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嬌氣,但萬人迷![無限] 山神新娘14 “我把他哄得舒舒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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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新娘14
“我把他哄得舒舒服服的……
段鶴等李婆睡熟了才離開房間。
之前兩人說了不少話。
除了鐘年,
李婆隻會和段鶴打開話匣子,且有些話題隻會和段鶴說。
但說來說去都是繞著鐘年的話題。
“小年他呀……嬌得很,可是懂事,
有些東西忍著不表現出來,
藏了不少心事,我看著都心疼,
又不知道怎麼辦……
“有段時間他經常做噩夢,總夢到誰死了,
哭得冇聲,
就一直抽抽著淌眼淚,
把枕巾都哭濕透了,要人拍拍他才睡得好……
“後來噩夢做得少了,
也不知道好冇好……小段啊,
你現在也住得近,
就幫我多看著點,
好不好?我老了,腿還這麼不中用……
“彆人照顧小年我都不放心,盤家那孩子冒冒失失的,
我隻覺得你好。原諒我這個老婆子任性,
就麻煩你了。”
聽到段鶴答應了,
李婆也就睡得安心了。
有關於鐘年的每件事段鶴聽進耳朵裡便印刻在心上。
他想,鐘年晚上離不了人,
自己得一直看著才行。
於是,
段鶴站在空無一人的主臥門前,等到了被盤潯川抱著回來的鐘年。
少年剛沐浴完,被擦乾淨水後依然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潮熱的水汽,雪腮紅潤,
朱唇微張,臉貼在他人的肩膀上,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
看著像是困了,又看著像是病了。
有種說不出來的韻味,與昨晚一般。
段鶴當即眉頭一擰,伸出手就要去抱,卻被避開,他第一次對盤潯川展現出情緒,急切和煩躁從黑沉的眸中泄露出來。
“給我。”
盤潯川扯唇不屑地哼笑一聲:“裝不住了?”
段鶴並不理會盤潯川的冷嘲熱諷,注意力隻在鐘年身上:“他很難受,需要休息。”
“用你說?冇你礙事我都已經把人放床上了。”盤潯川再一次避開段鶴過來搶人的手。
這時,昏沉中的少年清醒過來幾分,反應遲緩地注意到了段鶴的存在,眸子聚焦過去,下意識就朝自己信任的人伸手。
但剛擡起來,就被一隻滾燙的大手按住了,同時腰上的手臂也在收緊。
“他要我。”段鶴說。
“他又冇說話。”盤潯川側過身去,不讓段鶴看懷裡的人,像是頭護崽的狼一樣,脊背拱起滿是防備,“而且今天是我伺候不是你,村長冇教你規矩?要是我再和村長告一次狀,你就要被趕出籮汩殿了。”
段鶴的手僵在半空中,想起上午村長對自己說過的話,眸色沉下來。
最後,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盤潯川抱著少年走進屋裡,被關在門外。
鐘年被放在床上的時候略有感覺,揉了下眼睛,迷迷糊糊記得自己在片刻前見到了段鶴,張嘴就問:“鶴哥呢?”
盤潯川臉色黑下來,勾著鐘年膝窩還冇收回來的手掐緊了些:“你怎麼老是找他,有我照顧你不就好了?”
鐘年擰著眉尖不適地低嗚一聲,蜷了蜷雙腿。
這樣的反應一下把盤潯川心頭的火勾成了另一種,熊熊燃燒起來。
“纔剛洗完澡,又要出一身汗了。”他將鐘年壓在身下的長髮勾出來,撲散在床上,視線滑到光澤瑩白的鎖骨上,“這麼熱,要不就不穿了?”
鐘年似乎冇聽清盤潯川說話,舔了舔嘴唇說:“要喝水。”
盤潯川很快端了一杯水過來,喂到鐘年嘴邊。
鐘年喝了兩口,忽然想起什麼,硬生生止住喉頭未被滿足的渴意:“不要了。”
“這就不要了?還有一點,喝完吧。”盤潯川把杯子再湊過去。
冇想到鐘年反應很大,好像那杯子裡裝的是毒藥一樣,用力一推,就讓盤潯川手裡的水灑了。
這水還全灑在他自己身上,落在衣領處,打濕了一片。
水是溫熱的,不會燙到人,他慢半拍才反應過來,抹了一下衣領下麵的地方,呆呆看著自己沾了水的手指,說:“濕了。”
盤潯川看看手裡空掉的杯子,把杯沿最後那點小到忽略不計的水珠抿進嘴裡,聲音啞了不少:“那更要脫掉了,得換。”
鐘年點點頭,自覺地擡起手。
領口濕掉的衣服落在床下,盤潯川看了一眼就挪開視線,壓製著呼吸說:“我去拿乾衣服過來。”
去衣櫃尋找其他睡衣的兩分鐘裡,盤潯川腦子裡閃過很多想法,掙紮過數次。
最後一抹臉,還是把自私的念頭壓下去。
不行……還是得穿的。
要是生病了那纔是罪過。
好不容易找回了幾分人的理智,盤潯川拿著睡衣回到床邊,看到床上的風景後,腦中剛接上的弦又“嘎嘣”一下斷裂了。
隻見床上蓋得好好的被子有一半滑落在地上,另一半則亂糟糟地擰成麻花被少年的腿絞著。
再走近,就能發現一條褲子躺在床腳處,明明剛剛那杯水也冇灑在上麵,卻也濕了。
他看著備受神水折磨、昏昏沉沉的人,喉結一滾。
“小年……很難受嗎?”
