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掀桌_商小姐掏空渣總家產了 297
酒吧打架
商蕪離開程家後,心頭像是壓著一塊巨石。
程夫人那瞬間灰敗的臉色和程晝電話裡麻木的聲音在她腦海裡交替回響。
她知道,程夫人這邊是暫時安撫住了,可問題的核心,依舊牢牢係在那兩個固執又驕傲的人身上。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就這樣分開。
猶豫再三,她還是撥通了陸優的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就在商蕪以為不會有人接聽時,電話被接起了。
那邊一片沉寂,隻有細微的呼吸聲。
“優姐,”商蕪放柔了聲音,“是我。”
“嗯。”陸優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顯然是哭過,但此刻卻強撐著平靜。
“我們見一麵吧,就我們兩個,好好聊聊。”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最終傳來一個低低的“好”字。
商蕪特地約在一家安靜的咖啡館包廂。
陸優來時,戴著巨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緊抿唇,周身散發著低氣壓,肉眼可見的心情糟糕透頂。
商蕪沒有急著開口,隻是將一杯熱牛奶推到她麵前。
陸優盯著那杯牛奶看了半晌,終於抬手,緩緩摘下了墨鏡。
她的眼睛紅腫,眼下是濃重的青黑,整個人透著一股疲憊和倔強。
“阿蕪,如果你是來勸和的,就算了。”
陸優率先開口,聲音沙啞,“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信任這東西,碎了就是碎了。”
“優姐,”商蕪看著她,目光懇切,“我知道你生氣委屈,覺得程晝沒有第一時間站在你這邊,可你想過沒有,當時那種情況,他也懵了,一邊是他母親暈倒了,一邊是你生氣,他夾在中間,未必好受,後來女明星那件事,確實是誤會,他已經用最快速度澄清了。”
“澄清?”陸優嗤笑一聲,眼底卻沒什麼笑意,“那是你和千玨幫他澄清的,如果不是你找來千玨,他打算怎麼處理?預設嗎?還是等著我像個潑婦一樣再去鬨一場?”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
“阿蕪,我不是氣那一件兩件事,我是累了。從催生開始,到他媽的無理取鬨,再到他後來的指責,這一樁樁一件件讓我覺得惡心,我陸優的人生,不是為了困在這些雞零狗碎,尤其是催生這種惡心事裡的。”
她看向窗外,眼神有些空茫,“我以為程晝懂我,尊重我,可現在我發現,或許他骨子裡,還是覺得女人就該相夫教子,還是無法徹底擺脫他家庭的那套觀念,這次是催生,下次呢?我不想一輩子活在這種憋屈裡。”
商蕪沉默地聽著。
她知道陸優說的很有道理。
有些觀唸的差異,確實根深蒂固。
但她還是想再爭取一下。“優姐,我知道你的驕傲。可你們不是非要爭個你死我活。程晝他……他心裡是有你的,不然也不會那麼痛苦,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們自己一個機會,好好談一次,行嗎?就算……就算真的要分開,也說清楚,彆帶著這麼多誤會和怨恨。”
陸優久久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那杯早已涼透的牛奶。
包咖啡廳裡流淌著舒緩的音樂,但還是能聽到窗外隱約的車流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極輕地吐出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好。”她抬起眼,看向商蕪,“我見他,你讓他過來。”
商蕪心中一喜,以為陸優終於想通了,願意給彼此一個溝通的機會。
她立刻拿出手機,走到一旁給程晝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她簡單說了陸優願意見麵,讓他儘快過來。
程晝來得很快,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
他看起來比陸優好不了多少,鬍子拉碴,眼下烏青,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襯衫領口微敞,帶著一身淡淡的煙味。
他走進包廂,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陸優身上,帶著幾分緊張。
“優優。”他啞聲開口。
陸優沒有看他,隻是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資料夾,推到桌子中央。
資料夾的封麵上,清晰地印著幾個字。
離婚協議書。
程晝臉上的那點期盼瞬間消失,眼裡滿是失落和痛楚。
他看著那份協議,像是看著什麼細菌。
“程晝,”陸優終於抬起頭,目光平靜,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不用談彆的了,協議我已經簽好字,你也簽了,找個時間我們去把證領了吧。儘快。”
商蕪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她沒想到,陸優所謂的見麵,竟然是直接下達最後通牒。
