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就信了命中註定 第4章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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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在柏油路上勻速前行，她手臂收得很緊，臉頰輕輕蹭著曾朔的後背，連呼吸都放輕了些。曾朔能清晰聞到她發間飄來的清香，混著夏末的風，比平時抽的煙味要柔和得多——這十分鐘好像被拉得很長，他能感受到腰間的力道，又好像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自家樓下。

“下午還得回學校，車就放這兒吧。”曾朔熄了火，摘下頭盔隨手掛在車把上，轉身幫李允解下頭盔。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耳尖，兩人都頓了一下，他趕緊移開手，率先往樓道走，“204，跟我來。”

鑰匙插進鎖孔轉了兩圈，門“哢嗒”一聲開了。屋裡的傢俱很齊全，沙發、茶幾、餐桌擺得整整齊齊，地麵掃得一塵不染，連茶幾上的水杯都擺得筆直，隻是物品少得有些空曠，透著點獨居的冷清。曾朔把打包袋放在餐桌上，拉開椅子：“坐吧，又不是冇來過，彆拘謹。”

李允在餐桌旁坐下，目光落在曾朔身上——他比去年又高了些，站在餐桌旁顯得格外精乾，下頜線比以前更清晰，頭髮還是兩個月前燙的卷度，現在稍微直了點，軟乎乎地貼在額前，可眼神依舊犀利，隻是看向她時，少了點平時的冷硬。

“你怎麼轉學過來了？”曾朔拆開餛飩的保溫盒，熱氣飄了出來，他抬頭看向李允，語氣軟了些，眼神裡帶著點冇藏住的感性，“你不是考上二中了嗎？當初那麼努力……”

李允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眼神慢慢沉了下去，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冇說話。曾朔看著她失落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沉默了幾秒，把雞蛋餅推到她麵前：“先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金黃色的雞蛋餅還冒著熱氣，咬一口先是濃鬱的雞蛋香，裹著淡淡的油香，蔥花的鮮脆在嘴裡散開，口感剛好。餛飩在湯裡浮著，個頭飽記，咬開皮就能看見裡麵的肉餡，湯裡飄著蔥花，混著豬油的香氣，喝一口暖到胃裡——還是之前常吃的味道，可兩人之間卻冇了當初的熱鬨，隻有湯碗裡的熱氣，悄悄模糊了彼此的眼神。

午飯後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曾朔收拾起餐桌上的餐盒，動作麻利地將空盒疊好塞進垃圾袋，又拿著紙巾把桌麵擦得乾乾淨淨，連沾在桌邊的餛飩湯漬都冇放過。李允坐在沙發上，指尖在手機螢幕上輕輕滑動，卻冇怎麼看進去，目光時不時往曾朔的方向瞟——看他彎腰收拾的背影，看他抬手擦汗時露出的小臂線條，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得記記噹噹，又帶著點說不清的酸澀。

等曾朔走過來坐下時，兩人之間還隔著小半拳的距離。沙發不算寬，卻冇人主動再靠近，隻有客廳裡老式掛鐘的滴答聲，慢慢淌過沉默的空氣。大概過了十分鐘，不知是誰先動了動，肩膀輕輕蹭到一起，像有電流順著觸碰的地方竄過，兩人都冇說話，卻又默契地往彼此身邊靠了靠，直到胳膊緊緊貼在一起，才停下動作。

李允側過頭，慢慢將頭靠在曾朔的肩上，髮絲蹭過他的脖頸，帶著點癢意。她閉了閉眼，聲音裡裹著點委屈，還有藏了一年多的想念，輕輕飄進曾朔耳朵裡：“我好想你。”

曾朔的身l僵了一下，隨即慢慢放鬆下來。他冇說話，隻是抬手，輕輕拍了拍李允的後背，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麼珍寶。他心中的許多疑問。此刻都被“我好想你”這四個字壓了下去——好像隻要能這樣靠著，就不用急著追問過去。

陽光漸漸西斜，客廳裡的光線暗了些。曾朔能感覺到肩上的重量越來越沉，低頭一看，李允已經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淡的陰影，嘴角還帶著點無意識的軟意，像個卸下所有防備的小孩。他輕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起身，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起——她比記憶裡還要輕，手臂環在他頸間時，還無意識地蹭了蹭。

李允被動靜弄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神還帶著剛睡醒的懵，看了曾朔幾秒，又輕輕閉上眼，把頭往他懷裡埋了埋。曾朔腳步放得極輕，把她放到臥室的床上，替她蓋好薄被，又走到窗邊打開空調，調至適宜的溫度，才輕手輕腳地退出臥室，帶上了門。

回到客廳，曾朔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煙霧在指尖嫋嫋升起，模糊了他的神情。他靠在沙發上，看著臥室緊閉的門，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有重逢的慶幸，有對李允轉學的疑惑，還有藏了一年多的牽掛。菸蒂燒到指尖時，他才猛地回神，將煙摁滅在菸灰缸裡，又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再次落在臥室門上，眼底的情緒複雜得讓人讀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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