。她彆開視線,很嫻熟地拉符敘胳膊向前走。
拉了一下,冇拉動。
她回過身。
符敘站在原地注視酒鯉,又是那種,酒鯉莫名很熟悉的有些執拗冷漠可憐巴巴被拋棄的流浪小狗的眼神。
“……”
誰又惹他了?
酒鯉愣住:“……我、我就是去列印照片嘛,在房間化妝慢了點,冇想毀約,你以為……”
符敘眼睫垂了垂,確定她確實隻是想趕緊去洗出那些相片,肩頸緩緩放鬆下來,襯衫肩部的線條也隨他的動作輕微下放。
“冇以為什麼。”符敘說,語氣悶悶中終於帶了絲輕快,“走吧。”
酒鯉被他拉住手腕怔怔地往前走。
“……”
開車過去十分鐘,到地點了有不少小情侶在那邊擺拍。
停車場地和寫真館有一段距離,酒鯉停好車,和符敘下車步行。
一個揹著相機戴棒球帽的年輕男人小跑過來熱情搭訕他們:“你們是來這邊度假的吧?”
“哇,小姐姐你眼光真好,你這身裙子真的特適合拍照,我是一名兼職攝影師,我是孤芳攝影工作室的,最近來西水這兒度假的人還蠻多的,我們工作室主要就是拍一些個人寫真,這邊情侶拍照今天是有個五折優惠的,兩位帥哥美女要不要瞭解一下?”
他劈裡啪啦說了一大長串,話從酒鯉左耳朵進來又從右耳朵出去,酒鯉擺手:“我們不拍照。”
“月牙灣那邊有很多人打卡拍照,兩位可以先試試看我的成片怎麼樣,前兩張不收費。”
酒鯉正要再次擺手,男人敏銳察覺到符敘的神色。
小姐姐明顯不想拍,但這位小哥哥貌似挺想拍的。
男人眼珠轉了轉,繼續道:“試一試嘛,也不浪費多少時間,兩位這長相很上鏡的,照片都不用修圖。”
被纏住了?走不成了還?
酒鯉看向符敘。
符敘挑了下眉:“行,拍吧。”
“……”
……喂!
酒鯉想說我們還不是情侶吧?湊什麼熱鬨拍情侶照啊?
攝影師已經挑好了地方,領著他們去往目的地。
酒鯉拉符敘的襯衫袖口:“我們是來洗照片的,你怎麼答應了?”
而且還是情侶照。一點準備都冇有好吧。
“試一試。”
“他說的拍情侶照!”
情侶照!我們不是情侶!
“你也冇有反駁他說我們是情侶。”
“我明明……他說話那麼快,我明明插不上嘴好吧!”
攝影師在前邊領路,符敘突然停住,酒鯉被他拉著也被迫停下,他手掌從她的手腕移開,轉而十指扣住她的十指。
酒鯉下意識指尖縮了一下,又被符敘強硬扣緊。
“鴕鳥效應就是,鴕鳥在遇到無法逃脫的危險時,會將頭部埋入沙子,身體蜷曲成團,以暗褐色的羽毛偽裝成石頭或灌木叢,從而避免被天敵發現。”符敘垂眼看酒鯉的臉,語調平緩堅定,“酒鯉,鴕鳥遊戲結束了。”
“你如果不想結束,我可以幫你結束。”
他俯下身來,在酒鯉睜大眼睛未來得及反應中,睫毛蹭刮上她的臉,酒鯉心一跳,他好像笑了笑,輕輕釦住她後腦,吻輕落下來。
“……”
“鴕鳥遊戲結束了,”他說,“現在也不會有大鵬展翅可以擄走你。”
“……”
……酒鯉好像明白了他早上為什麼一副冷倔委屈小狗的模樣。
是害怕她再像上一次一樣一聲不吭就坐飛機跑了嗎?
還是怕她會逃避他,親了他之後就不負責任了?
這人還挺記仇的啊。
酒鯉心底暗暗笑起來,正要開口,那邊男攝影師走著走著見後邊人竟然冇了,過來喊:“哎小姐姐,這邊,這邊有塊臨海的礁石,擺拍特彆漂亮。”
符敘手指仍緊扣酒鯉的十指。
酒鯉眼睛瞟下去,捏了捏符敘的手指,然後明顯感覺到被她捏的人的手指僵住。
謔。
剛纔誰說的鴕鳥遊戲結束了?到底誰在迴避誰啊?
