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掀桌_商小姐掏空渣總家產了 294
暈倒送醫院
“安的什麼心?”
陸優輕嗤,將手裡的包隨手扔在玄關櫃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她一步步走到程夫人麵前,身高和氣場瞬間形成了壓迫。
陸優眯起眸子,看著程夫人那張保養得宜的臉,冷笑一聲,聲音清晰又擲地有聲。
“程夫人,我請您搞清楚,當初不是我陸優哭著求著要嫁程序家,是你三番五次上門求著我,讓我嫁給程晝的!”
她的話語冰冷,毫不留情地撕開了那層虛偽的麵紗。
“現在我嫁過來了。”
“怎麼,連我的子宮怎麼用我要歸您管了?”
“生不生孩子,什麼時候生,是我陸優說了算,不是你!”
商蕪站在門口,聽著陸優這番毫不留情的話,心裡暗叫不好。
這話太重了。
果然,程夫人被這番話徹底刺傷了。
她最大的心病就是當初哭著求著陸優嫁過來,以免兒子離開家,在外麵做了什麼廚子都不回來繼承家業。
此刻被陸優當眾揭開,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呼吸驟然變得急促。
程夫人捂著胸口,手指顫抖地指著陸優。
“你……你……”
她你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睛猛地向上一翻,身體軟軟地向後倒去。
“媽!”
程晝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了暈厥過去的母親。
“媽!你怎麼了?”
“優優!快叫救護車!”
陸優愣住了,她沒想到程夫人會氣到暈倒。
商蕪最先反應過來,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快速地說明瞭情況和地址。
救護車很快趕到,將程夫人送往了最近的私立醫院。
經過緊急檢查和救治,醫生表示程夫人是情緒過於激動引發的急性心肌缺血,伴有高血壓危象,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但暫無生命危險。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程晝守在病床前,看著母親戴著氧氣麵罩,臉色蒼白的模樣,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陸優和商蕪也沒有離開,幫忙辦理住院手續,買來清淡的餐食和飲用水,默默地在病房裡幫忙照料。
然而氣氛卻降到了冰點,程晝從頭到尾沒有和陸優說一句話,目光偶爾會落在商蕪身上,低聲說一句謝謝,或者詢問一下醫生交代的注意事項時,彷彿陸優是空氣。
這種刻意的忽視,比直接的指責更讓人難受。
陸優心裡的火氣和委屈交織在一起,越燒越旺。
她忙前忙後,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冷待。
商蕪又一次將溫水遞給程晝。
程晝依舊無視陸優,隻對商蕪道謝。
陸優忍無可忍,猛地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物品,發出“砰”的一聲。
她走到程晝麵前,聲音微微顫抖。
“程晝你什麼意思?”
“從到醫院開始,你就當我不存在是吧?”
她指著病床上昏睡的程夫人,眼圈微微發紅。
“你覺得今天這個局麵,全是我的錯?是我把她氣成這樣的?”
程晝終於抬起頭看向她,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疲憊有無奈,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
“優優,我不是怪你,我知道我媽說話難聽,但是……”
程晝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無力。
“你明明可以好好跟她說的,沒必要把話說得那麼絕,彆把事情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畢竟是我媽,年紀也大了……”
“好好說?”
陸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打斷他,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嘲諷。
“程晝,你媽那是好好說話的態度嗎?她一上來就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安壞心,罵我讓你們程家絕後!你讓我怎麼好好說?跪下來跟她保證馬上生孩子嗎?!”
她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刺耳。
商蕪見狀立刻上前,輕輕拉住了陸優的手臂。
“優姐,你冷靜點。,這裡是醫院。”
陸優胸口劇烈起伏。
看著程晝那張寫滿了“你不該如此”的臉,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她甩開商蕪的手,深深地看了程晝一眼,眼神裡充滿了失望,和一種被背叛的難過。
“好,很好。”
“程晝。”
她不再多說一個字,轉身決絕地離開了病房,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漸行漸遠。
帶程晝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商蕪看著這一幕,在心裡歎了口氣。
她知道,這道裂痕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修補的了。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尚未蘇醒的程夫人,又看了看閉目不言的程晝,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聲開口。
“程晝,讓護工先照看一下阿姨,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喝杯咖啡。”
“聊聊。”
程晝睜開眼,看向商蕪,眼神裡帶著茫然和痛苦。
他最終緩緩地點了點頭。
醫院的咖啡廳。
燈光昏黃。
空氣中彌漫著咖啡豆的醇香。
商蕪端著兩杯美式走過來,將其中一杯放在程晝麵前。
程晝低聲道謝,聲音沙啞,盯著杯中深褐色的液體沒有動。
“程晝。”
商蕪在他對麵坐下,聲音平和。
“我知道你現在很為難。”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妻子。”
程晝抬起頭,眼底布滿紅血絲。
“我……”
他哽了一下,似乎不知從何說起。
“我不是怪優優,我知道我媽說話過分。”
“但是……”
他用力揉了揉臉。
“那畢竟是我媽,看著她那樣暈倒在地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商蕪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直到他說完,才輕輕攪動著自己麵前的咖啡。
她開口。
“程晝你心疼母親天經地義,但你是否想過,當你的母親指責優姐時,她的心裡有多難受?”
