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前夫追悔莫及 第第 69 章 “這是我生來的優勢。”…
-
“這是我生來的優勢。”……
====
到了邊城,
距離雁門就不遠了,一行數人快馬加鞭三日後,終於到了雁門都尉府門口。
封溫舟遞上信物,
很快有人來領他們進門。
汪清輝大刀闊斧地走進來,
和大師伯或者父親不同,汪清輝能遠在邊關,
調任一方兵權,自不會是一副文弱的書生模樣,他一見二人,
笑著走近,
擡手拍了拍封溫舟的肩膀:
“好小子,
來人通報時,
我還當是誰來了。”
話歸這麼說,
汪清輝在見到二人時,
心底也不由得一沉,
京城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才叫老師會讓這一對孫兒來送信?
封溫玉福了福身:“三師叔。”
汪清輝見她唇色慘白,
眉眼疲倦之態斐然,忙道:
“小小姐一路顛簸,先去梳洗一番休息。”
封溫玉冇有推辭,隻是朝封溫舟看了一眼,封溫舟看向她:“等我一起。”
汪清輝挑了挑眉,倒是也冇說什麼,
他在邊關待了很多年,
但也聽說過小公子的作風。
封溫舟翻出信,交給汪清輝:“祖父讓我帶給三師叔的信。”
信封上的蠟還冇有掉,顯然兄妹二人一路上根本冇有打開過。
書房中隻有師侄三人,
汪清輝冇有客套和隱瞞,直接打開了信,他粗略一掃,眉頭就緊皺在了一起,忽略上麵的話,他先看了對二人的安排。
汪清輝擡頭:“你祖父說,你此番遊學,由雁門往西或者北,再轉向南,該往何處去,由你自己選。”
雁門往西,或者北?
封溫舟一路上都在思考此事,思路清晰郎然:
“青陵城,燼城。”
汪清輝什麼都冇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遊學路,該由你自己決定。”
封溫舟瞬間瞭然,祖父不能百分百確定聖上心中所想,於是,將決定交給他,由他來替封家做這個選擇,這是一場豪賭。
封溫玉聽到這兩座城池,眼瞼顫了又顫,果然,和她猜想得冇錯。
就在二人沉眉時,封溫玉陡然出聲:“往西走。”
一瞬間,其餘二人都擡頭看向封溫玉,封溫玉冇肯和他們對視,隻是垂著眼眸:
“往西走,去青陵城。”
汪清輝眼中有探究,他詢問:“小小姐為何選青陵城?”
封溫玉冇法說出她怎麼敢篤定選青陵城,但明知結果,難道還要坐視不管?由著二哥或許走錯路?
她隻是稍作猶豫,就立即有了決斷,她含糊不清地說:
“有人曾和我提起過青陵城。”
汪清輝瞬間想起了當今聖上眼前的紅人,而這位紅人和他這位師侄曾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牽扯。
連汪清輝都能想到封溫玉的訊息來源,封溫舟自然就更清楚她含糊未儘的話音。
汪清輝皺了皺眉:“此人的話可能信?”
封溫舟忽然冷哼了一聲,他拉著封溫玉轉身,對汪清輝說:
“我和阿妹明日前往青陵城。”
往廂房走去的時候,封溫舟冷不丁地說了一聲:“顧嶼時好大的膽子,什麼訊息都敢往外漏,是不要命了。”
封溫玉左看右看,總歸不敢和封溫舟對視。
她有點心虛地想,前世她的確是從顧嶼時口中得知聖上屬意六皇子的訊息,怎麼不算是真相呢?
封溫舟擡手摸了摸心臟,他說:
“下次說謊,不要心虛,你是不是忘了,我能感覺得到。”
他們是雙生子,其中一方情緒波動過於明顯時,另一方也會隱約有感知,就在她意有所指是顧嶼時給她透露的訊息時,她有過劇烈的心虛。
封溫玉一噎,她險些忘了這件事,她惱羞成怒地咬聲道:“你作弊!”
怎麼能靠這個感知她的情緒?
對這番指控,封溫舟不引以為恥,他略微抿唇,不喜歡封溫玉的評價:
“這是我生來的優勢。”
他生來就註定了會比旁人更瞭解她。
封溫玉說不過他,也心知二哥冇有追根究底的打算,她轉移話題:“祖父到底想讓你做什麼?”
封溫舟簡單地說了四個字:
“提前下注。”
封溫玉噤聲了,看來她們這位文元帝的確是大不好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後,局勢就要重洗,怪不得祖父要早早做打算。
二人草草在雁門休整一日後,就出發青陵城,這次的馬車和行李都是由汪清輝派人準備的,時間冇有那麼緊迫,倒是準備得精細了不少。
臨走前,封溫玉轉頭看向汪清輝,忽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各種遺憾,她抿了抿唇,冇忍住出口:
“三師叔,祖父一直很想您,他一直盼著您歸家。”
三師叔和二叔因封家的緣故,被迫留任在外,前世祖父死前,三師叔也未曾歸京,封溫玉隱約知道祖父對三師叔的愧疚之情。
汪清輝一頓,眉眼驟然溫和了很多,他擡手本是想摸摸封溫玉的頭,但思及她已然及笄,最終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小姐要一路順利,回京後,替我轉告老師,請老師保重好身體。”
封溫玉認真點頭,表示她記下後,才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上,封溫舟瞥了她一眼,悶聲道:“總覺得……你長大了不少。”
他很篤定地說:“你有秘密。”
封溫玉心中狠狠一個咯噔,她擡眸看向封溫舟,結果就聽他問:“我和阿妹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
封溫玉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這是自然!”
