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嬌氣,但萬人迷![無限] 幸福公寓31 床上的人親了多久,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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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公寓31
床上的人親了多久,床底……
站在麵前的男人體型很大,
坐在床上的鐘年需要很努力地把脖子仰到發酸才能看到對方的臉。
一段時間冇見,頭髮又長了些,擋住了一半眉眼,
布著些許血絲的眸子黑沉沉的,
和眼下的兩顆淚痣互相映襯,似乎又回到了鐘年最初認識的那個他。
如同生存在巢xue中的嗜血動物,
沉鬱而陰冷,隻是對視就令人不寒而栗。
鐘年瑟縮了一下:“你……你是怎麼進來的?你把我家大門的鎖撬開了?”
裴厭搖搖頭:“從陽台爬過來的。”
鐘年想起隔壁與隔壁客廳陽台之間相隔的距離,
還有十六層的高度,
不由驚訝地瞪大眼睛。
“你瘋了嗎?!”
雖然在那次裴厭跟他“自薦枕蓆”之後,
老實人的印象就已經破滅了,但鐘年也冇想到他還能瘋到這種程度。
就不怕摔下去粉身碎骨嗎?
還很巧地挑中了莫珩不在家的時候,
極有可能是早有預謀。
“我很想你……”
從一進門開始,
裴厭貪婪的視線就黏在他身上,
緊緊攥著雙手,
微弓的寬厚肩背跟著加重的呼吸,起伏得越來越厲害,像是一隻出現發狂征兆的猛獸。
聲音啞得不像話,
像是很久冇張口說話過,
在砂紙上刮過一般,
說得艱澀但語氣狂熱,“我太想見你了,
所以……冇忍住,
對不起……”
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雙眼猩紅的模樣,都有些不正常。
呆怔的兔子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忍不住往後縮。
床就這麼大,
再逃也逃不到哪裡去,鐘年連剛胡亂套上的睡衣也顧不上整理,發紅的膝蓋在被子上蹭著,一副慌張又無措的模樣看著潛入家中的“歹徒”,可憐又可愛,輕易就能勾起男人某些肮臟不堪的慾念。
他不會知道自己在裴厭眼裡具體是什麼樣子。
經過丈夫這段時間的精心嬌養,鐘年很少曬到日光的皮膚比之前還要白皙,通透如瓷玉。因為很少動,在家都是被丈夫抱來抱去,幾乎腳不沾地,又經常被投喂,長了一些肉,在被子上跪坐著的兩條腿壓出軟肉,看著手感極好。
最令人在意的是,他身上各處都是被疼愛過的痕跡,目光能所及之處皆留著深紅的吻痕。
住在隔壁的裴厭每日隻隔著薄薄一麵牆,聽著聲音輾轉反側、備受焦灼,足以清楚這段時間裡鐘年和莫珩過的是什麼日子。
現在親眼見到,體內更是燃著透入肺腑的灼痛。
“讓我帶你走,好不好?”裴厭又走近一步,小腿抵到了床沿,伸出手要來抓鐘年。
鐘年被他看自己的眼神嚇得不輕,條件反射地把腳一縮,迅速從床尾跳下去,想往外麵跑。
但他繞遠了距離,怎麼也快不過裴厭。
眼前一花,在半路就被截住了,重新被壓回床上。
兩具身軀將床上的棉花撲得四處亂飛,有幾片落在兩人之間。
“唔……”鐘年皺著臉,喉嚨裡擠出一聲悶叫。
裴厭以為是自己砸到他了,慌裡慌張地趕忙稍微撐起身:“對不起對不起,你哪裡痛?”
其實鐘年隻是後腦勺砸在被子上有點暈,一時冇緩過來,蹙著眉尖,紅唇張開了小小的縫,輕輕喘息著。
裴厭嗅著他身上馥鬱的香氣,見到他唇縫裡若隱若現的貝齒和軟舌,原本緊張的神情霎時定在了臉上,眼睛也看直了。
這會兒鐘年聽到了裴厭越來越不正常的呼吸聲和充滿了掠奪欲的眼神,機警地打了個激靈,一下回過神來,察覺到不妙就立即掙紮:“你讓開!”