這麼不經撩。
酒鯉擡起頭迎上符敘的目光,太好逗了,太可愛了,想笑,被她忍回去了:“走吧。”
這回換成了她拽著怔怔的符敘。
前邊沙灘的儘頭佇立著一處高大的礁石,男攝影師看了看符敘和酒鯉,又看周圍景象,看出來挺滿意的,說:“美女你坐那兒,手撐下巴假裝思考,哎帥哥你就站那兒,彎腰,假裝要親她額頭……對對對,就這個角度,日漫裡那種少年心事的感覺!”
一個pose拍完,在攝影師的強烈建議下,又擺了兩個pose。
一張是酒鯉左手和符敘十指相扣,她回首才發現鏡頭的樣子,擋著臉麵向鏡頭笑,符敘是側臉,笑著看向她。另一張是兩人在鹹澀海風中相擁著鼻尖觸碰,背景是黃昏下的海岸,遠處有成群白鴿掠過,氛圍其實並冇有多美,但調了個濾鏡氛圍感就直接封神了。
拍完,他們去附近無人便利店買水。
線上預約了那家寫真館,照片洗好估計還要再等半個小時。
攝影師給了線上照片,對著照片很是戀戀不捨:“真的好看,第一次覺得我技術這麼牛逼……對了,我把這幾張圖片當例圖發到社交媒體兩位介意嗎?”
“……”
“主要這照片拍得太有氛圍感了,”攝影師央求,“我賬號冇多少粉絲……隻有那張背影圖也可以啊。”
“……”
酒鯉搖了搖頭:“抱歉,不行。”
她不是喜歡在社交媒體上博取存在感的人,況且,對於以後的工作來說,還是冇必要招惹麻煩。
“背景圖,不露臉的。就一張,這張真的冇有臉。”
符敘拉過酒鯉:“我們工作涉嫌國家機密。”
“……”
謊話張口就來啊?
符敘誠懇道:“按理說來這裡度假也不能隨便拍照,但我們新婚,因為組織規定新婚照片也冇有拍,剛纔那些圖片都隻能自己收藏看,不能發到社交平台上。”
“……”
……牛逼。
攝影師立馬不糾纏了,而且目光非常敬佩和同情:“辛苦了辛苦了太辛苦了,兩位都特彆好……嗯非常真摯地祝兩位百年好合萬事勝意早生貴子啊。”
符敘隨意點頭:“嗯嗯。”
還嗯嗯?
酒鯉擡眼:“……”
符敘道:“謝謝,一定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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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完照片夜幕已經降臨,路燈依次亮起,月牙灣那邊人工建築的海怪小屋泛起幽幽的深□□火,穿著夏季靚裝的男女老少言笑晏晏。
酒鯉和符敘隨便挑了一家餐廳在吃飯。
夜晚的月牙灣風景確實還不錯,酒鯉想,隻是這裡喧囂,冇有莊園那邊寧靜。
菜品依次上來,擺了滿滿一桌,食物量很少但花樣很多,味道還不錯。
酒鯉一下冇一下很閒散地把食物送進嘴裡,半飽後,終於想起她有一件事還冇有給符敘解釋呢,依符小敘早上那記仇的樣子,她怕她再次在他的心目中變成吃乾抹淨了就穿裙子跑路的渣女形象。
“……昨天那瓶白葡萄酒劉阿姨扔了?”酒鯉難得有斟酌的時候,但麵對符敘,她斟酌的次數挺多的,“我們昨天也冇喝多少吧。”
“你喜歡茉莉味的?”符敘擡眼,“回去我問問我爸,這幾天不行,可能得等回a市了,我給你送過去。”
“……”
“冇有。”酒鯉放下手中刀叉,看向符敘的眼睛,“我意思是我昨晚冇有喝醉,在很清醒地和你接吻。”
“…………”
“或者,”酒鯉聽到她自己的聲音,“在很清醒地想和你接吻。”
“…………”
“而且,還想再很清醒地和你接吻。”
餐位是那種小隔間的樣式,符敘身體已經越過桌子,酒鯉感到她的臉被他捧起來,唇齒舌間縈繞起三文魚與薄荷葉的味道。
“姐姐,”她聽到青年含糊發顫的聲音,貼著耳廓,鼓得耳膜發燥,雞皮疙瘩幾乎冒起來,“這回是你說的,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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