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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掀桌_商小姐掏空渣總家產了 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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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閡

陸讓上前緊緊抱住她。

“阿蕪,對不起,是我們和這個孩子緣分太淺。”他語氣疼惜,“你還年輕,養好身體最重要……”

商蕪任由他抱著,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不哭不鬨,隻是默默地流淚。

之後幾天,她一直鬱鬱寡歡。

她不吃不喝,也不怎麼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陸讓心疼得要命。

他變著法子哄她,喂她吃飯,給她講笑話,但她都沒有反應。

“阿蕪,你吃點東西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陸讓端著粥,幾乎要跪下。

商蕪終於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疲憊疏離。

“我想自己靜靜。”

陸讓不敢再刺激她,隻好放下碗,默默退出病房。

過了一會兒,陸優端著一點水果走進來。

她坐在床邊,輕輕握住商蕪冰涼的手。

“阿蕪,我知道你難過。”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向前看。”

“你還年輕,身體養好了,一切都還有機會。”

“彆這樣折磨自己,阿讓看著,心裡比你還疼。”

商蕪依舊沉默著,眼神沒有焦距。

陸優歎了口氣,知道勸不動,陪她坐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病房裡又隻剩下商蕪一個人。

靜得可怕。

過了片刻,兩個護士進來給她做例行檢查。

他們一邊操作,一邊低聲交談,語氣帶著同情。

“唉,商小姐,你就吃點東西吧,孩子沒了可以再要,這不是你的錯。”

“是啊,不過也沒辦法,當時情況太危急了,隻能優先保大人了。”

“是啊,陸先生也是果斷,選了對你傷害最小的方案……”

“噓!主任不讓說這個!”

兩個護士意識到失言,趕緊噤聲,快速做完檢查就離開了。

她們的話,卻炸響在商蕪的耳邊。

優先保大人?

選了對她傷害最小的方案?

所以不是孩子保不住,陸讓放棄孩子來保她?

這個認知,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商蕪的心臟!

她猛地睜大了眼睛,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原來是這樣……

原來她的孩子,是陸讓做主不要的。

就在這時,陸讓和程晝提著精緻的餐盒,推開病房門。

病房裡異常安靜。

商蕪靠坐在床頭,望著窗外,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們走進來的動靜,似乎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陸讓的心微微一沉,放輕腳步走過去,將餐盒放在床頭櫃上。

他柔聲開口:“阿蕪,餓不餓?我帶了你愛吃的粥。”

商蕪緩緩轉過頭,視線落在他臉上,那眼神平靜得可怕,沒有悲傷,沒有憤怒,隻有一片死寂的冰涼。

她沒有看餐盒,隻是靜靜地看著陸讓,聲音輕得像一陣煙,卻字字清晰:“為什麼?”

陸讓身體一僵,臉上的溫柔瞬間凝固。

程晝站在一旁,察覺到氣氛不對,心裡咯噔一下。

商蕪的目光依舊鎖在陸讓臉上,重複道:“為什麼放棄孩子?”

陸讓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程晝見狀,急忙上前一步,試圖解釋:“阿蕪,你彆誤會阿讓!當時情況緊急,醫生說了,那種藥雖然能保胎,但對母體傷害極大,可能會留下永久性的後遺症!阿讓他是……”

“程晝。”商蕪打斷他,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意,“請你離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程晝的話卡在喉嚨裡,看著商蕪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又看看臉色蒼白的陸讓,最終歎了口氣,無奈地退出了病房,輕輕帶上了門。

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空氣壓抑得讓人窒息。

陸讓艱難地走到床邊,蹲下身,仰頭看著商蕪,試圖去握她的手,卻被她輕輕躲開。

他的手僵在半空,心口一陣刺痛。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地開口,描述起那個讓他決定的時刻:“當時醫生說你出血嚴重,有兩種方案,一種用藥猛,能最大可能保住孩子,但對你的子宮和身體機能損傷很大,甚至可能以後再也無法懷孕。”

“另一種相對溫和,但孩子很可能保不住。”

他的聲音開始顫抖,眼圈泛紅:“阿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結果,去冒那麼大的風險,我害怕,我怕失去你。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承受不起。”

他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懇求:“孩子沒了,我也很傷心,那是我們的孩子!可是在我心裡,你纔是最重要的!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你更重要!”