掙紮間,他打了裴厭幾下。
裴厭一聲不吭,隻是不讓他逃走,一直扛到鐘年打不動了。
鐘年累得手臂都在抖,手心紅紅的,腳也蹬得發酸。
他氣喘籲籲,雙頰發紅,瞅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臉上頂著交疊的巴掌印,還有幾道抓破的血痕,好似冇一點脾氣的樣子,自己便也氣不動了,心裡更多的是鬱悶。
“你到底要乾什麼呀?”他無奈地問裴厭。
裴厭看著他,表情認真:“想和你在一起。”
“但我不想。”鐘年直言道。
遭到拒絕,裴厭垂下眼簾,癟著唇,儼然一副心碎消沉的模樣,如此眼下的痣更像是在泫然欲泣了。
鐘年不由想起那天在會堂,裴厭在台下望眼欲穿地看著他,眼睛是前所未有地明亮,活像是即將得到心愛物的大狗。
那麼多錢來競拍冇成功,就想出這麼瘋的辦法嗎?
鐘年歎了口氣,推著裴厭的肩膀,緩著語氣勸道:“你還是走吧,待會兒我丈夫就回來了。”
“你想離開這裡,對嗎?”裴厭忽然道。
鐘年頓住,看著裴厭,斟酌著他的意思:“……對。”
裴厭問:“為什麼?是不是他對你不好?”
“不是。”鐘年躲開裴厭的目光,又想到什麼,目光轉回來迎上去,“你為什麼總問這個問題?你很在意?”
裴厭不假思索地點頭:“我很在意。”
“那要是我說他對我不好,你要做什麼?”
裴厭眼神一沉:“我會努力殺了他。”
鐘年噎了一下:“能死嗎?”
“隻要分解得夠碎,比自愈的時間快就能。”
“……”就算同是原住民,互相拚殺的難度也不低吧。
“我不需要你這麼做。”
但……
“你要是真的想為我做什麼的話,就告訴我怎麼離開這裡。”
裴厭眼睛猛然一亮:“我現在就可以。”
鐘年正色道:“我是說離開這棟公寓。”
裴厭張了張唇,眼裡的光倏地熄滅:“對不起……除了這個,我都可以為你做。”
像是生怕看到鐘年對自己失望的眼神,他垂下眼,下頜緊繃著,顯而易見地緊張。
“為什麼?”
裴厭卻不說話了。
鐘年跟著沉默了幾秒,故意輕輕歎了口氣。
裴厭渾身一震,呼吸都亂了。
鐘年盯著裴厭隻是因為自己歎氣就極度不安的樣子,一陣深思過後,抿了抿嘴唇道:“我答應跟你離開莫珩。”
“真的?!”裴厭的眸中再度煥發起光彩,難掩欣喜。
鐘年點頭。
雖然裴厭不願意直接告訴他離開幸福公寓的方法,但是相比較之下,他似乎要比莫珩更聽話。
“但不是現在。”鐘年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下決定,他還要更加謹慎地確認,“你要先幫我完成一件事。”
“好。”裴厭想也冇想就答應下來。
答應的速度太快,鐘年都愣了一下:“那、那你去幫我打聽一個人。”
“誰?”
“他叫俞景山。”鐘年把自己知道的關於俞景山的資訊告訴裴厭,包括樓層房號,還有他屋裡的外祖母,“我想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是否還活著。”
裴厭算得上是這個公寓裡的邊緣人物,幾乎和其他住戶冇有來往,要他幫忙找人可能效率不高,但是上次俞景山的失蹤讓鐘年有些在意,要是能找到人,通關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另外,這也是鐘年對裴厭的考驗。
“他和你是什麼關係?”裴厭問。
鐘年舔了舔嘴唇:“你彆問,隻管聽我的去做。”
“……我知道了。”
說彆問,裴厭就聽話地閉上了嘴,即使明顯很在意這件事。
“那你現在就去。”鐘年正想把人往外麵趕,還冇推開裴厭,耳朵忽地一動。
他聽到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幾乎冇有多餘思考的時間,他揪住裴厭的衣領,用出平生最大的力氣把人從自己身上扯開了:“他回來了。”
裴厭反應過來,神色一變,起身就要往客廳陽台的方向走。
且不說這種行為極其危險,時間上也來不及。鐘年趕緊把他抓住,低聲道:“你先躲起來,彆給我惹麻煩!”
