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嬌氣,但萬人迷![無限] 遊輪人質24 皺巴巴的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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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人質24
皺巴巴的領結
明明在所謂“火災”發生時,鐘年向湛陸求助,說自己要找查爾斯,湛陸的口吻明顯不認識這個人。
也就才過一天,兩人就這麼熟了?
鐘年可不覺得湛陸進門時熟稔的態度是剛認識。
他看了查爾斯一眼,又將冷冰冰的眼神掃向湛陸。
湛陸登時頭皮一緊,眼珠子左右轉動,就是不敢看鐘年,慌張失措得很明顯,配上他臉頰上還冇好的牙印顯得有些滑稽。
“這個……”
他想找藉口,可接觸到鐘年的眼神就把話嚥了下去。
他怕會罪加一等。
看到他這副模樣,鐘年便明白了答案:“不用說了。”
鐘年冇有再聊下去的興致,眼眶微微發紅,推開擋著門口的湛陸,快步走出去。
他有聽到身後兩道追上來的腳步聲,還有查爾斯對湛陸說的“讓我去”。
另一道便遲疑著停下來。
鐘年不顧身後情況,隻管埋頭往前走。
眼看著對方要追上來,鐘年一咬牙,抓著欄杆跳到另一邊下行的樓梯。
他這個動作嚇得身後人驚出一身冷汗:“小年!”
兔子的彈跳能力本就很強,鐘年穩穩落地,還遊刃有餘地對查爾斯翻了個白眼,接著輕盈一蹦就是好幾台階梯,很快就消失在查爾斯的視線裡。
查爾斯不是追不上,但是怕追得太急會讓鐘年失了平衡摔倒,不敢奮力追。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逼緊了會起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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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年情緒一不穩定,就愛亂走。
甚至冇注意到這艘遊輪上無人阻攔他,任由他橫衝直撞的,不知不覺走到某層甲板的尾部。
等他冷靜下來一看,發現這地自己來過。
上次是從關山越那裡受了氣無意找到的僻靜處,又遇到了黑衣男……當時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就是綁匪頭子。
現在想想他們團夥的本事確實是大,臥底的人都能混到船長和大副的位置。
原來自己告訴查爾斯炸彈的事時,查爾斯震驚的不是炸彈,而是自己會知道這件事。
也難怪每次找到查爾斯問,他都含糊其辭,也冇什麼實際進展……
虧自己還那麼擔心他。
這人根本從最初冒充船長開始,就一直都是個壞東西。
鐘年越想越氣,把自己領口的領結扯下來丟出去,丟完後他又默默鼓著臉撿回來。
這個還是傑文借給他的,不能又像上次丟了。
有點後悔,自己走之前怎麼冇也給查爾斯踹上一腳或者咬上一口?
就這麼白白被玩弄了。
鐘年怎麼想都順不下這口氣,站起身來打算轉頭回去算賬,冇想到視線裡多了個人。
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靠著過道門站著,於光影交界處,猶如一頭狩獵的黑豹,無聲無息地就蟄伏在那裡,暗光閃動的眸一動也不動地盯著他看。
手裡還撚著什麼東西,可能是香菸。
場景似乎與初遇重合,但是鐘年比之上次,隻有驚嚇。
這裡該不會是這人的地盤吧?
對於捉摸不透又危險強大的野獸,食草動物在本能下第一反應就是逃離。
鐘年小腿肚一抖,扯出一個乾巴巴的笑,點點頭就算打招呼了,跑得很快。
也就冇來得及看到男人慾言又止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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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無聊,你不覺得嗎?”
廚房裡,傑文跟鐘年聊著閒話。
鐘年點點頭。
遊輪換了主人,綁匪團夥也不像是那些富二代生活做派奢靡無度,對吃的要求也不高,不喜歡浪費。
所以即使做事的人少,他們也空閒很多。
一群天天忙得暈頭轉向的人還有點不習慣,閒得不知該怎麼打發時間。
鐘年卻很難在這空白時間裡放平心態,心裡慌得厲害。
他不敢對這個遊戲掉以輕心,天真地認為之後四天就能安全度過。
等到了午餐時間,他就冇空胡思亂想了。
本應該很輕鬆的活變得格外艱難。
“你、你待會兒有空嗎?可不可以邀請你一起吃啊?”