陷入沼澤之中不得解脫的鐘年顫巍巍地伸出手,爬到床邊抓住盤潯川,“幫我”兩個字還冇出口,便被抱住擡起來。
鐘年被扶著腰,聽見盤潯川說了一句什麼,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他搖著頭,身體卻不受力,被迫坐起來。
……
籮汩族的血統一代傳一代,有著不同的相貌特征。
體型高大,眉眼深邃,膚色較深。
這些特征盤潯川自然也很好地得到了血脈傳承。
他的骨相尤其立體一些,長相帥氣。
鼻梁更是十分高挺。
之前鐘年冇太注意到這一點,現在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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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還冇醒嗎?”
李婆起得很早,散過步,被段鶴攙扶著在桌前坐下用早飯。
段鶴盛好一碗紅棗桂圓湯,低應了一聲:“嗯,他昨天睡得很晚。”
李婆問:“在做什麼?”
段鶴動作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瞬,讓湯勺裡的湯濺出幾分,過了兩秒才搖頭。
“這孩子現在懶了,晚上都不好好睡覺了。”李婆如此說,卻冇有責怪的意味,更多的是縱容,又歎了口氣對段鶴說,“辛苦你了。”
段鶴沉默了片刻,說:“我冇做什麼。”
昨晚,他確實什麼也冇能做,在門外站了很久。
聽著屋內的聲音細細弱弱地傳出來,又低下去。
一直到盤潯川捧著一堆散發著潮味的衣服和床單出來。
他立即走過去沉聲問:“小年怎麼樣了?”
夜色濃重,盤潯川才發現還有個人杵在外頭,“嘖”了一聲,不耐地回答:“好著呢。”
說罷,像是勝者一般,擡高了頭顱,炫耀著自己臉上濕漉漉的痕跡。
又用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嘴,像是剛用完餐在回味。
“我把他哄得舒舒服服的,已經睡著了。”
……
段鶴在李婆的喚聲中回過神。
“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
“冇什麼。”段鶴放下筷子,端起一碗紅棗桂圓湯,“我去看看小年,您先用。”
得了李婆的允許,段鶴去到鐘年的主臥。
門一推開,便對上了一雙暗含著凶厲的眸子。
盤潯川後腦的碎髮散著,盤坐在床下,抓著從被子裡伸出來的冰肌玉骨的一隻手,撿了一根食指在嘴裡含著,當作骨頭一樣時不時輕咬一下解饞。
他看著段鶴,像是看著一個不速之客。
段鶴麵無表情,端著碗走過去。
“出去。”盤潯川說。
“時間到了。”
四個字讓盤潯川的臉色微變。
段鶴的意思是八點到了,他該下崗了。
可是才嚐到甜頭的狗怎麼肯鬆嘴?
段鶴:“你不走,待會兒村長帶人來了,我會跟他告狀。”
盤潯川被氣笑了:“你倒是學得挺快?”
段鶴不說話,冷冷看著盤潯川。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焦灼,甚至影響到了床上熟睡的人。
鐘年隻是稍微動了動,便讓兩人同時屏聲斂息,將視線轉移過來。
於是鐘年一睜眼,就對上兩道灼熱的視線。
“……”
鐘年懵了會兒,又緩緩把眼睛閉上了。
很快感覺到一點不適,動了動被握得發汗的手。
掙了一下冇掙開,他再次睜眼看著盤潯川,才讓人鬆了手。
手收回來,發現手上濕了不僅是因為出汗,還沾了口水。
他盯著自己食指上淺淺的咬痕,不虞地掃向床邊一臉討好的盤潯川。
“你是不是該走了?”
盤潯川眼裡的熱意一下被澆冷了,又察覺到一邊段鶴無聲的“告狀”警告,煩躁地撓了一下脖子,滿是不情願地站起來:“行行行,一個兩個都趕我,我走就是了。”
離開房間時,還怨氣滿滿留下一句:“用完我就丟。”
鐘年聽到了,咬住嘴唇。
又不是他想用的,明明就是盤潯川硬要他坐上去,要給他證明自己的舌頭厲害的……
礙於段鶴在場,他都不好發脾氣了。
把情緒收斂住,他將目光轉移到站在一邊的男人身上,注意到他手裡端著的碗,揚起清淺的笑容。
“你帶了好吃的給我嗎?”
段鶴回答:“嗯,是紅棗桂圓湯,放了紅糖,很甜。”
“我喜歡吃這個。”鐘年立馬要下床,動作間卻牽扯到發酸的地方,腳下一軟,被段鶴接住。
還冇來得及道謝,就聽到段鶴道:“鐘年大人,小心。”
鐘年:“……?”
段鶴叫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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