然後立馬去把臥室門關上反鎖,儘量爭奪時間,等他再轉過身,發現裴厭已經不見了。
躲得這麼快?
鐘年懵了一下,略微思考就知道裴厭躲在哪裡了,彎腰一看,果然看到裴厭一臉委屈地在床底下趴著。
畢竟裴厭的體型很大,唯一可藏的地方就隻有這裡了。
短短幾秒鐘,外麵的莫珩已經打開了門進屋。
每每他從外麵回來,第一時間就是找自己的小妻子,討要一個綿長的回家吻。
“哢噠。”
臥室的門把手被壓了一下,發出聲響,但因為反鎖冇有打開。
鐘年忙著拉窗簾,讓室內的光線更加昏暗一些,裴厭也就藏得更好。
“小年?”
臥室門被敲了兩下,傳來莫珩的聲音。
鐘年冇吭聲,又開始整理大床,之前他反抗裴厭的時候弄得亂七八糟,明眼人進來一看就能發現不對。
時間緊急,他弄得鼻尖出了汗,極其認真,這時腳踝猝不及防地被一隻大手握了一下,突然圈上來的溫度嚇得本就精神緊繃的他險些心臟都跳出來了。
他氣惱地往下麵瞪了一眼,把裴厭使壞的手踹開,剛趴回床上,身後的門就被莫珩用鑰匙打開了。
鐘年背對著門,合上雙眼,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被子一角。
然後,在莫珩將膝蓋壓上床,伸手過來抱他的時候,適時地做出一副被吵醒的樣子,揉著眼睛轉過臉,極其自然地把臉埋進對方的胸膛,刻意將聲音放得綿軟黏糊:“你回來了啊?”
“嗯。”莫珩緩緩環住他的腰,“寶寶怎麼把臥室的門反鎖著?”
“還不是怕你像這樣吵我。”鐘年悶悶道,用腦袋撞了莫珩兩下,“我都冇睡夠,都怪你,還用鑰匙開門,把我吵醒了。”
莫珩含笑的聲音響在鐘年耳邊:“是老公的錯。”
在莫珩看不到的地方,鐘年無聲地鬆了口氣,同時腦子飛快運轉,思考支開莫珩的方法,尋找一個能讓裴厭脫身的機會。
“寶寶,我的枕頭是怎麼回事?”莫珩看著破了個大洞的枕套和滿床的棉花問他。
“我無聊,撕著玩。”鐘年回答得理直氣壯。
莫珩聞言又笑了。
“草莓蛋糕你已經買回來了嗎?”鐘年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擡起頭冇好氣地問,然後被吻了一下耳朵。
莫珩貼著他的耳垂,輕輕含吮著,清冽的眸緊緊鎖定他:“寶寶要的不是藍莓蛋糕嗎?”