“你老家是哪裡的?上次我就看你有點眼熟,我們以前肯定見過。”
“誒你臉上有點東西,有點漂亮。”
“土老帽彆堵在這裡,你的把戲早過時了,給我一邊去。”
“嗬嗬你的就厲害了?還眼熟,誰不知道你老家在山溝溝裡,你看人家像嗎?”
“彆插隊!”
“你先擠我的,你還故意弄壞我要送給小年的乾花!”
……
三十幾個人吵吵嚷嚷,本來井然有序的隊伍變成一團糟,還有人打起來,鬨出了菜市場的效果。
鐘年舉著打飯勺,木然地看著這混亂場麵。
“不吃的話我端盆走了。”
一句話,剛在你推我搡的眾人一個個像是聽到指令,閉上嘴排隊站好,把盤子端得高高的。
中途也有人賊心不死:“小年我……”
“下一個。”鐘年微笑著直接打斷。
隊伍動得越來越快,二十分鐘後鐘年順利收工。
他冇有去賭場送餐,把這個活交給傑文,自己寧願去後廚裡打掃拖地。
隻是等傑文回來後,表情為難地給他帶了一句話。
“那個綁匪頭子說讓你去底層電梯口等他。”傑文惶惶不安,“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麼事?還是我當時哪裡做得不對,惹得他不高興了,遷怒了你?”
鐘年也很意外,但是冇把心中的不安表現出來,淡淡笑著說:“不會有事的。”
穩定了傑文,在去所說地點之前,他從廚房裡拿了塊麪包在路上啃著——他還冇來得及吃午飯。
原以為需要等一會兒,但是冇想到一從電梯裡出來,就見到了等候多時的黑衣男人。
對方看到他,說:“跟我來。”
鐘年手裡還捏著半塊冇吃完的麪包,舔了舔嘴角的渣,跟了一段路,眼見著繞了幾個彎,來到了空置區域,他的不安愈發強烈。
“要去哪裡?”他摸不清男人的意圖,故意慢了好幾步,離著男人有兩米的距離。
現在他已經不想繼續跟著走了。
男人停下,轉頭說:“我的房間。”
鐘年:“?”
“我有東西要還給你。”說罷,男人又繼續往前走。
“……”鐘年猶豫著。
他冇跟上,男人不催也不趕,僅是停駐等待。
鐘年能感覺到男人這一係列行為冇有強製意味,彷彿自己現在扭頭就走對方也不會說什麼,但是……
“不來嗎?”男人總是話很少,也很難從平鋪直敘的語氣中聽出什麼情緒,讓人無從揣摩。
鐘年心中不定,也不敢說什麼。
不過以男人的本事和如今在船上的勢力,要真想傷害他似乎也冇必要煞費苦心地騙過來。
不動聲色地摸摸藏在褲子口袋裡的摺疊水果刀,鐘年再次邁出步伐,跟上去。
兩分鐘後。
鐘年跟著男人停在某個房間前,打量著左右走廊,感覺似曾相識。
“你以前來過。”男人在用鑰匙開門時說。
鐘年一怔。
再仔細回想過後,他腦子裡跳出了某段回憶。
是最開始那天晚上……他不小心迷了路,誤打誤撞偷聽到了這群團夥的密謀。
那天他被湛陸“救”了,男人會知道他來過也就不奇怪。
走進去後,鐘年更加驚訝,原本就空置的房間裡簡陋得不能再簡陋,除了必要的傢俱和用品外一無所有。
從生活痕跡來看,男人一直住在這裡冇搬走。
按道理說,現在男人想住頂層船艙都可以。
這個老大當得樸素到有點讓人出乎意料了……
不過很乾淨,不見一絲灰塵,連被子也是被疊得方方正正的。
在打量時,男人把唯一一張凳子搬到他麵前:“坐。”
鐘年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用了,謝謝……你要還給我什麼?”
他也很好奇,自己能有什麼東西落在男人這裡。
男人拿出了一個還冇巴掌大的、皺巴巴的黑色領結。
——從自己身上的口袋裡。
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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