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掀桌_商小姐掏空渣總家產了 277
新來的家庭醫生
商蕪的情緒變得像六月的天氣。
有時她會毫無預兆地感到低落,看著窗外就能掉下眼淚。
有時又會因為一點小事莫名煩躁。
麵對這種狀況,陸讓一直很耐心。
商蕪低落時,他就默默陪在身邊,遞上紙巾,或者把她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不說太多話,隻是讓她知道他在。
她煩躁不開心時,他立刻積極改正,絕不爭辯。
有一次,深夜,商蕪突然醒來,覺得臥室的空氣沉悶,心裡一陣發慌,怎麼也睡不著。
她輕輕動了一下,身旁的陸讓立刻就醒了。
“怎麼了?不舒服?”他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卻清晰無比。
“沒什麼,就是有點悶,睡不著。”商蕪悶悶地說。
陸讓立刻起身,檢查了空氣淨化器的執行狀態,然後走到窗邊,將窗戶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確保有新鮮空氣流通又不會讓她著涼。
他回到床上,將她商蕪攬入懷中,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低聲哼起一首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安眠曲。
商蕪在他笨拙卻溫柔的安撫下,聽著他平穩的心跳,那陣莫名的心慌漸漸平息,重新沉入了夢鄉。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陸讓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毫無睡意,卻一點也不覺得麻煩。
保護她和孩子,成了他此刻生命中最重要、最核心的使命。
孕早期的日子,就在這樣一天天過去。
商蕪的腹部依然平坦,但她和陸讓都知道,裡麵正孕育著一個蓬勃生長的小生命,而他們,正攜手為這個生命的到來,搭建一個最堅固最溫暖的港灣。
時光荏苒,在陸讓的精細嗬護下,商蕪平安度過了孕早期。
孕十二週產檢那天,醫生笑著宣佈胎兒發育很好,胎盤位置穩定,已經算是進入相對穩定的孕中期了。
陸讓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幾不可察地鬆弛了幾分,一直懸在心頭的那塊巨石,總算落地了大半。
從醫院出來,坐進車裡,商蕪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感覺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她轉頭看向駕駛座上眉眼舒展的陸讓,微笑著說:“現在,可以告訴大家了吧?再不說,我怕姐姐和程晝要憋壞了,也怕爸爸擔心。”
陸讓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眼底是抑製不住的喜悅和輕鬆:“好,聽你的。”
訊息先是發在了他們四人的小群裡。
幾乎是資訊發出的瞬間,程晝的電話就轟炸了過來,背景音裡還夾雜著陸優帶著笑意的嗔怪:“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可真能瞞!這麼大的喜事居然藏到現在!”
當晚,陸優和程晝就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和嬰兒用品殺了過來。
程晝一進門就圍著商蕪嘖嘖稱奇,想伸手摸摸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又不敢,被陸讓一巴掌拍開。
陸優則拉著商蕪的手,仔細問了檢查情況,聽到一切安好,才徹底放下心來,臉上是真心實意的笑容:“太好了,阿蕪,這下我們陸家真的要添丁進口了。”
緊接著,陸讓親自給陸政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一向沉穩威嚴的陸政,在聽到訊息後,沉默了足足好幾秒,再開口時,聲音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和激動。
“好!好!太好了!阿蕪身體怎麼樣?你務必照顧好她!我……我明天就過去!”
第二天下午,陸政果然風塵仆仆地從玉家趕了過來。
他不僅帶來了許多名貴的安胎補品,更是在晚飯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一份厚厚的檔案遞到了商蕪麵前。
“阿蕪,”陸政神色鄭重,“這是玉家碼頭以及相關附屬產業的一部分股權轉讓書。你為陸家孕育子嗣,辛苦功高,這是你應得的,也算是爺爺給未來孩子的一份見麵禮。”
這份禮太重了!商蕪驚得連忙擺手:“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陸優在一旁看著,故意抱起手臂,佯裝生氣地撇嘴:“爸,您這也太偏心了吧?我當年可沒這待遇!果然隔代親,這還沒出生呢,家業都送上了!”
她這話一出,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陸政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淨胡說!你的那份早就給你了,碼頭現在不都是你在打理?”