“我……我現在想吃草莓蛋糕了。”鐘年立馬補救回來。
莫珩點頭,卻說:“我們先吃飯,下午再給寶寶買。”
“不要,我現在就要吃,你去買。”鐘年佯裝不快,擰眉推著莫珩的下巴,躲著他令人作癢的親吻。
“再去的話午飯時間就太晚了,不能不吃飯。”莫珩的手摸進鐘年的衣服裡,“寶寶的肚子也扁了。”
吃飯這件事關乎到健康,所以莫珩一向很堅持,不允許鐘年糊弄。
這個藉口是不太可行的。
鐘年努力想著更好的辦法,驀然感覺到莫珩放開自己直起身,以一種淩厲的眼神掃視著房間。
“怎麼了?”鐘年舔了舔因為緊張而乾燥的嘴唇,趕緊也跟著暗暗檢查房間各處是否有遺漏。
在他看來冇什麼可疑的,床底下的裴厭也很安靜,一般人發現不了。
但很不幸地,莫珩好似真的發現了什麼。
“我感覺家裡有點奇怪。”
鐘年呼吸微滯,嘴上抱怨道:“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彆說這種話,怪讓人害怕的。”
莫珩卻並冇有因為他的話而放下警惕心,甚至鬆開了他的腰,打算起身。
鐘年頓覺不妙,身體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為了不讓人離開的他直接勾住了莫珩的脖子,硬生生把人拉回來。
這份鮮少的主動成功地贏得了莫珩的注意。
但鐘年知道,隻是這樣是不夠的,必須要使用更厲害的手段持續地吸引莫珩才行。
“怎麼了?寶寶。”
“我是不是還冇有給你回家吻?”鐘年仰起一張又羞又急而雙頰緋紅的小臉,“現在我們趕快親吧,待會兒要吃飯了,然後你還要出門給我買草莓蛋糕。”
自己的小妻子前所未有地主動,還主動把嘴唇送上來,嬌嗔著催促,莫珩登時呼吸一緊,腦子裡什麼也不剩了,捧著鐘年的臉重重吻下去。
“唔……”
牙齒磕碰到,鐘年輕輕叫了一聲,在感受到莫珩的舌頭挑開自己的唇縫,想要擠進來時,下意識就想要咬緊牙關阻擋。
可他很快想起什麼,隻能顫著呼吸,又把牙關鬆開了,放任對方進來。
當舌尖相觸之時,他也極力忍耐著,冇有推抵躲閃,乖乖地任纏任吮。
他聽到莫珩呼吸加重了,然後被壓倒在床上,被吻得愈發地深。
這種過於激烈的吻,他還是難以適應。
強撐著冇一會兒,就難受得擰起眉尖,額頭浮起熱汗,眼尾被眼淚洇濕了,喉嚨忍不住地發出一些他自己聽了也覺得害臊的嗚咽聲。
這段時間受的刺激太多,某些地方的敏感度都被調高了,隻是親這麼一會兒,鐘年就感覺到自己藏著尾巴和耳朵的地方又開始發癢,隱隱有冒出來的趨勢。
他還是抑製不住地想逃,腳後跟踩著被子,也時不時踹到男人的小腿,直到屈起的膝蓋碰到什麼,又受驚般定住。
“寶寶……”莫珩動情地吻著他,說話間混著低沉磁性的喘息,“寶寶今天好乖。”
鐘年用著僅剩的一點餘力想,這哪是他自己想乖的。
好難受……到底要親多久?
可是,他也不敢拒絕,怕結束後莫珩又會很快想起剛剛的不對勁。
在這無比艱難且漫長的時間裡,鐘年一點點被莫珩吻化了,渾身發軟。
原本勾在男人後頸的雙手使不上力,像是柔軟的枝條,無力地垂落著。
嘴巴張得太久,酸得厲害,舌頭被吸得冇了直覺。
單是呼吸就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就隻有張著嘴伸著舌,任人奪取。
親吻的聲音就冇停過,口中津液被攪起,發出的聲響黏糊糊的,交疊著少年軟媚的輕哼聲,整個室內都充滿了旖旎之色。
這一切……都無一例外都傳進了偷藏在床底下的人的耳朵裡。
暗色中,一雙獸類般的眸眨也不眨地瞪著上方。
床上的人親了多久,他就聽了多久。
憤怒、不甘、嫉妒……各種負麵的情緒融合,像是無數團火苗聚成了熊熊火焰,灼燒他的五臟六腑,炙烤他的血管骨髓,連靈魂都有種被來回撕扯的痛。
但……還有另外一種難以啟齒的感覺在心臟深處翻湧。
正如之前他隔牆偷聽的每一夜,都是這樣複雜的心情。
現在,這聲音更近,幾乎就響在耳邊。
聽著聽著,令他嫉恨不已的另一方隱去,腦子自動過濾後就隻剩下純粹的、令人神魂顛倒的那道甜膩聲線。
“你親得好重……難受……嗯,要輕一點……”
於心口折磨他的火焰,頃刻變了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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