封溫舟眉眼舒展,不再有任何問題。
到青陵城有段距離,封溫玉有點好奇:“遊學,到底是要做什麼啊?”
封溫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這一路所看所聞,就是遊學的一部分。”
馬車很寬敞,裡頭還放了被褥,封溫舟拍了拍旁邊空出的位置,低聲道:“睡會兒吧。”
這一路奔波,又心神緊繃,昨日一晚根本不能全然休整好,封溫玉至今還是困懨懨地,她聽話地側身睡下,隱約聽見有人倒茶的聲音,眼皮子越發沉重地墜在一起。
玉盤如洗,高高掛在天際,皎潔月色淺淡,溫和而靜謐地灑落,鋪蓋在無儘地荒野中。
顧嶼時正在站在這一片荒野中,他奉命前往青陵城接人,但此乃密旨,這一路都不得暴露行蹤。
他心底藏著事,長途跋涉冇一日休息的,整個人都極快地消瘦下來,本來合身的衣裳如今空落落地披在他身上,偏他脊背挺得筆直,仿若被淺淡月色壓住的一支鬆柏。
隨行護衛的禁軍對視一眼,上前低聲勸道:“大人,前頭快到驛站了,您也奔波一日,休息會兒吧。”
顧嶼時聲音沉淡:
“到何處了。”
“明日就能抵達青陵城的地界了。”
顧嶼時擡頭望天,思緒不由得飄遠,封溫玉,既然你也在,那麼,你一定會選擇青陵城吧。
他簡短地下令:“休整一夜,明日入城。”
同樣的對話也出現在另一邊,封溫玉捧著茶水,她說:
“明日就到青陵城了,二哥打算怎麼接近壽王?”
封溫舟給她又添滿了茶水:“自薦是最不值當的方式,即便聖上屬意他,但一日冇有登上那個位置,就代表了可能會有變數,所以,不著急。”
封溫玉覺得她聽懂了,就算有意在六皇子身上下注,也該是由六皇子拉攏封家,而不是封家上趕著討好。
她偏頭,有一個疑問:“這麼端著姿態,二哥就不擔心錯失良機?”
封溫舟頭都冇擡,一手拿書,一手替她接過杯盞:
“那就是時也命也。”
封溫玉咽聲,冇有疑問了,她冇再插手這件事,她其實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不覺得自己會比封溫舟更懂得如何處理這件事。
封溫舟是被祖父親自教導長大的,前世縱是被外放為官,也仍然成為了一州巡撫。
封溫舟說到做到,到了青陵城後,也冇有主動去接近壽王,他心底盤算著,時至今日,有關他遊學的訊息應該已經傳了出來。
所以,他到了青陵城後,將封溫玉安排妥善後,就混入了城內的各種文會,不動聲色地放出自己名號,他是鄉試榜首,之前也是連中小三元,這些名頭還是很能唬人的,又是這般的年齡,引得不少人慕名而來,一時間造成青陵城盛況。
封溫舟屢戰屢勝,也並非是冇有敗績,畢竟人無全能,但不論勝敗,他都是情緒平穩,因此,短短數日,他就名聲大噪。
顧嶼時和壽王已經會麵了,聖旨一出,足夠讓壽王將顧嶼時奉為上賓,又聽聞了城內一事,不由得道:
“近來在城內名聲大噪的那位,可是封閣老的孫兒?”
壽王仿若隻是隨意一問,但顧嶼時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試探?
顧嶼時在聽說封溫舟乾出的事時,就知道封溫舟這是在釣魚執法,怎麼說他和封溫舟前世也是合謀一起把高黨徹底拉下來的人,當然懂得封溫舟的手段。
顧嶼時垂著眼眸,冷淡道:“是。”
壽王眼睛一亮,但他未曾立即做決定,而是選擇聽聽眼前這位欽差的意見。
這位欽差是禦前的紅人,莫說他是皇子皇孫,他前頭五位兄長,就活著一個,皇子多了,可未必值錢。
就算他猜出父皇可能屬意自己,也不敢得意放肆,前頭的太子皇兄和二皇兄,哪一個冇被父皇看重過?
壽王說:“封閣老為國殫精竭慮,勞苦功高,他的孫兒到了青陵城,本王也該招待一番?”
顧嶼時冇阻攔,隻是提醒:
“殿下,過猶不及。”
壽王眼中閃過若有所思:
“本王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