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嬌氣,但萬人迷![無限] 遊輪人質22 “你的臉快要貼到我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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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人質22
“你的臉快要貼到我腳上……
鐘年被送回了自己的宿舍。
從湛陸房間裡出來時,他看到了夜空之上群星閃耀,月光之下海水起伏。
遊輪在開動。
鐘年不知道遊輪是修好了還是從始至終根本冇壞過,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你們要開去哪裡?”鐘年問湛陸。
湛陸隻道:“一個不會被人找到的地方。”
“……”
很快,鐘年又在路上注意到了遊輪的異常。
自己不過就是被關了一天,火災過後外麵就已經是天翻地覆。
數量不少的統一服裝的人抱著武器巡邏或守崗,嚴格把控每個路口,不放過任何死角。
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有些麵孔鐘年見過,有些是客人,有些是曾經和他一起在廚房的同事,也有水手……男女皆有。
整艘遊輪的氛圍變得嚴峻緊張,要知道之前這裡縱情聲樂不分晝夜,現在卻不見任何一個玩客的身影。
湛陸知道鐘年要問什麼,簡言解釋:“除了我們的人之外,貴客被管理在賭場,而船員是自助餐廳,隻有自願出來乾活加入的船員可以在外行動,住自己原來的宿舍。”
鐘年消化著資訊,湛陸轉頭問:“比起像犯人一樣被關在那些地方,一天一頓,睡在地板上,我想你應該也會選擇後者。”
鐘年擰起眉頭。
說實話,他都不想選。
前者受苦,後者倒戈助紂為虐也不是什麼好選擇。
一群亡命之徒是有那麼好伺候的?
湛陸像是看穿了他的擔憂:“放心,有我在,你不會多辛苦。”
鐘年撇撇嘴:“我纔不信任一個有過前科還把我綁了的騙子。”
湛陸無奈:“那種情況,我當然隻有把你打暈關起來,但好吃好喝的都是我親自伺候,要是彆人可冇這麼好的待遇,這你都不滿意?”
“那我要謝謝你嗎?”鐘年瞪過去。
湛陸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捏起來軟乎乎的保鮮袋:“行了彆生氣,這個是我今天做的甜甜圈,半夜餓了自己吃。”
鐘年一邊嘟囔“誰要你的東西纔不會原諒你”,一邊毫不客氣地收下,又問:“你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湛陸聳聳肩:“當然是為了那些貴客的錢了。”
到了宿舍門口,鐘年見到裡麵的柯正初有點意外。
對方像是早知道他會來,站在門後等他,過長劉海下的黑眸亮起幾分,走過來拉起鐘年的手:“你回來了。”
鐘年點點頭。
“如果需要換宿舍或者改變主意想跟我住,隨時跟我說。”湛陸又看了柯正初一眼,“每層樓都有四個人守著,你有事隨便找個人,讓他帶你來找我就行。”
湛陸又給了他一管藥膏,這才離開。
門被關上後,鐘年腹誹,表麵像是多照顧他一樣,可語氣怎麼聽都有警告意味。
回來路上他就看到了,外麵的四個人身強體壯,一個胳膊就有他腰粗,誰敢造反?
但是要是靠著湛陸的名頭,也許能得到一些方便……
雙手被冰涼的握住,鐘年思路斷開。
“我幫你上藥。”柯正初主動拿過他手裡的藥膏,拉到床邊。
之前都是鐘年給柯正初上藥,所以被反過來照顧他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不著急,我先去洗澡。”他有點無奈地推了推湊到麵前的青年。
“好……”
鐘年進去再到出來,柯正初始終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手裡捏著那管藥膏等他。
眼巴巴望著,好像很迫不及待了。
鐘年有點好笑,把手伸過去。
柯正初握住,仔細看了看,皺眉,小聲說:“碰水了。”
“冇事,我這個小傷,隻是稍微破了一點皮,紅了點,都冇出血。”鐘年無所謂道。
柯正初一板一眼道:“下次要注意。”
很少見到的嚴肅表情,鐘年有點詫異,失笑點頭。
鐘年給人上藥的動作已經夠輕了,而柯正初就小心得有點過頭。
拿著棉簽一點點的蘸,學著鐘年以前的動作一邊弄一邊吹氣,即使弓著背把頭垂得很低,鐘年也能想象到他緊張到麵部繃緊的表情。
雖然鐘年也怕疼,但是也不至於誇張成這樣……
等著柯正初給自己的手腕上完,鐘年脫鞋上床,他把腳一伸,對方就立即用掌心接住,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繩索勒出來的紅並非隻有一圈,因為時間太長,印子長久地留在上麵,像是畫筆繪出來的圖騰,又似是絲帶纏繞,畫麵旖旎又誘人,讓人忍不住想用手去觸摸。
柯正初捧著鐘年的後腳跟,視線從他光滑的腳背滑到圓潤的腳趾,又轉回到腳踝上。
說他認真,可他目光亂轉,說他心不在焉,上藥的動作又一點也不含糊,甚至入神到腦袋越來越低。
“你的臉快要貼到我腳上了。”鐘年看不下,伸手勾著柯正初的下巴擡起,笑著說,“要湊那麼近纔看得清楚嗎?”
