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小軍醫,我跟你的器官聊聊天 第209章 我把他完好地還給您
“當年在戰場上,他們排被包圍了,他為了掩護幾個新兵蛋子撤退,一個人扛著機槍頂在前麵,腿就是那時候被炸的。”
“他把彆人都救出去了,自己最後一個爬回來的,滿身都是血……”
陳衛國躺在床上,聽著老伴兒翻這些舊賬,把頭扭向窗外,眼圈卻慢慢紅了。
“後來,這腿就一直沒好利索,一到陰天下雨就疼得鑽心,他從來不說,就一個人咬著牙忍著,晚上疼得睡不著,就坐起來,一遍一遍地擦他那些軍功章。”
“我跟他說,咱把這彈片取了吧,疼死個人了,他說,不取,留著,這是記號,提醒他那些沒回來的兄弟,他還活著。”
老婆婆抹了把淚,臉上卻露出一個笑。
“他這人,就是這麼個犟脾氣,他總說,這輩子最驕傲的有兩件事,一件是穿上了那身軍裝,另一件……就是娶了我。”
“當年我家裡不同意,嫌他是個窮當兵的,他就在我家門口站了三天三夜,最後我爹實在沒法子,才鬆了口。”
“後來,他跟我說,等他腿好了,要帶我去天安門,看升旗。”
沈空青靜靜聽著,沒插話。
原來那些聽起來很遠大的詞,家國,英雄,就是眼前這對老夫妻磕磕絆絆的一輩子。
【心臟:“……這老頭兒,可以啊。”】
【大腦:“情感模組受到觸動,正在分析……分析結果:敬意。”】
【跑跑:“……宿主,這個任務,不虧。”】
“沈大夫!”老婆婆從床頭櫃的抽屜裡,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用手絹包著的東西。
她一層層開啟,裡麵是兩枚已經褪了色的軍功章。
“這是我們家老頭子當年的軍功章。”老婆婆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把軍功章塞到沈空青手裡,“我們……我們沒錢,也沒什麼好東西能謝您……這個,您拿著……”
沈空青低頭,看著手心裡的兩枚軍功章。
冰涼的金屬,卻彷彿帶著滾燙的溫度。
【跑跑:“哇哦,限定款麵板哎!比積分值錢多了!”】
“我不能收。”沈空青把軍功章輕輕放回老婆婆手裡,“您收好,這是陳老的榮耀。”
她看著病床上的老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爺爺沈淩霄,想起了爸爸沈遠誌。
他們也是軍人,身上也帶著傷,也用血肉之軀保衛過這個國家。
她想起了兩個哥哥,他們也是這樣,把青春、熱血都給了這個國家。
這一刻,腦子裡那個冷冰冰的任務【老兵的榮光】,突然有了分量,變得滾燙。
她想救他。
不為任務,不為獎勵,隻因為他是一個英雄。
一個像任務內容裡形容的,值得被尊敬,值得擁有一個安康晚年的英雄。
她現在所享受的安穩,正是無數個像陳衛國這樣的“傻子”,用血肉換來的。
這是一個守護了這片和平土地的英雄。
沈空青反手握住老婆婆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力道很穩。
“奶奶,您放心。”
“明天,我還您一個能重新站起來、能走路、能帶您去天安門看升國旗的腿!”
“王主任,”沈空青的目光轉向王主任,“今晚給陳老用一些溫和的利尿劑,配合低分子肝素抗凝,先維持住現狀,不要讓水腫加重。”
說完,她沒再停留,轉身走出了病房。
錢衛東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這丫頭,不僅醫術像周重樓,其他地方,也像了個十成十。
“你真有把握?”走廊裡,錢衛東終於忍不住問。
“嗯。”沈空青應了一聲。
“那可是股靜脈,旁邊就是股動脈,萬一……”
“沒有萬一。”沈空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眼睛亮得驚人。
錢衛東一愣。
“錢教授,我不會讓萬一出現。”
她說完,不再看錢衛東的反應,徑直朝自己的臨時宿舍走去。
她需要睡覺,需要把狀態恢複到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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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剛亮。
縣醫院的手術室外,氣氛繃得死緊。
王主任滿頭是汗,搓著手在走廊裡走來走去。錢衛東抱著胳膊靠在牆上,閉著眼睛,眉頭卻擰成個疙瘩。
手術室的門開了。
沈空青換好了手術服,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昨天看起來還有點累,現在卻精神飽滿,整個人透著一股勁兒,讓人不敢小看。
“準備好了?”錢衛東睜開眼。
“嗯。”沈空青點點頭,“錢教授,今天您給我當一助,行嗎?”
錢衛東苦笑一下:“能給你這個小怪物打下手,我求之不得。”
王主任趕緊湊上來:“沈大夫,我們科裡最好的主治、麻醉師、護士長,全都在裡頭了!”
他說著,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旁邊一個緊張得臉都白了的年輕醫生,“這是我們科新來的大學生,叫孫淼,人挺機靈,就是沒經驗,我想讓他進去……見識見識。”
沈空青掃了那個叫孫淼的年輕醫生一眼。
對方被她這一看,嚇得一哆嗦,手裡的板子差點掉了。
【跑跑:“宿主,你看看你,把人家孩子嚇成什麼樣了。”】
沈空青沒搭理跑跑,隻對王主任說:“可以,讓他負責遞東西吧。”
最簡單的活兒,不會出錯。
“哎!好!好!”王主任喜出望外。
錢衛東做好準備,王主任帶著幾個科室的骨乾全擠在後頭當觀眾,一個個脖子伸得老長。
“沈大夫,都弄好了,就等你了。”麻醉師的聲音有點發飄。
沈空青嗯了聲,走到手術台邊,看了一眼躺著的陳衛國老人。
“陳爺爺,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陳衛國睜著眼,瞅著天花板上的無影燈,點了下頭,“丫頭,俺這條腿,就交給你了。”
麻醉生效,老人慢慢睡了過去。
“開始吧。”沈空青一開口,整個手術室的雜音一下就沒了。
無影燈開啟,光束照在老人那條腫得嚇人的右腿上。
“消毒,鋪巾。”
“切皮。”
她的聲音冷冷的,刀尖落下,在緊繃的麵板上劃開一道口子,乾脆利落,深度和長度都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