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我成了聞先生的白月光 第1卷 第26章 要慢一點 再慢一點
接下來的日子裡,聞懷予結結實實加了好些天班,下班回到家都幾乎是半夜。
秦初其實每天晚上都預備等他回來,許是不遠處海浪浮沉的聲音太過於催眠,又或者因為臥室裡餘留下他的青草香讓她放鬆。
總之每次都管束不住自己的睏意,再睜眼起床時,已是天光大亮……
她不會知道,晚歸的聞懷予每次都是躡手躡腳的上樓,在客房洗漱完,才緩著動作開啟門,再悄悄合上。
也不會知道,熟睡的她似乎有些貪戀他的味道,每次他回房時看見的,都是女孩側著身子,靠睡在聞懷予的枕頭上。
她睡顏乖巧安靜,隻是嬌豔的唇瓣總會無意識微張,似是月光下的玫瑰——
邀人采擷。
聞懷予總是踮著腳落座在床邊,借著清亮的月光認認真真的描繪她純美的麵龐,看她無意識的蹙眉,看她沉睡時不自覺地吞嚥,和她偶爾夢中露出的輕淺笑容。
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會是他嗎?
過了不知道多久,聞懷予才會收回目光,在女孩額頭落下一個比蝴蝶停落還要輕的吻,回到沙發上闔眼休息。
總是要慢一點,再慢一點。
不要嚇到她纔好。
——
盛夏時分,熏熱的空氣和蟬鳴被隔絕在室外,室內空調清涼,搭配著秦初指尖柔緩的琴聲,行政酒廊的職員們怏怏站在廊下,和睡意做著抵抗。
午間的酒廊沒有什麼客人,不過秦初還是照例完成了第一場演奏。
有客人的捧場自然是幸事,要是沒有,演奏者一個人的自我沉醉也樂在其中。
隻是今天的女孩有些靜不下心來,結束表演都沒來得及合上琴蓋,便第一時間拿過手機輕觸。
要知道在幾天前,秦初還是個工作時會把手機留在更衣室的人。
鎖屏桌麵沒有任何新的資訊提示。
解鎖螢幕,綠色圖示的右上角並沒有紅標,可她還是開啟,點選最上麵的對話方塊。
對話停留在一小時前,她說:【好,那你先忙,我也練會曲子。】
在秦初之前,聞懷予的微信大多都用在了工作上,時間觀念極強的人講究效率,工作探討也都簡短直接,惜字如金。
有複雜問題直接電話溝通,方便快捷。
這樣雷厲風行的方式,顯然不適合拿來用在自家太太身上,於是聞懷予也學著用微信來拉近距離,卻又沒有多少和女孩聊天的經驗。
隻好像記流水賬那樣,和秦初彙報自己每天在公司做些什麼。
老實巴交地甚至不懂得配上幾張照片。
細白纖長的手指滑動,又重新回顧起今早兩人分彆後的對話:
聞懷予:【我到公司了。】
那是送她到酒店半小時後收到的。工作日不堵車的話,她都會在和他告彆的半小時裡,收到這樣的資訊。
秦初:【嗯,今天也會忙到很晚嗎?】
怪她睡得太沉,甚至不知道聞懷予什麼時間回的家,隻隱約記得某天做了一個和他有關的夢。
夢裡秦初聽到“哢噠”的關門聲,沒過多久,身旁的空位微微下陷,烏黑淩亂的發上落下一隻溫熱的手——
耐心珍視地撫摸著她的發頂。
男人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清潤低沉,帶著幾分疲啞,一字一句緩慢清晰:“初初,我的寶貝。”
這夢境太有實感,以至於秦初翌日醒來,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聞懷予是秒回的:【嗯,應該是的,抱歉。】
集團幾乎從上到下都在加班,作為決策者,聞懷予自然也不例外,心中不免對秦初有些愧疚。
沒能陪她去看哥哥,甚至都沒多少時間陪她。
秦初:【沒關係,工作要緊。】
會議室陸續坐滿了人,聞懷予低著頭,骨節分明的手快速在螢幕上移動:【要準備開會了。】
第二句:【可能沒法第一時間回複你。】還沒來得及發出,秦初已經回他:【好,那你先忙,我也練會曲子。】
手指懸停在傳送鍵上方,聞懷予半斂著眸盯著螢幕愣了幾秒,然後長按刪除鍵,鎖上了手機。
確認聞懷予確實沒再發資訊來,秦初鋪好絨布,合上了琴蓋。
和酒店職員統一著裝不同,做音樂演奏的表演者們通常都有自己的著裝,男士普遍都是襯衫西裝,而女士大多是大方簡潔的禮服。
秦初今天穿的一條白色收腰連衣裙,酒店的冷氣太足,她起身往員工更衣室走,準備拿件外套披上。
門沒有完全關上,裡麵有兩個剛下班的同事,一邊換衣服一邊聊天。
“唉,你說酒廊那個秦初,是真的跟聞先生結婚了嘛?”卷發女生換下高跟鞋,手肘碰了碰身旁另一個戴眼鏡的同事。
秦初行至門口的腳步頓住,就那麼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嘖,你也覺得不像是吧?”眼鏡女搭腔,語氣中儘是不屑,“不就是聞先生的車送過她上班幾次,怎麼就說結婚了?”
“誰知道車裡坐的是不是聞先生,也許是他的司機偷開出來充麵子呢?”
她們是客房部的員工,不經常去大堂和酒廊,自然沒親眼見過聞懷予和秦初同框。
“不會吧?”卷發女靠在儲物櫃上,撇了撇嘴,接著說:“徐小姐不是給大家發了秦初的喜糖喜餅,還讓我們管好嘴巴。”
“還有……”她壓低了聲音,“那蛋糕盒子上有qw的縮寫,w不就是聞嘛,這怎麼造假?”
“你是不是傻?”眼鏡女翹起蘭花指戳了一下她的頭,“w可以是聞,也可以是王,汪,你見過哪個豪門結婚,把女方縮寫放在前的?又不是入贅。”
“徐小姐難說也被自己的好閨蜜騙了,嫁了聞先生司機打腫臉充胖子。”
卷發女豁然開朗,頓時被說服,“也對,門第懸殊也就算了,她還是個啞巴,聞家怎麼可能瞧得上?”
“拋頭露麵在酒店演奏,聞家這麼傳統低調,明顯不可能。”
“退一萬步說,聞先生就算真的跟她結婚肯定也是玩玩而已,”眼鏡女摺好製服,放進儲物櫃,“要是真重視,怎麼連個結婚戒指都捨不得買給她?”
她譏諷的笑了笑:“聞先生買個戒指,不就和我們買個包子一樣簡單。”
攥著手機的骨節泛著青白,女孩緊緊咬著下唇,聽著一門之隔房內放肆的嘲笑。
下一秒,手機劇烈震動起來,響起的鈴聲和微信固定枯燥的鈴聲完全不同。
那是秦初從那個迤邐裡的夢中醒來後,偷偷為他設定的專屬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