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之輩 第368章 當年的事
趙山河回答的如此直接，如此的理直氣壯，沒有任何的掩飾和逃避，讓林永賢對他的態度至少沒話說。
這說明趙山河的態度很堅定，也早就想到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嗯，還是那個他認識的趙山河。
不過若影畢竟是他的女兒，趙山河這般回答讓林永賢還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
都說閨女那是爸爸的小棉襖，何況林若影又一直跟著林永賢，林永賢對女兒的感情那是其他人無法替代的。
趙山河當年就把自己的小棉襖拐跑了一次，現在又拐跑了一次，林永賢怎麼可能給他好臉色？
林永賢瞬間就拉著臉說道：“趙山河，你這麼大聲，是在給我炫耀嗎？”
趙山河聽到這話直接懵逼了，他反複確定自己聲音大嗎？
他的語氣有炫耀嗎？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那畢竟是林永賢的女兒，自己把人家閨女拐跑了，哪個爸爸都會心裡不舒服。
趙山河隻得趕緊賠罪道：“林叔叔，我沒這個意思，您是不是聽錯了？要不我先自罰一杯？”
趙山河也沒等林永賢說話，就直接端起啤酒杯先喝了杯，緊接著就給自己倒滿了。
雖然林永賢是副省級高官，可是趙山河這會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拘束感。
也或許是因為他本就認識林永賢，也或者是林永賢今天選的這個地方比較接地氣，讓趙山河回想起了家鄉的味道。
趙山河乾脆利索的自罰了杯，這讓林永賢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林永賢並沒有就此放過趙山河，他冷哼了聲道：“彆以為你罰了杯酒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彆忘了當年是你小子提的分手，我女兒為此傷心了多久，所以今天你想讓我認可你，那我問你什麼你就如實給我交代什麼。”
趙山河立刻斬釘截鐵的說道：“林叔叔，您放心，您問什麼我就說什麼。”
林永賢緊接著威脅道：“如果你小子有半句假話，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若影就算是再喜歡你，我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這要是彆人威脅，那趙山河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反駁。
可誰讓這是林永賢啊，林若影那是人家的閨女，自己占了這麼大的便宜，讓人家發發脾氣也沒什麼。
趙山河悻悻笑著，也不敢說什麼。
林永賢這才主動跟趙山河碰杯，他平時白酒喝的比較多，啤酒相對來說比較少，不過今晚主要是跟趙山河聊天，並不是為了喝酒。
一杯酒喝完以後，林永賢就直接發問道：“先說說當年的事情，你們學校老師同學都說你高燒不退重病了一場，這才導致高三後麵學習成績直線下降，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其實趙山河並不想回憶當年的事情，對於十七八歲的孩子來說，那個選擇實在是太痛苦了。
趙山河咬牙說道：“沒有，是我主動放棄上大學的機會。”
林永賢聽完臉色瞬變，果然跟他猜測的差不多，以他後來對趙山河的瞭解，趙山河根本不像是重病過的樣子。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趙山河放棄了大好前途。
林永賢皺眉道：“為什麼？”
趙山河欲言又止，猶豫再三還是如實說道：“為了照顧我媽，我和我弟隻能有一個去上大學。”
林永賢眯起了眼睛，他知道趙山河有個弟弟叫趙山海，趙山海的學習成績也很好，隻比趙山河晚一年考大學。
可是這個理由並經不起推敲，以他們兄弟的學習成績，願意資助他們的有錢人絕對不少，其次還有政府和學校，都能把他媽媽照顧好。
林永賢盯著趙山河不說話，他冷笑道：“趙山河，你還是沒說實話，我知道你們家的情況，你們兄弟倆都可以上大學，學費這些不用你們操心，你媽政府學校也會給你安排，所以你覺得我信嗎？”
這是大多數人可能猜到的原因，也是大多數人覺得非常合理的邏輯，但是林永賢卻偏偏不信。
趙山河陷入沉默，他沒想到林永賢居然不信。
不知過了多久，趙山河眼神有些痛苦的說道：“林叔叔，您非要問的這麼清楚？”
林永賢咄咄緊逼的說道：“彆忘了你剛才怎麼答應我的，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以後會怎麼對若影，這關係到我對你的判斷。”
趙山河雙拳緊握，他無奈隻能痛苦的說出藏於真相底下更深的真相道：“因為我爺爺在去世的時候給我說過，我媽媽的時日不多了，我們兄弟倆如果沒人照顧我媽，我媽可能撐不了多長時間，如果誰願意留下了，可能我媽能多活幾天，所以我隻能做出選擇。”
這是趙山河從來沒有告訴過彆人的真相，這次是被逼無奈隻能實話實說。
當趙山河說完真正的原因以後，林永賢瞬間愣住了，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刨根問底了，他沒想到真相原來如此的無奈而又悲慘。
他這次沒有再懷疑趙山河所說的話，因為趙山河的表情眼神等等都告訴他這是真的。
林永賢不想讓氣氛太過傷感，隻能繼續發問道：“你弟弟知不知道？”
趙山河搖頭說道：“他不知道。”
這是實話，當時他爺爺隻給他說了，他也從未告訴過弟弟。
林永賢皺眉問道：“你沒有為自己爭取過？”
趙山河自嘲的笑道：“算是爭取過吧。”
為什麼算是爭取過？
因為當時他們兄弟在做決定的時候，進行了一場可以讓彼此心安理得的抓鬮遊戲。
他輸了，留下。
他弟弟贏了，離開。
隻不過他當時作弊了，主動把機會讓給了弟弟趙山海。
不過趙山河從來沒後悔過，他是哥哥理所應當的留下。
當然最重要的理由，還是爺爺告訴他媽媽時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