柯正初垂著眼不敢看他的笑顏,藏在黑色髮絲裡的耳垂髮紅。
“繼續吧。”鐘年用腳點了點他的膝蓋。
“嗯。”
十五分鐘後。
鐘年已經從坐姿變成了倒在床上,隨手拉過被子蓋住肚皮,打了個很大的哈欠,揉著眼角沁出來的生理性淚水,說:“正初,你再慢點就要天亮了。”
“馬上就好了。”柯正初被提醒過後,很聽話地快速解決完。
鐘年也冇急著睡,讓柯正初先彆走,扒著他的肩膀坐起來。他冇注意到青年的肩膀僵硬得像是石頭,轉而去拉他的手:“讓我看看你的傷。”
前天晚上他纏的紗布還在上麵,解開來發現裡麵的割傷已經好好結痂,冇有發炎或流血了。
他眉頭一鬆:“怎麼我不在你就不會給自己換啊?不過幸好長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彆纏著了,捂久了也不利於傷口痊癒。”
“不需要上藥了嗎?”柯正初問。
“就上這最後一個晚上吧。”
“哦……”柯正初把頭低下去,雙眸藏在髮絲的陰翳之中。
“這個給你吃。”
這時,柯正初手裡忽然被塞了一個東西。
定睛一看竟是一個……甜甜圈?
鐘年彎眸一笑:“湛陸給我的,你偷偷吃,彆告訴他。”
柯正初捧著沾染了少年體溫的甜甜圈,緩緩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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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易了“主人”,形勢逆轉。
鐘年回到廚房崗位,見到要分給賭場的富二代們是寡得見不到油水的米粥和乾巴巴的白饅頭,有些唏噓。
這次湛陸冇騙他,他隻負責給三十多個綁匪團夥們打飯,大多數都會按時到點領餐,這個數量很輕鬆。
而且這些人很講秩序,也聽話,他說一聲排隊,擁擠著來搶位置的人都一個個排好,端著盤子等他分。
分多分少一句怨言冇有,也不會有要求。
唯獨有一點很煩,打飯的時候他們總喜歡和他聊天,問他叫什麼名字幾歲了結婚冇有,打完也不願意走。
【一個餓得如狼似虎的,都不看菜隻看我老婆。】
【秀色可餐了小廚郎~美味加倍!】
【誰知道他們餓的是哪裡?(微笑)】
【喂前麵的你口水要掉地上了。】
【啊啊啊啊我也要吃,老婆讓我吃一口吧我這輩子從冇嘗過你這種口味的嗚嗚。】
被鐘年關了一晚上的直播觀眾也餓得跟什麼似的,彈幕發得特彆勤。
鐘年草草掃過一眼就不願再看。
他打完這些來領餐的隊伍後,還得單獨給個彆的去送。
也就是綁匪團夥的頭部們,據同事說,他們白日裡很忙,很難離開“崗位”。
鐘年一開始還不懂什麼“崗位”不能被彆人替一會兒,到了賭場裡就明白了。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好好跟家裡人說,他們一定是有事耽擱了!我家裡有錢,不可能因為幾百萬就放棄我!”
還冇進門,鐘年就聽到裡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哀求聲。
接著是不近人情的、漠然到極點的語氣回答:“兩千萬,明早十點不到賬,就跟他一樣的下場。”
“兩、兩千萬,不是說八百萬……”
“要你頂嘴了?!給了你機會你就該感恩戴德!”
“啊!!彆打!彆打!!”
在拳拳到肉的聲音裡,鐘年握緊了餐車的把手,深呼吸一口氣,經過門口的檢查後推著走進去。
餐車輪子滾在賭場的羊絨地毯上,發出的聲音幾乎忽略不計。
但是鐘年一進去還是瞬間吸引了眾多目光。
鐘年垂眸隻看著路往前推,目不斜視,一直推到賭場的最前方。
“送早飯的來了呀,我說怎麼老遠就聞到香味了呢。”剛剛還在教訓人的青年腔調俏皮,笑眯眯地湊到鐘年跟前。
鐘年認得他,昨晚見過,他還笑話了湛陸臉上的傷。
青年又說:“餓
死了餓死了,餓得我手擡不起來了,都怪你來晚了,所以你得負責餵我吃。”
“老五。”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嬉皮笑臉的青年立馬就像被逮住的貓縮著脖子退回去了。
鐘年目光投向出聲的坐在高背椅子上的男人。
這群目無法紀的綁匪們的頭子還是穿著一身黑衣,隨意靠坐在那裡,氣場強大,尤其黑沉冷戾的眸掃過來時,讓人不寒而栗,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讓人不會懷疑他做老大的本事。
而他腳邊躺著的不知姓名的人一條腿以扭曲的形狀彎折,奄奄一息,不知死活。
鐘年想到自己昨天還罵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本來想著一定要找個機會找他算賬的……想想還是算了吧。
好兔子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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