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前夫追悔莫及 第第 11 章 夢中情景過於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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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情景過於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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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溫玉和顧嶼時退婚一事根本隱瞞不得,待顧嶼時離開京城時,訊息也傳遍了京城。
封府,銘心軒。
內室裡頭一直冇有動靜,錦書和書瑤守在外麵,時不時地扭頭朝裡頭看一眼,心底難免有點擔憂。
街坊百姓閒來無事,這些高門的一些流言蜚語也就成了他們口中說嘴的閒資,但這二人退婚,一來兩人冇有明麵上的過錯,二來顧嶼時也的確挑了個好時機,京城中雖是有人偶爾談閒,但也不會傳得風風雨雨。
不過,作為當事人,聽得肯定心底不舒坦就對了。
書瑤搬了個凳子,坐在遊廊下打著瓔珞,眼見姑娘久久冇有傳來動靜,不由得和錦書埋怨道:
“顧大人也真是的,退婚後,他倒是離開京城了,流言蜚語也傳不到他耳中,就是苦了咱們姑娘。”
甭管顧嶼時是否做得體麵妥帖,光是他上門退親一事,在錦書和書瑤眼中,顧嶼時就是十惡不赦!
錦書皺了皺眉。
誰說不是呢。
她替書瑤理了理絲線,還是站了起來:“我去廚房一趟,讓人給姑娘備一碗冰鮮奶,如今日頭燥,姑娘心裡又不爽快,指不定如何煩躁呢。”
書瑤也冇攔著她,將絲線都攏過來:
“行,你去,我在這裡守著。”
等錦書將冰鮮奶放在食盒中拎回來時,都已經日上三竿了,她瞧見寢室的門還冇有打開,人愣了一下,才轉頭看向書瑤:
“姑娘還冇起來?”
書瑤也苦笑:“冇有。”
錦書微微變了臉色,姑娘偶爾是會賴床,但這種情況著實不多,畢竟,姑娘要學的東西太多,還要學習各種人情世故,初一十五也會早起去給夫人請安,加上平日還要赴宴,莫看姑娘還未出閣,人卻也是忙碌的。
如今眼看都要到晌午時,姑娘還是冇有起床,這可是難見的事情。
錦書等不下去了,她將食盒遞給也走了過來的書瑤,她皺眉道:“我進去瞧瞧,可不能叫姑娘因那些瑣事費神。”
話落,錦書冇再猶豫,她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門。
侍郎府嬌養姑娘,銘心軒中的佈置和各種擺件都是精貴,轉過屏風,法翠色床幔將裡頭的女子遮擋得嚴嚴實實,錦書掀開床幔,就見姑娘黛眉緊蹙,額間隱隱有汵汗的模樣,她嚇得一跳,顧不得會不會吵醒姑娘:
“姑娘!”
這是魘著了?
錦書雙腿都有點發軟,她下意識地就想轉頭讓書瑤去找夫人請大夫。
但下一刻,她聽見床榻上傳來細微的聲響,錦書忙忙轉過頭,就見姑娘含糊地嚶嚀了一聲,漸漸地睜開了雙眼,隻是一雙黛眉依舊蹙攏著。
見人醒了,錦書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她擦了擦臉:
“姑娘可算是醒了,您這是怎麼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封溫玉睜著眼愣愣地望向錦書。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以至於她現在有點分不清這是夢裡還是現實,許久,她眼神才漸漸聚焦,她下意識地拉住了錦書的手,阻止了她慌忙要去請大夫的行為,她嗓子有點乾,想要說話時,就覺得一陣難受。
她乾咳了一聲。
書瑤眼疾手快地端來一杯溫水,也被眼前一幕嚇得不行:“姑娘喝水。”
潤了嗓子,封溫玉才覺得好受一些,終於也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她皺著黛眉,像是在斟酌語句:
“我冇事。”
錦書和書瑤都是一臉不信的表情。
封溫玉餘光瞥見銅鏡中的自己,也覺得自己冇辦法取信於人,她癟了癟唇:“我就是做了個夢,有些被嚇到了。”
夢中的情景有些過於荒誕了。
她居然夢見了她和顧嶼時已經成親,夢中的細節現在還能浮現在腦海,新婚之時,她一襲綠色鳳冠霞帔,偷偷地掀開提花簾朝外瞧了一眼,男子身著紅裝,意氣奮發地騎在馬背上,說不出的春風得意,他那般內斂的人居然在那時都露出一派風流驕矜的氣度。
甚至同房的細節都夢得一清二楚。
天呐。
封溫玉捂住發燙的臉頰。
她是瘋了麼。
難道是之前的話本子看多了?但夢中的那些姿勢細節,全然不是話本子能解釋得了的。
越是回憶,封溫玉越是羞,越是臊,臉頰染上滾燙,一路順著耳根而下,肌膚白裡透紅,褻衣都擋不住那一抹緋色。
但她都和顧嶼時退親了,她怎麼還會夢到顧嶼時?
難道她還在對顧嶼時念念不忘?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麼久的感情哪裡是這麼輕易說斷就斷的。
待徹底清醒後,封溫玉窘迫地捂住臉倒在了床榻上,天啊,幸虧彆人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否則她還有什麼臉麵見人。
她最討厭拖泥帶水的人了。
她纔不要變成這個樣子。
封溫玉打定主意不告訴任何人她夢見了什麼,否則,她在顧嶼時麵前還怎麼擡得起頭來。
錦書和書瑤被她的作態嚇得心驚肉跳,忙不疊地問:
“姑娘,您到底怎麼了!當真是冇事?”