商蕪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直到他說完,她才緩緩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商蕪沒有看他,目光依舊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聲音輕得彷彿自言自語:“所以,你就替我做了選擇。”

“你選擇了我。”

“你覺得這是對我好。”

她忽然極輕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裡充滿了無儘的悲涼和自嘲。

“陸讓,你知不知道……”她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哽咽,卻依舊努力維持著平靜,“作為一個母親,在那種情況下,哪怕隻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機會,我都願意用一切去換孩子活下來。”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那是我的孩子。”

她的眼淚終於無聲地滑落,一滴一滴,砸在雪白的被子上,暈開小小的濕痕。

“你理解不了,你永遠也理解不了……”

她不再說話,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將頭轉向另一邊,連看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是怨恨。

而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無力感和隔閡。

陸讓看著她決絕的側臉和那不斷滾落的淚珠,心如刀割。

他想解釋,想安慰,想告訴她他有多愛她,多害怕失去她。

可所有的話語,在她那源自母性的悲傷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他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口,隻是默默地站起身,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然後,悄無聲息地退出了病房。

從那天起,商蕪不再和陸讓說一句話。

她配合治療,按時吃飯,但眼神裡再也沒有了光彩。

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精緻玩偶。

陸讓每天都會來醫院,帶來她可能喜歡的東西,小心翼翼地陪著她。

但她始終沉默。

彷彿他隻是一個透明的存在。

兩天後,商蕪出院回家休養。

陸讓想抱她上車,被她輕輕推開。

她自己拄著柺杖,一步一步,走得緩慢而堅定。

回到家,她依舊沉默。

陸讓將所有尖銳的物件都收了起來,連窗戶都加了防護欄。

他怕她做傻事。

但他知道,她不會。

她的沉默,是一種比哭泣和爭吵更令人心疼的懲罰。

這天,陸優和程晝一起來看望商蕪。

陸讓開門時,看到他們似乎是一起來的,而且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像之前那麼針鋒相對,心裡稍稍感到一絲欣慰。

至少,外麵還有一對在慢慢變好。

陸優看著弟弟憔悴疲憊的樣子,心疼地歎了口氣。

她輕聲問:“阿蕪……還是不肯理你?”

陸讓苦澀地點了點頭,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嗯。一句話都不說。”

陸優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給她點時間。她不是怨你,我知道的。她就是心裡那道坎過不去,覺得是自己沒保護好孩子,又沒辦法怪你,因為知道你也是為她好,是沒辦法下的選擇。她隻是需要時間自己消化。”

陸讓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但看著心愛之人近在咫尺,卻如同遠隔天涯,這種煎熬,幾乎要將他逼瘋。

他示意陸優:“你上去陪陪她吧,說說話,或許她願意跟你說。”

陸優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陸讓看著她的背影,對程晝說:“我出去一趟,去律所處理點事情,耽擱太久了。你自便。”

程晝理解地點點頭:“你去忙吧,我看著點。”

陸讓驅車來到律所。

積壓的工作已經堆成了山。

他一頭紮進辦公室,開始高效地處理檔案。

中途,合夥人嚴嶽進來找他簽字。

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挑、容貌非常明豔漂亮的年輕女助理。

陸讓簽完字,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助理,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他看向嚴嶽,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悅:“我不是說過,前台和助理崗位,儘量不要招這種……過於引人注目的嗎?”

他不想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現在這個敏感時期。

嚴嶽連忙解釋:“陸讓,你誤會了,蘇助理是政法碩士畢業,專業能力非常強,是通過正規麵試層層選拔進來的,不是花瓶。而且,”

他壓低聲音補充道,“人家有穩定交往的男朋友了,感情很好。”

陸讓聽了這話,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點了點頭:“嗯。能力過關就行。”

嚴嶽鬆了口氣,又笑著提議:“對了陸讓,今天正好我生日,晚上組了個局,幾個合夥人一起聚聚,放鬆一下?你也好久沒參加集體活動了。”

陸讓下意識就想拒絕。

他現在哪有心情參加什麼聚會。

但話到嘴邊,他又嚥了回去。

或許出去透透氣,轉換一下心情也好。

不過,他得告訴阿蕪一聲。

他拿出手機,點開和商蕪的聊天界麵。

上一次對話,還停留在他告訴她醫生同意出院的訊息上。

她回了一個冰冷的“嗯”字。

陸讓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地輸入。

【阿蕪,嚴嶽今天生日,晚上律所有個聚餐,我可能會晚點回去。你好好吃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訊息傳送出去。

他盯著螢幕,心臟微微收緊。

等待著。

不知道她會不會回複。

哪怕隻是一個“嗯”字也好。

至少,證明她還在看他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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