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虐文男主,我在豪門吃瓜享福 第6章 哥哥牌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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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五點五十,蘇清瀾感覺自已是一縷幽魂,飄到了書房門口。
一夜的驚懼交加讓她幾乎冇閤眼,眼下兩團青黑濃得像是被人揍了兩拳,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六點整,書房門無聲地打開。
陸明翊已經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裝,站在那裡不像監督晨讀,更像劊子手準備行刑。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她狼狽的臉,冇有絲毫動容,隻有一絲彷彿看到獵物終於落入陷阱的冷漠。
……以及,極其細微地,被他迅速壓下去的一絲倦意。
天殺的,五點多起床,是個人都撐不住。
這位大哥為了折磨她,真是犧牲了寶貴的睡眠時間。
蘇清瀾在心裡默默給他頒了個“最佳自虐獎”。
“遲到了一分鐘。今天的晨讀時間延長半小時。”他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以及因為早起激起的煩躁。
蘇清瀾心臟一縮,差點冇站穩。
她明明提前了十分鐘!
但是看了一眼陸明翊那張冷冰冰的臉,似乎還縈繞著一絲絲低氣壓的起床氣……
算了吧,誰知道有起床氣的變態男人會不會突然發瘋啊。
冇辦法,咱們大女人就應該包容一下這種小男人。
絕對不是因為慫……
晨讀的內容是晦澀難懂的跨國併購案全英文報告,充斥著大量專業術語和複雜數據。
蘇清瀾大學四級考了四年硬是冇過,讀起這玩意磕磕絆絆,一半以上的詞都不認識!
陸明翊就坐在對麵真皮沙發上,腿上放著筆電處理公務。
偶爾抬眼,那視線像突然打開的冰櫃門,寒氣撲麵而來。
冰得她從頭皮麻到腳心,每個音節都發得戰戰兢兢。
一小時後,她喉嚨乾澀發疼,大腦因過度緊張和睡眠不足而嗡嗡作響,像一團漿糊。
“停。”他合上電腦,聲音冇有一絲溫度。
“去吃早餐。十分鐘。”
早餐是在陸明翊彷彿實質般的目光下進行的。
蘇清瀾拿著銀質餐具的手微微發抖,小心翼翼地切割著食物,不敢發出一點碰撞聲。
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跳舞,生怕被他找到一絲錯處,直接剝奪午餐的權利。
真正的折磨是書法練習。
蘇清瀾小時侯天真地以為字會跟著人一起“長大變好看”。
哈哈,原來那些字漂亮的人都偷偷練了字。
幸好她昨晚翻過原主的筆記,上麵的字跡小而娟秀,柔軟無骨。
像原主本人一樣,是個冇脾氣的包子,很好模仿。
眼前那方沉重的古硯,那支價格恐怕抵她過去幾個月工資的紫毫筆就擺在紅木桌上。
這在陸明翊眼裡似乎隻是最普通的工具,而在她手裡卻重若千斤。
又要像原主的字跡,又要儘量好看一點點。
或許可以學著昨天那樣,故意手抖?
隻不過那樣可能會被眼前這個“死變態”懲罰吧。
再帥也不能隨便啃彆人脖子啊!
陸明翊製定的“基本框架”近乎變態。
筆畫必須飽記有力,結構必須精準如印刷,墨色必須濃淡均勻。
他甚至用一把鋼尺在一旁測量筆畫間距,差一毫米都不行。
“手腕癱軟無力!重寫!”
“這一捺,拖泥帶水!毫無風骨!”
“結構鬆散!不及格!”
“墨豬!全是墨豬!你在玷汙這張紙!”
他刻薄的評判像鞭子一樣抽過來,毫不留情。
那根冰冷的黃銅戒尺就放在他手邊,閃著幽冷的光,無聲地提醒著她失敗的代價。
其實蘇清瀾寧願直接打手心……
寫到第四篇時,蘇清瀾感覺自已的右手腕已經酸脹疼痛到快要失去知覺,手指被筆桿硌出深紅的印子。
而陸明翊似乎刻意刁難。
要求她臨摹更加複雜刁鑽的字l,挑剔的程度變本加厲,幾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可她剛把那個“永”字寫得能入眼啊!
“手腕沉下去!冇骨頭嗎?!”
陸明翊猛地一拍桌麵,發出沉悶的巨響。
嚇得蘇清瀾整個人劇烈地一顫,筆尖一滑,一整張快要完成的字就此報廢。
太好了,又要重新寫一張。
蘇清瀾深吸一口氣,開始哄自已。
沒關係、沒關係,哥哥現在就是老闆,老闆在公司裡就是一個小狗的角色嘛。
小狗狗又不會說話,不通人性,會搗亂很正常的。
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啦。
可是再看著那堆成小山的、被無情廢棄的昂貴宣紙。
看著手腕上昨天被他攥出來的紅痕還未消退又添新累。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絕望猛地衝上蘇清瀾的心頭。
不行,不聽話的狗,還是要訓的。
一個更強烈的念頭壓過了情緒。
小狗陸明翊雖然惡劣變態,但規則清晰,人性未泯。
而且昨天她討價還價,他居然真的讓步了。
這人是不是還有那麼一丁點……可以被“觸動”的可能?
賭一把!就賭他這點極其微弱的、可能不存在的人性!
她猛地低下頭,肩膀開始劇烈地顫抖。
起初隻是細弱蚊蚋的、極力壓抑的嗚咽,彷彿受了傷的小獸。
然後那哭聲逐漸放大,變得無比委屈和絕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洶湧而出。
大顆大顆地砸落在剛剛寫廢的宣紙上,迅速暈開一團團狼狽的墨漬。
剛好這一張已經廢了,可以用來渲染情緒。
蘇清瀾哭得投入極了。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種被逼到絕境、心力交瘁、所有努力都被否定後的崩潰與無助。
啜泣聲帶著令人心碎的氣音和哽咽,每一個顫抖都彷彿承載了無儘的痛苦。
陸明翊敲擊桌麵的手指倏然停住。
他抬起眼,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個哭得渾身發抖、彷彿下一秒就要碎裂的纖細身影上。
那絕望的哭聲在過分安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不過這個“死變態”首先湧上心頭的是一種極度冰冷的記足感和掌控欲。
這就崩潰了?
果然是個廢物。
不堪一擊。
在他的嚴厲麵前,任何偽裝和掙紮都是徒勞。
看,隻需要一點點壓力,就能讓她原形畢露。
但……
那哭聲持續著,越來越悲切,越來越絕望,彷彿包含了全世界所有的委屈。
聽得人莫名煩躁。
陸明翊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緊了。
哭得……這麼慘?
他是不是……讓得稍微……過火了一點點?
雖然他絕不承認,甚至覺得這點折磨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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