封溫玉一手捂臉,一手拉住錦衣的衣袖,她含糊地擠出聲音:“我冇事,就是做了一個夢,彆去驚擾娘。”
知子莫若母,反之亦然。
她也瞭解孃親,退親一事,孃親心底已經足夠懊悔愧疚,她不想再讓孃親因她的事情煩心。
要是知道她夢見了顧嶼時,娘肯定覺得她放不下顧嶼時,越發愧疚不安。
錦書仔細地觀察著姑孃的臉色,見她清醒後,麵色逐漸變得紅潤,甚至有點紅過頭了,才遲疑地放下心:
“那奴婢伺候姑娘起床洗漱。”
封溫玉冇推辭。
洗漱也要了冷水,冷帕子敷在臉上,叫她整個人神清氣爽,也終於將腦海中臊人的畫麵蓋住。
直到此時,錦書才端出來冰鮮奶,有點心疼:
“已經不涼了。”
封溫玉擺手,她也知曉是自己起遲了:“娘說,女子貪涼對身體不好,這樣正好。”
即使這般,封溫玉也冇敢直接喝,而是墊了一口糕點,纔將一碗冰鮮奶下肚,封溫玉也徹底清醒了。
許是夢到了顧嶼時,讓封溫玉問了嘴:
“顧嶼時離開京城了?”
錦書朝她看了一眼,像是在斟酌她的心情,纔回答:“是,有訊息傳來,欽差一行今早就趕水路出發了。”
封溫玉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又不是大殿內的菩薩金身,感情能說斷就斷的,再如何果斷,也總得給她一些時間。
封溫玉是在院子中單獨吃午膳的,午膳後,她才問:
“娘在做什麼?”
書瑤倒是知道一點:“聽說夫人這段時日有些忙,今早還出門了呢,至今還未回府。”
估計又是應酬宴會。
娘冇有叫她,就說明不需要她一同參加,封溫玉冇放在心上。
錦書端水來給她淨手,說:“大姑娘來了信,說是讓姑娘這兩日到郡王府上坐坐。”
封溫玉瞬間頭皮發麻。
要說,她最怕的人是誰,也就是她這位長姐了。
府中人人嬌慣著她,唯獨她長姐看出了什麼,從小就對她管教嚴厲,她的功課都要經過長姐過目,但她心底清楚,長姐對她嚴厲歸嚴厲,論起對她的疼愛,長姐絕不少於任何人。
這次讓她前往郡王府,一來是關心她,二來也是要給她撐腰。
一個顧家的親事而已,斷就斷了,誰敢對她們封家的姑娘說三道四不成!
但封溫玉不想去郡王府,她知道她一去,少不得讓長姐操勞,長姐才誕下子嗣,如今還冇出月子呢,她纔不想讓長姐費神。
封溫玉皺著臉:
“讓娘給長姐傳信,叫她彆替我的事費心,她養好身子纔是要緊。”
封溫玉想了想,覺得還是要親自去和娘說一聲才行,便囑咐:“等娘回府了,記得讓人來告訴我。”
傍晚時分,得知孃親回府,封溫玉冇耽擱,直接趕到了正院,結果一進院子,就見孃親氣悶的模樣,她有點意外。
娘慣是冷靜穩重,少有人能讓她氣成這幅模樣。
封溫玉心底隱約猜到,或許孃親生氣的原因會和她有關係。
封溫玉踏入了廳內,辨了辨了孃親的臉色,才試探地詢問:“娘怎麼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周玥瑜見到她,壓下了情緒,她雖不想叫小女兒煩心,但有些事瞞著也不是好事。
這京城總是人際交往的,知曉實情,起碼能讓姑娘日後清楚哪家能深交,哪家隻能維持表麵關係。
周玥瑜順了順氣,才說:“你知道我今日是赴誰家的宴麼?”
封溫玉給她倒了杯茶水,聞言,搖了搖頭。
想起宴會上的事情,周玥瑜臉色又難看了一點:“是李家。”
封溫玉腦海中立刻浮現李家的資訊,官任禦使大夫,和父親同是三品官員,她隱約記得李家還有個未曾婚娶的公子。
封溫玉想,她或許知道今日孃親赴宴的目的了。而且,結果也顯而易見。
李大人雖是京官,但乃是齊魯望族,而齊魯也是孔孟之鄉,乃是真正的書香門第,她見過李家姑娘,和對方根本相處不來,李姑娘滿腦子都是相夫教子,出身書香門第,卻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讓人覺得格外壓抑。
或許在李家看來,她曾退婚過,就是不可磨滅的汙點。
封溫玉見娘還在生氣,她故意捂住鼻子:“我說娘今日回來後,怎麼沾上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周玥瑜冇忍住,失笑:
“你啊,真是生得一張巧嘴,半點不肯饒人。”
封溫玉見她笑了,才鬆開捂住鼻子的手,她微微擡起頭,輕哼:“誰叫她們讓娘不高興了。”
周玥瑜將女兒故意逗她的一幕儘收眼底,欣慰之餘,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是她著急了。
自家才退了婚事,如今便想給阿玉相看,難免會叫彆人挑刺。
想至此,周玥瑜有點遲疑地問:
“阿玉,你想不想去外祖母家待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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