程晝的身體僵住,死死盯著那份協議,喉結劇烈地滾動著。
他不捨得,一千一萬個不捨得。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想挽留,想解釋那天聽到她那些話時的傷心和憤怒,想告訴她他後悔簽那份協議了。
可看著陸優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程晝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他知道,此刻的任何挽留,在她看來可能都是糾纏和可笑。
驕傲不允許他搖尾乞憐,委屈也在此刻冒了出來。
程晝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疏離:“好。”
這一個字,彷彿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
程晝拿起那份協議,指尖微微顫抖,卻沒有翻開,“不過……”
他頓了頓,避開陸優的視線,看向窗外,“我今晚的機票,要去國外看看可可,她那邊好像有點事,我得過去幾天。領證的事,等我回來再說吧。不急於這一時。”
陸優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隨你,確定了時間通知我。”
說完,她拿起墨鏡重新戴上,遮住了所有情緒,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商蕪看著陸優決絕的背影,又看看僵在原地麵如死灰的程晝,急得不行。
“程晝!你……你剛才為什麼不跟她解釋?為什麼不挽留?你明明就不想離!”
程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解釋?挽留?你看她那個樣子,她聽得進去嗎?”
他將那份協議緊緊攥在手裡,指骨泛白,“她鐵了心要離,我尊重她的選擇。”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了。
商蕪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咖啡廳,隻覺得一陣無力。
她以為說動了陸優見麵是轉機,沒想到卻是將離婚推進了更實質的一步。
她追出去想再勸勸陸優,卻發現陸優的車早已不見蹤影。電話打過去,也是無人接聽。
商蕪無奈,隻好先回家。
而程晝,他根本沒有去機場。
所謂的去看妹妹程可可,不過是他情急之下找的藉口,隻是為了將離婚這件事稍微拖延幾天,彷彿這樣,就還能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城市裡兜圈,最後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他需要酒精,需要麻痹痛得快要炸開的心臟。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程晝意識逐漸模糊,可心裡的痛卻愈發沉重。
陸優冰冷決絕的話,還有那份刺眼的離婚協議,在他眼前不斷晃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旁邊坐下,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
“彆喝了。”陸讓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不耐。
他處理完公司的事,接到商蕪的電話,便立刻找了過來。
程晝醉眼朦朧地看向他,認出是陸讓,忽然就笑了,笑容裡滿是苦澀和自嘲:“陸讓你來了……也好,陪我喝一杯,慶祝我恢複單身……”
陸讓皺眉,將他從高腳凳上拉起來:“夠了,我送你回家。”
“回家?”程晝用力甩開他的手,身體踉蹌了一下,“哪還有家?她不要我了,陸讓她不要我了!”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引來了周圍不少目光。
陸讓強行架住他,往酒吧外走。
程晝卻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積壓了一晚上的邪火和委屈徹底爆發。
經過旁邊一桌時,那桌幾個正在劃拳的年輕人聲音大了些,
程晝猛地停下腳步,紅著眼睛瞪著他們:“吵什麼吵!沒看到煩著呢!”
那桌人愣了一下,隨即也不樂意了:“你誰啊?管得著嗎?”
“我就管了怎麼著!”程晝借著酒勁,一把揪住離他最近的那個人的衣領。
“程晝!鬆手!”陸讓臉色一沉,立刻上前阻止,用力想分開他們。
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那桌人見同伴被揪住,也紛紛圍了上來推搡。陸讓一邊護著醉醺醺的程晝,一邊試圖隔開雙方:“他喝多了!都彆動手!”
混亂中,不知是誰揮了一拳,原本是衝著程晝去的。
陸讓下意識側身將程晝往後一拉,那記拳頭便結結實實地擦著他的臉過去。
陸讓悶哼一聲,隻覺得眼眶一陣劇痛,眼前瞬間發黑,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陸讓!”程晝的酒瞬間醒了一半,他看著陸讓迅速紅腫起來的左眼和眼角滲出的細微血絲,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