“優姐的個性你比我更瞭解,她驕傲,直接,受不得半點委屈。”
“當初她頂著壓力和你結婚,看中的是你這個人,是你承諾給她的尊重和理解,而不是嫁程序家,成為一個生育工具。”
程晝的嘴唇動了動,想辯解,最終卻化為沉默。
商蕪繼續道:“你說她可以好好說,可在那樣的指責和謾罵麵前,有多少人能做到心平氣和?”
“優姐的反應或許激烈,但絕非無理取鬨,那是她被逼到牆角最直接的反擊。”
她看著程晝的眼睛。
“你隻看到你母親暈倒的痛苦,可你能不能看到你沉默地站在一旁,任由優姐獨自麵對那些難堪時,她的孤立無援?”
“你事後,將所有責任歸咎於她言語過激,她為什麼不會失望和心寒?”
程晝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
他回想起陸優離開時那個冰冷的眼神,心臟窒息般地疼。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沉默和指責,對陸優而言是何等殘忍。
“我……”
他的喉嚨發緊,“我沒有想到,我隻是當時太亂了……”
商蕪輕輕歎了口氣。
“程晝,夫妻一體,遇到外界的風雨,你們應該是彼此最堅實的依靠,而不是讓你最愛的人,去獨自承受來自你家庭的矛盾,哪怕矛盾的源頭是你的母親也不行。”
她頓了頓,語氣加重了,“在這件事上,你母親有錯在先,優姐維護自身尊嚴沒有錯,真正需要反省和道歉的不該是她。”
這番話如同醍醐灌頂,將程晝徹底敲醒。
是啊。
他一直在糾結母親的暈倒,糾結陸優的言語過激,卻選擇性忽略了這場衝突最初的根源,是他母親毫無邊界感的逼迫。
是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妻子,反而在她受到傷害後和她冷戰,指責她。
他到底做了什麼?
程晝猛地站起身,臉上充滿了懊悔和急切。
“阿蕪。”
“謝謝你。”
“我知道我錯在哪裡了,我這就去找優優!”
他必須立刻找到她,向她道歉,告訴她他錯了。
商蕪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微微鬆了口氣。
能想通就好。
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程晝幾乎是跑著離開了咖啡廳。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不停地撥打陸優的電話。
一開始是無人接聽,後來乾脆變成了關機。
他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他知道陸優的脾氣,這次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程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陸優可能去的地方。
她自己的公寓?
還是……
他忽然想起陸優在市中心有一套很少去,但保留著的高層公寓。
那是她婚前自己買的,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她偶爾會去那裡一個人待著。
抱著一絲希望,程晝驅車趕往那個公寓。
一路上他的心都懸著,既希望能找到她,又害怕麵對她冰冷的眼神。
到達公寓樓下,程晝停好車,快步走進電梯,按下樓層。
電梯緩緩上升,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站在公寓門外,程晝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敲門,隱約聽到裡麵傳來陸優的聲音。
她似乎是在打電話,語氣激動,帶著未消的怒意。
程晝的動作頓住了,鬼使神差地。
他沒有敲門,而是將耳朵輕輕貼近了門縫。
“……是!我是說了!怎麼樣?!”
陸優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帶著一種發泄。
“他媽就是有病,當初求著我嫁過來的是她,現在逼著我生孩子的也是她,”
“合著在他們程家眼裡,我陸優就是個高階子宮是吧?!”
“還絕後?笑死人了,他們程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程晝那個混蛋,關鍵時刻屁都不放一個,看著他媽指著我的鼻子罵,完了還怪我說話難聽?他媽暈倒是我氣的?”
“明明是她自己心臟承受能力差,聽不得真話,一家子奇葩!”
門外。
程晝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