商蕪也反應過來,知道這是陸政表達重視和喜悅的一種方式,她若再推辭反而顯得生分。
她看了看陸讓,陸讓對她微微頷首。
她這才雙手接過檔案,誠懇地說:“這份禮物太厚重了,我和陸讓一定會好好保管,將來交給孩子。”
陸政滿意地笑了,看著商蕪,眼神裡充滿了讚賞和慈愛:“你是個好孩子,陸讓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一家人其樂融融,正準備移步餐廳享用晚餐,門鈴卻響了起來。
阿影跑去開門,領進來一位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左右,穿著得體、氣質乾練溫和的女人。
“商總,陸先生,這位李莉女士說是看到我們發布的招聘資訊,前來應聘家庭醫生的。”阿影介紹道。
之前為了更專業地應對孕產期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陸讓確實讓助理發布了招聘資訊,希望能找到一位經驗豐富的婦產科背景的家庭醫生,以備不時之需。
這位李莉女士遞上自己的簡曆,履曆非常漂亮:知名醫學院畢業,婦產科多年臨床經驗,後來轉做高階家庭醫生,尤其擅長孕產期保健和新生兒護理。
她談吐得體,專業知識紮實,眼神溫和而從容,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陸讓和商蕪粗略看了一下簡曆,又簡單問了幾個問題,對方都對答如流,態度不卑不亢。
考慮到商蕪確實需要更專業的隨診,而這位李醫生的資曆無可挑剔,兩人對視一眼,便決定先留下試用。
“李醫生,歡迎你。以後就叫你莉姐吧,顯得親切。”商蕪微笑著說。
李莉從容地點點頭:“好的,陸太太,陸先生,我會儘我所能。”
正值晚飯時間,陸政便熱情地邀請道:“李醫生還沒吃飯吧?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點家常便飯,也算是歡迎你加入。”
莉姐略微謙讓了一下,見主人盛情,便也落落大方地答應了,席間言談舉止十分得體,既不過分熱絡,也不顯拘謹,很快便融入了氣氛。
飯後,陸政因為玉家還有事務,叮囑了商蕪好好休息後,便先行離開了。
陸優和程晝也多待了一會兒,才起身告辭。
隔天,陸讓把律所的事情移交給了嚴嶽。
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商蕪。
她在書房畫設計稿,他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處理郵件。
她在客廳看電視,他必定陪在一旁,隨時準備遞水遞水果。
就連她去花園裡散步幾分鐘,他也必定緊隨其後,手臂時刻保持著攙扶的姿勢。
起初,商蕪還很享受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在孕激素的影響下,她的情緒變得有些敏感,開始莫名地渴望一些獨處的空間。
有時候,她隻是想安安靜靜地發會兒呆,或者不受打擾地專注於自己的設計,但陸讓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他那時刻關注的目光,讓她感覺自己像個被嚴密監控的易碎品,心裡漸漸生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這天下午,商蕪正在書房修改設計圖,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來捕捉靈感。
陸讓照例坐在她旁邊,雖然沒出聲,但他翻動檔案的聲音、偶爾敲擊鍵盤的聲音,甚至他平穩的呼吸聲,在此刻感官被放大的商蕪聽來,都成了乾擾。
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煩躁。
“陸讓,你能不能……先去外麵待一會兒?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陸讓愣了一下,抬頭看到她微蹙的眉頭,立刻緊張起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頭暈?還是寶寶鬨你了?”
他說著就要起身過來。
“沒有不舒服!”商蕪的語氣忍不住拔高了一點,帶著明顯的情緒,“我就是想一個人待著!你在這裡,我沒辦法專心!”
陸讓臉上的擔憂瞬間凝固,眼底閃過一絲無措和受傷。
他沉默了幾秒,看著商蕪確實煩躁的樣子,最終還是緩緩站起身,低聲道:“好,我就在門外,你有事隨時叫我。”
他語氣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委屈。
陸讓輕輕帶上門,果然就守在了書房門外,像一尊沉默的門神。
恰在此時,程晝晃悠著過來串門,手裡還提著一盒蛋撻。
他一上樓,就看到陸讓略顯落寞地靠在書房門外的牆上,那模樣,哪裡還有半點平時在法庭上揮斥方遒的陸大律師風采。
程晝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差點笑出聲。
他躡手腳地走過去,用手肘撞了撞陸讓,壓低聲音,語氣裡滿是戲謔。
“喲,陸大律師,這是怎麼了?被趕出來了?嘖嘖,真是世風日下,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卑微到這個份上,都開始討人嫌了?”
陸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的調侃,但眉頭卻鎖得更緊。
他確實有些困惑和委屈,自己隻是想保護好她,為什麼反而會讓她覺得煩呢?
程晝看他這副樣子,也不再開玩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彆杵這兒當門神了,孕婦情緒波動大,想一個人靜靜很正常。
你越是這樣亦步亦趨,她可能越覺得有壓力。
走走走,下樓,嘗嘗我帶來的蛋撻,讓商蕪自己待會兒。”
這時,書房門被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